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並肩而行，沐浴在夕陽的余暉之中。
一路上，羽生楠不停地逗著池波靜華開心，等到了預定好的劍館時，她精致的俏臉上已經恢復了些許神采。
站在換衣間門口，羽生楠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隨口問道︰“師父，您帶行李了嗎？”
听到這話，池波靜華只是微微一笑，並未言語，而是從容地從懷里掏出一顆萬能膠囊，在他的眼前輕輕晃了晃，隨後便邁著優雅的步伐走進了換衣間里。
“嘖~忘了！”羽生楠拍了拍腦袋，上次送的拜師禮，里面就有萬能膠囊這個實用的小道具。
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
不多時，兩人都換好了練功服，在寬敞的場館中集合。
羽生楠拎著那把刻有師徒二人姓名的木劍，手腕輕輕一抖，耍了一個漂亮的劍花，笑著說道︰“師父，多日不見，今日就讓您好好看看您徒弟的劍術有沒有長進。”
池波靜華微微頷首，目光溫柔如水，輕聲回應道︰“嗯，那為師可要睜大雙眼，仔仔細細地瞧瞧。”
話音一落，羽生楠眼神一凝，瞬間進入狀態，身形如風，劍勢凌厲，每一個動作都干淨利落，充滿力量。
池波靜華靜靜站在一旁，仔細觀察著羽生楠的一招一式，起初的時候，一切還算正常，可漸漸地，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絲疑惑，似乎有哪里不太對勁。
這進步速度也太快了吧？
這還是她印象中那個笨徒兒嗎？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也不是這麼看的啊！
就在池波靜華蛾眉微微皺起，滿心狐疑的時候，仿佛心有靈犀一般，開掛的羽生楠也適時地收斂了自己的鋒芒，刻意留手。
不能讓師父她老人家在這個時候起了疑心，起碼現在是不行的。
看到羽生楠後續的劍招又重新恢復到以前那種笨手笨腳的模樣時，池波靜華眉頭重新舒展開來。
這才對嘛！這才是她熟悉的那個笨徒弟呀，她剛才都差點以為是自己以往的教學方式出了問題。
一套劍法練完，羽生楠收劍而立，一臉期待地看向池波靜華，“師父，如何？”
“劍招愈發嫻熟，但氣勢尚缺，還需多多磨練心境。”池波靜華緩緩走上前，輕柔地遞過去一方手帕。
羽生楠接過手帕，擦了擦額頭後，隨手就將手帕放到了腰間，連連點頭說道︰“師父說的對！
已經習慣了每次教徒弟練劍都會少一個手帕的池波靜華，當做沒有看見，開口說道︰“繼續練吧，為師陪你。”
師徒二人又恢復到了在大阪時的狀態。
一人專心致志地練，一人耐心細致地教。
每當羽生楠的動作出現偏差或問題時，池波靜華都會自然而然地走上前去，親手給予調教。
至于某個笨徒弟在訓練過程中的一些悄咪咪的小動作，比如偶爾裝累趴在她心口不肯動、耍個小滑頭，池波靜華大多也都由著他去了。
只有在他的舉動過于親昵，有些不合時宜的時候，才會嗔怪地在他的腦袋上來上輕輕的一巴掌。
“師父，您先坐，我去給您倒茶。”
練功結束，羽生楠殷勤的跑去倒茶。
池波靜華則盤腿坐在干淨的地板上，目光柔和地看著徒弟忙前忙後的身影，眼神中帶著無盡的溫柔以及些許不易察覺的迷茫。
她在心底暗自思索，自己和這個少年的關系似乎有些過于親密了。她身為一個有夫之婦，同時又是為人師者，如此這般是很不應當的。
但，不知為何，她偏偏不排斥這種親近的行為。
對于笨徒兒那點藏在心底的小心思，她又不是愚鈍之人，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可每一次看到羽生楠在自己面前撒嬌打鬧，池波靜華就會覺得十分有趣，心情也會瞬間變好，就會忍不住想要陪著他一直這樣鬧下去。
尤其是這次來到東都，少年身上越發親和的氣息，讓這種奇妙的感覺愈發地強烈起來。
“師父，你在想什麼呢？”
羽生楠將茶水倒好，也學著池波靜華的樣子盤腿在她面前坐下，隨後伸出手在她那略微失神的雙眼前輕輕晃了晃。
“沒什麼，在想一些瑣碎的小事。”池波靜華微微搖頭，掩飾住自己內心復雜的情緒，伸手端起茶杯，優雅地輕抿了一口。
茶香裊裊，氛圍靜謐。
兩人就著茶水和點心，相談甚歡，而對于剛才算命的那件事，兩人卻很有默契地誰也沒有再提起，池波靜華內心已有了自己的決斷。
她從來都不是優柔寡斷之人。
“師父，我們劍道社團想讓我去參加過段時間的全國高校劍道大賽，你說我現在這個水平能拿個冠軍嗎？”
“你？”
池波靜華端著茶杯，先是瞅了瞅羽生楠那自信滿滿的樣子，抿了一口茶後，又忍不住瞅了瞅，眼神逐漸變得古怪起來。
究竟是誰給了自己這個笨徒弟的勇氣，讓他以這半吊子的水平，居然敢去參加比賽，而且還想著能從那些從小就開始刻苦練劍的天才們手中奪得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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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生楠眨了眨眼楮，看出了池波靜華表情中蘊含的深意，不過他並沒有過多地解釋什麼，只是上揚嘴角，露出一抹從容的笑。
開掛的人生，不需要解釋。
良久，為了不讓徒弟的自信心受到打擊，池波靜華沉吟片刻，想了想，這才開口說道︰“如果你真的能夠拿下冠軍，那為師就滿足你一個不過分的願望。
“一言為定，駟馬難追！”
羽生楠反應非常迅速，在池波靜華話音剛落下，就立馬抓起她空閑的一只手，強行和她擊了一個掌。
意外之喜啊！
本來這個全國高校劍道大賽，是他前幾天在學校偶然看到相關宣傳才知曉的。剛才聊天的時候，他才忽然想起來服部平次好像也參加過，而且好像還奪得了冠軍。
所以才想著去湊湊熱鬧，順便清理一下師門叛逆，沒想到居然還有驚喜。
池波靜華被羽生楠的舉動弄得一愣，想要抽回手卻已經來不及，只能無奈道︰“先說好，是不過分的願望。”
“嗯嗯，師父放心，我一定拿冠軍回來！”
羽生楠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什麼叫不過分的願望？
過不過分的界限又沒有人來明確界定。
怎麼才算不過分，怎麼才算過分，還是不上他說的算，大不了到時候撒撒嬌，師父她老人家還能拒絕不成？
萬事開頭難，有一就有二，二生萬物。
既然都生萬物了，那再生個小靜華也是沒有問題的吧！
看著羽生楠那興奮不已的笑容，池波靜華倒是顯得很是淡定，悠然地吃了口點心。
冠軍可不是那麼輕而易舉就能拿到的，想當初，天才如她，最後不也是在決賽中落敗，還是被比自己低兩個年級的女生越階挑戰成功的。
那一戰，差點都給她的自信心打沒了。
念及此處，池波靜華開始在心中思考起來，等羽生楠輸了比賽，自己要怎樣去對他進行安慰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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