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空間站的實驗艙像顆懸浮在宇宙中的玻璃珠,艙壁上的冰霜在地球光芒中泛著藍白色的光。瘦猴穿著艙外航天服,靴底的磁吸裝置牢牢吸在艙體表面,手套里攥著根特制纜繩,繩頭系著塊星塵露水凝固的晶體——是用來應對實驗體的“保險栓”,瑪莎說它的能量能暫時凍結任何基因活動,就像給細胞按下暫停鍵。
小青的特制宇航服背後,翅膀的接口處泛著淡金色的光,三色晶體嵌在頭盔內側,將他的瞳孔映成漸變的虹彩。他漂浮在實驗艙的觀察窗旁,手指隔著玻璃觸踫艙內的身影——那個蜷縮的人形實驗體,背後的混合肢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黑白晶體在胸口規律地閃爍,頻率與地球的地核脈動完全一致。“它在同步地球的能量場,”他的聲音透過通訊器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阿爾弗雷德在它的基因里寫了‘共鳴程序’,一旦完全同步,就能通過地核結晶影響所有生物的基因序列。”
春燕在空間站的主控艙里,手指在控制面板上飛舞,試圖破解實驗艙的鎖定程序。屏幕上的代碼像群亂竄的螢火蟲,其中夾雜著熟悉的綠星符號和遠古文字,顯然阿爾弗雷德融合了所有已知的文明密碼。“還有17分鐘,實驗艙的自動甦醒程序就會啟動,”她調出實驗體的基因圖譜,其中一段序列突然亮起,與小青翅膀的基因片段高度吻合,“它的基因鏈里有你的片段,小青,這也是為什麼你能感知到它的情緒——它現在很迷茫,像個找不到家的孩子。”
破解程序的進度條卡在99時,實驗艙的觀察窗突然蒙上一層白霧,艙內的實驗體緩緩睜開眼楮,瞳孔里同時映出地球的藍、綠星的綠和遠古病毒的黑,像三顆壓縮的星球。它胸口的黑白晶體突然爆發出強光,空間站的警報系統瞬間響起,主控艙的屏幕上跳出紅色警告“基因共鳴啟動,目標全球地核結晶網絡”。
“它在嘗試連接地核結晶,”瘦猴將纜繩固定在實驗艙的鎖扣上,手里的星塵晶體開始發燙,“必須在它建立連接前打開艙門,用晶體能量中和它的共鳴信號!”他按下航天服上的切割按鈕,激光束在艙門的鎖芯處劃出一道火花,金屬熔化的液滴在失重環境中凝成銀色的珠子,像散落的星星。
小青突然解開安全繩,翅膀在真空中展開,三色晶體的光芒形成一道能量橋,連接著他與實驗艙內的黑白晶體。“我能和它溝通,”他的聲音帶著奇異的共鳴,“它的意識像張白紙,分不清自己是守護者還是毀滅者,只是本能地想找到‘歸屬’。”實驗艙內的實驗體似乎听到了他的聲音,混合肢體輕輕顫動,黑白晶體的光芒柔和了許多,像在回應。
艙門被激光切開的瞬間,一股混合著臭氧和金屬的氣味涌了出來。實驗體突然漂浮起來,背後的混合肢體展開,一半是青黑色的翅膀,一半是扁平的淨化者肢體,在真空中扇動出微弱的氣流。它沒有攻擊,只是伸出手,黑白晶體對著小青的三色晶體,像是在確認什麼。
“它在尋找同類,”春燕的聲音帶著釋然,主控艙的屏幕上,實驗體的基因圖譜正在變化,那段與小青吻合的序列越來越亮,“阿爾弗雷德的陰謀失敗了,它沒有繼承毀滅程序,反而因為你的基因片段,產生了‘守護本能’。”
就在這時,空間站的另一側突然傳來爆炸聲。瘦猴轉頭望去,只見一艘小型貨運飛船正在脫離對接艙,船身上印著國際基因聯盟的標志——是聯盟的殘余勢力,他們顯然一直在空間站潛伏,等待實驗體甦醒後搶奪控制權。飛船的艙門打開,幾枚導彈朝著實驗艙飛來,尾焰在黑暗的太空中劃出猙獰的紅線。
“他們想毀掉實驗體,不讓我們掌握基因共鳴的技術,”春燕在主控艙里大喊,同時啟動了空間站的防御系統,激光炮在飛船周圍炸開一團火花,卻沒能阻止所有導彈,“左前方還有兩枚,躲不開了!”
