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湘西溽熱得像口蒸籠,林深背著半人高的背包,踩著滿是青苔的石板路往“老灣村”走時,額頭上的汗早把衣襟浸得透濕。背包里的洛陽鏟、羅盤、防毒面具撞得叮當響,最底下壓著張泛黃的地圖,是他從過世的三叔遺物里翻出來的——地圖標注著老灣村後山有座“元代將軍墓”,墓里藏著件能“定尸鎮邪”的青銅鎮尸符,而三叔十年前就是為了找這東西,再也沒從山里出來。
剛到村口,就見棵老槐樹下坐著個穿藍布衫的老頭,手里搖著蒲扇,眼神卻直勾勾盯著林深的背包。林深心里一緊,故意把背包往身後挪了挪,掏出煙遞過去“大爺,問個路,村里有住的地方不?我是來采風的攝影師。”
老頭接過煙,卻沒點燃,指尖在煙紙上捻了捻“采風?這時候來老灣村采風的,沒幾個真帶相機的。”他指了指林深褲腳沾著的紅土,“後山的紅土沾了就難洗,你要是想進山,勸你趁早回頭——前幾天有倆外鄉人進去,隔天就有人在溪邊發現他們的鞋,鞋里灌滿了泥,像是被什麼東西拖走的。”
林深心里咯 一下——三叔的日記里也提過,老灣村後山的“血泥溪”里藏著“水猴子”,專拖活人下水。他強裝鎮定,從背包側袋摸出個鐵皮酒壺遞過去“大爺說笑了,我就是听說這邊山水好。這酒您嘗嘗,解解暑。”
老頭接過酒壺,剛擰開蓋子,突然抬頭盯著林深身後“你身後跟著的東西,也愛喝這個?”林深猛地回頭,身後只有搖曳的竹林,風一吹,竹葉沙沙響,像有人在暗處喘氣。再回頭時,老頭已經沒了蹤影,只有酒壺放在石頭上,壺口飄著縷黑氣,湊近聞,竟有股腐泥的腥氣。
林深攥緊腰間的工兵鏟,快步往村里走。村里的房子大多是空的,院牆上爬滿藤蔓,有的窗戶紙破了個洞,里面黑 的,像是有眼楮在盯著他。走到村尾,終于看到間亮著燈的木屋,門上掛著塊褪色的木牌,寫著“老苗客棧”。
推開門,屋里飄著股草藥味,櫃台後坐著個穿苗服的女人,約莫三十來歲,正用竹簍曬草藥。看到林深進來,她抬起頭,銀飾叮當作響“住店?就剩一間房了,在後院,不過晚上別開窗,山里的東西愛往亮處湊。”
林深放下背包,掏出錢遞過去“再給我來碗面,多放辣。”女人接過錢,轉身進了廚房。林深趁機掏出羅盤,指針在掌心瘋狂打轉,指向後院的方向,而且羅盤邊緣沾了層細細的紅土,和後山的紅土一模一樣。
這時,廚房突然傳來“ 當”一聲,女人端著面出來,手上多了道傷口,正往下滴血。“不小心被刀劃了。”她把面放在桌上,指尖的血滴在面湯里,瞬間融成一縷紅線。林深心里一沉——三叔日記里寫過,湘西的“趕尸人”能以血引尸,這女人的血不對勁。
他假裝沒看見,拿起筷子吃面,眼角卻盯著女人的手。女人的指甲縫里藏著點黑泥,和之前老頭酒壺上的黑氣味道一樣。“老板娘,听說後山有座老墳?”林深故意問。女人端碗的手頓了頓“別打听那地方,十年前有個姓林的想挖墳,結果連骨頭都沒找著——你和他啥關系?”
