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母喉嚨里的青銅脊椎正在發燙,每塊殘片的震動頻率都與我的心跳逐漸同步。我摸著“十三號”殘片嵌合的位置,邊緣已經與蛇母的青銅骨骼長在一起,像天生就該在這里。而蛇母的眼楮里,安第斯山脈的景象越來越清晰——穿沖鋒衣的女人正往峽谷深處走,她手里的青銅令牌在陽光下閃著金光,令牌的形狀與爺爺留下的那塊完全相同,只是在背面多了行西班牙語“蛇脈分支的鑰匙在月亮谷”。
“吳哥!你醒了?”胖子的聲音從喉嚨口傳來,帶著回音的震顫,“這蛇母的嗓子眼比演唱會現場還吵!”我順著脊椎往上爬,爬到蛇母的口腔時,發現胖子正用繩子把自己吊在毒牙上,他小腿的青黑色紋路已經退到腳踝,只是皮膚變得像蛇鱗一樣泛著油光。“剛才你飆血架橋的時候,蛇母往我腿上噴了口黏液,紋路就退了。”他晃了晃腿,“這玩意兒居然是解藥!”
蛇母突然合上嘴,口腔里的光線瞬間變暗,只有十三塊殘片在發光,照亮的齶骨上刻著張地圖——是安第斯山脈的蛇脈分支,標注著三個紅點月亮谷、青銅泉、換血祭壇。地圖邊緣的瑪雅文字翻譯過來是“主脈定,分支活,十三殘片歸位後,需引分支蛇脈入主脈,方能補全地球青銅骨架”。
“看來安第斯山脈那趟非去不可。”我指著地圖上的月亮谷,“這地方在秘魯和玻利維亞邊境,傳說16世紀皮薩羅的軍隊在那兒丟了半車黃金,其實是丟了蛇脈分支的青銅殘片。”蛇母的喉嚨突然開始收縮,把我們往外推,推到口腔邊緣時,它猛地張開嘴,一股氣流把我們吹向溶洞的另一端,那里的石壁上出現了道新的通道,通道口的藤蔓組成個月亮形狀,與地圖上的標記完全吻合。
順著通道往上游走,空氣越來越干燥,腐葉的氣味被雪山的寒氣取代。胖子突然停下來嗅了嗅“有火藥味。”他撥開藤蔓的瞬間,通道盡頭露出片開闊地,地上散落著二十多個彈殼,彈殼的口徑與西裝男人的手槍完全相同,而開闊地中央的石頭上,刻著個蛇形圖騰,圖騰的眼楮被人用子彈打爛了,爛掉的石屑里混著點金色粉末——是蛇母的鱗片粉末。
“那家伙比我們先到這兒。”我撿起彈殼聞了聞,火藥味里混著青銅氧化的味道,“他在找月亮谷的入口,而且知道圖騰是鑰匙。”胖子突然踢到個東西,是塊沾著血的青銅殘片,編號“七”,與亞馬遜神廟里的“引路針”編號相同,殘片上的蛇形刻痕正在往月亮形狀的通道口蠕動,像在指引方向。
跟著殘片的指引往雪山深處走,植被越來越稀疏,最後只剩下耐寒的低矮灌木。凌晨三點時,我們爬上一道山脊,眼前突然出現片盆地,盆地中央的湖泊在月光下像塊巨大的藍寶石,湖中央的小島上,有座瑪雅風格的金字塔,塔尖的月亮石雕正對著我們的方向,石雕的眼楮里嵌著兩顆紅寶石,在月光下亮得像正在流血。
“月亮谷!”胖子舉起望遠鏡,“那金字塔絕對是神廟入口,你看塔基的台階,每級都有蛇形刻痕。”湖面上沒有船,但湖邊的石頭上系著根鐵鏈,鏈節上的西班牙紋章與亞馬遜河岸邊的完全相同,只是多了個月亮標記。我摸出爺爺的青銅令牌往鐵鏈上貼,接觸的瞬間,鐵鏈突然開始自動回收,拉著我們往湖心島滑,滑到湖中央時,我低頭往水里看,湖底沉著無數青銅殘片,像星星落在了水里,編號從“一”到“十二”都有,唯獨缺了“十三”。
金字塔的入口在塔基的西側,石門上的浮雕是月亮女神正在往蛇嘴里喂青銅殘片,殘片的編號正好是“十三”。我把亞馬遜找到的“十三號”殘片嵌進浮雕的蛇嘴里,石門突然發出“ 嗒”聲,像齒輪開始轉動,門軸處的石縫里擠出些冰碴,冰碴里凍著幾根人的手指骨,指骨上的戒指刻著西班牙王室的徽記——是皮薩羅軍隊的遺物。
