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鑰插入鑰匙孔的瞬間,界脈域的天空裂開道十二色的光縫,光縫中涌出的初始能像條奔騰的河,在萬界台周圍匯成片能量海。海面上漂浮著無數透明的“界舟”,舟身的紋路能根據乘客的脈流自動調整——我們腳下的界舟立刻浮現出合脈島的地脈紋,舟尾的浪花里還卷著星脈域的星塵。
“這是‘跨界舟’,能在初始能海中航行。”界行者首領遞給我們個水晶羅盤,盤面上的指針不再指向南北,而是跟著域外域的脈流波動轉動,“羅盤會指引你們找到‘源初島’,那里的‘始脈樹’是所有域外域脈流的源頭,也是異界煞的巢穴所在。”他指著羅盤邊緣的刻度,“刻度變紅時,說明附近有異界煞活動。”
跨界舟駛入初始能海時,周圍的能量流呈現出奇異的螺旋狀,螺旋的中心不斷誕生新的脈流粒子,粒子踫撞的瞬間,會閃過十二脈域的影像︰鐵疙瘩域的齒輪在粒子中轉動,樂脈域的音波化作可見的波紋,霧脈域的可能性之霧凝結成短暫的實體。王胖子伸手去撈粒子,掌心立刻浮現出個微型的域外域島嶼,島上的生靈長著星脈域的翅膀和靈脈域的透明身體。
“這地方比所有脈域加起來還熱鬧!”他掏出三態鐮在能量流中攪動,鐮刃帶起的光痕里,突然跳出群銀色的魚,魚身的鱗片是由純粹的初始能組成的,咬在鐮刃上竟發出清脆的金屬音。楊雪莉的《萬脈同生錄》自動懸浮在船頭,書頁上的空白處開始生成域外域的地圖,地圖邊緣不斷有新的島嶼輪廓浮現,像正在被筆尖勾勒的素描。
航行了大約三天,羅盤的指針突然變紅,能量海的遠處掀起黑色的浪——是異界煞的群體,它們的形態比在界脈域見到的更龐大,浪尖的煞體上還沾著破碎的界石碎片。“是‘煞潮’!”界行者首領留在羅盤里的虛影突然亮起,“它們被始脈樹的能量吸引,正在圍攻源初島!”
王胖子將跨界舟的速度提到最快,舟身的合脈島紋路與初始能海產生共鳴,激起道金色的浪牆,暫時擋住了煞潮。我舉起定脈箭射向最近的煞體,箭身的光芒在初始能中炸開,竟讓煞體的邊緣開始透明,露出里面的核心——是團混亂的脈流,波動頻率與十二脈域的任何脈流都不同,卻隱約能看到李茂貞軍徽的殘影。
“它們是域外域的‘廢棄脈流’形成的!”楊雪莉盯著《萬脈同生錄》上新出現的注釋,“就像鐵疙瘩域的廢脈核,只是能量層級更高。注釋說始脈樹的果實能淨化它們,但需要用十二脈域的本源脈流催化。”她指著能量海深處的綠光,“源初島就在那里,始脈樹的光芒快被煞潮淹沒了!”
跨界舟沖過煞潮的瞬間,我們終于看清了源初島的全貌︰島的形狀像顆正在跳動的心髒,中心的始脈樹高聳入雲,樹干的紋路是十二脈域與域外域的脈流交織而成的,樹冠的頂端結著三顆巨大的果實,果實的光芒正被煞潮一點點吞噬。
島上的“源初族”守脈者正用初始能編織屏障,他們的身體由半透明的能量組成,能與始脈樹的根須產生共鳴。族長看到我們,立刻用意識傳遞信息︰“始脈樹的果實需要‘共生催化’,十二脈域的本源脈流必須與域外域的初始能同時注入,少了任何一方都會導致果實枯萎!”