林深心里一緊,剛要開口,後院突然傳來“撲通”一聲,像是有東西掉進水里。女人臉色一變“別出去!是水猴子在偷喝缸里的水!”林深卻趁機抓起背包,往後院跑——他剛才看到後院牆角有個洞口,洞口的紅土上有新鮮的腳印,像是人的,又比常人的大一圈。
跑到後院,果然看到水缸邊有串濕漉漉的腳印,腳印盡頭是個半人高的洞口,洞口里飄著股腐臭的氣息。林深掏出強光手電往里照,洞壁上刻著些奇怪的符號,和三叔地圖上標注的“鎮尸符紋路”一模一樣。
“你敢進那洞,就別想活著出來!”女人追過來,手里拿著把苗刀,刀身上刻著骷髏頭。林深握緊工兵鏟“我三叔十年前是不是進了這洞?他叫林建軍。”女人臉色驟變,苗刀指著他“那是你三叔?他當年不听勸,非要去挖將軍墓,結果被墓里的‘血尸’拖走了!你要是敢走他的老路,我現在就宰了你!”
林深剛要反駁,洞口突然傳來“滋滋”的聲響,一縷黑氣從洞里飄出來,落在地上,化作一只巴掌大的蟲子,通體漆黑,背上有紅色的花紋——是三叔日記里寫的“尸蹩”!女人看到蟲子,臉色更白“快走!尸蹩出來了,說明墓里的血尸醒了!”
林深卻沒走,他掏出個玻璃瓶,將尸蹩扣住——這蟲子是從墓里出來的,跟著它走,說不定能找到三叔的下落。女人見狀,突然嘆了口氣“你和你三叔一樣倔。這洞是通往後山將軍墓的密道,我男人當年就是為了攔你三叔,被血尸傷了腿,現在還躺在床上。我勸你,要麼現在走,要麼就帶上這個。”
她從懷里掏出個紅色的香囊,遞給林深“這里面是‘驅尸草’,能暫時擋住血尸。還有,墓里的‘血泥池’千萬別踩,池里的泥能把人化成血水。”林深接過香囊,心里一暖“多謝老板娘,我叫林深,要是能活著出來,一定報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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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搖了搖頭“活著出來再說吧。記住,將軍墓的主墓室在血泥池後面,青銅鎮尸符在將軍的棺槨里,但棺槨周圍有‘尸蛾’,它們的翅膀有毒,踫到就會爛。”林深點點頭,背上背包,鑽進了洞口。
洞里面很狹窄,只能容一個人爬行,洞壁上的符號越來越密集,手電筒照過去,符號上泛著淡淡的紅光。爬了大約十分鐘,前方突然變得寬敞,出現一個石室,石室中央有個圓形的池子,池里的泥是暗紅色的,冒著泡泡,正是“血泥池”。
池邊有座石橋,橋面上刻著鎮尸符,林深踩著石橋走過去,剛到對岸,突然听到“嗡嗡”的聲響,無數只黑色的飛蟲從石室的角落里飛出來,翅膀上泛著綠光——是尸蛾!林深趕緊掏出驅尸草香囊,香囊里的草藥味散開來,尸蛾瞬間停住,不敢靠近。
他趁機往石室深處走,前方出現一扇石門,門上刻著“鎮國將軍李崇”幾個字。林深掏出洛陽鏟,對著石門的縫隙撬了撬,石門“轟隆”一聲打開,一股濃烈的腐臭氣息撲面而來。
門後是主墓室,墓室中央放著一口巨大的石棺,棺槨上刻著復雜的花紋,周圍散落著一些陪葬品,有陶罐、兵器,還有幾具白骨,看起來像是盜墓賊的。林深走到石棺前,掏出羅盤,指針指向棺槨的頂部,那里有個凹槽,形狀正好能容納洛陽鏟的鏟頭。
他用洛陽鏟對著凹槽撬了撬,棺蓋“ 嚓”一聲,露出一條縫。林深屏住呼吸,用手電筒往里照,只見里面躺著一具穿著鎧甲的尸體,尸體沒有腐爛,皮膚呈暗紅色,手指上戴著個青銅戒指,正是三叔日記里寫的“將軍戒”。
突然,尸體的手指動了動,林深趕緊後退,掏出工兵鏟。尸體緩緩坐起來,眼楮是兩個黑洞,嘴里流著暗紅色的液體,正是“血尸”!血尸從棺槨里跳出來,朝著林深撲過來,身上的鎧甲發出“ 當”的聲響。
林深趕緊掏出驅尸草香囊,扔向血尸,香囊落在血尸身上,草藥味瞬間散開,血尸的動作頓了頓。林深趁機掏出個黑色的瓶子,將里面的液體灑在工兵鏟上——這是他按照三叔日記里的配方調的“糯米水”,能克制血尸。
他舉起工兵鏟,朝著血尸的胸口砍過去,工兵鏟踫到血尸的鎧甲,發出“滋啦”的聲響,血尸發出一聲慘叫,後退了幾步。林深剛要追,突然听到身後傳來“咳咳”的聲音,回頭一看,竟看到個渾身是泥的人躺在角落里,正是三叔林建軍!