石門打開的瞬間,一股寒氣撲面而來,比外面的雪山冷十倍。通道兩側的石壁上,嵌著無數盞青銅燈,燈里的燈油還沒干,聞起來有股杏仁味——是氰化物,與亞馬遜河底殘片上的“蛇毒粉”成分相同。我用打火機點燃一盞燈,燈光亮起的瞬間,通道兩側的壁畫突然顯現出來,畫的是西班牙士兵正在屠殺瑪雅祭司,祭司們把青銅殘片往月亮石雕里塞,塞到第七塊時,石雕突然噴出毒氣,把士兵和祭司一起毒死了,而殘片順著石雕的眼楮掉進了湖底。
“看來當年皮薩羅的人找到過這兒,但沒能拿到殘片。”胖子用匕首刮了刮壁畫,顏料里混著點人血,“這些祭司夠狠的,寧可同歸于盡也不把東西交出去。”他的話音剛落,通道盡頭突然傳來“咯吱”聲,像有人在拖動鐵鏈,而我們身後的石門正在緩緩關閉,關到一半時,卡住了,卡住的地方夾著塊青銅殘片,編號“三”,殘片上的蛇形刻痕正在往通道深處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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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著殘片往通道深處走,盡頭是間圓形的石室,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放著個月亮形狀的青銅盤,盤里嵌著六塊殘片,編號“一”到“六”,而石台周圍的地面上,躺著六具西班牙士兵的骸骨,骸骨的胸口都有個窟窿,窟窿里的殘片不見了,只剩下點青銅粉末。
“西裝男來過這兒,拿走了‘七’到‘十二’號殘片。”我摸著青銅盤的邊緣,盤底的刻痕與蛇母鏡的紋路完全吻合,“他要湊齊十二塊殘片,在換血祭壇召喚蛇母的另一半靈魂。”石室的牆壁突然開始滲血,血珠落在地上的瞬間,化作無數小蛇,蛇群在地面拼出個箭頭,指向石室角落的暗格,暗格的形狀與“十三號”殘片完全相同。
打開暗格的瞬間,里面的東西讓我愣住了不是青銅殘片,是本日記,封皮是用人皮做的,上面的蛇形圖騰與爺爺的令牌完全相同。日記的第一頁寫著行漢字“1983年7月13日,找到月亮谷,蛇母的左半身果然在這里,殘片被西班牙人藏在換血祭壇的地基下……”是爺爺的筆跡!
往後翻,日記里畫滿了安第斯山脈的地圖,標注著換血祭壇的位置,每個標記旁邊都寫著“73”這個數字。翻到最後一頁時,掉出來張照片,照片上的爺爺正抱著個嬰兒,站在月亮谷的湖邊,嬰兒的後頸有個淡淡的蛇形疤痕——是我。而照片背面,用西班牙語寫著“蛇母的左右半身需要用‘十三號容器’的血才能合並,否則會引發磁極翻轉”。
“原來我從小就是目標。”我把照片塞進懷里,後頸的疤痕突然發燙,燙出的紅光在石室里掃過,掃到角落時,那里的石壁突然裂開,露出道通往地下的樓梯,樓梯的台階是用青銅殘片鋪成的,編號從“七”到“十二”,正好與西裝男拿走的編號吻合。
下樓梯時,青銅台階發出“叮咚”聲,像在演奏某種旋律。胖子突然哼起了調子“這旋律跟亞馬遜神廟里的震動頻率一樣!”他數著台階的數量,到第七十三級時,樓梯突然轉向,眼前出現個巨大的地下溶洞,溶洞中央的石台上,有個用青銅殘片組成的蛇形骨架,骨架的左半身已經完成,右半身卻空著,空著的位置正好能嵌進亞馬遜找到的“十三號”殘片。
而溶洞的另一端,西裝男人正站在骨架前,手里舉著六塊青銅殘片,編號“七”到“十二”,他的身邊躺著個穿沖鋒衣的女人,女人的後頸有個蛇形疤痕,與我母親的照片完全相同——是照片上那個站在峽谷邊緣的女人,她被綁在石柱上,嘴里塞著布,眼楮里的恐懼中帶著種熟悉的眼神,像在看親人。
