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球里的幸存者飛船影像突然變得清晰,能看到船身的裂縫里滲出淡藍色的液體,像在流血。吳迪將融合寶石貼在水晶球上,寶石的白光滲入裂縫,液體漸漸凝固成晶狀,在飛船表面形成層保護膜。“是他們的生命液,”他突然讀懂了影像里的求救信號,“飛船的能量核心在爆炸中受損,最多只能支撐五十年。”
阿秀的能量探測器彈出份全息圖紙,是幸存者飛船的維修手冊,其中核心部件的結構圖與太白山“創世機”的齒輪組完全吻合。“我們能修,”少女指著圖紙上的能量導管,“用隕石碎片和能量稻的縴維編織,韌性比他們的原生材料還強三倍。”她立刻調配材料,讓秦九指的星際船帶著維修組件先行出發,“按這個速度,三十年內能追上他們。”
黑小虎在史前飛行器的駕駛艙里發現個暗格,里面藏著塊黑色的金屬板,刻著太陽系的防御矩陣圖——火星和木星之間的小行星帶里,藏著十二座史前觀測站,每座都能發射能量束,組成防護罩。“這些觀測站早就廢棄了,”少年用能量稻穗激活金屬板,屏幕上的觀測站圖標逐個亮起,“但能量核心還能用,只需要更換稻種電池。”他將金屬板插進控制台,飛行器突然升空,朝著最近的火星觀測站飛去,“我去重啟它們,以後隕石再也進不了太陽系!”
地軸控制室的能量線突然泛起漣漪,吳迪順著波動源頭走去,發現地心入口旁的金屬壁上,新長出些銀色的晶體,像冰筍般垂落。晶體的斷面映出奇特的影像——無數艘史前飛船正在穿越蟲洞,蟲洞的另一端是片紫色的星雲,里面漂浮著破碎的星球殘骸。“是他們的戰場,”他觸摸晶體,影像突然切換,群長著觸手的生物正在吞噬星球,“這些‘噬星者’才是母星毀滅的真凶,他們在逃亡時被盯上了。”
秦九指從恆河金字塔發來新的發現艘史前戰爭艦,艦艏的撞角上嵌著塊暗紅色的水晶,能量讀數比融合寶石還高。“是‘噬星者’的克星,”老九指的聲音帶著喘息,“艦艙里的壁畫說,這東西能發出‘淨化波’,溶解觸手生物的細胞。”他正在用能量稻穗啟動戰爭艦,引擎的轟鳴透過通訊器傳來,“最多半年就能開到火星,和黑小虎的觀測站形成聯防。”
阿秀將修復手冊里的能量公式輸入“創世機”,水晶球突然投射出三維戰場模擬——十二座觀測站的能量束在太陽系外圍織成網,戰爭艦的淨化波沿著網紋流動,像條發光的蛇,噬星者的艦隊撞上網膜,瞬間化作紫色的煙霧。“但需要地核的能量支撐,”她指著模擬圖里的能量流,“地球會成為整個防御矩陣的心髒,一旦過載,地軸會再次偏移。”
吳迪在控制室的穹頂發現塊松動的金屬板,掀開後露出個凹槽,里面躺著本用能量縴維做的書,書頁上的文字會隨觸摸變換,先是史前符號,再變成漢字。“是《宇宙守陵錄》,”他逐頁翻看,“史前文明早就預料到噬星者會追來,他們在全宇宙的宜居星球都埋下了防御矩陣,地球只是其中之一。”書的最後一頁畫著個巨大的漩渦,標注著“終焉之門”,旁邊寫著“噬星者的老巢”。
黑小虎的飛行器在火星觀測站著陸,站內的控制台積著厚厚的塵埃,但能量槽里的晶體還在微微發光。少年將稻種電池插進去,觀測站的穹頂突然打開,露出里面的巨型發射器,炮口對準太陽系外圍的柯伊伯帶。“啟動了!”他看著屏幕上的能量讀數,“比模擬圖強五倍,能直接擊碎直徑十公里的隕石!”觀測站的牆壁上突然亮起地圖,顯示出其他十一座觀測站的位置,有三座在木星的衛星上,“木星的冰殼下還有座更大的,能當臨時避難所。”
秦九指的戰爭艦抵達火星時,淨化波發生器正在預熱,暗紅色的水晶發出低沉的嗡鳴。老九指將青銅義肢貼在水晶上,義肢里的蛛珠粉末滲入水晶,嗡鳴聲突然變得尖銳,周圍的沙石都在顫抖。“是守陵人的增幅術,”他的聲音帶著興奮,“淨化波的範圍擴大到整個小行星帶了!”戰爭艦的雷達上,突然出現三個模糊的光點,正從柯伊伯帶方向飛來,“是噬星者的先遣隊,比預計早了二十年!”
