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白家勝利,萬事順意

第1982章 有我無敵(187)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姒洛天 本章︰第1982章 有我無敵(187)

    鎮母鈴的余響在晨光里蕩開最後一圈漣漪時,我正蹲在瓦窯村的曬谷場邊,看著王奎被燒焦的衣角在風里顫動。那截從焚鈴窟帶出來的布料上,還沾著未燒盡的白草灰,捻在指尖能搓出細碎的綠光,像碾碎的螢火蟲翅膀。

    “他魂頭硬,燒不透的。”穿藍布衫的婆婆不知何時站在身後,胸前的銅鈴換了新的紅繩,鈴口卡著片鎮鈴草的葉子,“老陳家的墳地在村西頭的槐樹林,每座墳前都埋著半截鈴鐺,你去那兒等著,說不定能撞上他的‘回魂鈴’。”

    槐樹林的土是黑褐色的,帶著股甜腥氣。我按婆婆說的,在最老的那棵槐樹下埋了半塊龍形佩,紅珠朝上。等了約莫一個時辰,樹影在地上拖出的長度剛夠繞樹干三圈時,腳下的泥土突然輕輕震動,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地下拱動。

    扒開浮土,露出只青銅鈴,鈴口朝上,里面盛著汪清水,水面上漂著片柳葉,葉尖沾著點暗紅——是王奎的血。我剛想把鈴鐺挖出來,水面突然起了層漣漪,映出個模糊的人影,胸口插著半截箭,正朝著槐樹林深處跑,身後跟著無數只跳動的銅鈴。

    “是王奎的殘魂。”婆婆不知何時跟了過來,往鈴口撒了把米,“他被鈴守的‘追魂鈴’纏上了,不把鈴經拿回來,魂頭不得安寧。”

    水面的影像突然碎裂,青銅鈴發出“叮”的一聲脆響,震得槐樹葉簌簌掉落。我這才發現,每片葉子的背面都刻著細小的字,連起來竟是段口訣“焚鈴窟,子母分,鈴經出,萬魂奔。”

    “鈴經能召喚所有被鈴鐺吞噬的魂魄。”婆婆用拐杖撥開地上的落葉,露出下面的青石板,板上刻著幅地圖,標注著“鎖龍淵”三個字,“鈴守要去那兒,用萬魂血祭,煉出‘通天鈴’。”

    鎖龍淵在秦嶺最深處,據說那里的水是黑的,能把人影照成鈴鐺的形狀。我和婆婆順著青石板下的密道往山外走,道壁上的鑿痕和子明侯墓里的如出一轍,偶爾能看到嵌在土里的青銅碎片,拼起來正是鎮母鈴的另一半。

    “子明氏的後人沒斷根。”婆婆摸著碎片上的雲雷紋,“當年逃出來的那個,娶了瓦窯村的姑娘,傳下這密道,就怕有一天鈴禍再起。”

    密道盡頭連著輛廢棄的拖拉機,車廂里藏著個帆布包,里面是幾套干淨的衣服、一把獵槍,還有張泛黃的照片——穿軍裝的男人抱著個嬰兒,背景是鎖龍淵的黑水河,岸邊立著塊石碑,刻著“禁止入內”。

    “是王奎他爹。”婆婆認出照片上的男人,“當年在這兒守林,就是為了看住鎖龍淵,後來被鈴眼的人害死了,尸體扔進黑水河,連骨頭都沒撈上來。”

    我突然明白王奎為什麼拼死也要阻止鈴守。這不是簡單的恩怨,是兩代人的宿命。帆布包的夾層里還有張紙條,是王奎的字跡“黑水河底有‘沉鈴陣’,用活人當錨,鎮著通天鈴的半成品,鈴守要毀陣取鈴。”

    拖拉機突突地往秦嶺深處開,越靠近鎖龍淵,空氣里的腥味越重。路過個廢棄的水文站時,發現門口掛著十幾只青銅鈴,鈴口都對著黑水河的方向,鈴身刻著的人臉正在慢慢扭曲,像是活了過來。

    “是鈴眼的前哨。”婆婆摘下發間的銀簪,插進最近的銅鈴里,鈴身突然裂開,流出黑色的黏液,“這些鈴里養著‘水鬼’,專拖過路的人下河當祭品。”

