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扮女裝為禍人間

第82章 辭行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凡不可耐 本章︰第82章 辭行

    拓拔筱靜靜地佇立在樓閣之巔,身姿挺拔如松,目光越過重重屋檐,遙遙地望向下方那幾點微弱的星火。

    夜幕宛如一張巨大而厚重的黑幕,悄無聲息地籠罩了整個清輝苑,將其一點點地吞噬殆盡。偌大的庭院中只剩下那孤零零的兩盞燈火,在黑暗中搖曳著昏黃的光芒,猶如風中殘燭一般脆弱而無助。

    透過一扇敞開的窗戶,他依稀能夠看見屋內的情景。那女子正輕柔地撫摸著懷中的海冬青,動作無比溫柔,仿佛手中捧著的不是一只鳥兒,而是世間最珍貴的寶物。那只海冬青也乖巧地依偎在女子的懷抱里,享受著這片刻的溫暖與安寧。

    可惜,窗戶恰好擋住了女子的面容,但拓拔筱卻能想象得出,那張被遮擋住的臉上必定流露出深深的疼惜。不知為何,這樣的畫面讓他心中不由得一動,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悄然涌上心頭。

    “要是我能變成她懷里的那只海冬青該有多好啊……”拓拔筱忍不住輕聲呢喃。他竟然如此渴望能夠感受那份獨屬于她的溫柔呵護。

    話音剛落,他便猛地回過神來,不禁自嘲地輕笑一聲︰“我這是怎麼了?居然會羨慕起一只鳥兒來了!”

    可是緊接著,他又愣住了,腦海中不斷回響著方才那個念頭。作為堂堂大梁國的王子,未來極有可能繼承皇位成為太子的人,怎麼會對一個女子動了心?這種情感對于他來說,實在是太過陌生和不可思議。

    在那波譎雲詭的皇室之中,動心動情乃是大忌中的大忌。唯有絕情絕義者方可稱王稱霸,所向披靡,最終穩坐江山之位!所謂多情之人,往往愚不可及,痴迷癲狂,宛如飛蛾撲火般自取滅亡,只因他們太過重情,輕而易舉便會被他人拿捏住致命的把柄。即便是神女降臨身前,于自身而言,也不過是可資利用之物,決然不會生出半分真情實感來!

    拓拔筱此刻滿心懊惱與憤恨,即便回到府中,他的雙眸依然閃過那女子輕撫海冬青的手。那輕柔的動作,如同微風拂過湖面,一下又一下地撩撥著他的心弦和思緒,攪得他心神不寧,煩亂不堪。拓拔筱拼命想要將這惱人的身影驅趕出自己的腦海和心間,但事與願違,越是努力驅逐,那影像反而越發清晰,漸漸地,那女子竟似活生生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拓拔筱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渴望去觸踫那張朦朧不清的面龐,然而就在指尖即將觸及之時,他猛地一個激靈,驟然驚醒過來。剎那間,冷汗如泉涌般濕透了衣衫,整個人猶如剛從噩夢中逃脫一般,驚恐萬狀。

    回過神來的拓拔筱趕忙奔至水盆前,雙手捧起冰涼刺骨的水狠狠地潑灑在自己的臉上。那股徹骨的寒意令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可盡管如此,他那顆狂跳不止的心仍舊未能平復下來,內心深處更是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她似乎天生就帶有一種神秘莫測的魔力,僅僅只是遠遠地看上一眼,便能令人魂不守舍,意亂情迷。

    拓跋筱徹夜難眠,心中如同有一只頑皮的猴子在上躥下跳,思緒紛亂如麻。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眼楮望著黑漆漆的屋頂,腦海里不斷閃過各種畫面,但卻怎麼也理不清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麼。