“小深……別……別踫血尸……”三叔虛弱地說,手指指向血尸的脖子,“它的弱點在……在脖子上的青銅鎖……”林深順著三叔指的方向看,果然看到血尸的脖子上戴著個青銅鎖,鎖上刻著鎮尸符。
血尸緩過勁來,又朝著林深撲過來。林深趁機繞到血尸身後,舉起工兵鏟,對著青銅鎖砍過去。“ 嚓”一聲,青銅鎖斷了,血尸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開始融化,化作一灘血水,滲進了地里。
林深趕緊跑到三叔身邊,扶起他“三叔,你沒事吧?我找了你十年!”三叔咳嗽著,從懷里掏出個青銅片,遞給林深“這是……青銅鎮尸符的一半……另一半在……在血尸的棺槨里……還有……小心村里的那個女人……她不是……不是好人……”
話沒說完,三叔突然眼楮圓睜,指著林深的身後。林深回頭一看,只見那個苗服女人站在石門門口,手里拿著苗刀,臉上帶著詭異的笑“林深,多謝你幫我除掉血尸。這青銅鎮尸符,我找了十年了!”
林深握緊工兵鏟“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找青銅鎮尸符?”女人冷笑一聲“我是李崇的後人,這鎮尸符本來就該是我的。你三叔當年想獨吞,結果被血尸困住,我一直在等有人能除掉血尸,沒想到等來的是他的佷子。”
她舉起苗刀,朝著林深沖過來。林深趕緊扶著三叔躲到石棺後面,女人的苗刀砍在石棺上,濺起火花。林深掏出糯米水,朝著女人潑過去,女人慘叫一聲,手臂上冒出白煙——她果然不是普通人,糯米水能傷到她。
“你是趕尸人!”林深大喊著,三叔日記里寫過,趕尸人怕糯米。女人臉色一變“既然你知道了,就更不能讓你活著出去!”她從懷里掏出個鈴鐺,搖了搖,墓室里的白骨突然動了起來,朝著林深撲過來——是她操控的僵尸!
林深趕緊掏出驅尸草香囊,扔向白骨,香囊里的草藥味散開來,白骨瞬間停住。女人見狀,又搖了搖鈴鐺,白骨再次動起來,而且動作更快。林深扶著三叔,慢慢往後退,退到血泥池邊時,突然腳下一滑,差點掉進池里。
三叔突然用力推了林深一把“小深,你走!拿著鎮尸符,去找異術監管處的人……”林深還沒反應過來,三叔已經撲向女人,兩人扭打在一起,掉進了血泥池里。池里的泥瞬間沸騰起來,三叔和女人的慘叫聲很快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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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含著淚,掏出洛陽鏟,撬開棺槨,果然在里面找到另一半青銅鎮尸符。他將兩半鎮尸符拼在一起,鎮尸符突然發出一道金光,墓室里的白骨瞬間倒在地上,不再動彈。
這時,墓室的頂部突然開始震動,大量的石塊從頭頂掉落,林深知道,墓室要塌了。他趕緊拿起鎮尸符,朝著密道跑去。剛跑出密道,身後就傳來一聲巨響,墓室徹底坍塌了。
林深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手里緊緊攥著青銅鎮尸符。突然,他听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回頭一看,只見之前村口的那個老頭站在那里,手里拿著個羅盤“小伙子,你果然拿到了鎮尸符。跟我走,異術監管處的人在山下等你。”
林深愣住了“大爺,您是……”老頭笑了笑“我是異術監管處的專員,十年前奉命來這里調查,一直沒找到機會進入將軍墓。你三叔當年就是為了等我們,才故意被血尸困住,可惜……”
林深心里一酸,跟著老頭往山下走。路上,老頭告訴他,那個苗服女人是全性的人,十年前殺了真正的客棧老板娘,偽裝成她的樣子,一直在等機會奪取青銅鎮尸符,用來操控僵尸,危害人間。
走到山下,果然看到幾輛黑色的越野車,車上下來幾個穿黑色制服的人,對著老頭敬了個禮“張專員,任務完成了嗎?”老頭點點頭,指了指林深“青銅鎮尸符在他手里,趕緊帶回去封印。”
林深把鎮尸符交給他們,心里卻空落落的。三叔走了,那個偽裝的老板娘也死了,老灣村的秘密終于揭開,可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這時,張專員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別難過。你三叔是個英雄,他用十年的時間,阻止了全性的陰謀。對了,我們在你三叔的遺物里,發現了另一張地圖,標注著雲南的‘獻王墓’,里面藏著件能‘起死回生’的寶物,全性的人肯定也會去。你想不想跟我們一起去?”