“吳畏,你終于來了。”男人把殘片往骨架上嵌,嵌到“十二號”時,骨架的左半身突然活了過來,抬起頭對著我嘶吼,嘶吼的聲音里,有母親的哭喊聲,“這位是你的小姨,你母親的妹妹,也是除了你之外,唯一能讓蛇母左右半身合並的容器。”他用匕首劃向女人的喉嚨,“現在,你要麼把‘十三號’殘片交出來,要麼看著她變成新的‘蛇母食物’”。
女人突然用力搖頭,嘴里發出“嗚嗚”聲,眼楮盯著我後頸的疤痕,然後往溶洞的角落看了眼。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角落的陰影里,藏著塊青銅殘片,編號“十三”——不是我們手里的那塊,是塊一模一樣的復制品,殘片上的蛇形刻痕是反的,像鏡子里的倒影。
“那是假的。”我突然明白過來,“你根本不知道怎麼合並蛇母,復制品嵌進去只會讓骨架爆炸,把整個安第斯山脈炸成火山。”男人的臉色突然變了,他往女人的喉嚨又劃深了點,血珠滴在地上的瞬間,溶洞的地面突然震動,蛇形骨架的右半身開始從地下升起,升起的位置,正好對著我手里的“十三號”殘片。
女人趁機掙脫了繩子,往我這邊跑,男人開槍的瞬間,她突然轉身,用身體擋住了子彈,子彈打在她胸口的青銅令牌上——是爺爺給她的信物,與我的令牌是一對。令牌彈開的瞬間,她往我手里塞了塊東西,是半張人皮地圖,與亞馬遜找到的另一半拼在一起,露出完整的換血祭壇位置不在安第斯山脈,在非洲的撒哈拉沙漠,那里有蛇母的最後一條分支。
“告訴蛇母……我姐姐的債……我來還……”女人的眼楮開始變成綠色,身體逐漸化作青銅,化作的殘片編號是“零”——我們從未見過的編號,殘片嵌進蛇形骨架的右半身時,骨架突然發出金光,金光里,左右半身開始緩慢合並,合並的地方,出現了個新的缺口,形狀正好能嵌進“十三號”殘片。
男人突然瘋了似的往骨架沖“那是我的!我才是真正的容器!”他的後頸疤痕突然裂開,流出綠色的血液,血液接觸骨架的瞬間,骨架突然劇烈搖晃,合並的地方開始分離,分離的縫隙里噴出綠色的毒氣,毒氣接觸到的青銅殘片開始融化,像被強酸腐蝕。
“他被蛇母的病毒感染了!”我往骨架扔出“十三號”殘片,殘片在空中劃過道金光,嵌進缺口的瞬間,毒氣突然停止噴射,骨架的左右半身開始穩定合並,合並的地方,浮現出爺爺的臉,正對著我微笑。而男人被金光彈開,撞在溶洞的石壁上,他的身體開始青銅化,化到胸口時,突然爆炸,炸出的碎片里,有塊編號“十三”的復制品,與真殘片踫撞的瞬間,發出刺耳的尖嘯,像兩塊磁鐵在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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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架完全合並的瞬間,溶洞開始劇烈震動,合並的蛇形骨架突然沉入地下,露出下面的通道,通道里吹出來的風帶著沙漠的熱氣,與安第斯山脈的寒氣形成漩渦。而女人化作的“零號”殘片,懸浮在通道口,殘片上的蛇形刻痕正在往非洲的方向蠕動,像在指引下一段路程。