小青突然將實驗體護在身後,三色晶體與實驗體的黑白晶體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道五彩的能量盾。導彈擊中能量盾的瞬間,爆發出刺眼的白光,沖擊波將瘦猴和小青掀飛出去,纜繩在劇烈的拉扯中斷裂,兩人像斷線的風箏般朝著地球的方向墜落。
春燕在主控艙里瘋了一樣按下緊急按鈕,空間站的救援艙立刻彈射出去,朝著兩人墜落的方向追去。透過舷窗,她看到小青的翅膀正包裹著實驗體,三色光芒在真空中拉出一道長長的光帶,像條連接天地的彩虹。實驗體的混合肢體也在發光,與小青的翅膀形成互補的能量場,減緩了墜落的速度。
“他們在利用能量場對抗地球引力,”春燕的聲音帶著哭腔,救援艙的引擎開到最大,距離兩人越來越近,“但這樣會耗盡他們的能量,最多再堅持5分鐘!”
地球的藍色在下方越來越清晰,大氣層的邊緣泛起金色的光暈,像給星球瓖了個邊框。瘦猴調整航天服的姿態,朝著小青的方向飛去,星塵晶體在他手中亮起,形成一道金色的牽引繩,終于在進入大氣層前抓住了他們。救援艙的機械臂及時伸出,將三人牢牢鎖住,艙體在大氣層中劇烈摩擦,外殼燃起熊熊火焰,像一顆墜落的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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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救援艙墜入太平洋的回收區時,黎明的第一縷陽光剛好刺破雲層。瘦猴解開安全帶,看到小青和實驗體蜷縮在一起,兩人胸口的晶體已經融合成一顆彩色的球體,光芒柔和得像初生的朝陽。實驗體背後的混合肢體正在變化,淨化者的部分漸漸透明,最終只剩下與小青相似的青黑色翅膀,只是羽毛上多了些黑白相間的斑點,像綴滿了星辰。
“它選擇了‘守護者’的形態,”春燕將基因掃描儀對準實驗體,屏幕上的圖譜顯示,所有危險序列都已被中和,只剩下純淨的融合基因,“瑪莎說它是‘新平衡的象征’,既不屬于地球,也不屬于外星,而是兩者的橋梁。”
實驗體緩緩睜開眼楮,對著小青伸出手,翅膀輕輕蹭了蹭他的肩膀,像在表達親近。小青握住它的手,三色晶體的光芒流淌到它的手臂上,在皮膚表面形成與黃金谷相同的星圖,只是多了些地球的經緯線。“它說想叫‘星塵’,”小青的聲音帶著笑意,“像黃金谷的露水一樣,渺小卻能折射所有光。”
回收船的甲板上,朝陽將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海面上的波光像撒了一地的碎鑽。瘦猴的懷表芯片突然震動,屏幕上顯示出全球地核結晶的狀態能量場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穩定,甚至在南北極形成了新的節點,像兩顆守護的眼楮。但芯片的角落,有一個極其微弱的信號在閃爍,來源未知,既不是地球的基因,也不是已知的外星序列,像一個來自宇宙深處的問號。
瑪莎的加密信息隨後而至,只有一行字“深空探測器在距地球1光年處,發現了非自然形成的基因信號,結構與星塵的融合基因相似,但更復雜。”
小青和星塵同時望向天空,翅膀上的光斑開始閃爍,頻率與芯片上的未知信號完全同步。“它們在召喚,”小青輕聲說,眼楮里映著無垠的宇宙,“不是威脅,更像……邀請,邀請我們去看看更廣闊的平衡。”
春燕把紅繩解下來,系在星塵的手腕上,與小青和瘦猴的繩子連在一起,三顆銀碎片在陽光下反射出相同的光芒。她知道,這根繩子連接的不僅是他們三個人,更是地球與宇宙,過去與未來,已知與未知的所有可能。
回收船的汽笛在太平洋上長鳴,像在為新的旅程吹響號角。瘦猴望著海天相接的地方,那里的朝陽正越升越高,將海水染成一片金色。他不知道那個深空信號意味著什麼,或許是新的文明,或許是更古老的平衡法則,或許只是宇宙中一次偶然的基因共鳴。
