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4日的洛杉磯，天剛蒙蒙亮，加西亞的私人莊園訓練場已響起籃球撞擊地板的聲音。他穿著灰色訓練服，正在進行三分球特訓，汗水順著下頜滴落在印有“11號”的球衣上。
手機突然響起，加西亞放下籃球，走到手機旁邊。屏幕上跳動的名字讓他愣了一下，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昨天晚上還和自己比賽的對手——科比•布萊恩特。
“我在你莊園門口，”科比的聲音透過听筒傳來，帶著一絲罕見的遲疑，“方便聊聊嗎？”
加西亞打開鐵門時，科比正靠在黑色保時捷上，穿著湖人訓練服，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
兩人一邊閑聊，一邊繼續來到訓練館，對于兩個聯盟里著名的訓練狂來說，即使是聊天，那也必須在籃球場上。反正訓練用不到嘴，時間可不能浪費了。
“你這里的籃筐比斯台普斯的軟？”科比扯了扯嘴角，試圖用玩笑掩飾情緒，但眼神里的疲憊藏不住。這一點加西亞早就注意到了，能讓這個偏執的鐵人徹夜未眠，那一定不是昨天輸球的事情。
加西亞再次拋給他一顆籃球，這一次，科比接球後沒有投籃，只是反復拍打著，橡膠摩擦地面的聲音在寂靜的晨光中格外清晰。“我和瓦妮莎的事，你听說了吧？”他突然開口，聲音低沉。
加西亞運球的動作頓了頓。他當然知道，無論上輩子還是今生，他都非常清楚的知道。17歲的瓦妮莎•蘭尼是拉丁裔高中生，與科比的戀情曝光後，不僅遭到科比父母的強烈反對，連湖人管理層都私下施壓，認為這段關系會影響球隊戰績。
“听說了一些，”加西亞投籃命中，轉身時語氣平靜，“但我更想听你親自說。”
科比的拳頭驟然握緊︰“我的父母都說，我和她都太年輕，說她的家庭配不上我們家，甚至說她接觸我是另有所圖。為了逼迫我和她分手，我媽甚至以斷絕關系威脅我。他們根本不懂……”
他的聲音有些發顫，“他們根本不了解，瓦妮莎不是他們想的那樣，她只是個普通女孩，她看我的眼神里，沒有那些名利的東西。”
晨光透過鐵絲網，在科比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這個未來賽場上無所畏懼的“黑曼巴”，此刻像個手足無措的少年。“我告訴他們，我非她不娶。”他低頭看著籃球，“但他們還是逼迫我，甚至還通過湖人管理層向我施壓。”
加西亞走到場邊，擰開兩瓶運動飲料，遞給科比一瓶。“我和你同齡，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如果誰讓我和小蘭分開，我也一定會反抗的！沒有人能阻擋我的愛情，我之所以走到今天，有現在的成就，也是為了娶他！”
科比挑眉，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提這個。加西亞把自己和堂本蘭的約定說了出來，科比震驚了，一個17歲的孩子，他居然有勇氣挑戰一個國家排名前幾名的集團？
加西亞說道︰“當然，我不是要你去挑戰你的父母和湖人。而是讓你去證明，瓦妮莎不是那樣的人，她更不會影響你的狀態。”科比似懂非懂的點頭。
“我想說的是，父母的反對往往藏著他們的恐懼。”加西亞靠在籃板支柱上，“你爸是前nba球員，他怕瓦妮莎影響你的狀態；你媽經歷過名利場的復雜，她怕瓦妮莎對你另有所圖。這些都是父母愛你的方式，那不是惡意，只不過他們用錯了方式。”
科比冷笑一聲︰“用斷絕關系的方式表達關心？”
“那你呢？”加西亞反問，“用‘非她不娶！’‘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這些狠話對抗，和他們的方式有什麼區別？”
他指了指場上的戰術板，“打球時你會直沖禁區嗎？不，你會變向，會找空位，會用最聰明的方式得分。為什麼面對家人，反而要硬踫硬？”
科比愣住了，手里的飲料瓶差點滑落。
“你可以帶瓦妮莎去見他們，不是爭吵，是讓他們看到真實的她。你們也可以在父母的監督下談戀愛，讓他們看到瓦妮莎的真誠。”加西亞的語氣很輕，卻帶著說服力。
“讓她聊聊她的學業，聊聊她的夢想，讓你父母知道，她不是來‘沾光’的，更不是來挑撥你們親子關系的。還有你——”他看著科比的眼楮，“你得證明，這段關系不但不會影響你的比賽，反而會讓你更強大。”
他頓了頓，想起上一世科比與父母長達數年的冷戰，想起那些被媒體放大的家庭矛盾，聲音更沉了些︰“冠軍重要，家人也重要。你才21歲，有足夠的時間讓他們理解。別用‘非此即彼’的選擇，把自己和家人逼到絕境。”
科比沉默了一會，一口氣喝完了手中的飲料，然後拿起籃球。科比投籃的動作很用力，籃球砸在籃筐上彈飛出去。他站在三分線外，背對著加西亞，晨光勾勒出他繃緊的肩膀。
過了很久，他才轉過身，眼底的戾氣消散了些︰“你比我冷靜多了，原來186的智商想問題，真的比一般人要更加全面。”
“雖然我沒遇到過父母的反對。”加西亞笑了笑，“但我知道，真正的強大不是贏下所有對抗，而是懂得什麼時候該讓步，什麼時候該堅持。”
他拋給科比一顆新籃球，“比如現在，你可以選擇繼續和家人冷戰，也可以選擇明天帶瓦妮莎去吃頓家庭晚餐——哪怕只是坐下來，听他們說十分鐘。”
科比接住籃球，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球面。他想起瓦妮莎熬夜為他織的圍巾，想起父親在他小時候陪他去訓練營的樣子，心頭像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如果他們還是不同意呢？”
“那至少你試過了。”加西亞投籃命中，空心入網的聲音清脆，“未來的某一天，你不會後悔‘當初再努力一點就好了’。”
太陽漸漸升高，金色的光線灑滿訓練場。科比最後投了一記三分，籃球劃出弧線，穩穩落網。“謝了，兄弟！”他拿起外套，走向門口時突然回頭，“下次比賽，我不會手下留情。”
“我等著你！”加西亞揮揮手，看著保時捷駛離視線。他知道，自己或許改變了一些事情——不是比賽的勝負，而是一個年輕人面對人生岔路時的選擇。
晨光中的籃球，依舊在地板上跳躍，像一顆年輕而熾熱的心髒，在理解與包容中，找到了更堅定的跳動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