    黑水河的水果然是墨黑色的,表面漂浮著層油膩的泡沫,隱約能看見水底有東西在游動,不是魚,是無數只手,正抓著河床的石頭往下拽,像是在加固什麼。對岸的懸崖上鑿著個洞口,洞口的岩石被燻得漆黑,顯然剛有人用過火。

    “沉鈴陣就在洞口下面。”婆婆指著水面上漂浮的竹筏,筏子上綁著個稻草人,穿著破爛的迷彩服,胸口插著半截箭,和王奎的樣子一模一樣,“他們在用替身引魂,想讓王奎的殘魂替他們趟陣。”

    我剛想劃著竹筏過去,黑水河突然掀起巨浪,一只長滿綠毛的手從水底伸出來,抓住筏子的邊緣,接著是第二只、第三只……無數只水鬼順著竹筏往上爬,腐爛的臉上嵌著銅鈴,鈴口對著我的眼楮,發出蠱惑的聲響。

    “閉眼!”婆婆將鎮母鈴扔過來,鈴身的紅光在水面鋪開,水鬼踫到紅光就化作白煙,發出淒厲的慘叫,“這些都是沉鈴陣的祭品,被鈴鐺鎖在水里,永世不得超生!”

    竹筏在巨浪里顛簸,好不容易劃到對岸,洞口的火把突然亮起,照出鈴守的身影。他站在洞口的石台上,手里舉著鈴經,正對著黑水河念咒,河底的手突然加快了動作,河床的石頭開始松動,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青銅鈴,組成一個巨大的陣法,陣眼處插著柄青銅劍,劍穗上的玉墜正在發光。

    “是子明侯的佩劍!”婆婆的聲音發顫,“沉鈴陣是用他的劍鎮著的,一旦拔出來,通天鈴就會現世!”

    鈴守似乎沒听見我們的動靜,依舊專注地念著咒。他身邊站著個熟悉的身影,穿著黑色沖鋒衣,臉上戴著青銅面具,正是之前在暗河救了刀疤臉的人——另一個鈴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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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鈴守?”我突然想起王奎說過的話,鈴眼組織分“文鈴”和“武鈴”,文鈴掌經,武鈴掌兵,看來面具人就是武鈴守。

    武鈴守突然轉身,舉起手里的短銃,槍口對準我們。子彈打在岸邊的岩石上,濺起的碎石擦過我的臉頰,帶著黑水河的腥氣。我拽著婆婆躲到一塊巨石後面,看著鈴守念完最後一句咒語,青銅劍突然從河床里飛出來,落在他手里。

    黑水河的水面劇烈翻滾,陣眼處浮出個巨大的青銅鈴,鈴身刻著無數條龍,龍嘴里餃著細小的鈴鐺,隨著鈴身的轉動發出震天的響聲。這就是通天鈴,比鈴母懷里的大了十倍,鈴口的黑洞里不斷涌出黑霧,落在水面上就化作水鬼,朝著我們這邊游來。

    “成了!”鈴守舉起青銅劍,朝著通天鈴的鈴口刺去,“用子明氏的血祭鈴,從此萬魂听令!”

    青銅劍刺入鈴口的瞬間,通天鈴爆發出耀眼的紅光,黑水河的水突然倒流,河底的沉鈴陣全部亮起,與通天鈴產生共鳴。我感覺胸口的印記再次發燙,子明鈴的力量不受控制地涌出來,與通天鈴的紅光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貫穿了整個鎖龍淵。

    王奎的殘魂突然從水面升起,被光柱吸著往通天鈴飛去。他的臉上帶著解脫的笑容,朝著我的方向揮手,像是在告別。我想抓住他,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按住,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被通天鈴吞噬,鈴身的龍紋突然亮起,像是多了條新的龍。

    “不——”我發出一聲怒吼,體內的力量徹底爆發,鎮母鈴與胸口的印記合二為一,化作一道紅光,朝著鈴守飛去。

    鈴守沒想到我會突然爆發,被紅光擊中胸口,鈴經從手里滑落,掉進黑水河。他捂著胸口後退,面具人突然舉起短銃,朝他開了一槍。子彈打在他的肩膀上,鮮血濺在通天鈴上,鈴身突然劇烈震動,發出刺耳的尖嘯。

    “你干什麼?”鈴守憤怒地看著面具人,“我們的約定是……”

    “約定作廢。”面具人摘下青銅面具,露出張年輕的臉,竟和王奎有七分相似,“我爹的仇,今天該報了。”

    是王奎!他沒死!或者說,他的身體被鈴經里的殘魂佔據了?他的眼楮里閃爍著紅光,顯然被通天鈴的力量影響了。

    “你也想搶通天鈴?”鈴守冷笑一聲,舉起青銅劍,“別忘了,你只是個祭品!”

