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楠揉了揉和葉的腦袋︰“不過既然和葉這麼害怕，就由我來保管好了。”
“嗯！”和葉甜甜一笑，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那我去陪君惠小姐了，她看起來很難過的樣子......”
看著少女蹦蹦跳跳離去的背影，羽生楠摸了摸被親的地方，搖頭失笑，隨後饒有興致在手中把玩起了儒艮之箭。
儒艮之箭本來是應該作為不死的象征，可最終卻奪走了多條生命；巫女小姐用青春守護的傳說，反過來吞噬了她的青春。
倒是有一種“物哀”之美，值得收藏。
..........
靈堂內，島袋君惠正跪坐在海老原壽美的遺像前，背影單薄而孤獨。
“君惠小姐......”和葉輕手輕腳地走過來，和小蘭一左一右跪坐在她身旁，“請節哀......”
兩個善良的少女對這個身世淒慘但又一直保持樂觀的巫女小姐，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島袋君惠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謝謝你們。”
“壽美小姐是君惠小姐的好朋友吧？”小蘭柔聲問道，“能和我們說說她的事嗎？”
巫女的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衣角，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壽美她...是個很執著的人。自從三年前看到那具骸骨後，就一直相信人魚傳說是真的......”
“那具骸骨......真的是人魚嗎？”
和葉忍不住問道。
島袋君惠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思考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過了一會兒，她緩緩搖了搖頭，聲音低沉地說道︰“只是普通人的遺骨而已，但島上的人需要這個傳說...包括壽美，包括奈緒子，也包括...沙織。”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乎微不可聞︰“她們都太執著于不老的夢了......”
小蘭敏銳地注意到，當提到“門協沙織”這個名字時，島袋君惠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瞬。
“君惠小姐......”小蘭正要追問，突然發現黑江奈緒子不知何時已經不在靈堂了，她環顧四周，疑惑地說道︰“咦？奈緒子小姐去哪了？”
島袋君惠站起身，神色平靜︰“可能是去洗手間了吧，我也該去準備明天的法事了。”
看著巫女離去的背影，和葉小聲嘀咕︰“總覺得君惠小姐怪怪的......”
小蘭點點頭，若有所思︰“我也這麼覺得。”
兩個少女一個是警察的女兒，一個是偵探的女兒，單從直覺上面來說，她們是非常敏銳的，不過兩人卻並沒有多想。
她們又不是偵探，她們只是來陪朋友的。
..........
羽生楠手中百無聊賴的把玩著儒艮之箭，目光卻一直黏在自家師父身上。
池波靜華一襲黑色喪服，長發挽起，露出雪白的後頸，幾縷發絲垂落，在燭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暈。
她安靜地站在靈堂角落，氣質清冷而哀傷，宛如一位真正的未亡人。
——簡直完美。
“師父~我們回去嘛~”
羽生楠慢悠悠地踱步過去。
他從背後貼近池波靜華，整個人掛在她身上，像只大型樹袋熊一樣蹭來蹭去，手指還不老實地勾著師父的腰帶，聲音拖得又軟又長︰“守夜多無聊啊...我想吃師父煮的夜宵......”
池波靜華被他蹭得耳根發燙，手中的折扇“啪”地敲在他額頭上︰“胡鬧，大家都在守夜......”
“可是師父穿這身太好看了嘛~”羽生楠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湊到她耳邊，刻意壓低聲音，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畔，癢癢的，“我想看師父...只穿這件喪服的樣子......”
池波靜華呼吸一滯，脖頸瞬間染上薄紅。
她當然听懂了徒弟的弦外之音——這身莊重的喪服下若是空無一物...
“......沒規矩。”
她強作鎮定地用折扇掩住唇角，卻掩不住眼尾泛起的媚意。
笨徒兒最近越來越會撩撥她了，偏偏她還...拒絕不了。
羽生楠得寸進尺地摟住師父的腰，手指在她腰間暗示性地輕輕摩挲︰“師父~就回去一會兒...我保證就吃個夜宵......”
至于吃什麼夜宵，那就不一定了。
畢竟，在他眼中，此刻身著喪服的美人師父，又何嘗不是一道可口誘人的“夜宵”呢......
“呵。”
池波靜華輕哼一聲，但看著徒兒期待的眼神，一如往常一樣，又又又心軟了。
——罷了，隨他去吧。
其實，她自己也確實有些想念笨徒兒那偶爾展露的霸道與熱情了......
“走吧。”
池波靜華優雅地轉身，羽生楠立刻眉開眼笑地跟上。
另一邊，正和柯南全神貫注討論著案情的服部平次，不經意間用眼角的余光注意到老媽正在和羽生楠那家伙往靈堂外走去，心中頓時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就在他準備悄悄跟上去，看看老媽和羽生楠那家伙到底要去干嘛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不好了！黑江小姐......黑江小姐她......”
一個村民驚慌失措地跑過來，臉色慘白︰“她死在海岸邊了！”
“什麼？！”
服部平次瞬間變了臉色。
柯南已經站了起來︰“服部！快去看看！”
兩個偵探對視一眼，彼此心領神會，沒有絲毫猶豫，拔腿就往海岸方向沖去。
——破案要緊！
什麼老媽不老媽的，在真相面前，那都不重要。
羽生楠听到動靜，回頭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輕笑一聲︰“真是敬業啊~”
池波靜華搖搖頭，早就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已經無可救藥了︰“走吧。”
“遵命，師父大人~”
羽生楠牽起她的手，十指相扣。
在離開前，他回頭看了眼靈堂陰影處——
島袋君惠靜靜地站在那里，黑色的制服與夜色融為一體，只有那雙眼楮在黑暗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有悲傷，有決絕，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解脫。
羽生楠嘴角微揚，無聲地做了個口型︰
“玩得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