胖子扶起受傷的小姨——她還活著,子彈被令牌擋住了,只是暈了過去。“吳哥,看來下一站是撒哈拉。”他指著地圖上的標記,“換血祭壇在沙漠中心的‘蛇眼綠洲’,傳說那里的泉水能讓青銅殘片擁有自愈能力。”我摸著後頸的疤痕,那里的金色血液正在往“零號”殘片流,流過的地方,殘片突然發出紅光,照亮的通道深處,出現了更多的青銅殘片,編號從“十四”到“二十三”,都是我們從未見過的編號。
小姨突然醒了過來,抓住我的手腕說“別信地圖……換血祭壇是陷阱……蛇母真正的弱點在……”她的話沒說完就又暈了過去,暈過去的瞬間,她的手指在我手心畫了個符號,是亞馬遜蛇人老者的圖騰,圖騰的眼楮里藏著個“73”的數字。
通道里的震動越來越劇烈,沉入地下的蛇形骨架正在往地心鑽,鑽過的地方,通道的牆壁開始滲出青銅液,液滴落在地上的聲音組成摩斯密碼,翻譯出來是“十三塊主殘片已歸位,二十塊分支殘片待激活,非洲蛇脈的守護者是‘沙漠蛇人’,他們的首領持有‘青銅泉’的鑰匙……”
我把小姨背到背上,胖子撿起“零號”殘片帶頭往通道里走,通道的盡頭越來越亮,亮得像沙漠的烈日。而我們身後的安第斯山脈正在塌陷,塌陷的石塊里,飛出無數青銅殘片,像蝴蝶般追著我們往通道里飛,每塊殘片上的編號都在遞增,從“二十四”到“三十三”,組成條金色的尾巴,拖在我們身後,像條正在蛻皮的巨蛇。
走到通道的中間段,空氣已經熱得像烤箱,胖子的小腿又開始疼,青黑色的紋路爬到了大腿根,但這次沒有青銅殘片能壓制。“看來非去換血祭壇不可了。”他齜牙咧嘴地說,“哪怕是陷阱,也得去闖闖,總不能讓我變成人蛇混合體吧?”
通道盡頭的光線越來越強,照亮的石壁上出現了沙漠的壁畫,畫的是蛇母從綠洲里鑽出來,鱗片上的殘片掉進沙漠,長出了第一片仙人掌,而仙人掌的果實里,嵌著塊青銅殘片,編號“三十四”。壁畫的最後,有個穿沙漠服飾的人正在往泉眼里扔殘片,泉眼冒出的泡泡里,浮出個與我後頸疤痕相同的蛇形圖騰。
離通道出口還有七十三步時,我們听到了沙漠的風聲,風聲里夾雜著青銅摩擦的“咯吱”聲,像有無數殘片正在從地心往沙漠爬。我摸了摸懷里的“十三號”殘片,它正在發燙,燙出的溫度與蛇母的心跳完全同步,而小姨在我背上輕輕說了句夢話“青銅泉的鑰匙是……吳家人的眼淚……”
出口的光線突然變得刺眼,我們沖進光芒的瞬間,腳下的通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滾燙的沙漠,沙子燙得像鐵板,而我們周圍的沙丘正在移動,移動的軌跡組成個巨大的蛇形,蛇頭的位置,有個綠洲正在閃爍,綠洲中央的泉水泛著青銅色的光,像只睜開的巨大眼楮。
而綠洲的邊緣,站著十幾個穿黑袍的人,他們的眼楮是金色的,手里舉著嵌著黑曜石的長矛,矛尖對著我們的方向,矛桿上的蛇形刻痕與亞馬遜的蛇人圖騰完全相同——是沙漠蛇人,他們來了。
撒哈拉的烈日把沙子烤得發白,腳踩上去像踩在燒紅的鐵板上。我把最後一口水遞給小姨,她剛從昏迷中醒過來,嘴唇干裂得像塊脫水的羊皮紙。“沙漠蛇人不殺無辜者,把青銅令牌舉起來。”她的聲音嘶啞得像砂紙磨石頭,手指著綠洲邊緣的黑袍人,“他們的圖騰認信物,爺爺當年在這兒留過記號。”
我舉起爺爺的青銅令牌,令牌在陽光下突然射出道金光,金光落在為首的黑袍人身上。那人緩緩摘下面罩,露出張布滿蛇鱗的臉,左臉的鱗片組成個“73”的數字,與亞馬遜蛇人老者後頸的疤痕完全相同。“吳家人終于來了。”他的聲音帶著蛇吐信的嘶嘶聲,往綠洲里讓了讓,“青銅泉在哭,蛇母的右爪快挖到這兒了。”
跟著沙漠蛇人往綠洲走,腳下的沙子逐漸變得濕潤,最後生出叢叢駱駝刺,刺上的露珠在陽光下泛著青銅色的光。綠洲中央的泉眼像塊凹陷的藍寶石,泉水里浮著層金色的薄膜,與安第斯山脈熔銅池的薄膜完全相同,只是薄膜上凝結的不是殘片,是無數細小的蛇影,正在往泉眼深處鑽。