    兩人突然打在一起,青銅劍與短銃踫撞,發出刺耳的金屬聲。黑水河的水鬼越來越多,朝著洞口涌來,被通天鈴的紅光吸引,紛紛跳進鈴口,化作鈴身的龍紋。

    婆婆突然拽著我往洞口跑“快!通天鈴吸收的魂魄越多,力量越強,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洞口里面是個巨大的溶洞,洞頂的鐘乳石滴著水,落在地上的水窪里,映出無數個鈴鐺的影子。溶洞的盡頭有個石台,上面放著個青銅盒子,里面裝著些白色的粉末,像是骨灰。

    “是子明侯的骨灰。”婆婆打開盒子,里面的骨灰突然飛出來,在空中組成一個模糊的人影,正是子明侯,“他早就料到會有今天,留下後手,說只有用他的骨灰混合庚辰年生人的血,才能毀掉通天鈴。”

    我這才想起,自己就是庚辰年生人。婆婆遞給我一把匕首“快,割破手指,把血滴在骨灰上。”

    血珠落在骨灰上,突然爆發出金光,子明侯的虛影變得清晰,朝著溶洞外飛去,與通天鈴的紅光踫撞在一起。通天鈴發出一聲痛苦的咆哮,鈴身開始出現裂縫,龍紋里的眼楮紛紛閉上,像是失去了生命。

    “不!”鈴守和王奎同時大喊,朝著通天鈴跑去,想阻止它崩潰。但已經晚了,金光與紅光交織在一起,發出震天的巨響,通天鈴徹底碎裂,化作無數只小鈴鐺,散落在黑水河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像是在進行最後的告別。

    溶洞的震動越來越劇烈,頂部的岩石不斷掉落。我和婆婆躲在石台下,看著鈴守和王奎被掉落的岩石掩埋,他們的手還在互相抓著,像是在爭奪什麼。

    黑水河的水漸漸恢復平靜,水面上的水鬼消失了,只剩下那些散落的小鈴鐺,隨著水流往下游漂去。婆婆看著水面,突然嘆了口氣“結束了……都結束了……”

    但我知道,沒有結束。那些散落的小鈴鐺,每只都蘊含著通天鈴的力量,被水流帶到各地,遲早會再次引發鈴禍。而鈴經雖然掉進了黑水河,但誰也不知道它會不會被沖到岸邊,被有心人撿到。

    更重要的是,王奎的身影消失前,朝著我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里充滿了復雜的情緒,像是在提醒我什麼。他的手里,似乎攥著半塊龍形佩,和我手里的正好能拼成一塊。

    溶洞的坍塌越來越嚴重,我拽著婆婆往另一個出口跑。身後傳來巨響,整個溶洞徹底塌了下去,將所有的秘密都埋在了地下。

    跑出溶洞時,天已經黑了。黑水河的水面上,那些散落的小鈴鐺還在輕輕搖晃,發出細碎的響聲,像是在召喚什麼。我摸了摸胸口的印記,那里已經恢復了平靜,但我知道,子明鈴的力量還在,它會指引我找到那些散落的小鈴鐺,阻止新的鈴禍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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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婆突然指著遠處的天空“你看!”

    無數只螢火蟲從黑水河的方向飛出來,每只螢火蟲的尾巴上都系著個細小的鈴鐺,在空中組成一個巨大的鈴鐺圖案,然後朝著四面八方飛去,像是在標記那些散落的小鈴鐺的位置。

    “是子明侯的指引。”婆婆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欣慰,“他在幫你。”