    當東方的天空漸漸泛起魚肚白的時候,拓跋筱才感到一絲倦意襲來,緩緩地合上雙眼進入夢鄉。

    就在他剛剛入睡沒多久,天色已經大亮,新的一天就這樣悄然來臨。

    盡管昨夜的大雪已經停歇,但厚厚的積雪依然覆蓋著大地,宛如一層潔白的絨毯。每走一步,腳下都會發出“吱呀”的聲響,仿佛在抗議人們打擾了這片寧靜。

    拓跋筱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朝著清輝苑走去。這座庭院依舊顯得冷清寂寥,只有兩條被人簡單清掃出來的道路蜿蜒其中。王遷和陳不易剛剛費力地清理出這兩條小道,此刻正站在一旁,不停地對著手掌呵氣取暖。

    拓跋筱遠遠地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停下腳步,目光落在了虛掩的院門上。透過門縫,他看到一名女子正靜靜地站在院子里,臉頰和耳垂都被寒冷的天氣凍得通紅。這般模樣反倒讓她原本嬌嫩的肌膚更顯柔嫩,似乎輕輕一踫便會破開。拓跋筱不禁看得入了神,一時間竟然忘記了挪動腳步。

    陳不易看到他頭也不回地直接走進屋里。王遷察覺到了拓跋筱的存在,連忙快步迎了上來。拓跋筱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但他並沒有停下步伐,緊緊跟隨著王遷一同走進屋內。

    當陳不易轉過身準備關上房門的時候,拓跋筱已經走到了門前。他迅速伸出右手,用力推開房門,阻止了陳不易關門的動作。

    “本王今日前來,乃是奉父皇之命。菲兒姑娘不讓本王進屋坐一坐?”拓跋筱直勾勾的看著陳不易,語氣堅定地說道。

    陳不易微微一側身,動作優雅而輕盈地給拓拔筱讓出了一條道。

    王遷見狀趕忙滿臉堆笑地迎上前去,一邊殷勤地引路,一邊諂媚地說道︰“王爺您這是太客氣!您大駕光臨,簡直就是蓬蓽生輝!不知道有多少人盼星星盼月亮都盼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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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遷雖是熱情洋溢,陳不易卻依舊面無表情,神色冷淡,那股子疏離之意仿佛與生俱來一般,讓人難以親近。

    拓跋筱不禁猜想起來,不知她與拓拔熾相處之時又是怎樣一番光景?是否也如這般冷漠疏離?亦或是別有一番別樣的風情?想來應該也不過如此。

    畢竟拓拔熾那家伙可是出了名的冷酷無情,就如同一塊千年寒冰般令人不寒而栗;而且他凶狠殘暴得猶如殺神降世,僅僅只是一個眼神便能嚇得敵人連連後退。相比之下,自己好歹也是一表人才、文質彬彬,無論從哪方面看,都應該遠比那個家伙更討人喜歡。

    拓拔筱劍眉微蹙,心中暗惱︰怎的老是想這些有的沒的東西。他輕輕抬起頭來,雙眸流轉間正好對上了陳不易投來的目光。只見那雙眼楮透著一絲疑惑和詢問,仿佛在無聲地問著︰“究竟所為何事?”

    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拓拔筱連忙清了清嗓子,然後朗聲說道︰“下月便是皇後的壽辰,你身為從天啟國進獻給我朝的女貢,屆時自是需要登台獻舞一曲以助興。如今時間緊迫,還望姑娘能夠加緊排練,莫要辜負了聖上的期望。”

    王遷偷偷地瞥了陳不易一眼,急忙向前一步,微微躬身道︰“王爺有所不知,菲兒姑娘並不會歌舞,所以這獻舞之事怕是不妥!還望王爺您多多體諒。”

    拓拔筱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一個如春風般和煦的微笑,聲音溫和而儒雅︰“本王不過是替父皇前來傳達,至于其他,本王也無法做主。至于姑娘是否願意獻舞,那還是得由姑娘您自己仔細斟酌。”說完,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似笑非笑地看向了菲兒姑娘。

    此時的王遷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嘴里只發出“這……這……”的聲音,然後便識趣地閉上嘴巴不再多言。