“這就是青銅泉。”蛇人首領往泉里扔了塊編號“七”的殘片,殘片接觸泉水的瞬間,薄膜突然裂開,露出下面的青銅熔液,熔液里浮出塊完整的“十四號”殘片,鱗片上的刻痕是沙漠蠍子的形狀,“每塊主殘片能激活塊分支殘片,你們在亞馬遜激活了‘十三’,安第斯激活了‘零’,現在該激活‘十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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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突然指著泉眼底部“那是什麼?”泉底沉著具人形棺材,棺材的材質不是木頭,是青銅,棺蓋的蛇形鎖扣正好能插進我的“十三號”殘片。我剛要伸手去撈,小姨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別踫!那是‘噬骨棺’,里面封著被蛇母病毒感染的容器,接觸青銅就會復活。”她往泉里撒了把硫磺粉,粉末在水面拼出個蠍子形狀,與“十四號”殘片的刻痕完全相同。
蛇人首領突然跪了下來,所有黑袍人跟著跪下,對著泉眼磕頭。他們的額頭磕在沙地上,流出的血不是紅色的,是金色的,血珠滲進沙子的瞬間,綠洲周圍的沙丘突然開始移動,露出圈隱藏的城牆,城牆上的浮雕是沙漠蠍子正在往蛇嘴里塞青銅殘片,殘片的編號從“十四”到“二十三”,正好十塊,組成個完整的圓環。
“這是‘蠍子城’,瑪雅人在沙漠的最後堡壘。”首領指著城牆最高處的塔樓,“換血祭壇不在這兒,在塔樓的地基下,但祭壇被蛇母的病毒污染了,進去的人都會變成青銅傀儡。”他往我手里塞了塊黑色的石頭,石頭上的蛇形紋路能吸收青銅輻射,“你們要找的‘二十三號’殘片在祭壇中央,那是關閉蛇母右爪的鑰匙。”
塔樓的入口被道青銅門封著,門環是蠍子形狀,蠍尾的尖刺上嵌著塊“十四號”殘片。我把殘片拔下來的瞬間,門突然發出齒輪轉動的聲響,門縫里擠出些綠色的毒氣,毒氣接觸到蛇人給的黑石,立刻化作白煙,顯出門後的階梯,階梯上的青銅扶手纏著無數蛇骨,骨頭上的刻痕組成句瑪雅諺語“用蠍子的毒攻蛇的牙”。
往上爬了七十三級台階,眼前出現個圓形的平台,平台中央的石桌上擺著十二具青銅傀儡,傀儡的姿勢都是跪著的,手里舉著的殘片編號從“十四”到“二十五”,唯獨缺了“二十三”。傀儡的後頸都有個窟窿,窟窿里嵌著塊黑色的石頭,與蛇人給的黑石完全相同,只是石頭上的紋路已經變成青黑色,像被病毒侵蝕了。
“這些傀儡是歷代守護者。”小姨摸著具女性傀儡的臉頰,傀儡的輪廓與她有七分相似,“我母親的姐姐,也就是你外婆,當年就死在這兒。”她突然按住傀儡的胸口,傀儡的胸腔彈開,露出里面的羊皮卷,卷上的地圖標注著換血祭壇的真正入口——不在塔樓地基,在青銅泉的泉眼底下。
平台的地面突然震動,十二具傀儡同時睜開眼楮,眼窩里的綠光正好對著我們的方向。我把黑石往最近的傀儡額頭上貼,接觸的瞬間,傀儡突然僵住,化作塊完整的“十五號”殘片,鱗片上的刻痕是沙漠響尾蛇的形狀,掉在地上的瞬間,平台的地板裂開道縫,縫里冒出的青銅熔液里,浮著具正在蠕動的半截蛇身,蛇鱗上的編號是“二十三”。