    我握緊手里的半塊龍形佩,朝著螢火蟲飛去的方向走去。路還很長,那些散落的小鈴鐺,那本失落的鈴經,還有王奎最後的眼神……這一切都還沒有答案。

    但我知道,我必須走下去。因為這是子明鈴的選擇,是王奎的期望,也是我自己的宿命。

    夜風吹過黑水河,帶著細碎的銅鈴聲,像是在說未完待續。

    黑水河上的螢火蟲鈴鐺飛散後的第三夜,我在下游的淺灘撿到第一只散落的小鈴。銅鈴只有拇指大小,鈴身刻著條殘缺的龍,龍尾斷口處還沾著黑泥,放在掌心能感覺到微弱的震動,像是有心跳藏在里面。

    “是‘子鈴’。”婆婆用袖口擦去鈴身的泥,露出下面細密的雲雷紋,“通天鈴碎成九十八塊,對應著子明氏九十八代後人,每只鈴里都鎖著段記憶,湊齊了就能拼出鈴經的全文。”

    她從布包里掏出個木盒,里面鋪著朱砂紙,整齊碼著七只小鈴,龍紋恰好能拼成半條龍身。“瓦窯村的老墳里挖出來的,都是當年逃到這兒的子明氏帶的,可惜每只鈴里的記憶都燒糊涂了,只能看見些火和血。”

    我將新撿的小鈴放進木盒,第八段龍紋嚴絲合縫。就在這時,所有小鈴突然同時震動,鈴口噴出細如發絲的紅光,在盒蓋內側組成行字“血啟鈴,魂續經,鎖龍淵下有鈴精。”

    “鈴精?”婆婆的臉色沉下來,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火星子濺在她鞋面上,“老輩人說過,通天鈴的芯子里藏著只蟲,靠吃記憶活,碎了之後怕是鑽進黑水河底了。”

    淺灘的水突然開始冒泡,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底下翻滾。我摸出獵槍,子彈上膛的脆響驚得岸邊的蛙鳴都停了。水面裂開道縫,鑽出只巴掌大的蟲子,通體金黃,背殼上長著鈴舌似的尖刺,正用復眼盯著木盒里的小鈴,口器里吐出細白的絲,朝著最近的鈴身纏去。

    “就是它!”婆婆舉著鎮母鈴砸過去,金蟲被紅光燙得嘶嘶叫,背殼突然張開,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細腿,竟像只縮小的千足蟲,“它在吃記憶!被纏上的鈴會變成空殼!”

    我扣動扳機,霰彈打在水面上,濺起的水花里,金蟲突然分裂成十幾只小蟲,順著水流往不同方向竄。其中一只鑽到木盒底下,尖刺刺破朱砂紙,小鈴的震動瞬間弱了下去,龍紋上的紅光像被抽走似的黯淡了。

    “壞了!”婆婆翻開木盒,那只被纏上的小鈴已經變得灰蒙蒙的,鈴口卡著團白絲,“這段記憶被吃干淨了,拼不成鈴經了。”

    小蟲們沒再進攻,只是在淺灘邊緣盤旋,復眼反射著火光,像是在等待什麼。我突然想起螢火蟲鈴鐺飛散的方向——西北方的山巒在夜色里像條臥著的龍,正是子明侯墓的位置。

    “它們要回老巢。”我將木盒揣進懷里,“鈴精的老巢應該在子明氏的祖地,那里肯定還有更多小鈴。”

    往龍王溝走的路上,小鈴的震動越來越頻繁。路過鎖龍淵坍塌的溶洞時,發現崖壁上的裂縫里卡著只小鈴,龍紋正好能接上木盒里的斷處。夠下來才發現,鈴身纏著根紅繩,繩尾拴著半塊玉佩,和王奎那半塊龍形佩嚴絲合縫。

    “是王奎的。”玉佩內側刻著個“奎”字,邊緣的血漬還沒干透,“他沒被埋住,跟著鈴精往祖地去了。”

    小鈴入手的瞬間,突然爆出紅光,在眼前映出段模糊的影像王奎跪在片碑林里,石碑上刻滿了鈴鐺紋樣,他手里舉著鈴經,正往塊最大的石碑上貼,碑頂的石鈴突然墜落,砸在他背上——那是我在焚鈴窟沒看清的畫面。

    “碑林是‘記鈴碑’。”婆婆摸著小鈴上的龍紋,“子明氏每代人都要把鈴經的一段刻在碑上,藏在祖地的‘憶鈴洞’里,王奎是想復原鈴經。”