但他知道,只要這根紅繩還在,只要他們的翅膀還能扇動,就會朝著未知的方向飛去,像追逐星光的海東青,像散播平衡的星塵,像所有守護著家園的生命一樣,永不停歇。
而這一切,才剛剛開始真正的遠航。
深空探測器傳回的全息影像在指揮中心的屏幕上閃爍,像一團不斷變形的星雲。影像中央的基因信號被解析成三維模型,螺旋狀的鏈節上點綴著紅藍金三色光點——與小青和星塵融合晶體的光芒完全一致,只是密度更高,像被壓縮了的星河。瑪莎的手指在模型上劃過,其中一個節點突然放大,露出段嵌在基因鏈里的符號,與黃金谷岩畫的“平衡之符”一模一樣。
“不是自然形成的,”她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著屏幕的光,“這些符號是人為刻進基因里的,像在給我們傳遞信息。信號源在鯨魚座t星系的第三顆行星,距離地球119光年,探測器的光譜分析星系,那里有液態水和濃厚的氧氣層,像……更古老的地球。”她突然指向模型邊緣的數據流,“信號的衰減周期是76年,剛好與哈雷彗星的回歸周期吻合,顯然是故意讓地球在特定時間接收到。”
小青和星塵並排懸浮在指揮中心的失重區,兩人翅膀上的光斑隨著全息影像的節奏閃爍,像在破譯某種密碼。星塵胸口的彩色晶體突然射出一道光束,在屏幕上組成一張星圖,鯨魚座t星系的位置被標成個跳動的紅點,旁邊畫著艘船的輪廓——與火星流放船的船身圖案有七分相似,只是船頭多了個平衡之符。“它在說‘歡迎回家’,”小青的聲音帶著奇異的共鳴,“那里的文明認識綠星的和平意識體,也知道遠古淨化者的存在,像個宇宙版的黃金谷。”
瘦猴的懷表芯片突然投影出一段影像,是李淑敏的日記最後一頁,上面畫著個與星圖紅點相同的符號,旁邊寫著行小字“1969年,阿波羅11號登月時,我收到過相同的信號,以為是太陽風干擾,現在看來……”影像突然中斷,芯片的邊緣泛起紅光,顯示有新的信號接入,來源正是鯨魚座t顯示,這次的信息更清晰,是一段二進制代碼,破譯後只有兩個字“引路”。
建造星際飛船的三年里,地球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地核結晶的能量網與星塵的基因共鳴融合,在赤道上空形成一道永久的極光,像條彩色的綢帶纏繞著星球。黃金谷的星塵露水順著洋流擴散,讓大西洋的海水變成了淡金色,里面的淨化者與人類形成了共生關系,能幫漁民清理海洋垃圾。國際基因聯盟的殘余勢力在星塵的影響下逐漸瓦解,有的加入了星際研究計劃,有的回到雨林,像遠古守護者一樣守護著未被污染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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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路號’的引擎用了綠星的反物質技術,”春燕在飛船的主控室里調試參數,屏幕上的能量讀數穩定在安全值,“但燃料是地核結晶提煉的‘星塵能量’,比純粹的反物質更穩定,也不會污染沿途的星球。”她指著舷窗外的發射架,那里的工人里既有人類,也有帶著淨化者肢體的融合體,甚至還有幾只用基因技術復活的史前鳥類,正用喙叼著工具緊固螺絲,“瑪莎說這叫‘跨物種協作’,是宇宙文明的基礎禮儀。”
飛船升空的那天,赤道極光的顏色變成了金紅藍三色,與小青和星塵的晶體同色。全球的地核結晶節點同時亮起,像無數顆同步閃爍的星星,為飛船指引方向。指揮中心的屏幕上,鯨魚座t星系的信號突然增強,在飛船的外殼上投射出一道光軌,像條通往紅點的高速公路。瘦猴站在舷窗邊,看著地球漸漸變成顆藍色的玻璃珠,突然想起第一次在長白山撿到火山琉璃的那天,陽光也是這樣透過晶體,在地上映出片跳動的光斑。