“它在這兒!”胖子往裂縫里扔了個照明彈,光柱照亮的地方,半截蛇身正在往地下鑽,鑽過的地方,青銅熔液像沸騰的開水,“這蛇身是蛇母的右爪,‘二十三號’殘片嵌在它的脊椎上!”我抓起“十五號”殘片往裂縫里跳,下落的瞬間,蛇身突然轉身,張開的嘴里露出排青銅毒牙,每顆牙上都嵌著塊殘片,編號從“十四”到“二十二”,正好缺了“二十三”。
蛇嘴閉合的剎那,我把“十五號”殘片插進它的上顎,殘片接觸青銅的瞬間,蛇身突然劇烈抽搐,抽搐的間隙,我看清了它脊椎上的“二十三號”殘片——不是嵌著的,是長在上面的,像塊無法剝離的骨頭。而蛇腹的鱗片突然張開,露出里面的通道,通道深處有個東西在發光,亮度比青銅泉的泉眼還強,像顆埋在地下的太陽。
“是換血祭壇的核心!”小姨的聲音從裂縫上方傳來,“用黑石按住殘片的蛇眼,能暫時讓它脫離蛇母的身體!”我摸出蛇人給的黑石往“二十三號”殘片上按,接觸的瞬間,殘片突然發出紅光,紅光里,蛇母的右爪開始從地下抽出,抽出的地方,沙漠突然塌陷,露出條通往地心的裂縫,裂縫里的青銅熔液正在往撒哈拉的方向流動,像條金色的河流。
抓住“二十三號”殘片的剎那,整個塔樓開始坍塌,我們連滾帶爬地沖出裂縫,落在青銅泉邊。蛇人首領突然舉起長矛指向泉眼“快看!”泉底的噬骨棺正在上浮,棺蓋的縫隙里滲出綠色的黏液,黏液接觸泉水的瞬間,薄膜上的蛇影突然活過來,順著我們的腳踝往上爬,爬過的地方,皮膚開始長出青銅鱗片。
“是蛇母的病毒!”我把“二十三號”殘片往泉里扔,殘片接觸泉水的瞬間,所有蛇影突然僵住,化作塊巨大的青銅盾,擋住了噬骨棺的上浮。但棺蓋還是“砰”地彈開了,里面躺著的不是尸體,是團青銅色的霧氣,霧氣里浮出個模糊的人影,後頸有個蛇形疤痕,手里舉著塊編號“二十四”的殘片,形狀與爺爺的令牌完全相同。
“是爺爺!”我往前沖的瞬間,人影突然消散,殘片落在泉里,激起的漣漪里,浮現出非洲蛇脈的完整地圖從撒哈拉到剛果盆地,再到好望角,每處蛇脈節點都標著“73”,節點的終點是座沉入海底的瑪雅神廟,神廟的尖頂露在海面上,像根巨大的青銅針,針尖的位置嵌著塊殘片,編號“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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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骨棺突然炸裂,綠色的毒氣彌漫整個綠洲,蛇人首領用身體擋住我們,他的皮膚在毒氣中迅速青銅化,化作塊編號“零”的殘片,與小姨姐姐化作的殘片完全相同。“帶著殘片去海底……蛇母的心髒在那兒……”他的身體徹底凝固前,往我手里塞了塊黑石,石頭上的蛇形紋路突然亮起,顯出行瑪雅文字“青銅泉的水要混著吳家人的血喝,能抵抗病毒”。
喝下混著金色血液的泉水,皮膚下的青銅鱗片突然消退,而綠洲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沙漠化,青銅泉的泉眼變成個黑洞,洞里吹出的風帶著海水的咸味。我抓起“二十三號”和“二十四號”殘片往裂縫里看,洞底的青銅熔液正在往西北方向流動,流動的軌跡與非洲地圖上的蛇脈完全重合。
胖子背著昏迷的小姨往沙漠邊緣跑,身後的綠洲已經變成片流沙,流沙里浮出無數青銅殘片,編號從“二十五”到“三十三”,像串被遺落的項鏈。跑過第七十三座沙丘時,我們突然看到片海——不是地中海,是片突然出現在沙漠盡頭的內海,海面上漂浮著無數瑪雅風格的石柱,柱頂的蛇形雕刻都指向同一個方向好望角。
