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艦在鏡像地球的同步軌道懸停時,林小滿透過舷窗看見片詭異的“金屬森林”——那是用基因改造樹木搭建的城市,樹干流淌著銀白色的液態金屬,樹葉是太陽能板組成的羽狀結構,每片葉子的脈絡里都嵌著細小的機械蛇,正在過濾空氣中的基因污染物。
“他們把植物基因與機械病毒融合了。”星艦ai分析著大氣樣本,屏幕上的基因圖譜呈現出不穩定的鋸齒狀,“這種‘械植體’生長速度是普通植物的百倍,但根系會分泌腐蝕金屬的黴,已經導致三個漂浮城市墜毀。”
林小滿的銀斑胎記傳來持續的灼痛,這是平衡基因對強制改造的強烈排斥。她調出鏡像地球的歷史數據三十年前,這里的人類發現了蛇母星遺跡,提取出戰爭基因片段後,與械蛇族的機械技術結合,啟動了“進化飛升”計劃——最初只是替換病變器官,後來逐漸演變成全民性的基因改造,如今連新生兒都要接受機械神經元植入。
“他們稱這種改造為‘去弱留強’。”ai播放著鏡像地球的宣傳片,畫面里的改造人能在岩漿中行走,能單臂舉起十噸重物,主持人的機械眼閃爍著藍光,“自然進化太慢了,我們要親手設計自己的基因,成為宇宙的主宰種族。”
星艦突然收到條加密通訊,發送者的標識是片綠葉——這是地球環保組織的標志。通訊內容只有行字“祁連山的種子已結果,鏡像的根卻在腐爛,速來‘原生區’。”
林小滿驅動星艦沖向鏡像地球的赤道,那里是唯一保留自然生態的“原生區”。穿過金屬森林的邊緣時,星艦的護盾被無數械植體的藤蔓纏繞,藤蔓上的機械蛇張開嘴,噴出的酸性液體在護盾上腐蝕出細密的孔洞——是鏡像地球的“淨化部隊”,他們奉命清除所有未被改造的生物。
“這些機械蛇的基因序列,與暗物質星雲的病毒有90相似度。”林小滿舉起權杖,杖頭的紫色隕石釋放出銀白光芒,藤蔓上的機械蛇瞬間僵直,化作銀白色的粉末融入土壤。但被粉末覆蓋的地面突然冒出黑色的嫩芽,嫩芽迅速長成新的械植體,只是這次的葉片上,多了圈淡淡的銀斑。
“平衡基因在改造它們。”林小滿意識到,鏡像地球的基因改造雖然失衡,但基礎仍是生命的求生本能,就像械蛇族的戰爭基因源于對生存的渴望。她的星艦突破藤蔓的封鎖,降落在原生區的雨林邊緣,艙門打開的瞬間,股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是祁連山芨芨草的清香,混著納木錯湖水的濕潤。
個穿麻布衣衫的老者從雨林中走出,他的胸前別著塊蛇形木牌,與地球守蛇人後裔的信物一模一樣。老者的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沒有任何機械改造的痕跡,只是眼角的皺紋里,嵌著細小的銀斑——是自然覺醒的平衡基因。
“我是陳原生,鏡像地球最後批守蛇人的後裔。”老者的手掌攤開,里面躺著顆墨綠色的種子,種子表面的螺旋紋路與吳悠懷表內側的星圖完全吻合,“五十年前,我們的祖先預見到改造計劃的危險,帶著地球的原生基因來到這里,建立了原生區。但現在,淨化部隊的基因炸彈已經對準了我們。”
種子突然在老者掌心發芽,根須纏繞著林小滿的權杖,投射出原生區的地下結構圖深處的溶洞里藏著塊巨大的水晶,水晶中封存著鏡像地球未被改造的原始基因,淨化部隊正用十二根機械管插入水晶,試圖抽取基因能量,制造能覆蓋全球的改造病毒。
“那是‘基因之核’,是鏡像地球的生命本源。”陳原生的聲音帶著顫抖,“他們說原生基因是‘進化的垃圾’,要徹底清除它們。但你看——”他指向雨林深處,群從未見過的鳥類正在械植體的枝椏上築巢,鳥類的翅膀是羽毛與 片的混合體,“自然已經在自發平衡了,改造與原生本可以共存。”
