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各人過著春節,都相安無事。
一晃已是元宵佳節,明天便是周景泰與陳菲的大婚之喜。
“鎭!景秦你拉我去哪兒?”陳不易不想跟他拉拉扯扯,讓那狗東西看見了那還了得。
“走,陪我喝花酒!老子明天就成親了,今晚陪我放縱一回!”周景泰拖著他就要往外走。
陳不易一听嚇了一跳,打死也不願意跟他走,“你你你別拉我!我不去!”
“易師兄,你怎麼怕成這樣?聲音都變調了!”季青若輕笑著嘲笑這個不知是懼內還是懼外的師兄。
“走!青若也去!”
“那,那也不行!等下等下,我去喊去阿蠻!”
周景泰不樂意了,“叫他干嘛!咱們師兄妹的聚會,不帶他!”
“是你想死,還是想害死我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拓跋醋狗有多能吃醋!”
季青若噗嗤一聲笑出來,“拓跋醋狗?!易師兄,你們可真有意思!”
“一點也沒叫錯!別人頂多就是一個醋壇子,他至少是一片醋海!”周景泰也抱怨拓跋熾的醋勁太大。
季青若就像听到一個笑話,“有這麼夸張?難怪師兄那麼怕姐夫!”
陳不易才不承認自己怕他,“我才不怕他!就是煩他鬧,他一鬧起來不管不顧,煩人!”
周景泰拼命點頭,“那家伙一發起瘋,霸道蠻橫根本不講一點道理!只有阿易才哄的住,若阿易不哄他就繼續遷怒別人把事鬧的不可收拾,逼也要逼阿易哄他!”
“你有意見?”拓跋熾的聲音冷冷的鑽進幾人的耳朵里,打斷了他的抱怨。
“沒!你高興就好!”周景泰才不想跟他扯什麼,一個秀才一個土匪有什麼道理好講的。
這個姐夫這麼會鬧會拿捏人!那更得抱好大腿!
“姐夫!我師兄正要找你一起去喝酒!”
拓跋熾冷笑著看向周景泰,“喝花酒?”
周景泰掩唇輕咳,“我包下一條游船,只是喝酒談天說地!”
陳不易輕踹他一下,“你到底去不去?”
“你們談天說地,我去干嘛?”
“撐船!”陳不易不管他又開始酸溜溜的懟人,不給他好臉色。
季青若看著他們兩人,覺得好玩又溫馨。堂堂北梁未來之主,被師兄呼來喝去一點也沒脾氣。師兄怕他居然是怕他鬧脾氣。
四人登上小船,連船工都沒要,拓跋熾果然去撐船劃槳。
周景泰指著遠處燈火通明的游舫,“阿蠻,往那邊劃!今夜元宵各花樓都將舞台設在游舫之上!阿易,今夜可一飽眼福!”
季青若輕輕磕了他一下,小聲提醒,“周師兄慎言!”
“沒事!只要帶上他,阿易就是一夜偷歡都沒事!”
“不會吧!”季青若不敢相信,拓跋熾這是有什麼毛病吧。
“別胡說!”陳不易喝止倆人不靠譜的聊天。
拓跋熾沒理會他們說什麼,只是找了個視線很好的地方,將小船停在那里。
游舫上的女子們爭奇斗艷,一支支驚艷眾人的舞蹈層出不窮。
“明天兄弟我就成親了!以後就不是一個人了!兄弟我是完了!”
“咳!我姐沒那麼不堪!是我姐傻才非你不嫁!”陳不易斜著眼楮蔑視著他,“你一個紈褲公子有什麼好的!我姐肯嫁給你就偷著樂吧!”
“鎭,阿易,在你眼里我就是個紈褲?我的真心你看不到!我第一次見到你就一見鐘情!”周景泰望著陳不易欲眼望穿。
陳不易恨不得捂上他的嘴,“你你胡說!你第一眼看上的明明是我阿姐!你明明是先看到我阿姐才認識的我!你,你頂多,頂多算,算是見異思遷!”
周景泰用力的指了指他,“無賴!”
“你才無賴!”陳不易現在慣會耍賴,凡是他不想認的統統賴掉。
“阿易,”周景泰不甘心的撲上來抓著他的手,“你老實告訴我,你對我有沒有動過心!”