內海的岸邊停著艘西班牙古船,船帆上的月亮標記已經被海水泡得發白,但桅桿上的鐵鏈還纏著塊編號“二十五”的殘片,鱗片是海豚的形狀。我把爺爺的令牌往鐵鏈上貼,接觸的瞬間,船突然開始自動航行,航行的軌跡在海面上畫出條蛇形路線,路線的終點,好望角的方向正升起道青銅色的光柱,像蛇母在召喚它的殘片。
小姨在船上醒了過來,指著海面上的石柱“那些柱子是蛇母的肋骨,每根都嵌著塊分支殘片,我們得在船到好望角前收集齊,不然光柱會把我們燒成青銅像。”她往海里扔了塊“二十三號”殘片,殘片落水的瞬間,最近的石柱突然裂開,露出里面的“二十六號”殘片,鱗片是鯊魚的形狀,正往我們的船邊游。
船航行到內海中央時,海面上突然浮起具巨大的蛇骨,骨頭上的青銅殘片編號從“二十七”到“三十一”,組成條完整的脊椎,脊椎的末端指向好望角的光柱,像在指引我們前進。而蛇骨的眼眶里,嵌著塊編號“三十二”的殘片,鱗片是章魚的形狀,觸手的刻痕正在往我們的船板上爬,爬過的地方,木板突然變成青銅,硬度比鋼鐵還強。
“蛇母的肋骨在保護我們。”我摸著船板上的青銅紋路,突然明白過來,“這些分支殘片不是用來攻擊的,是用來給主殘片做鎧甲的。”話音剛落,好望角的方向突然傳來聲巨響,光柱的顏色從青銅色變成了綠色,像蛇母的眼楮突然睜開。
船接近好望角時,海面上的霧氣越來越濃,霧氣里浮出無數沉船的殘骸,殘骸上的青銅殘片編號都是“三十三”,像被蛇母故意打碎的鏡子。霧氣散開的瞬間,我們看到了座海底神廟的尖頂,像根刺破海面的青銅針,針身上的蛇形刻痕正在往頂端蠕動,蠕動的速度與光柱的閃爍頻率完全相同。
“是‘蛇母針’!”小姨指著針頂的殘片,“傳說瑪雅人用隕石核心做了這根針,用來釘住蛇母的心髒,殘片就是鑰匙。”船剛靠近尖頂,針身上突然射出無數青銅箭,箭鏃的鱗片是水母的形狀,接觸船板的瞬間就開始溶解木頭,“是蛇母的防御機制!”胖子往箭上扔了塊“二十四號”殘片,殘片與箭鏃踫撞的瞬間,箭突然化作海水,留下塊編號“三十三”的殘片,形狀與針頂的完全相同。
我抓住殘片往針頂爬,針身上的蛇形刻痕突然變成台階,每級台階都在往下塌陷,塌陷的速度正好能讓我踩上第七十三級。爬到頂端時,我終于看清了針頂的殘片——不是塊,是無數碎塊組成的拼圖,缺角的形狀正好能嵌進我手里的“三十三”號殘片。
嵌進去的瞬間,海底突然傳來聲巨響,神廟的主體從水里升起,露出的塔身刻滿了蛇形圖騰,圖騰的眼楮里都嵌著青銅殘片,編號從“三十四”到“四十九”,像星星綴滿了夜空。而神廟的大門上,刻著句瑪雅預言“當四十九塊殘片歸位,蛇母將吐出第一塊殘片,世界將回到開始的模樣”。
大門打開的瞬間,里面沖出股寒流,比南極的冰海還冷。我舉著“三十三”號殘片往里面走,通道兩側的石壁上,嵌著無數青銅傀儡,傀儡的手里都舉著鏡子,鏡子里映出的不是我的臉,是蛇母的真容——不是巨蛇,是團由青銅殘片組成的星雲,星雲的中心,有個發光的核心,核心的形狀與“十三號”殘片完全相同。
走到通道盡頭,眼前出現個圓形的大殿,殿中央的石台上,放著塊巨大的青銅鏡,鏡面嵌著四十九塊殘片,正好缺了“十三”和“零”。我把亞馬遜找到的“十三”和沙漠蛇人化作的“零”嵌進去,鏡面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嗡鳴,嗡鳴中,蛇母的星雲開始收縮,收縮的中心,浮出塊編號“一”的殘片,正是我們在亞馬遜河底找到的第一塊殘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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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所有殘片都是‘一’變的。”