林小滿的銀斑胎記突然發燙,腦海中浮現出吳悠的話語“平衡不是讓所有基因都相同,而是讓每種基因都有存在的空間。”她握緊權杖,跟著陳原生鑽進雨林深處的溶洞,洞壁上的壁畫記錄著鏡像地球的變遷從與地球相似的生態,到機械改造的狂熱,再到原生區的堅守,與地球守蛇人的歷史驚人地相似。
溶洞的盡頭,塊三層樓高的水晶正在發出藍光,十二根機械管像毒蛇般刺入水晶,管身流動的暗紅色液體里,漂浮著無數扭曲的基因鏈。淨化部隊的首領站在水晶前,他的身體除了頭部,其余部分都已替換成機械,右手的機械臂化作根巨大的注射針,正準備將病毒核心注入水晶。
“又是個守舊派。”首領的機械眼轉向林小滿,瞳孔里的數據流飛速滾動,“你們總說要尊重自然,卻看不到改造帶來的力量。原生基因就該被淘汰,就像你們的祖先淘汰了猿猴的尾巴。”
他的機械臂突然射出麻醉針,林小滿側身躲過,權杖的銀白光芒掃向十二根機械管。水晶中的原始基因受到鼓舞,順著光流沖出機械管的封鎖,在溶洞中化作無數綠色的光點,光點接觸到淨化部隊成員的機械軀體,那些冰冷的金屬表面竟長出了細小的絨毛——是平衡基因在喚醒他們體內的原生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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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的完美軀體!”首領的機械臂開始失控,金屬表面裂開的縫隙中,鑽出嫩綠的新芽。他瘋狂地捶打自己的身體,卻發現機械與血肉正在融合,右手的注射針化作朵金屬玫瑰,花瓣上的露珠里,倒映著他未被改造時的面容。
水晶中的原始基因徹底爆發,藍光沖天而起,穿透溶洞的頂部,在鏡像地球的上空形成道巨大的光柱。金屬森林的械植體開始瘋長,但這次長出的不再是冰冷的金屬,而是帶著銀斑的綠葉;漂浮城市的機械外殼裂開縫隙,里面鑽出纏繞的藤蔓,將城市與大地連接在一起。
林小滿站在光柱中,權杖頂端的紫色隕石投射出鏡像地球的未來改造人與原生人並肩種植械植體,孩子們的機械臂上開著鮮花,械蛇族的溫和派在金屬森林里建立了大使館,他們的金色瞳孔與人類的眼楮在陽光下同樣明亮。
但ai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屏幕上的宇宙坐標閃爍著紅光——是“虛空蟲族”正在接近,它們的基因能吞噬一切機械與生物的融合體,而鏡像地球的平衡基因,恰好成了它們最理想的養料。
陳原生的種子突然裂開,里面露出張微型星圖,星圖上的虛空蟲族母巢,位于銀河系與仙女座星系之間的“暗帶”,那里的基因環境極其惡劣,任何平衡基因都無法存活。
“虛空蟲族是宇宙的清道夫,專門清理過度融合的基因。”老者的銀斑開始發光,“但它們的存在,本身也是種失衡。要阻止它們,必須找到‘基因零點’——那是宇宙誕生之初的第一縷生命能量,能讓任何基因回歸本源。”
林小滿握緊權杖,星艦的引擎重新啟動。鏡像地球的光柱在身後漸漸淡去,那里的居民正用新生的平衡基因建立防御體系,陳原生站在溶洞頂端向她揮手,他的身邊,淨化部隊的前首領正用機械臂澆灌著新生的樹苗,金屬玫瑰在陽光下閃耀著柔和的光芒。
星艦駛向暗帶的方向,舷窗外的星空逐漸被黑暗吞噬,只有權杖的銀白光芒在前方指引。林小滿知道,虛空蟲族的威脅遠比械蛇族和鏡像地球更可怕,它們代表著宇宙對失衡基因的終極懲罰。而“基因零點”是否真的存在,存在的話又該如何掌控,都是未知的謎題。