拓跋熾雙手猛的一用力,船槳無聲的斷裂,手中的木槳化作木屑紛紛落下。
“我,我!”陳不易扭著看外拓跋熾看似平靜實則欲要瘋狂的臉,“你冒死來救我的時候,我是動心了!可是我讓你走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們是不可能的,我也斬斷了那種情愫!”
周景泰解脫似的笑了笑,“所以,你動心了!我不是比不上拓跋熾,是你放棄了我!”
“我第一次見到你挺討厭你的!再次見到你時很驚訝,你給了我一大疊銀票和東西,看得出來你很細心也很用心,可我更希望你能帶我走!”那段回憶太悲涼,陳不易不願過多的去回憶。
“如果,我當時帶你走,後來會不會不一樣?”周景泰好後悔當初顧慮太多以至于錯失所愛。
“再給你一萬次,你也會失去阿易!”拓跋熾冷冷的開口,打碎了他所有的幻想,“你有第一次放棄,就有無數次放棄!”
周景泰不服,“你也放棄過阿易!正是你的放棄才讓阿易受傷害!”
“我沒放棄,只是放手,我以為阿易恨我想要離開我!我後悔了!再也不會給他離開我的借口!”拓跋熾看著陳不易,既是回答周景泰也是告訴他。
“你後來不也放棄了!阿易都跟我到了平陽關!”
“是阿越哥攔著我不讓我去找阿易!他說我學不會怎麼愛一個人就不能去找阿易!”
“夠了!”陳不易叫停他倆的互揭老底,“你倆有完沒完!不管怎麼說,景泰你好好待我姐!阿蠻,你也別老逮著以前的事不放!以後都是一家人,老是各懷心事還怎麼相處!過去的就過去了,重要的是珍惜現在珍惜眼前人!”
“嗯,師兄說的不錯!周師兄,姐夫,你們再爭個不休也改變不了什麼!不如就此放下過去種種,從今一起相互扶持,共同砥礪前行!”季青若當然希望倆人能冰釋前嫌,靠山越多自是越好。
“你看你們倆個大男人,小肚雞腸跟青若相形見拙,比不了個小姑娘!”陳不易趁機敲打兩人,估計這倆家伙要真正解開心結,還得今日過後。
周景泰訥訥的自語︰“我就是不甘心,我到底比他差哪兒了?”
季青若也看著陳不易,不住的點頭,按理說周師兄比姐夫先認識師兄,雖不是很了解其中內情,但應該是選周師兄的。
陳不易很無奈,“不是說景泰你不好!你已經很好很好了!但阿蠻對我來說更合適!”
“他哪兒合適啦!”周景泰還是不死心。
“景泰你適合談天說地風花雪月,可阿蠻適合共經風雪共克難關!”
“我也……”
“他听話,能干,還省心!”
“我!”
周景泰徹底無語,難道自己就不听話不能干不省心啦!
“你,你的傾慕者太多!你也沒阿蠻听話!至于能干嘛,讓你劃船能行嗎?”陳不易還是解釋一番,否則他恐怕還不死心。
果然他還是不死心,周景泰指著拓跋熾問,“別的我懶的辯解,我怎麼就沒他听話啦!”
“你,你就是沒他老實沒他听話!跟他說過的他都不會違背,你可沒那麼老實!”陳不易不願說這茬,可周景泰偏偏要問。
季青若埋著頭秀眉不停的挑,周師兄不老實!不會是自己想的那種“不老實”吧!看來周師兄果然不老實!
拓跋熾狠狠剜了周景泰一眼,狗東西一定是對小狐狸做了什麼!
周景泰脊梁一冷,感到某人殺意凜然的盯著自己,仿佛下一刻就成了某人的刀下亡魂!
陳不易從盤里端了糕點搖搖晃晃走到拓跋熾面前,“餓不餓?想吃什麼,我給你拿?”
拓跋熾並不打算乖乖听話,“他對你做什麼了?”
“忘了!”
“不說?我跟他不死不休!”
“就就是,你非要知道干嘛!”陳不易看了他一眼,狗東西不肯罷休啊,“他,他就就趁我睡著了,親過我!”
“還有呢?”
“沒了!”
“什麼時候?”
“他救我時受了重傷,又折回去找我的時候!之後就沒有了!你,不準吃醋不準鬧!”
拓跋熾還是有些吃醋,“認識我之前我不管!”
“那,以後不準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