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懶洋洋的爬到高空,正如陳府的人懶洋洋的曬著太陽,圍成圈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公子,有位小姐找你!”秋雪接到門房的稟報,煞有介事的跑來要看熱鬧。
頓時所有目光都轉向了他。
“請她進來吧!昨天便約好了要來取方子!”
沈序在他後面輕輕推了推,“公子,哪家小姐這麼好運氣,還昨天就約好了!待會奴可要好好睜大眼楮瞧瞧!”
“閉嘴!”陳不易咬著牙威脅他,“再多說一句,扎啞你!”
“呀!哥,你招惹了哪家小姐?我姐夫知不知道呀?”陳妍眨著狡猾的眼楮盯著他。
“妍兒!”林婉音只能瞪她。
王遷深知拓跋熾性子最是霸道,只性他又起了醋意,“妍兒小姐,慎言!我家公子已有意中人!”
眾人又看向拓跋熾,只見他平靜的喝著茶,似乎並不在意。
陳不易忍不住瞪妹妹一眼,這麼坑哥!你挑得阿蠻醋意大發不害苦了哥!幸好早早哄了了這醋狗!
甦月蓮步輕移,大大方方的向眾人行了一禮。
甦月杏眸含波,看向陳不易的眼楮波光流轉,盈盈一拜︰“公子!”
陳不易被輪著番的打趣後,不知該怎樣回應,只得點頭算是回應。
陳妍看向拓跋熾沖他眨眼後,拉著甦月坐到自己身邊。
“這位姐姐不知該如何稱呼?”
“甦月今日上門叨擾,還望各位莫怪!”她說著說著眼楮又瞟向陳不易。
甦月!林婉音聞之渾身一凜!難道真有那麼巧,這就是當年落水被易兒所救的甦月!若真是如此,那易兒又該怎麼辦!
“甦姐姐和我哥是舊時?”
“嗯!算是吧!”甦月總是時不時的瞟向陳不易,那傾慕之心就寫在臉上。
“好啊,哥!瞞的挺緊的!”陳妍嗔怪了一句,又轉向了甦月,“甦姐姐,以前怎麼不來家里玩呀?”
“哦,昨天公子才告訴我住址!我冒然到此是不是很失禮?”
“哪有!甦姐姐以後一定要常來玩!對啦,甦姐姐你是怎麼和我哥認識的?”陳妍不愧是個八卦高手,她要把他倆的事扒個干干淨淨。
甦月一听這個問題抿著嘴看著他笑。
陳不易趕緊岔開話題,這個問題太要命!
“咳咳,要麼先診過脈再開方子吧!”
甦月秀眉一挑,想不到他還會醫術,他帶給自己的驚喜太多,“公子還會醫術?”
“略懂。”
“那是!我家公子可稱為聖手!”沈序秋雪異口同聲。
甦月挽起袖口把手遞到他面前,看他縴長的手指宛若白玉,輕輕搭在自己的手腕上。就像一塊石子打破了水面,在自己心里輕輕蕩漾。
甦月慢慢理下了頭,輕輕咬著朱唇,一臉俏色。易公子太耀眼太完美了!沒想到與自己有婚約的人就是他!這十八年沒白等!
“秋雪,拿筆墨!”
“我去,秋雪歇著吧!”沈序現在什麼事都搶著干。
沈序取來筆墨紙張,他很快便開好了藥方。
“甦小姐只需按方子早晚服用,藥渣不要倒,熬水每日泡腳效果更好。”陳不易遞給她一張方子。
甦月接過方子,上面的字灑脫俊逸,一眼便入了她的心。夫子常說字如其人,他的這手字豈會出自常人之手。甦月把紙折的方方正正,重之又重的貼身放好。
“多謝公子!”甦月盈盈一笑,甜,甜到人心里。
此時眾人皆知甦月心悅于陳不易,不由心中咯 一下。
“我,我只是感謝甦小姐當日相救之恩,別無他想!”陳不易趕緊澄清,若真跟自己糾纏不休那才是天大的麻煩。
陳不易有些不敢看拓跋熾,還是無奈又愧疚的看向他。
“那天月兒什麼也沒做,當不得公子以恩相報!”甦月倒是先給了他台階下,並不挾恩以報。
陳妍接著問︰“甦姐姐,不知芳齡幾何?”