但她的銀斑胎記在黑暗中愈發明亮,像是在與遙遠的基因零點產生共鳴。吳悠的虛影在光芒中一閃而過,他的笑容與陳原生的、與白袍老者的、與所有平衡者的笑容重疊在一起——守護的意義,從來不是消滅失衡,而是在失衡中找到新的平衡,就像宇宙在誕生與毀滅中不斷循環。
星艦穿過暗帶的邊緣,前方的黑暗中,隱約可見無數紅色的光點,那是虛空蟲族的眼楮,它們正朝著鏡像地球的方向蠕動。林小滿調整權杖的能量輸出,銀白光芒在星艦周圍組成道螺旋屏障,屏障的紋路里,融合了地球的原生基因、蛇母星的平衡基因、械蛇族的溫和基因,以及鏡像地球新生的混合基因。
路還很長,很長……
暗帶的黑暗粘稠如墨,林小滿的星艦防護罩上不斷傳來“ 噠”聲——那是虛空蟲族的口器在啃噬能量屏障。這些生物通體漆黑,軀體呈多節的蠕蟲狀,每節體節都長著環形排列的牙齒,牙齒縫隙中滲出的綠色粘液能溶解任何已知的基因結構,包括平衡基因形成的銀白光芒。
“它們的基因序列是‘絕對吞噬’。”星艦ai的屏幕上,蟲族的基因圖譜呈現出詭異的直線,沒有螺旋結構,沒有堿基配對,只有不斷重復的“吞噬復制”指令,“這不是自然進化的產物,更像是被設計出來的基因武器,專門針對平衡基因的共生特性。”
林小滿的銀斑胎記傳來針扎般的刺痛,她舉起權杖,杖頭的紫色隕石釋放出的光芒在防護罩表面形成流動的螺旋,暫時逼退了蟲族的啃噬。但蟲族的體節突然裂開,噴出無數細小的孢子,孢子附著在防護罩上,像霉菌般迅速蔓延,光芒所及之處,銀白能量竟被孢子吸收,轉化為綠色的粘液。
“它們在進化出對平衡基因的抗性。”林小滿驅動星艦沖向暗帶深處,權杖投射出的星圖顯示,基因零點位于片旋轉的暗物質星雲中心,那里的空間扭曲程度遠超混沌發生器周圍,任何物理法則都會失效。而虛空蟲族的母巢,就懸浮在星雲外圍,像團不斷膨脹的黑色腫瘤,表面布滿了蠕動的蟲卵。
母巢突然裂開道縫隙,無數成熟的虛空蟲族如黑色潮水般涌出,它們的軀體在飛行中不斷變形,有的長出蝙蝠狀的膜翼,有的分化出蜘蛛般的長腿,最前方的幾只甚至演化出類似機械蛇的頭部——顯然吸收了械蛇族的基因碎片。
“母巢能根據獵物的基因特征,實時調整蟲族的形態。”林小滿調出鏡像地球的基因數據,將原生植物的“再生基因”注入權杖。銀白光芒中瞬間融入綠色的紋路,擊中的虛空蟲族軀體突然開始瘋長,體節分裂出無數幼苗,最終因基因沖突而爆裂,綠色的汁液濺落在其他蟲族身上,引發了連鎖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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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母巢深處傳來聲低沉的嗡鳴,所有虛空蟲族突然停止攻擊,集體轉向星艦,軀體表面的黑色外殼褪成半透明,露出里面纏繞的金色基因鏈——那是從蛇母星遺跡中掠奪的平衡基因,被母巢改造成了“反制序列”。
“它在模仿我們的攻擊方式。”林小滿的星艦被蟲族包圍,防護罩的光芒徹底黯淡。她突然想起陳原生的話“基因零點能讓任何基因回歸本源”,于是冒險關閉防護罩,將權杖的能量提升至極限,銀白光芒如恆星爆發般擴散,照亮了暗帶的每個角落。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虛空蟲族在光芒中停止了移動,半透明的軀體里,金色的反制序列與黑色的吞噬基因開始分離,像油水般界限分明。母巢的嗡鳴變得尖銳,顯然在抗拒這種分離,蟲族的軀體因基因沖突而劇烈顫抖,有的甚至直接解體,化作最原始的基因粒子。