    一旁的陳不易則是眉頭緊蹙,原本就憂郁的面容此刻更是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霾。

    他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心想自己怎麼連一天安穩的日子都過不上?本以為拓拔筱傳達完旨意之後就會打道回府,未曾料到他竟然自顧自地走到窗前的桌子旁邊坐了下來,饒有興致地擺弄起桌上點點的羽毛來。

    “嘿,你這家伙的傷勢恢復得真夠快的啊,傷口都已經開始慢慢結痂了。看來菲兒姑娘對它可是用心至極啊!”拓拔筱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指輕輕地撫摸著點點的羽毛。

    面對他如此親昵的舉動,點點絲毫沒有領情。那小巧玲瓏的腦袋微微一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地朝著拓跋筱正試圖觸摸它的手啄去。

    站在旁邊默默觀察著這一切的王遷,眼見情況不妙,急忙快步走上前來,想要替陳不易化解這場尷尬。

    他滿臉堆笑地說道︰“這小家伙的身體確實恢復得相當快!為了能把它照顧好,讓它早日康復,我們家姑娘可是費盡了心思,不僅耗費了大量的心血,還投入了許多的精力。當然,這其中也少不了蕭將軍送來的那些藥效堪稱神奇的珍貴藥物。”

    拓跋筱的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了一個不明顯的弧度。心中暗自思忖︰想用蕭越來壓我?他蕭越真以為有本事壓住本王不成?若不是背後有拓跋熾給他撐腰,他蕭越又算得上是哪根蔥呢!

    “哦?是嗎?沒想到蕭將軍居然還有這樣體貼入微的一面。”拓跋筱一邊說著話,一邊似笑非笑地將目光投向那個女子。可惜的是,那女子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他投來的視線,依舊自顧自地凝望著門外,臉上綻放著如春花般燦爛的笑容。

    拓拔筱緩緩地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目光最終落在了那串歪歪斜斜的腳印之上。這些腳印是蕭越留在這片潔白雪地上的獨特印記,每一步都承載著他的重量和過往。

    看著那些腳印,拓拔筱的心猛地一陣刺痛,猶如被尖銳的針扎入一般。這疼痛來得如此突然且劇烈,讓他幾乎無法承受。一瞬間,他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逃離這個地方,遠離那個令他心痛的身影。

    “本王就先回去了,望姑娘早作準備。”話音未落,拓拔筱已轉過身去,腳步匆匆,似乎想要盡快消失在蕭越的視野之中。

    就在他剛剛邁出幾步的時候,蕭越竟然直接代替陳不易開口說道︰“好走不送!”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在拓拔筱耳邊炸響,使得他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停頓了一下。但僅僅只是片刻的遲疑之後,他連再多說一個字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倉皇而逃。

    直到拓拔筱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遠處,蕭越才收回目光,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轉頭看向身旁的陳不易,輕聲問道︰“昨天嚇到了沒有?呃,看你的樣子,好像也沒有特別害怕嘛。”

    陳不易听到這話,微微愣了一下,然後趕忙為蕭越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茗,雙手遞到他面前︰“先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蕭越順手接過茶杯,卻並沒有立即品嘗,而是將其隨意地放在了桌子上。他再次追問道︰“阿易,說實話,昨天真的一點都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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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蕭越的追問,陳不易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其實要說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畢竟當時的情景確實令人膽戰心驚。

    但是,他非常清楚,蕭越是絕對不會傷害自己的。所以,經過一番思索後,她猶豫著回答道︰“怕……當然還是有點怕的,不過,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可怕。”

    蕭越長舒一口氣後,臉上露出一抹欣慰之色,緩聲道︰“不愧是我弟弟!好樣的!昨日之事是我故意的,就是想要試探一下那五大家究竟會作何反應。我既然敢這樣做,自然就能夠確保你的安全。我絕不會害你!”

    王遷滿臉疑惑地搖著頭,急切說道︰“這可是大罪!蕭將軍您怎麼能如此兒戲?這實在是太冒險!萬一出現意外該如何是好?”