林深抬起頭,眼里閃過一絲堅定“想!我要完成三叔沒完成的事,阻止全性!”張專員笑了笑“好!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不過獻王墓比將軍墓危險多了,里面有‘ 術’,能把人變成 人,你要做好準備。”
林深點點頭,心里暗暗發誓,一定要保護好寶物,不讓全性的陰謀得逞。他不知道,獻王墓里不僅有 術,還有更可怕的“獻王粽子”,而且全性的大部隊已經提前出發,在獻王墓里設下了埋伏,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夜色漸深,山下的越野車朝著遠方駛去,車燈照亮了前方的路,卻照不亮獻王墓里的黑暗。林深坐在車里,手里握著三叔留下的將軍戒,心里明白,這趟旅程,才剛剛開始。
越野車在滇緬邊境的山路上顛簸了三天,窗外的景色從湘西的竹林變成了雲南的熱帶雨林。林深靠在車窗上,手里始終攥著那枚將軍戒,戒面的青銅紋路被指尖磨得發亮。張專員坐在副駕駛,正翻著一份泛黃的檔案,封面上寫著“獻王墓初步勘探報告”,紙頁邊緣還沾著些暗紅色的印記,像是干涸的血。
“獻王墓在哀牢山深處的‘蟲谷’里,”張專員突然開口,聲音打破了車廂里的寂靜,“據說獻王當年為了求長生,用 術把活人煉成 俑,埋在墓道里當守衛。十年前我們派過一支小隊進去,最後只有一個人活著出來,還瘋了,嘴里反復喊著‘眼楮’‘ 母’。”
林深心里一緊,從背包里翻出三叔的日記,翻到獻王墓那一頁,上面畫著個詭異的圖案——一個渾身長滿蟲子的人,胸口嵌著顆紅色的珠子,旁邊寫著一行小字“ 母在獻王棺槨旁,血玉髓能克之。”他指著圖案問“張叔,這血玉髓是什麼東西?”
張專員湊過來一看,眉頭皺了起來“血玉髓是獻王墓里的伴生玉,顏色像血,能克制 術。不過這東西極少見,我們的勘探隊找了半年,也只找到一小塊碎片。”他從口袋里掏出個小盒子,打開後里面躺著塊指甲蓋大的紅色玉石,“這就是血玉髓碎片,關鍵時刻或許能救你一命。”
林深接過盒子,小心地收進背包。越野車繼續往前開,又走了大約兩個小時,終于停在一個名叫“蟲谷村”的村寨外。村寨里的房子都是竹制的,屋頂蓋著茅草,村口掛著些五顏六色的經幡,風一吹,經幡上的圖案像是活了過來。
“我們在村里休整一晚,明天一早進谷。”張專員說著,帶著林深走進一間竹樓。竹樓里的主人是個叫岩叔的傣族老人,皮膚黝黑,手里拿著個煙斗,看到他們進來,臉上露出警惕的神色“你們是來挖獻王墓的吧?別去,那地方邪門得很,上個月有個采藥的進去,回來後渾身發癢,沒幾天就爛死了,尸體里還爬出來好多蟲子。”
林深剛要開口,岩叔的孫女阿雅端著水走過來,小姑娘約莫十五六歲,眼楮很大,手里還拿著個竹籃,里面裝著些草藥。“爺爺,他們是來幫我們的吧?”阿雅小聲說,“上次村里的牛掉進山谷,就是這位張叔叔救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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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叔嘆了口氣,不再說話,只是一個勁地抽著煙斗。張專員趁機問“岩叔,最近谷里有沒有異常?比如奇怪的聲音,或者看到陌生的人。”岩叔猛吸了口煙,吐出個煙圈“前幾天晚上,我看到谷口有火光,還有人在說話,听口音不像本地人。”
林深心里一沉——肯定是全性的人。他掏出三叔的地圖,遞給岩叔“岩叔,您知道這上面標的‘ 道’怎麼走嗎?”岩叔接過地圖,眯著眼楮看了看,突然臉色一變“這是獻王墓的密道!當年我爺爺就是因為知道這個,被獻王的後人殺了!你們不能去,那密道里全是 俑,進去就別想出來!”