阿秀立刻調整“創世機”的能量輸出,地核的紅光變得刺眼,全球的金字塔同時亮起,能量線像血管般鼓脹。“地球的能量不夠支撐同時啟動防御網和淨化波,”她盯著探測器上的警告,“必須關閉三個次要節點——復活節島、復活節島、百慕大三角的水下金字塔。”她聯系當地的守陵人後裔,“準備緊急關停,損失的能量用能量稻補種!”
吳迪翻開《宇宙守陵錄》的附錄,里面畫著種“星核稻”,根系能扎進星球的核心,直接吸收地熱能轉化為防御能量。“這才是史前文明的終極作物,”他指著插畫,稻穗上的谷粒像縮小的恆星,“他們在母星毀滅前,把種子撒向了全宇宙,地球的‘不死稻’只是退化品種。”書里還夾著顆黑色的種子,表皮的紋路與融合寶石相同,“是星核稻的種子,需要用噬星者的體液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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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小虎的觀測站突然響起警報,屏幕上的三個光點分裂成三十個,像群蝗蟲般撲向防御網。“它們在分解!”少年啟動發射器,能量束擊中光點,卻只打掉了外層的觸手,核心的球體繼續前進,“淨化波還沒到!”他突然想起秦九指的增幅術,將能量稻穗塞進發射器的輔助槽,能量束瞬間變成金色,擊穿了球體的外殼,里面流出綠色的體液,滴在觀測站的金屬地板上,發出“滋滋”的響聲。
“是激活星核稻的體液!”吳迪通過監控看到這一幕,立刻讓黑小虎收集樣本,“用密封艙裝,別踫皮膚!”他將星核稻種子放在水晶球旁,種子突然發芽,根系順著能量線蔓延,扎進地核的紅光里,“它在自己找能量源,不需要我們管!”
秦九指的戰爭艦終于抵達柯伊伯帶,淨化波像把巨大的刷子,掃過撲來的光點群。綠色的體液在空中凝成雨,落在戰爭艦的甲板上,腐蝕出細密的小孔。“撐不了多久,”老九指的青銅義肢已經被腐蝕出缺口,“噬星者在進化,淨化波的效果在減弱!”他突然想起《宇宙守陵錄》里的話,“終焉之門在銀河系中心,必須找到那里的主矩陣,才能徹底消滅它們!”
阿秀的探測器收到條加密信號,來自木星避難所的守陵人後裔“冰層下發現史前星圖,標注著去終焉之門的航線,需要‘星核稻’的能量才能啟動超光速引擎。”信號附帶的星圖上,航線旁畫著無數個閃爍的光點,“是其他宜居星球的防御矩陣,它們能組成超光速航道,我們能在一年內趕到銀河系中心。”
吳迪看著水晶球里瘋長的星核稻,根系已經遍布地核的能量線,稻穗上的恆星谷粒開始發光,將地軸控制室照得像個小太陽。“地球的防御矩陣能自給自足了,”他摘下融合寶石,寶石的光芒與星核稻的谷粒相互吸引,形成道光鏈,“該去終焉之門了。”
黑小虎的觀測站已經收集了足夠的噬星者體液,正駕駛飛行器返回地球,艙里的星核稻樣本在體液的滋養下,已經長到半米高,葉片上的紋路像縮小的星圖。“這東西能感應噬星者的位置,”少年對著通訊器喊,“我們能提前知道它們的埋伏!”