    蕭越微微一笑,他輕輕拉起陳不易的手,示意其一同坐下,然後不緊不慢地解釋道︰“這里可不是啟國。在咱們大梁,沒有強大的軍隊作為支撐,即便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那也只是個徒有虛名的擺設。如今,大梁的一半兵權牢牢掌控在阿蠻手中,另外一半則握在老元帥手里。只可惜,老元帥年事已高,精力漸衰;而各部族對阿蠻皆是心悅誠服。因此,只要阿蠻手中的兵權穩固不落,那麼無論我做出怎樣的舉動,當今聖上也只能忍氣吞聲。”

    一直沉默不語的陳不易此時眉頭微皺,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過了許久,他終于緩緩開口道︰“北梁的確與天啟有著天壤之別。北梁自建國伊始,便采取了以戰養戰的策略,整個國家的運行機制皆是以瘋狂掠奪他國財富為核心。正因如此,對于軍權的把控和重視程度才會遠超其他國家。”

    蕭越嘴角微微上揚,打了一個清脆而響亮的響指,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得意和自信︰“一針見血!沒錯,就是這麼回事兒!那些家伙們至少在表面上是絕對不敢輕舉妄動的,但暗地里卻陰險毒辣得很。你可千萬不能小瞧了他們。”

    陳不易听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心中已然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系。他緩緩地將雙手放置在茶杯兩側,輕聲說道︰“可是,阿越哥,你行事如此張揚,就是一個明晃晃的靶子啊。”言語之中流露出對蕭越處境的擔憂之情。

    蕭越對此卻是毫不在意,反而豁達地笑了起來︰“難道保持低調就能避免被人算計?像阿蠻那樣特殊的身份,從他誕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成為別人覬覦的對象,這場爭斗必定是不死不休!既然如此,倒不如順從自己的內心,活得灑脫自在些!”這番話仿佛一道閃電劃過夜空,讓陳不易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看著陳不易沉默不語的模樣,蕭越隨意地擺了擺手,笑著說︰“好啦,這些事情以後你慢慢就會懂的。今天我來找你,其實是專門來向你辭行的。”

    陳不易不禁驚訝地“啊”了一聲,滿臉疑惑地問道︰“什麼?這才剛到上京沒多少天呢,阿越哥你怎麼突然就要離開了?”顯然,這個消息來得太過突然,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蕭越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解釋道︰“唉……是阿蠻那小子讓我回去的,他要親自過來。”說完,他的目光望向遠方,似乎在思考著接下來將發生的種種變故。

    陳不易的眉頭緊緊地蹙起,仿佛兩道深深的溝壑橫在了他那張原本平靜的面龐之上。他滿臉的疑惑和憂慮交織在一起,像是一張錯綜復雜的網,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其中。

    "他來干什麼!他不知道這里有多麼危險!" 陳不易的聲音略微提高了一些,帶著明顯的焦急和不安。

    蕭越卻只是輕輕地一笑,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叩擊著手中的茶杯,發出清脆而又有節奏的聲響。

    "他怎麼會不知道!每一次奉旨回到這上京,都無異于經歷一場生死輪回!可是那個臭小子就是放心不下,還總說我行事過于張狂,從來不考慮後果!" 蕭越說著,目光直直地望向陳不易,似乎隱藏著什麼未說出口的話,只差直接點明他這麼做完全是因為擔心陳不易。

    此時的陳不易顯然沒有領悟到蕭越眼神中的深意,他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擔憂之中,嘴里不停地抱怨著︰"簡直就是胡鬧!"

    蕭越不禁再次笑出聲來。胡鬧?或許吧,如果從旁人的角度來看,這樣的行為確實顯得有些孩子氣。但是,這一切都是為了某個人,那麼這種看似幼稚的舉動便瞬間化作了一個男人應有的擔當與勇氣。

    "我待會兒就要離開了。如果你遇到什麼事情,可以去找蕭太後,她一定不會對你坐視不理的。" 蕭越一邊說著,一邊緩緩站起身來,準備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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