“這就是回歸本源的力量。”林小滿驅動星艦穿過蟲族的間隙,沖向暗物質星雲。那些解體的基因粒子在她身後匯聚成道金色的光帶,光帶中隱約可見各種生物的虛影地球的祁連山狼、蛇母星的銀斑生物、械蛇族的溫和派、鏡像地球的原生植物……所有被吞噬的基因都在光芒中重現。
暗物質星雲的邊緣,空間呈現出詭異的褶皺,星艦的儀表盤開始亂碼,林小滿的銀斑胎記卻前所未有的明亮,像顆微型恆星。她的腦海中響起無數重疊的聲音,有宇宙大爆炸的轟鳴,有第一顆行星形成的震顫,有原始生命誕生的低語——這是基因零點散發的“本源之聲”。
星艦闖入星雲的瞬間,所有儀器徹底失靈,林小滿只能依靠銀斑胎記的指引前行。周圍的暗物質在光芒中凝結成各種形態有的化作旋轉的星系,有的組成雙螺旋的基因鏈,最前方竟出現了吳悠的虛影,他正站在穆士塔格峰的冰川裂隙前,手里舉著半塊青銅殘片。
“小滿,母巢的核心是顆‘失衡奇點’。”吳悠的虛影開口,聲音與星艦ai的機械音重疊,“那是宇宙誕生時殘留的混沌能量,被虛空蟲族的始祖封印在暗帶,用來制造絕對失衡的基因武器。只有讓平衡基因與失衡奇點在基因零點踫撞,才能中和彼此。”
虛影消散時,林小滿終于看到了基因零點那是個懸浮在星雲中心的銀白色光球,光球周圍環繞著十二道彩色的光環,每道光環都對應著一種宇宙基本力。而在光球的正前方,虛空蟲族的母巢正緩緩蠕動,它的核心果然是顆黑色的奇點,表面不斷噴吐著暗物質,扭曲著周圍的空間。
“失衡之始,平衡之終。”林小滿想起混沌發生器上的銘文,突然明白基因零點的真正含義——它不是終點,而是,是失衡與平衡循環往復的臨界點。她將權杖指向母巢,銀白光芒中融入所有收集到的基因碎片,化作道彩色的光柱,擊中了黑色的失衡奇點。
奇點與光球在踫撞中同時爆發,暗物質星雲劇烈收縮,虛空蟲族的母巢開始解體,那些被吞噬的基因在光芒中重獲自由,化作無數流星飛向各自的星系。林小滿的星艦被能量沖擊波裹挾,她在意識模糊中看到,失衡奇點與基因零點的能量交織成道巨大的螺旋,螺旋的兩端分別連接著暗帶的黑暗與星雲的光明,像條首尾相接的宇宙巨蛇。
不知過了多久,林小滿在片溫暖的光芒中醒來。星艦漂浮在片陌生的星雲中,周圍的星辰都散發著銀白與黑色交織的光芒,顯然是平衡與失衡基因共生的形態。權杖頂端的紫色隕石投射出新的星圖,圖上標注著無數正在誕生的星系,每個星系的核心都有顆類似基因零點的光球,而在光球的外圍,都環繞著淡淡的暗物質光環。
“宇宙的本質就是平衡與失衡的共生。”白袍老者的聲音突然在駕駛艙響起,他的影像懸浮在星圖旁,身後站著吳悠、陳原生、卡倫……所有逝去的平衡者虛影,“我們曾以為失衡是需要消滅的敵人,卻忘了沒有失衡的推動,平衡也會陷入死寂。”
林小滿的銀斑胎記化作道流光,融入星艦的控制系統。星圖上突然亮起無數新的紅點,有的是新生的失衡基因,有的是正在覺醒的平衡者,最遠的紅點位于宇宙的邊緣,那里標注著“未知基因形態”,信號特征既不屬于平衡,也不屬于失衡。
“新的旅程開始了。”吳悠的虛影微笑著揮手,“那個未知基因形態,是宇宙演化出的新可能,既需要平衡者的引導,也需要失衡的激發。就像當年蛇母星的基因戰爭,最終催生出了平衡的智慧。”
所有虛影漸漸淡去,星艦的引擎自動啟動,朝著宇宙邊緣的方向駛去。林小滿站在觀測台,看著窗外共生的星辰,突然明白守護的真諦不是強行維持某種固定的平衡,而是陪伴著宇宙的演化,在失衡中尋找新的平衡,在平衡中包容新的失衡。