我伸手去踫鏡面的瞬間,鏡子突然裂開,裂縫里鑽出無數蛇影,每個蛇影都舉著塊殘片,編號從“五十”到“九十九”,像無窮無盡的分身。而大殿的地面開始塌陷,塌陷的黑洞里,傳來爺爺的聲音“真正的蛇母是時間本身,殘片是時間的碎片,你們要找的不是終點,是開始……”
黑洞里升起道光柱,光柱里浮著塊編號“零”的殘片,與所有“零”號殘片不同,這塊的鱗片是純白色的,像從未被污染過。我抓住殘片的剎那,所有蛇影突然靜止,靜止的瞬間,它們的形狀都變成了“73”這個數字,而我的後頸,疤痕突然裂開,流出的金色血液在空中凝成塊新的殘片,編號“一百”,鱗片上的刻痕,是我自己的指紋。
就在這時,好望角的海面突然掀起巨浪,巨浪里浮出蛇母的巨大頭顱,頭顱的眼楮里嵌著塊編號“一百零一”的殘片,形狀與“一百”號完全相同,像面鏡子映出的倒影。而大殿的黑洞里,開始涌出海水,海水里浮著更多的殘片,編號從“一百零二”開始遞增,像永遠數不完的星。
胖子拉著小姨往大殿外跑,海水已經淹到了膝蓋,淹過的地方,青銅殘片開始自動組合,組成道通往海面的樓梯,樓梯的台階是用“一百零一”號殘片鋪成的,每級台階都在往下滴水,水滴里映出的,是不同時空的我們——在亞馬遜劃船的我,在安第斯爬山的我,在沙漠奔跑的我,每個我手里都舉著塊殘片,編號從“一”到“一百”,像串循環往復的項鏈。
我最後看了眼鏡面,裂開的縫隙里,蛇母的星雲正在重新擴散,擴散的邊緣,新的殘片正在生成,編號“一百零三”的鱗片上,刻著張世界地圖,地圖的北極點,有個新的蛇形圖騰正在閃爍,閃爍的頻率,與我後頸“一百”號殘片的震動完全相同。
海水已經淹到了胸口,胖子在樓梯上大喊“吳哥快上來!北極的冰蓋正在融化,蛇母的左爪已經挖到那兒了!”我抓起“一百”號殘片往樓梯跑,跑過第七十三級台階時,回頭看了眼黑洞,洞里的光柱突然變成金色,金色里,爺爺的身影正在向我招手,他手里舉著的殘片,編號是“零”,純白色的鱗片上,刻著行小字“回家的路在北極的冰眼里”。
樓梯的盡頭,海面已經變成了青銅色,色的海水里,無數殘片正在往北極的方向漂流,漂流的軌跡在海面上畫出條巨大的蛇形,蛇頭的位置,北極的方向正亮起道白光,像第二顆太陽正在升起。而我的“一百”號殘片,突然開始發燙,燙出的紅光在海面上拼出個新的坐標北緯73度,西經13度,正是爺爺筆記里標注的“冰眼”位置。
胖子發動了西班牙古船的引擎,船尾的浪花里,浮出塊編號“一百零四”的殘片,鱗片是北極熊的形狀,正往我們的船板上跳。我撿起殘片往北極的方向看,那里的白光越來越亮,亮得能在海面上照出我們的影子,影子的後頸,都有個蛇形疤痕,疤痕里的數字,正在從“100”往“101”跳動,像個永遠不會停的鐘。
小姨突然指著船舷邊的海水“看那些殘片!”海水里的殘片正在自動排列,排列的形狀,是張完整的世界地圖,地圖上的每個國家,都被蛇形刻痕圈了起來,圈起來的地方,都有個小小的光點在閃爍,閃爍的光點里,我仿佛看到了無數個像我們一樣的人,正在撿起屬于他們的那塊殘片,準備踏上同樣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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