進入躍遷軌道時,飛船的舷窗變成了透明的星圖,每顆恆星的旁邊都標注著符號有的是綠星文明的七角星,有的是遠古淨化者的六邊形,還有的是從未見過的圖案,星塵的晶體能自動翻譯這些符號,顯示出該星球的文明等級和友好度。“這是宇宙的通用語,”星塵的混合肢體輕輕觸踫舷窗,一顆散發著紅光的恆星旁立刻彈出警告“戰爭殘留,危險等級高”,“平衡之符的文明會給每個星際旅行者發一張,像本宇宙生存指南。”
躍遷的第七天,飛船遇到了第一艘外星飛船。它的形狀像片巨大的葉子,表面覆蓋著會發光的藤蔓,與黃金谷的金色藤蔓屬于同一科。對方發送的問候信號里,有一段綠星和平意識體的基因片段,還有一段遠古淨化者的能量波動,顯然是收到了鯨魚座t星系的“引路”信號。“是‘植物星’的信使,”小青的晶體與對方建立了連接,“它們的飛船本身就是一顆會飛的種子,能在任何星球扎根,既當交通工具,也當播種機,讓沿途的星球長出可食用的植物。”
植物星的信使留下了一袋種子,說是鯨魚座t星系的文明托它們轉交的“見面禮”。春燕將種子種在飛船的生態艙里,幾小時後就長出了幼苗,葉片上的紋路是跳動的星圖,能實時顯示飛船與鯨魚座t顯示的距離。“還有3光年,”她摘下片葉子夾進日記本,本子里已經夾滿了沿途收集的標本綠星的晶體碎片,淨化者的發光鱗片,甚至還有一塊從植物星飛船上掰下來的藤蔓,“瑪莎說這些標本能幫地球建立宇宙基因庫,以後其他文明來拜訪時,我們也有禮物回贈。”
飛船穿過小行星帶時,遇到了點麻煩。一群長著金屬外殼的生物正圍攻一顆矮行星,它們的外形像放大的深海數據蟲,只是翅膀上的紋路是更復雜的星艦代碼。星塵的晶體突然發出警告“是‘數據掠奪者’,專門吸收文明的信息庫,綠星的好戰意識體就是被它們趕到太陽系的。”它胸口的晶體與飛船的防御系統連接,三色光芒在船身外形成一道能量盾,掠奪者們撞在盾上,立刻化作銀色的數據流,被晶體吸收。
“它們的基因里有松井家的病毒片段,”瘦猴在數據分析屏前皺眉,屏幕上的掠奪者基因鏈里,嵌著731部隊的編號,“顯然松井明當年不僅和綠星好戰意識體有接觸,還和這些掠奪者做過交易,用地球的基因數據換過星際技術。”他突然指向被圍攻的矮行星,那里有個微弱的信號在閃爍,與火星基地的方舟之心能量特征相同,“是綠星和平意識體的避難所,它們被掠奪者困在這里快一百年了。”
小青和星塵同時展開翅膀,三色晶體的光芒化作一道能量流,注入矮行星的核心。避難所的防護罩瞬間重啟,將掠奪者們彈開,矮行星的表面裂開,露出里面的城市——是用透明晶體建造的,里面的綠星生物長著與小青相似的翅膀,只是顏色更淺,像透明的冰。它們發出歡快的鳴叫,用意識波傳遞著感謝,其中一段信息讓所有人都愣住了“松井家的祖先松井一郎,其實是我們派到地球的觀察員,只是後來被好戰意識體策反了。”
這個發現像顆投入湖面的石子,在飛船里激起層層漣漪。李淑敏的日記里曾提到松井一郎年輕時去過北極,回來後就性情大變,開始研究病毒,現在看來,他是在北極接觸到了好戰意識體的碎片,才走上了歧路。“平衡之符的文明早就知道這件事,”星塵的晶體投影出一段影像,松井一郎的基因鏈里嵌著個微型的平衡之符,“它們在他的基因里留了保險,只要遇到純粹的平衡意識,就能喚醒他的良知,這也是為什麼他的後代里,會有像松井玄那樣後期反抗聯盟的人。”
飛船離開小行星帶時,矮行星的綠星生物送給他們一塊晶體,里面儲存著松井一郎作為觀察員時的記錄,其中一段提到了鯨魚座t星系的文明“他們是宇宙的‘平衡守護者’,能調和不同文明的基因沖突,我當年的任務,就是觀察地球是否有資格加入他們的聯盟,可惜……”記錄到這里戛然而止,後面的部分被好戰意識體的能量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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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鯨魚座t星系還有05光年時,引路號的通訊系統突然接收到一段地球的緊急信號,是瑪莎發來的“南極冰蓋下發現了新的地核結晶礦脈,里面嵌著艘更古老的星際飛船,船身的符號與平衡之符完全一致,據推測,是幾萬年前來到地球的‘先遣隊’,他們的基因與人類的相似度高達99……”