秦九指的戰爭艦正在返航補給,甲板上的腐蝕痕跡已經用能量稻縴維修補好,暗紅色的水晶在陽光下閃著冷光。“我在艦艙里找到本《噬星者圖鑒》,”老九指的聲音帶著疲憊,“它們的母巢是顆活星,靠吞噬其他星球生長,終焉之門就是它的引力場。”
阿秀將全球防御矩陣的控制權交給各地的守陵人後裔,自己則帶著星核稻的培育數據登上星際船。“星核稻在不同星球有不同形態,”她對著種植日志喃喃自語,“在火星長紅色,在木星長藍色,到了終焉之門,說不定能長出能吞噬黑暗的品種。”
吳迪將《宇宙守陵錄》放進星際船的數據庫,書里的文字自動轉化為導航指令,星圖上的超光速航道開始閃爍,像條發光的銀帶,從太陽系延伸到銀河系中心。他握緊融合寶石,寶石的光芒在掌心流轉,映出星核稻的恆星谷粒,也映出遠處柯伊伯帶殘留的綠色體液,像片未干的血跡。
他知道,這還遠遠不是結束。終焉之門的活星母巢,噬星者的終極形態,其他宜居星球的防御矩陣,還有史前文明留下的更多秘密,都在前方等著他們。而這顆在地球核心長大的星核稻,顯然會是打開終焉之門的鑰匙,它的力量,它的進化,還有人類與全宇宙守陵人後裔的聯合,都像銀河系中心的黑洞一樣,深邃而神秘,等著被層層揭開。星際船的引擎開始預熱,能量稻的谷粒在引擎里爆裂,化作道金色的光柱,推著飛船駛向超光速航道,身後的地球在水晶球里漸漸縮小,像顆藍色的彈珠,被星核稻的光芒溫柔地包裹著。
星際船的引擎噴吐著金色的光焰,星核稻的能量在管道里流轉,像條活著的河流。吳迪站在艦橋的舷窗前,看著太陽系的防御矩陣在身後織成巨大的光網,十二座觀測站的能量束如同銀線,將地球包裹在中央。“就像給搖籃加了層防護罩,”他指尖劃過舷窗上的冷凝水,水珠里映出顆跳動的恆星谷粒,“星核稻的根系已經扎進了太陽,以後連恆星風暴都不怕了。”
阿秀的培育艙里,不同星球的星核稻正在瘋狂變異。火星種的葉片長滿了耐高溫的鱗片,木星種的稻穗能釋放出抗輻射的霧氣,最驚人的是用噬星者體液培育的品種,根系像無數細小的吸管,能吸附空氣中的黑暗能量。“終焉之門的活星母巢靠黑暗能量生長,”她用鑷子夾起片變異葉片,在顯微鏡下,葉片的細胞正在吞噬黑色的粒子,“這些稻子能當我們的‘防毒面具’。”
黑小虎在導航室里破解史前星圖,發現超光速航道的每個節點都藏著顆“能量星”——這些恆星的內核與星核稻的谷粒結構相同,能為星際船補充燃料。“就像宇宙版的加油站,”少年在星圖上標注出最近的能量星,“這顆離我們只有三光年,上面的能量足夠我們開到銀河系中心。”他突然指著屏幕上的異常波動,“有東西在跟著我們,速度比我們快兩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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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九指的戰爭艦在側翼護航,暗紅色的淨化波水晶突然發燙,艦橋上的警報器發出刺耳的尖嘯。“是噬星者的先鋒隊,”老九指的青銅義肢已經換成了星核稻縴維做的新臂,關節處的稻穗紋路正在發光,“它們學會了偽裝成隕石,雷達根本掃不出來。”他轉動水晶旁的齒輪,淨化波像把旋轉的鐮刀,切開前方的隕石群,綠色的體液在太空中炸開,像朵惡心的煙花。