    越靠近龍王溝,山林里的銅鈴聲越密集。之前廢棄的工棚被人重新修整過,火堆還燃著,鍋里的骨湯冒著熱氣,旁邊扔著件帶血的黑襯衫,領口別著個鈴鐺徽章,被刀劃得亂七八糟。

    “是鈴眼的人。”我撿起襯衫,袖口繡著個“武”字,“武鈴守的人內訌了。”

    工棚角落的木箱里堆著十幾只小鈴,都用紅繩捆著,鈴口塞著棉花。解開一只,里面飛出縷黑煙,在空中凝成個黑衣人形象,舉著槍往憶鈴洞的方向跑,胸口突然炸開個血洞,是被人從背後打的冷槍。

    “文鈴守干的。”婆婆用鎮母鈴驅散黑煙,“他們想獨吞鈴經,已經開始自相殘殺了。”

    憶鈴洞藏在龍王溝最深處的瀑布後面,洞口的岩石被炸藥炸開過,新翻的泥土里混著彈頭和碎鈴片。走進洞時,小鈴突然劇烈震動,木盒里的龍紋拼成完整的龍形,紅光在洞壁上投射出幅地圖,標注著碑林的位置,就在洞底的水潭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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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潭里漂浮著十幾具尸體,有穿黑襯衫的鈴眼成員,也有幾個穿著藍布衫的瓦窯村人,顯然是被牽連進來的。潭中央的石台上,王奎正背對著我們,手里拿著半截石碑,碑上的文字正在發光,與他胸口的傷口產生共鳴,血珠順著碑文的筆畫流動,像是在補全殘缺的字跡。

    “王奎!”我喊了一聲,他猛地回頭,眼楮里布滿血絲,瞳孔里游動著細小的金蟲,“你在干什麼?”

    “補鈴經。”他的聲音里混著金蟲的嘶鳴,石碑上的文字突然飛起,鑽進木盒里的小鈴,“鈴精吃了太多記憶,只有用我的血才能把剩下的拼起來……”

    話音未落,洞頂突然落下無數碎石,文鈴守帶著十幾個黑衣人從陰影里鑽出來,手里舉著纏滿白草的步槍“抓住他!鈴經補全的瞬間,就是通天鈴重生的時候!”

    王奎突然將石碑扔進潭里,水花濺起的瞬間,所有小鈴同時飛出木盒,在空中組成個巨大的鈴鐺虛影,正是通天鈴的樣子。金蟲從他眼楮里鑽出來,朝著虛影飛去,每只蟲都拖著縷記憶黑煙,像是在給虛影填色。

    “攔住它們!”文鈴守開槍射擊,子彈穿過虛影,打在潭里的尸體上,濺起的血珠被虛影吸走,鈴身的紅光越來越亮,“不能讓通天鈴重生!”

    我舉著獵槍掩護王奎往洞外退,婆婆用鎮母鈴抵擋飛來的子彈,紅光與彈頭踫撞,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王奎的傷口越來越深,血順著指縫滴在地上,長出細小的白草,草葉間的小鈴自動排列成陣,擋住追來的黑衣人。

    “憶鈴洞要塌了!”婆婆指著洞頂的裂縫,碎石像下雨似的往下掉,“金蟲在吞噬洞底的龍氣,撐不了多久了!”

    通天鈴的虛影突然發出一聲巨響,震得耳膜生疼。金蟲們停止飛行,紛紛鑽進虛影的鈴口,鈴身的龍紋開始蠕動,像是活了過來。潭里的尸體突然直立起來,被無形的力量牽引著往虛影飛去,化作龍紋上的鱗片,發出幽幽的綠光。

    “快走!”王奎推了我一把,自己卻轉身朝著虛影跑去,“我爹的魂還在鈴里,我得帶他出來!”

    他的身體剛接觸到虛影,就被龍紋纏住,像被無數條小蛇捆住。文鈴守趁機撲過去,想抓住王奎的腳,卻被突然彈出的龍尾掃中,整個人飛出去撞在洞壁上,吐出的血濺在石碑上,碑文突然亮起,射出道金光,將虛影劈成兩半。

    “不!”文鈴守發出絕望的嘶吼,虛影的碎片像流星似的往洞外飛,每片碎片里都裹著只金蟲,“我的通天鈴!”