信號到這里突然中斷,取而代之的是一段陌生的意識波,溫和卻強大,像陽光穿透雲層。小青和星塵同時閉上眼楮,翅膀上的光斑組成一個完整的平衡之符。“是鯨魚座t星系的文明在打招呼,”小青睜開眼楮,瞳孔里映著顆金色的恆星,“他們說地球其實是他們的‘實驗田’,人類是他們用自身基因和地球生物融合創造的,地核結晶是他們留下的‘保護罩’,就像我們給大西洋的淨化者設置的安全區。”
春燕的手指懸在自動駕駛按鈕上,突然有些猶豫。她看著舷窗外越來越近的金色恆星,突然明白李淑敏日記最後未寫完的話是什麼——那位一生追尋真相的老人,或許早就猜到了人類的起源,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答案。瘦猴的懷表芯片突然亮了,投影出李淑敏的照片,老人的笑容在星光中顯得格外清晰,仿佛在說“去吧,看看我們真正的故鄉”。
引路號穿過鯨魚座t星系的行星環時,無數艘形狀各異的飛船從光環中駛出,組成一個歡迎的隊列。有的像綠星的流放船,有的像植物星的種子艦,還有的船身上畫著地球的圖騰——顯然這里聚集了全宇宙的平衡守護者,而他們的引路,才剛剛開始。
飛船的通訊系統里,響起一段混合著各種語言的問候聲,最後匯成一句清晰的中文,像來自遙遠的祖先“歡迎回家,迷路的孩子。”
小青和星塵展開翅膀,三色晶體的光芒與金色恆星的光芒融為一體。瘦猴和春燕對視一眼,同時按下了飛船的廣播鍵,將地球的極光、黃金谷的星塵露水和大西洋的淨化者影像發送出去,作為來自藍色星球的第一聲問候。
而這趟跨越光年的旅程,才剛剛揭開第一頁。
鯨魚座t星系的第三顆行星在舷窗外展開,像一塊被打翻的調色盤。大陸是淡金色的,海洋泛著珍珠母貝的光澤,兩極的冰蓋閃爍著彩虹般的光暈——那是地核結晶的能量在星球表面形成的自然現象,比地球的極光更絢爛,像無數條彩帶在大氣層中舞動。“引路號”穿過光暈時,船身的金屬外殼泛起共鳴的微光,與星塵胸口的晶體頻率同步,像兩個久別重逢的老友。
“他們的地核結晶是活的,”春燕的掃描儀屏幕上,行星內部的能量流像條奔騰的河流,在金色大陸的地下形成巨大的網絡,“瑪莎要是看到這個,肯定會瘋掉——結晶里有神經突觸,能像大腦一樣處理信息,整個星球就是個巨大的生命體。”她突然指向屏幕角落的小圖標,那是個類似城市的結構,卻建在透明的氣泡里,氣泡外纏繞著金色的藤蔓,與黃金谷的星塵植物是近親,“是‘平衡之城’,所有來訪的文明都住在那里,氣泡能自動調節氣壓和重力,還能翻譯不同物種的語言。”
平衡之城的碼頭停滿了形態各異的飛船有的像懸浮的珊瑚礁,表面覆蓋著會發光的水藻;有的是巨大的貝殼,艙門打開時會噴出彩色的霧氣;還有一艘船的輪廓與火星的流放船幾乎一致,只是船身的紋路里多了金色的平衡之符,顯然是綠星和平意識體的新居所。小青和星塵剛走出“引路號”,就有一群長著六對翅膀的生物飛了過來,它們的翅膀是半透明的,里面流動著與地核結晶相同的金色液體,見到星塵胸口的晶體,突然集體鞠躬,翅膀組成的圖案正是平衡之符。
“是‘星語者’,”星塵的晶體自動翻譯著對方的意識波,“他們是鯨魚座t星系的原生文明,負責接待所有來訪的客人,也保管著宇宙中最古老的平衡協議。”其中一只星語者展開翅膀,金色液體在翅膜上組成一段影像無數個星球在黑暗中閃爍,每個星球都被金色的線連接,像一張巨大的蛛網,地球和綠星都在其中,只是地球的金線剛剛亮起,像根新接的燈絲。