星際船的數據庫突然彈出段影像,是史前母星毀滅前的最後記錄群穿著白袍的人將顆黑色的種子埋進地心,種子發芽後,根系纏住了即將爆炸的地核,拖延了毀滅的時間。“是星核稻的始祖,”吳迪盯著影像里的種子,與他帶來的那顆一模一樣,“他們用母星的核心能量培育出這顆種子,就是為了給後人留條活路。”
能量星的光芒越來越近,這顆恆星的表面布滿了金色的紋路,與星核稻的睫稈如出一轍。黑小虎駕駛星際船小心翼翼地靠近,發現恆星的引力場形成了個天然的能量漩渦,正好能給飛船補給。“就像被恆星的手捧著,”少年調整著吸附裝置,“能量流進來的時候是暖的,不像其他恆星那麼燙。”
補給到一半時,阿秀的培育艙突然發出警報,噬星者體液培育的稻種開始瘋狂生長,根系穿透艙壁,扎進了能量漩渦。“它在吸收恆星能量,”少女看著檢測儀上的讀數,稻種的基因序列正在重組,“變成了……變成了能在恆星里生長的品種!”變異稻的頂端開出朵金色的花,花瓣上的紋路組成了噬星者的符號,像是在發出挑釁。
秦九指的戰爭艦突然遭到攻擊,艘巨大的噬星者母艦從能量星的背面繞了出來,艦身的觸手像瀑布般垂下,纏住了戰爭艦的側翼。“是陷阱!”老九指的淨化波水晶全力運轉,暗紅色的光芒在觸手里蔓延,卻只能溶解掉表層,“它們的母艦外殼摻了能量星的碎片,不怕淨化波!”
吳迪立刻讓星際船的能量導管與變異稻連接,金色的花突然噴射出股能量流,像條鞭子抽在噬星者母艦上。母艦的觸手瞬間結冰,黑色的外殼裂開,露出里面綠色的內髒。“是噬星者的克星能量,”他看著屏幕上的分析報告,“變異稻把恆星能量和黑暗能量中和了,產生了這種新能量。”
黑小虎趁機駕駛星際船撞向母艦的裂口,星核稻的根系順著裂口鑽進去,在母體內瘋狂生長,金色的稻穗從母艦的各個縫隙里鑽出來,像給這頭怪物披上了件金色的壽衣。“它在吸收母艦的能量,”少年興奮地大喊,“這東西能當活體炸彈!”
母艦在太空中解體時,爆出的綠色體液里混著些銀色的晶體,阿秀用采集器撈起一塊,發現是噬星者的卵。“這些卵在低溫下會休眠,”她將晶體放進培育艙,“但遇到星核稻的能量就會孵化,正好能當變異稻的養料。”她突然指著晶體里的微光,“里面有記憶碎片,是噬星者的起源!”
記憶碎片投射出的影像令人震驚噬星者原本是群和平的宇宙游牧民族,他們的母星被顆流浪黑洞吞噬,為了生存才進化出吞噬星球的能力。“他們不是天生的惡魔,”吳迪看著影像里噬星者的原始形態——群長著翅膀的藍色生物,“是環境逼出來的。”
戰爭艦的殘骸里,秦九指找到了塊噬星者的核心晶體,里面儲存著他們的語言數據。“能翻譯,”老九指用新義肢撫摸著晶體,“他們在求救,說終焉之門的活星母巢快爆炸了,想讓我們幫忙疏散。”晶體突然亮起,顯示出張逃生路線圖,終點是顆從未被發現的宜居星球,“這顆星球有抑制吞噬本能的磁場,他們想在那里重建家園。”
星際船的超光速引擎突然失靈,儀表盤上的星核稻能量讀數急劇下降。黑小虎打開引擎艙,發現能量導管里長滿了白色的菌絲,正在吞噬稻粒的能量。“是噬星者的共生菌,”少年認出這是記憶碎片里的生物,“它們靠吸食能量為生,剛才隨體液飄進了飛船。”他將變異稻的花粉撒進導管,菌絲立刻枯萎,“稻花的香氣是它們的毒藥!”