“十八!”甦月被下了臉面卻依然笑意不減。
這回倒是林婉音忍不住問她︰“甦小姐可有婚配?”
“尚待字閨中!”甦月眼神幽怨的看向陳不易,“只是,月兒幼時便與人定了親,可惜男方遲遲未上門提親,月兒便只能等著!”
林婉音把手藏到桌子下,再也止不住指尖發抖。
陳不易看到甦月眼神幽怨,又看到母親神色異常臉色蒼白,心中大喊要糟!甦月十八,比自己小兩歲!當天自己救的小女孩也是小兩歲!怎麼會這麼巧!這小冤家要命啊!
“哦!”陳妍也悔青了腸子,自己只是想逗逗哥哥,不想招來了個嫂子,“甦姐姐,有沒有可能男方已經成家立業,不想要這份婚約?”
甦月笑笑,“要不要我是他的事,月兒只想守著這份約定!”
完了!完了!
陳不易抬頭看向拓跋熾,他臉色沉的可怕,看自己的眼神格外幽怨!誰能想到拓跋熾來天啟之前的擔心全都成真!
“婚嫁乃是一生之事!當以兩情相悅為佳!若只是一廂情願,只怕生得痴男怨女!”沈序倒是立即開口反駁。
“痴男怨女皆為情!有情總被無情惱!月兒不管別人有情或無情,月兒只想做個守心之人!”甦月再次表明心跡。
陳妍自是要護著自家哥哥,“我覺得吧,若嫁了個不愛自己的人,不僅蹉跎了自己的一生,更是對對方的折磨!”
“或許吧!只是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選擇!月兒願守一世之諾,願等一生之人! ”
雖然甦月沒有點破陳不易就是與自己有婚約的人,但是在場之人都心知肚明的裝糊涂。
“哥,你說呢?”陳妍覺得自己沒招了,此事只能找罪魁禍首。
陳不易撤回落在拓跋熾身上的目光,眼眸清澈的看向甦月,“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但是也要承擔相應的後果!感情上或許沒有對錯,但不同的選擇有不同的結局!甦小姐,人生大事多往壞處想想或許更有用!”
甦月听的出他在拒絕自己,再待在這里只會自討沒趣。
甦月不惱不怨,仍然笑意盈盈,教養與性情之好讓眾人都不由暗暗贊嘆,“公子說的是,是月兒見識淺薄了!”
人家一個女孩子不驕橫不任性,一直笑臉迎人,就連平時牙尖嘴利的沈序都不好把話說重。
甦月又與大伙聊了一陣,時間也不早了,便辭別眾人回了府。
“易兒!娘有事要與你說!”林婉音蒼白著臉,覺得不得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兒子。
“娘,您是想說我小時候定下的婚約?”陳不易听姐姐提過,為此拓跋熾打死也不讓他回天啟。
她沉重的點點頭,嘆了口氣才開始把事情始未講了個清楚,“易兒六歲那年,救了個女孩,因此昏迷了三天落下了寒癥!甦夫人來答謝,不知為什麼看望了昏迷的易兒後,非要與我家結親!我推辭不過,再上加我家一直處境不好,而甦大人是甦貴妃的兄弟,我想著也算是對易兒以後有助力,也就答應了。不想卻留下了如此禍患。易兒,娘對不住你!”
“娘,您都是為了我好,孩兒怎麼可以怨恨您!這些事都交給兒子來處理吧!我看甦月不是一個糊涂人,只是一時不甘心而已!我想她會想明白的。”陳不易輕聲安慰著母親。
拓跋熾也嘆了口氣,“我看啊,明明就是被人惦記上了!好不容易逮著的金龜婿,哪能那麼容易丟口!”
“阿蠻!總會有辦法解決的!我會想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