瘦猴的懷表芯片突然投射出一段文字,是李淑敏日記里從未公開的內容,顯然是被星球的地核結晶激活了隱藏信息“1972年,我在阿爾卑斯山的冰川里發現過一塊金色晶體,里面有流動的光點,當時以為是錯覺,現在看來……那是星語者的信使留下的,他們早就想接觸地球,只是被松井家的病毒干擾了信號。”芯片的邊緣泛起紅光,顯示有新的信息接入,是瑪莎從地球發來的“南極的古老飛船里找到了人類基因圖譜,與星語者的基因相似度999,只是我們的翅膀基因在進化中休眠了——他們真的是我們的祖先。”
平衡之城的中央矗立著一座水晶塔,塔尖直插雲霄,與星球的地核結晶網絡相連。塔內的牆壁上瓖嵌著無數塊透明的晶體,每塊晶體里都封存著一個文明的記憶有綠星文明從好戰到和平的轉變,有遠古淨化者與地球生物的共生史,甚至還有松井一郎作為觀察員時留下的記錄,其中一段影像顯示,他當年在北極並非被好戰意識體策反,而是主動選擇了背叛——因為他發現星語者在人類的基因里埋下了“自毀程序”,當地球文明威脅到宇宙平衡時,會被自動淨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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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最後的保險’,”星語者的意識波帶著歉意,翅膜上的影像切換到宇宙戰爭的畫面一顆與地球相似的藍色星球因無節制的基因改造,最終吞噬了周邊的星系,“星語者在創造新文明時,都會留下這個程序,就像園丁修剪過度生長的樹枝。但地球是特殊的,你們在沒有星語者引導的情況下,自己找到了平衡,比如你和星塵的融合,比如人類與淨化者的共生,這些都讓程序自動休眠了。”
水晶塔的頂層是個圓形的大廳,穹頂是透明的,能看到整個星系的星圖。大廳中央的平台上,漂浮著一塊黑色的晶體,比地球的遠古病毒容器大百倍,里面封存著一團銀色的霧氣——是“宇宙原初基因”,所有已知文明的基因都源自這里,像條不斷分叉的河流。星語者的首領用翅膀指向黑色晶體“這是給你們的禮物,地球的基因庫可以接入原初基因網絡,你們能自主選擇進化的方向,不再需要‘保險程序’。”
就在瘦猴的手即將觸踫到黑色晶體時,平台突然劇烈震動,穹頂的星圖上,代表地球的光點開始閃爍紅光,旁邊跳出一行警告“自毀程序重啟,來源地球南極古老飛船”。星語者的翅膜瞬間失去光澤“是‘休眠的守護者’,他們是當年留在地球的星語者後裔,一直反對解除保險程序,現在通過古老飛船的信號重新激活了程序!”
水晶塔外的平衡之城突然陷入混亂,不同文明的飛船紛紛升空,金色的藤蔓開始枯萎,氣泡城市的防護罩出現裂紋——顯然地球的自毀程序通過基因網絡影響了整個星系的平衡。小青的三色晶體突然與黑色晶體共鳴,在大廳里投射出南極的畫面古老飛船的駕駛艙里,坐著幾個穿著星語者服飾的人影,他們的翅膀是黑色的,正在用意識波強化自毀信號,飛船的屏幕上顯示著地球的基因缺陷戰爭、污染、無節制的資源掠奪……
“他們認為人類還沒資格掌握自己的命運,”星塵的混合肢體展開,護住黑色晶體,“但他們不知道,地球的地核結晶已經與星塵能量融合,自毀程序啟動的話,會同時引爆鯨魚座t星系的地核,這里所有的文明都會跟著毀滅!”
星語者的首領突然用翅膀包裹住黑色晶體,金色液體順著翅膜流入晶體,黑色的表面浮現出無數平衡之符“我能暫時壓制程序,但需要有人去南極關閉信號源,只有同時擁有星語者基因和地球基因的人才能進入古老飛船——比如你們。”它的翅膀指向“引路號”,“飛船的躍遷引擎可以臨時改裝,能在24小時內往返地球,但風險很大,躍遷通道可能會因為程序干擾而崩塌。”
瘦猴看了一眼小青和星塵,兩人的晶體同時亮起,顯然已經做好了決定。春燕正在快速計算航線,屏幕上的躍遷通道像條布滿暗礁的河流,紅色的警告點比安全點還多“我們需要星語者的金色藤蔓作為防護,它們能吸收空間亂流,就像給飛船加了層緩沖墊。”她突然想起植物星的信使留下的種子,“生態艙里的幼苗已經長成藤蔓了,它們的基因與金色藤蔓同源,或許能起到同樣的作用!”