星艦穿過陌生星雲的瞬間,林小滿的銀斑胎記在鎖骨處重新顯現,只是這次的螺旋符號里,多了道細小的黑色紋路——是失衡基因的印記,也是宇宙賦予她的新禮物。遠處的宇宙邊緣,未知基因形態的信號越來越清晰,它的波動既穩定又活躍,像首尚未寫完的交響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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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還很長,很長……
宇宙邊緣的“混沌之海”呈現出詭異的紫黑色,這里的時空像被揉皺的紙團,星艦的舷窗上時而浮現出重疊的星雲倒影,時而閃過扭曲的星系輪廓。林小滿的銀斑胎記與鎖骨處的黑色紋路正以相同頻率震顫,權杖頂端的紫色隕石投射出的基因圖譜上,那個“未知基因形態”呈現出莫比烏斯環般的結構——平衡與失衡的基因鏈首尾相接,在不斷旋轉中互相轉化,既不是共生,也不是對立,而是種從未見過的“流轉態”。
“它在同時進行著百萬次基因重組。”星艦ai的屏幕上,數據流如瀑布般刷新,每個重組節點都爆發出微弱的時空漣漪,“這些漣漪正在改變周圍的物理常數,剛才檢測到光速在三秒內波動了十七次,引力常數甚至出現了負值。”
林小滿的手掌貼在觀測台的玻璃上,指尖的溫度讓舷窗內側凝結出層薄霜,霜花的紋路竟與未知基因的莫比烏斯環完全吻合。她突然想起白袍老者的話“宇宙的演化本質是基因代碼的重寫”,或許這種流轉態,正是宇宙為自己編寫的新程序。
星艦闖入片漂浮的“記憶星雲”時,所有儀器突然同步播放起碎片化的影像蛇母星的基因戰爭中,位銀斑祭司將平衡基因注入戰爭基因的核心,兩種基因並非中和,而是纏繞成螺旋,化作顆新的恆星;地球的白堊紀,顆隕石撞擊產生的塵埃中,恐龍基因與小型哺乳動物的基因在高溫下融合,催生出新的生命形態;械蛇族母星毀滅前,溫和派與激進派的基因庫在爆炸中混合,飄向宇宙的不同角落……
“這些都是流轉態誕生的瞬間。”林小滿的銀斑胎記突然灼熱,她抓起權杖走向星艦的基因實驗室,那里保存著從各星系收集的基因樣本。當她將蛇母星的平衡基因與虛空蟲族的吞噬基因同時注入培養皿時,兩種基因沒有沖突,也沒有共生,而是像液體般互相滲透,最終化作團灰色的膠狀物,膠狀物表面的紋路正是莫比烏斯環。
培養皿突然裂開,灰色膠狀物化作道流光鑽進通風管道。林小滿追到駕駛艙時,發現流光正纏繞在權杖上,與紫色隕石產生共鳴,星圖上的未知基因形態位置突然閃爍,發出道牽引光束,將星艦往混沌之海的中心拖拽。
“它在邀請我們。”林小滿沒有反抗,星艦穿過層紫色的能量膜後,眼前的景象讓她屏住呼吸混沌之海的中心懸浮著顆巨大的“基因星球”,表面覆蓋著流動的灰色物質,物質中不斷浮現出各種生物的虛影——地球的人類、蛇母星的銀斑族、械蛇族的溫和派……所有已知的物種都在其中短暫顯現,又迅速消融,重新化作灰色的基因原液。
星球的北極,座由基因原液構成的山峰正在緩慢生長,峰頂的莫比烏斯環符號閃爍著與權杖相同的光芒。林小滿的星艦在山腳下著陸,艙門打開的瞬間,股熟悉的氣息涌入——是地球泥土的腥氣、蛇母星花粉的甜香、械蛇族機械油的金屬味……所有星球的標志性氣味在此融合,形成種全新的、卻又似曾相識的味道。
個由灰色基因原液組成的人形生物從山峰中走出,它的面容在不斷變化,時而像吳悠,時而像白袍老者,時而像陳原生,最終定格為林小滿的模樣,只是眉心的銀斑是黑白交織的雙色。