修復引擎時,吳迪在能量星的軌道上發現了座史前空間站,艙門的密碼鎖是個鳳凰形狀的凹槽,正好能放進融合寶石。寶石嵌進去的瞬間,空間站的燈光亮起,中央的控制台彈出個全息投影——是史前文明的最後一位領袖,他的三只眼楮里含著淚光“終焉之門的活星母巢其實是我們造的監獄,用來關押失控的噬星者,沒想到它自己產生了意識,快控制不住了。”
空間站的倉庫里堆滿了“淨化彈”,彈頭里裝著濃縮的星核稻能量。“能讓活星母巢暫時休眠,”吳迪看著彈頭上的倒計時,“但需要有人把它投進母巢的核心,那里的壓力相當于一萬個地球大氣壓。”
阿秀突然想起培育艙里的變異稻“可以讓稻種自己鑽進去,”她調出基因序列,“給它們裝上導航基因,能順著活星的血管找到核心。”她將變異稻的種子與淨化彈結合,造出了顆“種子炸彈”,“落地就能生根,比人工投放安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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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能量星時,吳迪在空間站的日志里留下了地球的坐標,還有星核稻的培育方法。“如果我們失敗了,”他看著日志上的鳳凰紋,“其他文明或許能完成我們的使命。”星際船的舷窗外,能量星的金色紋路突然組成了個巨大的鳳凰圖案,像是在為他們送行。
超光速航道的下一個節點是片星雲,里面漂浮著無數破碎的星球,每個星球上都長著星核稻,金色的稻浪在星風中翻滾。“是史前文明的種子庫,”黑小虎指著最大的那塊星球碎片,“上面有座金字塔,和地球的一模一樣。”
金字塔里的壁畫記錄著終焉之門的真相活星母巢的核心是顆“黑洞種子”,是史前文明從宇宙誕生時捕獲的,原本想用來研究宇宙起源,卻意外催生了噬星者。“只要取出黑洞種子,活星母巢就會解體,”秦九指撫摸著壁畫上的取種工具,“是個用星核稻縴維做的網,能困住黑洞的引力。”
阿秀的培育艙里,種子炸彈已經長成了株幼苗,頂端的稻穗上掛著顆黑色的種子,與黑洞種子的描述完全吻合。“它在模擬黑洞種子的能量,”少女看著幼苗的根系,正在艙底織成張縴維網,“等見到真的黑洞種子,它會自動把網張開。”
星際船駛出星雲時,活星母巢的引力場已經能感覺到了,飛船的外殼開始微微變形。吳迪握緊融合寶石,寶石的光芒與星核稻的能量流形成共振,在艦橋里形成個保護罩。“還有三天就能到達終焉之門,”他看著屏幕上越來越近的黑暗區域,“那里的時間流速和外面不一樣,一天等于外面的一年。”
黑小虎突然指著雷達,屏幕上出現了無數光點,不是噬星者,而是來自其他宜居星球的飛船,每艘船的船頭都畫著鳳凰或三足烏的圖案。“是其他守陵人後裔,”少年的聲音帶著激動,“他們收到了空間站的日志,來幫我們了!”
秦九指的通訊器里傳來各種語言的問候,有瑪雅的象形音,有埃及的聖書體,還有些從未听過的音節,但表達的意思都一樣“我們準備好了。”老九指的青銅義肢突然亮起,與所有飛船的能量信號形成了共鳴,“淨化波能聯合發射了,威力是之前的一百倍!”