“引路號”再次升空時,平衡之城的金色藤蔓紛紛纏繞在船身外,形成一層厚厚的保護層。水晶塔的方向傳來星語者首領的意識波,帶著最後的囑托“南極飛船的核心有塊‘反平衡之符’,需要用你們的晶體能量中和,記住,自毀程序的密碼是‘選擇’——人類的未來,從來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躍遷通道里,空間亂流像無數把鋒利的刀,不斷切割著金色藤蔓保護層。船身的警報聲此起彼伏,星塵的晶體與藤蔓共鳴,讓它們以更快的速度生長,填補被撕裂的缺口。小青的翅膀展開,三色光芒在駕駛艙內形成一道屏障,護住正在計算航線的春燕和瘦猴。“還有1小時到達地球,”春燕的額頭上滲著汗珠,屏幕上的南極坐標越來越清晰,古老飛船的信號像顆不斷跳動的心髒,“瑪莎說南極的冰蓋已經開始塌陷,地核結晶的能量場在自毀程序影響下變得極不穩定,我們可能要在地震中強行登陸。”
瘦猴的懷表芯片突然顯示出一段影像,是李淑敏年輕時與一位星語者的合影,兩人站在黃金谷的蓮花旁,星語者的翅膀是金色的,手里拿著塊與黑色晶體相似的碎片。照片背面的字跡已經模糊,但能辨認出“選擇”兩個字,與星語者首領說的密碼一致。“原來她早就見過星語者,”瘦猴突然明白,“日記里的‘海眼在哭’不是指天池,而是南極的古老飛船,她一直在暗示我們這里的危機。”
躍遷通道的盡頭,地球的藍色輪廓越來越清晰,但南極的位置籠罩著一團黑色的霧氣,那是自毀程序激活的能量場,正在吞噬周圍的地核結晶光芒。“引路號”沖出通道的瞬間,金色藤蔓保護層徹底碎裂,船身失去平衡,像片失控的葉子朝著南極冰蓋墜去。星塵突然將晶體能量注入引擎,飛船的外殼瞬間覆蓋上一層黑白相間的鎧甲,與它的混合肢體材質相同,在撞擊冰蓋前的最後一刻穩住了姿態,像只精準著陸的獵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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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極的冰面上,古老飛船的輪廓已經完全顯露,船身的黑色金屬在能量場中泛著紅光,周圍的地核結晶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像被污染的血液。幾個黑色翅膀的星語者懸浮在飛船周圍,見到“引路號”,立刻展開攻擊,黑色的能量束射向船身,在鎧甲上炸出一團團火花。
“他們被反平衡之符影響了,”小青展開翅膀,三色晶體的光芒將黑色能量束反彈回去,“就像松井一郎當年的背叛,只是更徹底,他們認為毀滅才是唯一的平衡。”他和星塵同時飛出飛船,晶體能量在冰面上形成一道光牆,將黑色星語者與古老飛船隔開,“你們去關閉核心,我們拖住他們!”
瘦猴和春燕沖進飛船的駕駛艙時,里面的景象讓他們愣住了控制台的中央,反平衡之符正在旋轉,周圍的屏幕上顯示著地球自毀的倒計時,每個數字旁邊都標注著人類文明的“罪行”,從戰爭到環境破壞,密密麻麻,像一份長長的判決書。更令人震驚的是,控制台的座椅上,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年輕版的李淑敏,只是她的翅膀是黑色的,眼楮里沒有任何神采,顯然是被反平衡之符制造的幻象困住了。
“是‘基因記憶投影’,”春燕認出這是李淑敏25歲時的樣子,正是她在黃金谷遇到星語者的年紀,“反平衡之符在利用她的記憶強化自毀程序,因為她是第一個同時接觸星語者和地球基因的人。”她試圖靠近控制台,卻被一道黑色的能量屏障擋住,屏障上浮現出李淑敏的聲音,帶著無盡的失望“人類不值得被拯救,看看你們做的一切……”
瘦猴突然掏出懷表芯片,將李淑敏與金色星語者的合影投影在屏障上。照片的光芒接觸到黑色能量,屏障立刻出現一道裂縫。“她後來選擇了相信,”瘦猴的聲音帶著堅定,“相信人類能找到平衡,相信我們值得被拯救,否則她不會留下那麼多線索,不會讓我們走到這里!”他將芯片貼在屏障上,李淑敏日記里的文字像潮水般涌出“平衡不是完美,是選擇;不是靜止,是流動;不是毀滅,是共生……”