“我是‘流轉之核’,宇宙所有基因的集合體。”人形生物的聲音同時出現在林小滿的腦海和星艦的通訊頻道里,“百萬年前,我在第一縷星光中誕生,見證了平衡與失衡的無數次循環。現在,新的循環即將開始。”
它抬手指向山峰,基因原液組成的瀑布傾瀉而下,瀑布中浮現出未來的影像地球的祁連山出現了能在岩漿中生長的芨芨草,蛇母星的銀斑生物演化出機械翅膀,械蛇族的溫和派與鏡像地球的改造人共同建立了跨星系文明……所有物種都在保留自身特征的同時,融入了其他基因的優勢,卻又沒有失去平衡。
“這就是流轉的意義。”人形生物的身影逐漸透明,“不是固定的平衡,也不是失控的失衡,而是像河水般流動,時而湍急,時而平緩,卻永遠朝著更復雜的生命形態前進。”
林小滿的權杖突然飛向山峰,與峰頂的莫比烏斯環符號融為一體。基因星球劇烈震動,灰色的原液中升起十二道光柱,分別連接著宇宙的十二個象限,光柱中流淌的基因鏈里,既能看到熟悉的螺旋結構,也能看到機械的齒輪紋路,甚至還有暗物質的量子波動。
“但流轉也需要守護者。”人形生物的聲音變得凝重,“混沌之海的邊緣,‘虛無之影’正在聚集,它們是拒絕流轉的基因殘渣,試圖將宇宙凍結在單一的形態里。”
林小滿的銀斑胎記與黑色紋路突然同時發亮,她的腦海中浮現出虛無之影的模樣那是些沒有固定形態的黑色團塊,能吞噬基因的流轉特性,被它們接觸的生物會永遠保持當前的形態,無法進化,也無法退化,最終在環境的變化中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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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星球的南極突然裂開道巨大的裂縫,黑色的團塊從裂縫中涌出,它們在灰色的基因原液上留下條條凝固的軌跡,軌跡中的生物虛影保持著被吞噬前的姿態,再也無法消融。
“它們害怕變化。”林小滿舉起與山峰連接的權杖,銀白與黑色交織的光芒順著光柱擴散,凍結的軌跡開始緩慢融化,“就像某些固守失衡的種族,就像某些恐懼進化的守舊者,它們不明白,停滯才是最徹底的消亡。”
流轉之核的身影徹底融入基因星球,灰色的原液開始順著光柱流向宇宙的十二個象限,所過之處,被虛無之影凍結的星系重新煥發生機被固定為機械形態的械蛇族長出了血肉的心髒,被凍結為原生狀態的鏡像地球植物演化出抗輻射的能力,甚至連暗帶的虛空蟲族,也開始在吞噬基因中融入了共生的特性。
林小滿的星艦在基因星球的震動中升空,她回頭望向那座由原液構成的山峰,峰頂的莫比烏斯環符號已經化作顆新的恆星,照亮了混沌之海的每個角落。但在恆星的光芒無法觸及的宇宙邊緣,更多的黑色團塊正在聚集,它們的形態比之前的虛無之影更加凝實,顯然在吸收被凍結的基因殘渣,變得越來越強大。
“虛無之影的核心,藏在時間的。”流轉之核的聲音最後次響起,“那里保存著宇宙最原始的基因形態,它們想讓切回歸那個‘完美’卻死寂的。”
星艦的星圖自動定位了時間的坐標——那是個比混沌之海更遙遠的區域,標注為“奇點之墟”,那里的時空結構是團亂麻,既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只有永恆的“現在”。
林小滿握緊重新回到手中的權杖,杖頭的紫色隕石此刻嵌著枚小小的莫比烏斯環,黑白雙色的光芒在其中不斷流轉。她知道,新的旅程不僅關乎基因的平衡,更關乎生命演化的方向——是停滯在“完美”的過去,還是在流轉中迎接未知的未來。