阿秀將種子炸彈的控制權分給所有飛船,培育艙里的幼苗突然開花,花瓣上的紋路變成了所有文明的符號。“它能感應到所有盟友的能量,”少女看著屏幕上的聯合信號,“會在最佳時機發芽。”
吳迪站在舷窗前,看著越來越近的終焉之門,那片黑暗的中心隱約有紅光閃爍,像顆邪惡的心髒。他知道,這還遠遠不是結束。黑洞種子的秘密,噬星者的未來,其他文明的歸宿,還有史前文明留下的宇宙起源真相,都在前方等著他們。而這顆在星際旅途中不斷變異的星核稻,顯然會是解開一切的鑰匙,它的進化,它與宇宙的聯系,還有人類在這場宇宙級守護戰中的最終角色,都像終焉之門的黑暗一樣,深邃而神秘,等著被層層揭開。星際船的引擎再次加速,金色的光焰劈開黑暗,身後的盟友飛船組成了巨大的鳳凰陣型,朝著那片紅光飛去,像一群撲向火焰的飛蛾,又像一群即將涅盤的鳳凰。
終焉之門的黑暗像塊浸透了墨汁的絨布,將星光吸噬得干干淨淨。星際船的能量護盾在引力場中泛起漣漪,星核稻的金色紋路順著艦身游走,像給飛船鍍了層流動的鎧甲。吳迪盯著舷窗外的紅光,那團跳動的光源突然分裂成無數細絲,在黑暗中織成張巨網,將所有盟友飛船都罩在其中。“是活星母巢的血管,”他握緊融合寶石,寶石的光芒在掌心凝成針尖大小的光點,“它在感知我們的能量,把我們當成了獵物。”
阿秀的培育艙里,種子炸彈已經長成半米高的植株,根系織成的網開始旋轉,產生微弱的引力場,正好與活星母巢的引力相斥。“是反重力網,”她調整培育艙的溫度,讓稻穗上的黑洞種子復制品加速成熟,“等接近核心,這張網能抵抗一萬個大氣壓。”植株的葉片突然豎起,像排鋒利的刀,每個葉尖都對準紅光的方向,“它鎖定目標了。”
黑小虎在導航室破解了史前空間站的最後指令,發現終焉之門的時間流速能通過星核稻的能量調節。“只要讓稻種釋放特定頻率的能量波,就能把三天調成三十天,”少年在控制台輸入參數,星際船的時鐘突然倒轉,“這樣我們就有足夠的時間部署淨化彈。”他突然指著屏幕上的異常數據流,“活星母巢在學習我們的能量頻率,它的血管網正在模仿星核稻的紋路!”
秦九指的聯合艦隊已經組成鳳凰陣型,淨化波水晶在每艘船的艦艏亮起,暗紅色的光芒順著陣型流動,在黑暗中勾勒出只巨大的鳳凰虛影。“準備同步發射,”老九指的新義肢上,稻穗紋路與水晶的光芒共振,“等活星母巢的血管網張開,我們就把淨化波灌進去,給它來個腸穿肚爛!”艦隊的通訊頻道里,各種語言的倒計時聲交織在一起,像首跨越星際的戰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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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船穿過血管網的瞬間,吳迪感覺身體被拉長又壓縮,眼前的紅光變成了無數個碎片,每個碎片里都映出不同的畫面——噬星者的藍色祖先在草原上放牧,史前文明的飛行器在星雲中播種,地球的恐龍時代突然被顆隕石終結。“是活星母巢的記憶,”他突然明白,“它吸收了所有被吞噬星球的記憶,現在正灌輸給我們。”
阿秀的培育艙突然劇烈震動,種子炸彈的根系突破艙壁,扎進了星際船的能量核心。植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長,金色的稻穗頂破了艦橋的天花板,在黑暗中展開成巨大的傘狀,稻粒像星星般閃爍。“它在借飛船的能量開花,”少女看著稻穗中央的黑洞種子復制品,已經長成拳頭大小,“開花的時候,就是投放的最佳時機!”