阿雅突然拉了拉林深的衣角,小聲說“我知道 道在哪里,我偷偷跟采藥的去過一次,不過只走到入口就回來了。里面黑漆漆的,還能听到蟲子爬的聲音。”林深眼楮一亮“阿雅,明天能帶我去嗎?”
阿雅點點頭,又有些猶豫“可是爺爺不讓我靠近蟲谷……”張專員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們會保護你的,等事情結束,我送你去城里上學。”阿雅眼楮里閃過一絲光芒,用力點了點頭。
當晚,林深躺在竹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掏出青銅鎮尸符,放在手里摩挲著,突然听到窗外傳來“ ”的聲響。他悄悄走到窗邊,撩開窗簾一看,只見個黑影在院子里徘徊,手里拿著個瓶子,正往阿雅的房間門口倒著什麼液體,液體泛著綠光,還冒著泡泡。
林深趕緊叫醒張專員,兩人拿著工兵鏟沖出去。黑影听到動靜,轉身就跑,林深追上去,用手電筒一照,只見那人穿著黑色的衣服,臉上蒙著面罩,手里還拿著個鈴鐺——是全性的人!
“別跑!”林深大喊著,舉起工兵鏟朝著黑影扔過去,工兵鏟砸在黑影的腿上,黑影踉蹌了一下,從懷里掏出個竹筒,扔在地上,竹筒裂開,里面爬出來好多黑色的蟲子,朝著林深爬過來——是 蟲!
張專員趕緊掏出個噴霧瓶,對著蟲子噴過去,蟲子瞬間倒在地上,不再動彈。“這是殺蟲劑,專門對付 蟲的。”張專員說著,和林深一起追上去,可黑影已經鑽進了樹林,不見了蹤影。
兩人回到竹樓,發現阿雅的房間門口有一灘綠色的液體,散發著刺鼻的氣味。岩叔蹲在地上,用手指蘸了點液體,放在鼻子前聞了聞,臉色大變“是‘ 水’!沾到皮膚就會被 蟲寄生,你們快離遠點!”