    憶鈴洞的坍塌越來越劇烈,水潭里的尸體開始腐爛,流出黑色的黏液,順著裂縫往地下滲。我拽著王奎往洞口跑,他的胳膊上纏著龍紋狀的血痕,正在慢慢變成青灰色,顯然被金蟲的氣息感染了。

    跑出瀑布時,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虛影的碎片散落在山林里,每落地一處就燃起綠色的火焰,金蟲在火里掙扎,發出淒厲的嘶鳴,最終化作只只小鈴,嵌在泥土里,鈴身刻著新的龍紋。

    王奎突然按住我的肩膀,指縫里滲出的血在我手背上畫了個鈴鐺圖案“鈴經補全了……藏在……藏在子明侯的劍里……”

    他的眼楮突然翻白,身體軟軟地倒下去。我摸他的脈搏,已經沒了跳動,只有胸口的傷口還在微微起伏,里面鑽出只金蟲,背殼上的鈴舌閃著紅光,正是之前鑽進他眼楮里的那只。

    金蟲沒有逃跑,只是趴在王奎的胸口,鈴舌輕輕晃動,發出微弱的響聲,像是在哀悼。我突然明白,它不是在吃記憶,是在守護——王奎用自己的身體當了容器,把最重要的那段鈴經記憶鎖在了金蟲體內。

    遠處的山林里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越來越近。我知道是文鈴守的人追來了,他們肯定感應到了金蟲的氣息。我將王奎的尸體藏在瀑布後的石縫里,用鎮母鈴蓋住,紅光照在他臉上,竟顯得格外安詳。

    金蟲突然飛到我掌心,鑽進木盒里的小鈴。那只鈴瞬間變得通體金黃,龍紋上的眼楮亮了起來,像是有了生命。木盒里的其他小鈴紛紛震動,朝著金蟲鈴聚集,組成個新的鈴鐺虛影,比之前的小了圈,卻更加凝實。

    “是‘新通天鈴’。”婆婆的聲音帶著疲憊,“王奎用自己的魂補全了它,現在它認你為主了。”

    汽車的聲音已經到了瀑布外,文鈴守的喊叫聲清晰可聞。我握緊木盒,里面的新通天鈴微微發燙,像是在積蓄力量。婆婆突然將鎮母鈴塞進我手里“我老了,走不動了,你帶著鈴走,去子明侯的劍那兒,把鈴經取出來,徹底結束這一切。”

    她轉身朝著瀑布外走去,手里舉著只小鈴,故意發出清脆的響聲,引著黑衣人往相反的方向去。我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晨霧里,心里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說不出話來。

    石縫里的王奎尸體突然動了動,胸口的傷口處飛出縷青煙,在空中凝成個模糊的身影,朝著我的方向揮了揮手,然後漸漸消散在陽光里。我知道,他終于可以安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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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將木盒揣進懷里,朝著子明侯墓的方向走去。新通天鈴在懷里輕輕震動,像是在指引方向。山林里的小鈴紛紛響應,發出整齊的響聲,像是在為我送行。

    我知道,前路還很長。文鈴守還在追殺,新通天鈴的力量還不穩定,子明侯的劍藏在哪里還是個謎,更重要的是,金蟲鈴里的那段鈴經記憶,到底藏著怎樣的秘密?

    但我已經不再害怕。王奎的犧牲,婆婆的守護,還有那些散落在各地的小鈴,都在告訴我,這場跨越千年的恩怨,該有個了斷了。

    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我握緊懷里的木盒,加快了腳步。前方的路還很長,但我知道,我必須走下去。

    新通天鈴在懷里震動的頻率越來越急,像是在敲打著某種無聲的鼓點。我順著子明侯墓的方向往深處走,越靠近那片曾經的封土堆,腳下的白草就越茂盛,草葉間纏繞的細小紅繩在風中飄動,如同無數只縴細的手在指引方向。

    在一片被踩踏出的空地中央,立著塊斷裂的石碑,上面刻著“子明之墓”四個大字,字體蒼勁有力,卻在“明”字的最後一筆處被生生鑿斷,斷口處還殘留著新鮮的鑿痕,顯然是近期所為。石碑旁散落著幾枚彈殼,與之前在工棚見到的五六式步槍彈殼一模一樣,只是上面沾染的血跡已經發黑,像是凝固了許久。

