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怡听了李元容的話,嘴角微微上揚,輕輕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思索的光芒。她蓮步輕移,緩聲道︰“李娘子有所擔憂實屬正常,畢竟在這生意場上,謹慎些總歸是好的。況且林家既然耗費心力紡織這棉布,自然不想讓它們在庫房里白白地發霉腐爛。依我之見,我們不妨挑選個黃道吉日,在商鋪中開售,如此也能圖個好彩頭。”
“如此甚好。”李元容今日上門,本就是想要催促盡早開售,如今目的達成,心中歡喜,臉上笑意盈盈,連連贊道︰“我李家的棉布商鋪,就等林家找好吉日,到時一同開售,共圖大業。”
林元正輕撫下頜,略作思忖後說道︰“依我之見,你們李家商鋪銷售之時,可令商鋪伙計穿上棉布成衣,以作展示之用。如此一來,顧客便能更直觀地感受棉布的質地與款式。此外,還可在商鋪門前做些條幅,寫上醒目的推銷詞,以此招攬客源。”
“展示?”李元容微微蹙眉,眼中滿是困惑之色,此法頗為新奇,此前她從未見過。不過,她畢竟也是在商場摸爬滾打之人,沉思片刻後,還是點了點頭,“既如此,那我便讓人去試試,若真有成效,日後便照此推行。”
秦怡听聞此言,臉色微微一沉,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不悅,開口說道︰“李娘子,這可不是試試而已。你可曾看過我林家售酒的商鋪?每日那些美酒可都是早早售罄,那銷售之法可都是我家主的精心謀劃。如今家主願意為這棉布商鋪出謀劃策,實乃難得的機遇。我希望你能切實做好,不得敷衍了事,否則,李家別怪到時營生受到挫折。”
林元正見秦怡言辭犀利,處處維護自己,心中既感動又有些無奈。他深知秦怡性格直爽,對自己忠心耿耿,只是擔心合作出現差池,才會這般急切。他輕輕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看向李元容,眼中滿是歉意︰“李娘子莫要見怪,小怡心直口快,並無惡意,她也是一心為了咱們的合作能順利進行。”
“林郎君言重了,秦姑娘的一番好意我豈會不知。”李元容微微欠身,姿態優雅,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邊說邊輕輕捋了捋鬢邊的發絲,盡顯溫婉之態,“只是這新奇的營銷之法過于精妙,我一時未能領會其中的門道,這才多有遲疑,還望二位莫要見怪。”她的聲音輕柔,帶著幾分歉意。
話鋒一轉,她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期待,鄭重地說道︰“既然林郎君對此法信心十足,那李家商鋪必定遵照吩咐,全力配合。我回去便即刻安排伙計籌備展示事宜,定會力求做到盡善盡美,不負林郎君的信任。”
說到此處,她微微頓了頓,抬眸看向林元正,眼中滿是請教之意︰“林郎君,關于此次合作,我心中還有些疑問。不知除了讓伙計身著棉布成衣展示以及張貼告示之外,林郎君是否還有其他高見?還望不吝賜教,多給我們李家一些指點,好讓這次棉布開售能大獲成功。”
林元正听聞,微微眯起雙眼,右手下意識地輕輕敲擊著桌面,陷入了沉思。前世那些熱鬧非凡、人潮涌動的大賣場模式在他腦海中不斷浮現,他緩緩抬眸,目光沉穩地看向李元容,開口詢問道︰“李娘子,我對此次合作也在反復思量。每匹棉布的定價,不知你們是如何考量定奪的?”
李元容微微一怔,沒想到林元正會突然問到定價問題。她稍作整理思緒,有條不紊地說道︰“林郎君,實不相瞞,這棉布在市面上尚屬新鮮物件,此前並無售賣先例,所以定價著實棘手。如今市面上,一匹麻布四百三十文,而一匹綢緞則要兩千四百文。我們思量許久,這棉布既有麻布的耐用,又有綢緞的柔軟,做工還頗為精細,所以初步定價在一千二百文,林郎君看看這價格是否妥當。”
林元正聞言,不禁微微一怔,旋即陷入了沉思。他腦海中迅速浮現出那台由自己親手繪制圖紙、改良而成的紡織機,極大地提升了生產效率。去年,在堡壘中大規模培育的棉花,如今成為了制作棉布的優質原料,源源不斷地供應著工坊。每一匹棉布的成本約莫是五十文。
此前,秦怡也曾向他詳細稟報過紡織工坊的情況,每日五十多匹的產量,著實可觀。在當下,絹布不僅是一種高檔織物,更是可以當作銀錢進行交易的硬通貨,棉布若能成功推向市場,其前景不可估量。想到這兒,林元正緩緩睜開雙眼,眼中閃爍著志在必得的光芒。
五十文的工坊成本價,卻能以一千二百文的價格售出,這其中的利潤空間竟高達一千文,近乎成本的二十倍。如此豐厚的利潤,讓林元正的心跳都不自覺加快了幾分。倘若後續進一步擴大紡織工坊的規模,增設幾台改良後的紡織機,再多招募一些女工匠,產量必將大幅提升。到那時,源源不斷的棉布流入市場,利潤也會像滾雪球一般,越積越多。
秦怡見家主林元正陷入沉思,神色間似有考量,心中一緊,連忙上前一步,恭敬又急切地開口說道︰“家主,這棉布的定價,可是我與李娘子兩家多次商議、反復權衡才定下的。想來你也是認可的。”她微微欠身,目光緊緊盯著林元正的神色變化。
秦怡稍作停頓,她理了理思緒,繼續說道︰“不過,如今這紡織工坊規模確實還小,後續若能擴充場地、招攬更多技藝嫻熟的工匠,再增幾台紡織機,成本價還有下降的空間。如此一來,咱們在定價上便能更靈活,無論是薄利多銷搶佔市場,還是維持現有價格獲取更高利潤,都能有更多的選擇。”
林元正听聞秦怡一番話,手中的茶盞微微頓了一下,抬眸看向她,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轉瞬之間,他便恢復了沉穩,不動聲色地將心底的疑問悄然壓下。他明白,在這簡單的棉布定價背後,必定隱藏著諸多未曾展露的隱情,或許是兩家合作時的微妙權衡,又或許是對市場復雜局勢的深層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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