黑小虎駕駛星際船鑽進條最粗的血管,血管壁上的綠色黏液像岩漿般流動,不時滴落在船身上,被星核稻的鎧甲擋在外面。“這條血管直通核心,”少年看著雷達,“距離黑洞種子還有五千公里,但前面有東西堵著!”屏幕上出現個巨大的陰影,是頭變異的噬星者,身體像座小山,身上長滿了眼楮,每個眼楮里都映出飛船的影子。
“是母巢的守衛,”秦九指的戰爭艦及時趕到,淨化波水晶全力發射,暗紅色的光柱擊中守衛的眼楮,綠色的體液噴濺而出,“它的眼楮是弱點,集中火力打那里!”聯合艦隊的能量束像群箭,密密麻麻地扎進守衛的眼楮,怪物發出無聲的咆哮,身體漸漸融化成黏液,露出後面的通道。
種子炸彈的稻穗突然完全綻放,金色的花瓣在黑暗中發出強光,照亮了前方的核心區域——顆黑色的球體懸浮在綠色的黏液中,周圍纏繞著無數發光的神經束,正是史前文明囚禁的黑洞種子。“就是它,”吳迪按下投放按鈕,稻穗中央的黑洞種子復制品脫離植株,像顆黑色的子彈射向核心,“它會自動找到真種子,用反重力網把它裹住!”
復制品接觸到黑洞種子的瞬間,突然爆開,根系織成的網迅速展開,將黑色球體緊緊包裹。網眼上的星核稻能量像閃電般跳動,與黑洞的引力相互抵消,綠色的黏液不再被吸入,反而開始後退。“成功了!”阿秀看著探測器上的讀數,黑洞種子的引力場正在減弱,“現在只要引爆淨化彈,就能徹底封印它!”
就在這時,活星母巢突然劇烈收縮,血管網開始閉合,將聯合艦隊困在其中。吳迪通過母巢的記憶看到了真相黑洞種子正在甦醒,它不是被囚禁的囚犯,而是活星母巢的心髒,史前文明根本沒能力控制它,只是在延緩它的甦醒。“我們搞錯了,”他對著通訊器大喊,“淨化彈會驚醒它,到時候整個銀河系都會被吞噬!”
秦九指的戰爭艦已經發射了第一波淨化彈,暗紅色的光芒在血管網中炸開,卻沒能傷到黑洞種子,反而讓它的引力場更強了。“那怎麼辦?”老九指的聲音帶著絕望,“艦隊的能量快耗盡了,血管網越收越緊!”
阿秀突然指著種子炸彈的殘株,根系正在吸收綠色的黏液,重新長出新的稻穗,稻粒上的紋路變成了黑洞種子的符號。“它在學習黑洞的能量,”少女盯著新稻穗,“或許……或許能讓星核稻和黑洞種子共生,用它的能量滋養稻種,而不是摧毀它!”她調出基因編輯程序,“我們可以把星核稻的共生基因注入黑洞種子,讓它們變成互相依存的整體!”
黑小虎立刻駕駛星際船靠近核心,將新稻穗的基因樣本發射向黑洞種子。綠色的黏液中,星核稻的基因鏈像條金色的蛇,鑽進黑色球體的內部。黑洞種子突然劇烈震動,表面裂開無數縫隙,金色的稻根從縫隙中鑽出來,迅速蔓延,將黑色球體包裹成顆金色的繭。
“成功了!”吳迪看著探測器,黑洞的引力場穩定下來,不再吞噬周圍的物質,反而開始釋放出溫和的能量,被星核稻的根系吸收,“它們真的共生了,活星母巢在平靜下來!”血管網的收縮停止了,綠色的黏液變成了透明的營養液,順著稻根流向金色的繭。
聯合艦隊的通訊頻道里爆發出歡呼聲,各種語言的慶祝聲像潮水般涌來。秦九指的戰爭艦緩緩靠近金色的繭,老九指的新義肢輕輕觸踫繭上的稻根,金色的光芒順著義肢蔓延,在他的手臂上形成鳳凰的圖案。“噬星者的記憶碎片里說,”他的聲音帶著激動,“這種共生能產生新的能量,既能穩定黑洞,又能滋養星球,是宇宙的新平衡!”