張專員掏出個密封袋,將液體裝進去“這東西得帶回監管處研究。看來全性的人已經找到獻王墓的入口了,我們明天必須盡快進去。”
第二天一早,阿雅帶著林深和張專員,還有另外三名監管處的隊員,朝著蟲谷出發。蟲谷里的樹木枝繁葉茂,陽光很難照進來,地面上覆蓋著厚厚的落葉,走起來軟乎乎的,偶爾還會踩到腐爛的樹枝,發出“ 嚓”的聲響。
走了大約兩個小時,前方出現一條狹窄的山谷,山谷兩側的岩壁上布滿了洞穴,每個洞穴里都嵌著個陶俑,陶俑的面部猙獰,眼楮是兩個黑洞,像是在盯著他們。“這就是 道的入口。”阿雅指著山谷盡頭的一個大洞穴,“里面就是密道,我上次只走到這里。”
林深掏出羅盤,指針在掌心劇烈顫動,指向洞穴深處。他掏出洛陽鏟,對著洞穴的地面挖了挖,挖出些暗紅色的泥土,泥土里還嵌著些細小的蟲子腿——是 俑的碎片。
“大家小心, 俑可能會突然動起來。”張專員說著,掏出殺蟲劑和手電筒,率先走進洞穴。洞穴里很狹窄,只能容兩個人並排走,牆壁上的陶俑越來越多,有的陶俑身上還爬著細小的蟲子,時不時會掉下來幾只。
走了大約十分鐘,前方突然傳來“嗡嗡”的聲響,無數只黑色的蟲子從洞穴深處飛出來,翅膀上泛著綠光——是 蛾!張專員趕緊讓大家戴上防毒面具,掏出殺蟲劑對著蟲子噴過去,蟲子紛紛掉在地上,化作一灘綠水。
繼續往前走,洞穴突然變得寬敞起來,出現一個石室,石室中央有個圓形的池子,池里的水是綠色的,冒著泡泡,池邊立著十幾尊陶俑,陶俑的手里拿著兵器,像是在守護池子。“這是‘ 池’,池里的水是用來煉制 俑的。”張專員說,“大家別靠近,水里面全是 蟲卵。”
林深掏出三叔的日記,翻到 池那一頁,上面寫著“ 池的池底有密道,通往獻王的主墓室,需用血玉髓打開。”他掏出那塊血玉髓碎片,扔進池里,血玉髓落在池底,發出一道紅光,池里的水瞬間分開,露出一條黑漆漆的通道。
“快進去!水很快就會合上!”張專員大喊著,率先跳進通道。林深和阿雅,還有另外三名隊員也跟著跳進去,通道里很滑,大家只能扶著牆壁慢慢走。走了大約十五分鐘,通道突然變得寬敞起來,眼前出現一間巨大的石室——這就是獻王墓的主墓室。
主墓室的中央放著一口巨大的石棺,棺槨上刻著復雜的 紋,周圍擺放著十幾件陪葬品,有金器、玉器、陶器,還有幾具白骨,白骨的手里還拿著兵器,像是盜墓賊的。石棺的旁邊立著個巨大的陶俑,陶俑的胸口嵌著顆紅色的珠子,正是三叔日記里寫的“ 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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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小心, 母是所有 蟲的母體,只要它還在, 蟲就會源源不斷地出來。”張專員說著,掏出一把手槍,對著 母的胸口開槍,子彈打在紅色珠子上,發出“叮”的一聲脆響,珠子卻絲毫未損。
突然,石棺的蓋子“ 嚓”一聲,緩緩打開,里面躺著一具穿著金絲楠木鎧甲的尸體,尸體沒有腐爛,皮膚呈青黑色,手指上戴著個金色的戒指,正是“獻王戒”。尸體的眼楮突然睜開,是兩個血洞,嘴里流著綠色的液體,正是“獻王粽子”!
獻王粽子從石棺里跳出來,朝著最近的一名隊員撲過去,隊員來不及躲閃,被獻王粽子抓住肩膀,綠色的液體滴在隊員的衣服上,衣服瞬間被腐蝕出一個洞。“快用殺蟲劑!”張專員大喊著,對著獻王粽子噴過去,獻王粽子發出一聲慘叫,後退了幾步。
林深趁機掏出青銅鎮尸符,對著獻王粽子扔過去,鎮尸符落在獻王粽子的胸口,發出一道金光,獻王粽子的動作頓了頓。林深又掏出三叔留下的糯米水,灑在獻王粽子的身上,獻王粽子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開始冒煙。
就在這時, 母突然動了起來,胸口的紅色珠子發出一道綠光,無數只 蟲從石室的角落里爬出來,朝著大家撲過來。阿雅嚇得尖叫起來,林深趕緊將她護在身後,掏出殺蟲劑對著蟲子噴過去。
張專員對著 母的胸口又開了幾槍,紅色珠子終于出現了一道裂縫。“林深,用洛陽鏟!”張專員大喊著,將一把洛陽鏟扔給林深。林深接過洛陽鏟,朝著 母的胸口砍過去,“ 嚓”一聲,紅色珠子碎了, 母發出一聲巨響,身體開始坍塌,化作一灘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