星艦穿過混沌之海的能量膜,朝著奇點之墟的方向駛去。舷窗外,灰色的基因原液正在宇宙中編織出張巨大的網絡,將所有星系連接在一起,網絡的節點上,新的生命形態正在誕生,它們的基因序列里,都帶著絲黑白交織的流轉印記。
路還很長,很長……
奇點之墟的時空呈現出琥珀般的凝固狀態,林小滿的星艦懸停在片閃爍的“時間碎片”中,這些碎片里封存著宇宙誕生初期的畫面第一顆原子的形成、第一次化學反應的火花、第一條基因鏈的纏繞……每個碎片都散發著冰冷的輻射,接觸到星艦護盾時,會在表面凝結出層透明的晶體,晶體里的星艦影像保持著接觸前的姿態,仿佛被瞬間定格。
“這是‘時間熵減場’。”星艦ai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屏幕上的時空參數顯示為負數,“正常的時間是熵增的,從有序到無序;但這里的時間在逆向流動,所有物質都在朝著更原始的狀態坍縮。虛無之影就是利用這種特性,凍結基因的流轉。”
林小滿的銀斑胎記與黑色紋路產生劇烈的共振,兩種顏色的光芒在她體表交織成莫比烏斯環。她舉起權杖,杖頭的莫比烏斯環符號投射出道灰色光束,擊中的時間碎片突然炸裂,里面封存的原始基因鏈在光束中舒展、變異,最終演化出條從未見過的螺旋結構——既有平衡基因的穩定,也有失衡基因的活力,更帶著流轉態的韌性。
“流轉之核的力量能對抗熵減。”林小滿驅動星艦深入奇點之墟,周圍的時間碎片越來越密集,其中塊碎片里,清晰可見虛無之影的原始形態那是團誕生于宇宙大爆炸的純能量體,在第一縷星光出現時,因恐懼變化而自我封印,將自身的能量凝固為“絕對靜止”的基因代碼。
星艦突然劇烈震顫,塊足球大小的時間碎片撞在引擎上,碎片中的原始基因鏈順著能量管道侵入星艦,駕駛艙的金屬壁開始逆向演化,從合金退化為礦石,再化作星雲氣體。林小滿迅速用權杖的灰色光束覆蓋引擎,退化的過程才勉強停止,但金屬壁上永遠留下了片星雲狀的斑紋,隨著時間緩慢流動。
“它們在污染我們的基因庫。”ai調出基因檢測報告,星艦儲存的地球水稻基因正在逆向退化為原始藻類,“如果被虛無之影的核心擊中,我們可能會退化為最原始的生命形態,失去所有智慧和記憶。”
奇點之墟的中心,團比恆星更明亮的黑色光球正在閃爍,光球表面纏繞著無數透明的絲線,每條絲線都連接著塊時間碎片,絲線的末端嵌著各種生物的基因樣本——有地球恐龍的基因、有蛇母星的銀斑基因、有械蛇族的機械基因……所有被凍結的基因都在絲線上保持著最初的形態,像串掛在時間長河上的標本。
“那就是虛無之影的核心‘靜止奇點’。”林小滿的星艦在光球周圍盤旋,發現靜止奇點的引力場正在扭曲時間,星艦上的時鐘時而倒轉,時而加速,船員的生理年齡甚至出現了短暫的波動——有人長出白發,有人皮膚變得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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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蒼老的聲音突然在星艦內部響起,既不是通過通訊器,也不是在腦海中,而是直接在金屬壁上振動“放棄吧,流轉終將歸于虛無。只有靜止,才能永恆。”聲音的主人顯然能操控奇點之墟的時間,每個音節都帶著歲月的沉重感。
