林元正眯起眼楮,瞳孔卻在火光中驟然緊縮。只見劉武軒的精鋼鐵劍與對方長槍激烈踫撞,迸濺的火星如雨墜落。
敵騎于馬背之上如履平地,手中長槍仿若蛟龍出海,舞得密不透風,那猩紅槍纓恰似烈烈燃燒的火焰,肆意翻卷。每一次刺擊,皆裹挾著尖銳的破風聲,猶如奪命厲鬼的尖嘯,直逼劉武軒的咽喉、心口等要害之處。
劉武軒面色凝重,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手中長劍左支右絀,全憑平日里練就的精妙身法勉強抵擋。胯下戰馬似也感受到了危機,連連後退,鐵蹄在泥濘的土地上奮力刨動,犁出一道道深深的溝壑,濺起的碎石如彈丸般向四處迸射。
酣戰正酣,林元正眼角余光瞥見,心中有些驚疑不定,只見敵騎的槍尖竟三次如鬼魅般擦著劉武軒咽喉疾掠而過,在即將觸及皮肉的那千鈞一發之際,卻驟然變招,原本凌厲致命的突刺瞬間化作毫無殺傷力的虛招。那長槍仿若被賦予了詭異的靈性,每次都精準地繞開要害,只在劉武軒的肩甲上輕輕劃出幾道白痕。
夜風卷著金鐵交鳴的脆響傳來,林元正攥著韁繩的手微微發顫,冷汗順著脊背滑進鎖子甲,這根本不是生死相搏,倒像是在切磋教導......
敵騎卻氣定神閑,長槍蕩開劉武軒刺來的劍鋒,竟還能開口點評︰“這一招靈巧有余,力道卻差了三分!“說罷槍尾橫掃,逼得劉武軒仰身避過,險些墜馬。
緊接著槍尖如毒蛇吐信,擦著他耳畔掠過,那人又冷笑補道︰“在馬背上廝殺,得順著坐騎起伏借力,你這般使蠻力實在不可取......“話音未落,長槍突然變招,直取劉武軒腰腹,驚得觀戰的林元正喉間發出一聲悶哼。
這一槍裹挾著開山裂石的巨力破空而來,槍桿與空氣摩擦出刺耳銳響。即便劉武軒身披鎖子甲,也難以抵擋這足以震碎胸骨的沖擊力。
沙場上,率先落馬便意味著失去先機,不僅會暴露在敵方兵刃之下,更會成為亂軍踐踏的活靶,頃刻間便會被鐵蹄踏成肉泥。
電光火石間,戰馬被這股蠻力震得人立而起,劉武軒身形劇烈搖晃,腰間鎖子甲在槍風下發出不堪重負的脆響。
千鈞一發之際,卻見那槍尖突然詭譎一偏,擦著他腰身劃過,帶起一串火星。槍桿順勢橫掃,竟將劉武軒連人帶劍撞向馬腹,力道拿捏得恰到好處,既掀翻了騎手,又未取他性命。
劉武軒在倒飛而出時,在半空中急速翻轉,以劍尖點地卸去沖力,落地時靴底碾著碎石滑出丈許,精鋼劍身深深插入泥土中才勉強穩住身形。
林元正心頭猛地一揪,策馬沖上前以防對方乘機出槍,卻見敵騎收槍而立,長槍上的紅纓在夜風里輕輕搖晃,仿佛剛才驚心動魄的交鋒不過是一場演練。
劉武軒驚魂未定,拔出長劍,劍指敵騎,正要再度上前,林元正的戰馬已橫在身前。棗紅馬昂首嘶鳴,鐵甲相撞聲中,林元正抽出橫刀,沉聲道︰“你先歇歇,這一戰由我來罷。”
劉武軒胸膛劇烈起伏,粗重的喘息聲混著夜風撕扯著衣襟。方才激烈交鋒中,對方長槍如泰山壓頂,震得他虎口發麻,掌心滲出的血珠順著劍柄蜿蜒而下,在月光下泛著暗紅的光。
他踉蹌著後退半步,身後側身倒地的坐騎還在痛苦地掙扎,馬鞍上深深的槍痕觸目驚心。心知再戰下去也是徒送性命,他握緊染血的劍柄,緩緩退至車隊旁。
林元正策馬上前,橫刀而立,刀鋒斜指地面,金屬冷光映得他眉眼愈發凌厲,目光鎖定敵騎︰“雖不知閣下是何人麾下,但方才槍下留情,林某記下了。“話音未落,橫刀突然揚起,刀身劃破夜色,在空中劃出一道森然弧光,“接下來,便由我來領教閣下的本事!“
卻見那人將長槍揮舞,槍纓翻飛間挽出槍花。卻見那人將長槍揮舞,槍纓翻飛間,迅速挽出朵朵槍花。他穩穩勒住戰馬,神色鄭重道︰“正合我意!只是丑話說在前頭,此番切磋,點到為止,還望彼此都留幾分余地。” 話音未落,槍尖已然斜指林元正,空氣中隱隱傳來仿若金鐵交鳴的震顫。
馬背上的廝殺,不僅是力道的抗衡,更是控馬術的較量。對方掌中長槍橫掃時如蛟龍出海,劈刺似閃電破風,而林元正手中橫刀雖在近身搏殺中頗具優勢,卻難以在對方長兵器的壓制下順利施展。
林元正不知對方為何突然提及此話,只是緊盯著敵騎穩如磐石的坐姿,心里明白對方馭馬嫻熟,如臂使指。自己若貿然對沖,必然會被長槍刁鑽的角度所壓制。唯有尋機貼身近戰,以橫刀凌厲的劈砍來化解對方的距離優勢,才有一線勝算。
雙方幾乎同時一夾馬腹,戰馬嘶鳴著如離弦之箭般竄出。敵騎長槍如毒蛇破空,槍纓翻飛間,直取林元正面門。林元正沉腰坐馬,橫刀劃出半輪銀月,“當” 地一聲精準磕在槍桿上。火星迸濺的瞬間,他借力順著槍身迅猛欺近。對方反應極快,旋即變招,長槍如靈蛇盤繞,槍尖虛虛實實地點向林元正的咽喉與心口。
兩騎交錯而過的剎那,林元正突然俯身緊緊貼住馬頸,橫刀自肋下反手撩出。敵騎側身敏捷避開要害,緊接著長槍橫掃,如鐵鞭一般,重重砸在林元正後背。鎖子甲發出不堪重負的脆響,林元正喉間涌上一股甜意,但他借著這股沖力猛地扭腰,刀刃擦著對方大腿劃過,在皮甲上留下一道口子。
塵土飛揚中,兩騎再度兜轉,彼此對峙。敵騎長槍一抖,瞬間七朵槍花同時綻放。林元正低喝一聲,催馬迎著槍陣迅猛沖入,橫刀舞得密不透風,形成一面光盾。
槍尖如寒星墜地般密集刺來,林元正橫刀斜挑,刀背精準磕住槍桿。借著戰馬交錯的沖力,他順著對方力道側身卸勢,刀鋒擦著槍纓直削對方腕骨。敵騎立刻又變招,長槍如銀蛇狂舞,橫掃豎刺之間密不透風。林元正沉腰坐馬,橫刀舞成半月弧光,每次兵器相撞,都震得他虎口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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