    “文鈴守來過這里。”我撿起一枚彈殼,指尖觸到的冰冷中帶著一絲詭異的溫熱,仿佛還殘留著開槍者的體溫。新通天鈴突然從懷里飛出,懸浮在石碑上方,鈴身的龍紋亮起金光,在地面投射出一道螺旋狀的光軌,指向石碑後方的一處茂密灌木叢。

    撥開灌木叢,露出一個黑  的洞口,洞口邊緣的泥土上印著雜亂的腳印,其中幾個清晰地帶著鈴鐺形狀的紋路,正是鈴眼組織成員所穿的特制靴子留下的。洞口被人用藤蔓巧妙地遮掩著,若非新通天鈴的指引,根本無法發現。

    “是通往憶鈴洞的密道。”婆婆曾提起過,子明侯墓與憶鈴洞之間有一條秘道,是當年子明氏後人用來緊急轉移的通道,沒想到竟會在這里。我深吸一口氣,握緊獵槍,彎腰鑽進洞口。

    密道內狹窄而潮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霉味和淡淡的血腥氣。洞壁上的火把早已熄滅,但新通天鈴散發的金光足夠照亮前路。走了約莫百十來步,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微弱的呻吟聲,夾雜著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響。

    我放慢腳步,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動,轉過一個拐角,眼前的景象讓我倒吸一口涼氣——密道盡頭的空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十幾具尸體,都是鈴眼組織的成員,每人的胸口都插著一柄青銅短劍,劍穗上的玉墜與子明侯佩劍上的如出一轍。而在尸體中央,文鈴守正背對著我,手里拿著一柄青銅劍,劍身沾滿了鮮血,顯然剛剛經歷了一場慘烈的廝殺。

    他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存在,緩緩轉過身,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雙眼赤紅,像是被某種力量吞噬了理智。“你來了。”他的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手里的青銅劍突然指向我,“子明氏的余孽,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新通天鈴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鳴響,金光暴漲,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擋在我身前。文鈴守的青銅劍劈在屏障上,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劍身上的雲雷紋與新通天鈴的龍紋產生激烈的踫撞,迸射出無數火星。

    “不可能!”文鈴守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你怎麼可能駕馭新通天鈴的力量?”

    我沒有回答,只是催動體內的子明鈴印記,新通天鈴的金光越來越盛,將文鈴守逼得連連後退。他突然從懷里掏出一本殘破的獸皮卷,正是鈴經!獸皮卷上的文字突然活了過來,化作無數只細小的青銅鈴,朝著我飛過來,鈴口發出刺耳的尖嘯,仿佛要將我的魂魄都吸進去。

    “這是子明氏的宿命,誰也無法改變!”文鈴守瘋狂地大笑起來,“鈴經已經補全,通天鈴即將重生,這個世界終將屬于我們鈴眼組織!”

    新通天鈴突然俯沖下來,撞在鈴經上,金光與獸皮卷上的黑氣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漩渦。我能感覺到無數的記憶碎片在漩渦中翻騰,有子明侯活埋女兒的痛苦,有鈴母抱著嬰兒被白草吞噬的絕望,還有無數個被鈴鐺吞噬的魂魄的哀嚎……

    “啊——”我發出一聲長嘯,體內的子明鈴印記與新通天鈴徹底融合,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涌遍全身。漩渦中的記憶碎片突然凝聚成一道金光,射向文鈴守的胸口。他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在金光中寸寸消散,只剩下那柄青銅劍掉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鈴經失去了文鈴守的控制,從漩渦中飄落下來,落在我的手中。獸皮卷上的文字已經變得清晰可辨,上面記載的並非什麼驚天動地的秘密,而是子明氏世代守護的誓言——用自己的血脈和靈魂,永遠封印通天鈴,不讓它為禍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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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密道突然劇烈震動起來,洞頂的岩石不斷掉落,顯然是新通天鈴與鈴經的踫撞引發了塌方。我知道不能再停留,抓起青銅劍和鈴經,朝著憶鈴洞的方向跑去。

    跑出密道時,憶鈴洞的水潭已經干涸,潭底的石碑露出了全貌,上面刻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與鈴經上的內容完全一致。石碑中央的凹槽里,嵌著一塊巨大的水晶,水晶中封存著一縷金色的光芒,正是子明侯的魂魄。

    “你終于來了。”子明侯的聲音從水晶中傳來,帶著一絲欣慰,“鈴經已經回到你的手中,接下來,就該由你完成最後的封印了。”