阿秀的培育艙里,新的星核稻種子正在形成,稻粒里映出顆顆新的星球,有藍色的海洋,綠色的森林,正是噬星者記憶里的宜居星球。“它們能帶著共生體的能量,去重建那些被吞噬的星球,”少女將新種子裝進發射艙,“就像史前文明當年做的那樣,只是這次,我們有噬星者幫忙。”
黑小虎在導航室發現,金色的繭正在釋放出能量波,修復著周圍的星雲,破碎的星球碎片開始重新組合,長出新的地殼。“是共生體的力量,”少年看著屏幕上的新星球,“它在創造新的家園,比以前更美麗。”他突然指著屏幕上的艘飛船,是噬星者的逃生船,正朝著最近的新星球飛去,“它們真的要在那里重建家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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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迪站在艦橋的舷窗前,看著金色的繭在綠色的營養液中緩緩旋轉,星核稻的根系像無數條金色的線,連接著周圍的星雲和星球。他想起融合寶石里的影像,史前文明的三只眼楮里,原來藏著的不是控制欲,而是對平衡的渴望。“我們不是征服者,”他對阿秀說,“是宇宙的園丁。”
聯合艦隊開始返航時,吳迪在金色的繭上留下了地球的坐標,還有星核稻的共生技術。“其他文明會來學習的,”他看著逐漸遠去的終焉之門,已經變成片金色的星雲,“就像我們學習史前文明那樣。”星際船的舷窗外,噬星者的藍色祖先影像在星雲中閃過,對著他們揮手告別。
返航的超光速航道上,能量星的光芒比來時更亮,星核稻的能量網已經覆蓋了整個航道,像條金色的綢帶。黑小虎在航道旁發現了顆新的宜居星球,上面已經長滿了星核稻,金色的稻浪里,群藍色的噬星者正在放牧著長著翅膀的生物。“是他們的新家園,”少年調整航線,“我們繞過去看看吧。”
阿秀的培育艙里,新的星核稻品種正在適應不同的星球環境,有的能在氣態行星上生長,有的能在恆星的邊緣開花。“宇宙里沒有絕對的絕境,”她記錄著培育數據,“就像噬星者,只要給他們合適的環境,就能變回善良的游牧民族。”
秦九指的戰爭艦在途中遇到了艘史前文明的幸存者飛船,他們的飛船已經被星核稻修復,艦橋上的三只眼人正對著聯合艦隊鞠躬。“他們說要去終焉之門,守護金色的繭,”老九指翻譯著他們的語言,“就像我們守護地球的地軸一樣。”
吳迪握緊融合寶石,寶石的光芒在掌心流轉,映出金色的星雲,也映出地球的藍色輪廓。他知道,這還遠遠不是結束。新星球的成長,噬星者的轉型,其他文明的學習,還有金色繭里可能誕生的新生命,都在前方等著他們。而這顆在終焉之門誕生的共生體,顯然會是宇宙新秩序的,它的進化,它與所有生命的聯系,還有人類在這場宇宙輪回中的最終角色,都像那片金色的星雲一樣,廣闊而神秘,等著被一步步探索。星際船的引擎噴吐著金色的光焰,朝著太陽系的方向飛去,身後的金色星雲在黑暗中閃爍,像顆埋在宇宙深處的種子,正在生根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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