林小滿的銀斑胎記突然發燙,她想起流轉之核的話“停滯才是最徹底的消亡”。她將權杖插入星艦的主控台,灰色光束順著絲線般的能量管道,注入靜止奇點周圍的時間碎片。那些封存著原始基因的碎片開始融化,基因鏈在光束中重新活躍,演化出各種新的形態恐龍基因與鳥類基因融合,誕生出會噴火的飛獸;械蛇族的機械基因與植物基因結合,長成能自行修復的金屬森林。
“不!我的永恆標本!”蒼老的聲音帶著憤怒,靜止奇點突然爆發出強烈的引力,星艦被牢牢吸住,外殼開始逆向演化,從高科技合金退化為青銅,再退化為原始的岩石。林小滿的皮膚出現了皺紋,銀斑胎記的光芒也變得黯淡——她的生命正在倒流。
危急關頭,星艦儲存的基因樣本突然集體發光,鏡像地球的改造人基因、蛇母星的平衡基因、械蛇族的溫和基因……所有收集的基因在灰色光束的引導下,組成道巨大的莫比烏斯環,環中心的灰色原液中,浮現出個新的人形生物——是流轉之核的升級版,它的身體里不僅有已知的基因,還有無數正在誕生的新基因鏈。
“時間不是線性的,是循環的。”新的流轉之核開口,聲音里融合了所有平衡者的語調,“靜止奇點只看到了循環的終點,卻忘了終點也是新的。”它伸出手,灰色原液化作道橋梁,連接著星艦與靜止奇點,“讓我們完成最後的流轉。”
林小滿沒有猶豫,驅動星艦沖向橋梁。在接觸靜止奇點的瞬間,她看到了宇宙的終極真相大爆炸不是,熱寂也不是終點,宇宙在膨脹與收縮中不斷循環,每次循環都會誕生新的基因形態,而流轉之核就是循環的催化劑,虛無之影則是循環的阻力,兩者的博弈推動著宇宙的演化。
靜止奇點在灰色原液中逐漸融化,黑色的光芒與灰色的流轉能量交織,最終化作顆雙色的恆星,一半漆黑如墨,一半明亮如金。被凍結的基因標本紛紛掙脫絲線,在恆星的光芒中演化出全新的生命長著機械翅膀的銀斑生物、能在岩漿中綻放的基因花朵、同時擁有肉體與能量形態的新型人類……
林小滿的星艦在恆星的引力場中重新凝聚,外殼的岩石層層剝落,露出更先進的合金材質,上面的星雲斑紋化作流動的基因圖譜。她的身體也恢復了年輕,銀斑胎記與黑色紋路徹底融合,化作顆旋轉的雙色光點,嵌在鎖骨處。
但新的流轉之核突然指向宇宙的邊緣,那里的黑暗中,無數細小的靜止奇點正在形成,它們的引力場比之前的核心更隱蔽,正在悄無聲息地凍結新生的基因。
“虛無之影沒有消失,它化作了宇宙背景輻射的一部分。”新的流轉之核解釋道,“只要有生命害怕變化,就會滋養它們。這是場永遠不會結束的博弈。”
林小滿的星艦自動定位了最近的新生靜止奇點,位于個剛形成的年輕星系。那里的原生文明正處于青銅時代,他們發現了塊蘊含靜止基因的隕石,將其奉為“永恆之神”,正在用活人祭祀,試圖凍結自己的文明,永遠保持當前的繁榮。
“新的平衡者已經在那里誕生。”新的流轉之核的身影逐漸融入雙色恆星,“個胸口有銀斑的牧羊少年,正在質疑祭祀的意義。去引導他,不要代替他。”
星艦的引擎重新啟動,朝著年輕星系的方向駛去。舷窗外,雙色恆星的光芒照亮了宇宙的循環軌跡,過去、現在、未來在軌跡中交織,形成個巨大的莫比烏斯環。林小滿知道,這場守護流轉的旅程永遠不會結束,只要宇宙在循環,只要有生命存在,平衡者的使命就會延續。
年輕星系的恆星系在視野中越來越清晰,那顆被奉為神明的隕石正在發出微弱的黑光,而在它的不遠處,個穿著粗布衣的少年正抬頭仰望星空,胸口的銀斑在星光下閃閃發亮。
路還很長,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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