屏障在文字的沖擊下徹底瓦解。春燕趁機沖到控制台前,將從鯨魚座t星系帶來的原初基因晶體嵌入反平衡之符的中心。黑色的符號瞬間凝固,像被凍住的墨汁,屏幕上的倒計時開始倒退,周圍的黑色星語者發出痛苦的尖叫,翅膀上的黑色漸漸褪去,露出原本的金色。
駕駛艙外,小青和星塵的晶體能量與原初基因共鳴,在南極的冰面上形成一個巨大的平衡之符,將變黑的地核結晶重新染成金色。當倒計時歸零的瞬間,整個地球的地核結晶節點同時亮起,與鯨魚座t星系的能量網重新連接,這一次,地球的金線不再是新接的燈絲,而是與其他星球的線路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張更穩固的網。
古老飛船的駕駛艙里,年輕版李淑敏的幻象漸漸透明,最後化作一道金光,融入原初基因晶體。瘦猴和春燕走出飛船時,看到小青和星塵正與恢復金色的星語者交談,他們的翅膀在陽光下泛著相同的光澤,像一家人終于和解。
“他們要留在地球,”星塵的晶體翻譯著對方的意識,“幫助修復被自毀程序影響的基因網絡,也想看看……他們選擇相信的人類,會創造出怎樣的未來。”它指向“引路號”,飛船的外殼正在自我修復,金色的藤蔓重新纏繞上來,比之前更茂盛,“星語者的首領說,我們可以隨時回去,平衡之城永遠為地球敞開大門,而且……”
它的話沒說完,“引路號”的通訊系統突然響起星語者首領的意識波,帶著前所未有的嚴肅“原初基因網絡檢測到新的信號,來自比鯨魚座t星系更遠的地方,不是平衡協議的成員,他們的基因結構……是純粹的能量體,正在以光速接近,目標不明。”
小青和星塵同時望向宇宙深處,翅膀上的光斑開始急促地閃爍,頻率與新的信號完全同步。“他們不是來交流的,”小青的聲音帶著凝重,“是來‘收割’的,像遠古病毒淨化異常基因一樣,他們認為所有碳基文明都是宇宙的‘雜質’。”
春燕的掃描儀屏幕上,新信號的軌跡清晰地顯示出來,像一把直指鯨魚座t顯示的利劍,而地球,剛好在這把劍的必經之路上。瘦猴的懷表芯片突然投射出原初基因網絡的全景圖,無數個星球的光點在新信號的影響下開始閃爍,有的在恐懼,有的在備戰,有的已經熄滅——顯然,這不是第一次有能量體文明“收割”碳基生命。
平衡之城的方向傳來消息,星語者正在召集所有平衡協議的成員,準備組建“宇宙防線”。綠星的和平意識體已經派出艦隊,植物星的種子艦正在沿途播種能吸收能量的藤蔓,甚至連之前遇到的數據掠奪者,都表示願意情報支持——在共同的威脅面前,原本的敵人變成了盟友。
“引路號”的引擎再次啟動,這一次,它的任務不再是引路,而是傳遞警報,將地球的決定帶給所有碳基文明我們選擇反抗,選擇守護彼此的存在,選擇證明碳基文明不是雜質,而是宇宙多樣性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瘦猴站在舷窗邊,看著地球的藍色漸漸遠去,心里突然無比平靜。他想起長白山的火山琉璃,想起百慕大的海底宮殿,想起剛果盆地的綠色鑽石,想起這一路上遇到的所有生命——人類、綠星生物、淨化者、星語者……他們都是不同的,卻又在平衡中找到了共存的方式,這種多樣性,本身就是宇宙最美的風景。
春燕將新的星圖輸入導航系統,目的地是防線的集結點,一個位于鯨魚座t星系與新信號源之間的中性星球。她的日記本里,最新一頁畫著個新的符號由平衡之符和地球圖騰組成,旁邊寫著“宇宙的平衡,從來不是靠毀滅異類,而是靠守護不同。”
小青和星塵的晶體在主控室中央旋轉,投射出所有願意加入防線的文明名單,地球的名字赫然在列,後面跟著一行小字“遲到的成員,卻願站在最前。”
飛船穿過金色的星系光環時,瘦猴仿佛看到了無數雙眼楮在注視著他們有李淑敏的,有松井一郎的,有星語者首領的,還有所有在旅途中遇到的生命的。他們的目光里沒有恐懼,只有期待,期待這顆藍色的星球,能像它孕育出的文明一樣,在看似渺小的存在里,爆發出撼動宇宙的力量。
而這場跨越星系的守護之戰,才剛剛吹響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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