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人震驚的是,他身上的衣服在烈火中逐漸變化,化作一身華麗聖潔的白金色神官服飾,衣擺上繡著金色的火焰紋路,在火光中熠熠生輝。
“羽生...先生?”島袋君惠呆住了。
眼前的這一幕,如同夢境般虛幻,卻又真實地發生在她眼前。
“布咿!” 還有本伊布大帝!)
嚶嚶歡快地叫了一聲。
只見它從羽生楠的肩膀上輕盈地跳下來,小小的身影在火焰的映襯下顯得格外靈動。
白光閃過,小家伙在火焰中進化成火伊布。
進化後的它更加威風凜凜,渾身散發著強大的氣場,卻依舊不改活潑的本性,在火場中歡快地打滾,絲毫不受高溫的影響,仿佛這片火海就是它最歡樂的游樂場。
“你......”
島袋君惠後退了一步,眼中滿是震驚。
羽生楠微微一笑,手中的御火扇輕輕一揮,周圍的火焰立刻退散,形成一個安全的圓圈。
“君惠小姐,你的復仇,我很欣賞。”他直視著她的眼楮,眼神中沒有絲毫的責備,反而帶著一種理解與認同,“血債必須血償,這是天理。”
島袋君惠嘴唇顫抖︰“您...都知道了?”
她怔怔抬頭看著他的眼楮。
——那雙眼楮,深邃如星空,仿佛能看透一切。
恍惚間,她仿佛看到了自己一直供奉的“神明大人”的影子,那種神聖而不可侵犯的感覺,讓她在不知不覺中,對羽生楠的稱呼也發生了變化。
“嗯哼~”羽生楠不置可否,“從你假扮長壽婆開始,到設計殺害海老原壽美和黑江奈緒子......”
他每說一句,島袋君惠的臉色就蒼白一分。
“為什麼......”
她的聲音顫抖得更加厲害,幾乎帶著哭腔,“為什麼不阻止我?”
羽生楠輕笑一聲,帶著一絲感慨,“為什麼要阻止?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母親的事,我自然知道。”
島袋君惠怔住了。
她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
在她原本的認知里,自己的復仇行為是違背道德和法律的,應該受到譴責和阻止。
而提到母親,巫女小姐壓抑已久的情緒終于如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出,眼淚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我...我只是......”
“噓。”羽生楠見狀,輕輕伸出手,用指尖溫柔地擦去她臉頰上滾落的淚水,“不用解釋,我理解。”
他頓了頓,繼續道︰“而且...你母親,也不是完全沒有復活的機會。”
“什麼?!”
島袋君惠猛地抬頭,原本黯淡無光的眼楮里瞬間迸發出希望的光芒。
羽生楠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抬手打了個響指︰“雪女。”
剎那間,原本炎熱的海島上空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陡然飄起了鵝毛大雪!潔白的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如同天女散花,將整個世界裝點得如夢如幻。
刺骨的寒意以極快的速度席卷而來,與不遠處倉庫中熊熊燃燒的烈火形成了鮮明且震撼的對比。
一邊是熾熱的火焰瘋狂肆虐,一邊是寒冷的雪花紛紛灑落,兩種極端的景象在同一空間內同時呈現,讓人仿佛置身于冰火交織的奇異夢境之中。
島袋君惠震驚地看著半空中浮現出的美麗女子——銀發如雪,肌膚如冰,周身環繞著寒氣的雪女正優雅地懸浮在空中,輕輕揮動著手臂,讓雪花覆蓋整個島嶼。
“妖...妖怪?!”
做為神社中的巫女,島袋君惠對各種傳說自然耳熟能詳,她自然知道眼前這位美麗卻透著絲絲寒意的女子便是傳說中的妖怪。
而能驅使妖怪的......只有神明!
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帶著敬畏與惶恐看向羽生楠。
此刻的羽生楠沐浴在火光與雪花的交織之中,一邊是熱烈的火焰映照出的橙紅色光芒,一邊是潔白雪花反射出的清冷白光,兩種光芒相互交融,灑在他身上,為他俊美的面容增添了一層神性的光輝,讓他看起來宛如降臨人間的神只。
“神明...大人?”她喃喃道。
羽生楠微微一笑︰“我不是神明,只是個...普普通通的普通人罷了。”
島袋君惠︰“......”
這話說的,你信嗎?
如此強大的力量,如此神奇的手段,怎麼可能是普通人擁有的?
他走上前,輕輕抬起島袋君惠的下巴︰“我可以幫你復活母親,也可以讓你擺脫長壽婆的枷鎖...但代價是,從此以後,你要成為我的專屬巫女。”
島袋君惠的瞳孔微微收縮︰“專屬...巫女?”
“嗯。”羽生楠點頭,“為我侍奉,為我祈禱,為我...獻上你的忠誠。”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量。
島袋君惠看著眼前這個笑容異常耀眼的少年,又看了看天空中飄落的雪花,以及倉庫中漸漸被大雪壓制的火焰......
雖然少年否自己是神明。
但在巫女眼中,這就是神明降臨。
她從未想過,在自己最絕望的時刻,竟然真的會遇到心軟的神明......
仿佛是命運對她長久苦難的憐憫。
片刻的沉默後,她緩緩跪伏在地,動作莊重而虔誠,額頭輕輕貼地,向眼前的少年獻上自己全部的信任與忠誠︰
“我願意,神明大人。”
羽生楠滿意地笑了,手中的御火扇落到了巫女的發上︰“那麼,契約成立。”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周圍原本已經被大雪壓制的火焰突然劇烈翻涌起來,化作一只巨大的火鳳凰,沖天而起!
熾熱的氣流中,羽生楠的長袍獵獵作響。
“看好了,我的巫女小姐。”
他輕聲說道︰“這就是......神明的力量。”
島袋君惠仰頭望著夜空中絢麗的火焰,淚水模糊了視線......
她終于明白——
自己遇到的,不是心軟的神明。
而是......
願意為她降下神跡的......
專屬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