    我將鈴經放在石碑上,獸皮卷突然化作一道金光,融入石碑的文字中。整個憶鈴洞開始劇烈震動,石碑上的文字亮起金光,與新通天鈴的龍紋產生共鳴,形成一道巨大的封印陣,將整個龍王溝都籠罩在其中。

    新通天鈴緩緩落在封印陣的中央,鈴身的龍紋與石碑上的文字融為一體,發出一聲悠長而莊嚴的鳴響。我能感覺到,散落在各地的小鈴都在響應這聲鳴響,紛紛化作金光,朝著封印陣飛來,融入其中。

    就在封印即將完成的瞬間,憶鈴洞的深處突然傳來一聲巨響,一道黑影從裂縫中鑽了出來,正是之前逃脫的武鈴守!他的手里拿著一枚黑色的鈴鐺,鈴身刻著無數扭曲的人臉,正是用無數魂魄煉制而成的“萬魂鈴”。

    “想封印通天鈴?沒那麼容易!”武鈴守瘋狂地大笑起來,舉起萬魂鈴朝著封印陣扔過去,“這萬魂鈴里蘊含著無數冤魂的力量,足以打破任何封印!”

    萬魂鈴撞在封印陣上,發出一聲刺耳的巨響,金光劇烈震動,出現了一道道裂痕。子明侯的魂魄在水晶中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光芒變得越來越暗淡。

    我知道不能再猶豫,握緊青銅劍,朝著武鈴守沖過去。新通天鈴感受到我的決心,突然爆發出耀眼的金光,將萬魂鈴的黑氣逼退了幾分。武鈴守沒想到我會如此勇猛,一時之間竟被我逼得連連後退。

    “你以為這樣就能贏嗎?”武鈴守突然從懷里掏出一把匕首,劃破自己的手掌,將鮮血滴在萬魂鈴上。鈴身的人臉突然變得猙獰起來,發出淒厲的尖嘯,無數只冤魂從鈴口飛出,朝著我撲過來。

    我揮舞著青銅劍,金光與冤魂踫撞在一起,發出滋滋的響聲。但冤魂的數量實在太多,我漸漸體力不支,被逼得連連後退,眼看就要被冤魂吞噬。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新通天鈴突然發出一聲震天的鳴響,鈴身的龍紋全部亮起,化作一條巨大的金龍,朝著萬魂鈴沖過去。金龍張開巨口,將萬魂鈴和所有冤魂都吞進了肚子里,然後重新化作新通天鈴,落在我的手中。

    武鈴守看著眼前的一切,臉上露出絕望的表情。他知道自己已經徹底失敗,突然朝著石碑撞過去,想要與封印陣同歸于盡。但他還沒靠近石碑,就被金光彈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再也沒有動彈。

    封印陣的金光越來越盛,將整個龍王溝都籠罩在其中。我知道,這場跨越千年的恩怨終于要畫上句號了。子明侯的魂魄在水晶中露出欣慰的笑容,然後漸漸消散在金光中。

    新通天鈴落在我的手中,鈴身的龍紋已經變得黯淡,顯然消耗了太多的力量。我將它緊緊握在手中,感受著其中蘊含的力量,心中百感交集。

    就在這時,憶鈴洞突然開始坍塌,我知道這里已經不能再停留,轉身朝著洞口跑去。跑出憶鈴洞時,龍王溝的天空已經放晴,陽光透過雲層灑在大地上,溫暖而明亮。

    遠處的山林里傳來了鳥兒的歡鳴,仿佛在慶祝這場勝利。我知道,龍王溝的危機已經解除,但我也知道,這並不意味著結束。新通天鈴雖然完成了封印,但它的力量還在,鈴眼組織的余黨也可能還在暗中潛伏,隨時準備卷土重來。

    更重要的是,鈴經中還記載著許多關于子明氏和鈴鐺的秘密,等待著我去探索。我握緊手中的青銅劍和新通天鈴,望著遠方的秦嶺山脈,眼神堅定。

    前路還很長,但我已經做好了準備。無論等待我的是什麼,我都會勇敢地面對,因為這是我的宿命,也是子明氏世代相傳的使命。

    我深吸一口氣,邁開腳步,朝著未知的前方走去。陽光灑在我的身上,將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仿佛在訴說著一個未完待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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