王胖子將三態鐮插入始脈樹的根部,鐮刃的星脈稻能量順著根須蔓延,樹干上的合脈島紋路立刻亮起。我將定脈箭射向樹冠,箭身的阿武虛影與始脈樹的能量產生共鳴,第一顆果實的光芒開始恢復。當十二脈域的信物都完成共鳴時,三顆果實同時爆發出強光,光中飛出無數金色的“始脈蝶”,蝶翼的扇動頻率能淨化廢棄脈流。
始脈蝶撲向煞潮的瞬間,黑色的煞體開始瓦解,露出里面的初始能核心——這些核心在光中重新凝聚,化作溫順的脈流粒子,被始脈樹的根須吸收。王瞎子的探龍針突然指向能量海的深處︰“煞潮的源頭在那里!有個巨大的‘廢棄核’正在不斷產生新的異界煞!”
源初族族長的意識帶著我們的跨界舟潛入初始能海,海下的景象令人震驚︰片巨大的廢棄脈流漩渦中心,懸浮著個扭曲的金屬球,球上的紋路是李茂貞軍徽與域外域文字的混合體——是他當年與域外域的某個勢力合作時留下的實驗裝置。
“他不僅想融合十二脈域,還想拉攏域外域的力量!”楊雪莉的《萬脈同生錄》自動播放出裝置的記憶碎片︰年輕的李茂貞站在金屬球前,與個穿著域外域服飾的人影握手,兩人周圍的初始能正在被改造成融合脈流,但實驗失敗引發了爆炸,爆炸的余波形成了廢棄核。
金屬球的表面刻著啟動密碼,密碼的前半段是十二脈域的歷史事件,後半段卻是域外域的星圖坐標。王胖子用三態鐮刮下塊球壁,鐮刃的能量與球壁產生反應,浮現出李茂貞的筆記︰“廢棄核需用‘和解陣’與‘始脈樹’的雙重能量才能封印,缺一不可。”
我們立刻兵分兩路︰王胖子和楊雪莉留在廢棄核旁布置封印陣,我和王瞎子返回源初島,讓始脈樹的能量通過跨界舟傳遞到金屬球。當和解陣的光芒與始脈樹的能量在金屬球表面交匯時,球身突然收縮,廢棄脈流漩渦的轉速開始減慢,最後化作顆黑色的“封印珠”,被始脈樹的根須纏繞固定。
源初島的天空重新變得清澈,始脈樹的果實完全成熟,裂開的果殼里飛出無數新的脈流粒子,這些粒子在初始能海中凝聚,形成個新的脈域輪廓——是十二脈域與域外域的混合體,楊雪莉的《萬脈同生錄》給它暫定名為“共生域”。
源初族送給我們艘“始脈船”,船身能在初始能海與十二脈域間自由穿梭,船艙里的“脈流池”能同時容納兩種脈流,池底的紋路會隨著脈流的融合程度變化。王胖子跳進池里,池底立刻浮現出個模糊的美食城圖案,圖案的一半是合脈島風格,一半是源初島樣式。
“下一站去共生域看看?”他抹了把臉上的水珠,池里的初始能在他掌心凝成個金色的飯團,“這地方的初始能能直接當食材,胖爺我要發明‘跨界料理’!”楊雪莉的《萬脈同生錄》自動翻到共生域的頁面,書頁上的共生域輪廓正在清晰,隱約能看到里面的建築既有鐵疙瘩域的合金結構,也有域外域的能量穹頂。
始脈船駛入共生域時,周圍的景象果然是混合風格︰街道的鋪路石一半是合脈島的砂岩,一半是源初島的能量晶;路邊的“共生樹”結著十二脈域的果實,樹葉卻能釋放域外域的初始能;行人里有融生體與源初族的混血兒,他們的笑聲同時帶著兩域的脈流波動。
但共生域的中心“平衡塔”卻籠罩在層灰色的霧里,塔尖的共生陣正在閃爍不定。守塔的“共生者”告訴我們,最近兩域的脈流融合出現了排斥反應,塔底的“調和泉”正在干涸——泉水中同時含有十二脈域與域外域的脈流,是維持平衡的關鍵。
“泉底的‘調和晶’被‘排斥煞’污染了,”共生者指著泉眼的方向,“那煞是融合失敗的脈流凝結的,會放大兩域的差異,讓共生域逐漸分裂成兩半。”他遞給我們塊測試水晶,水晶接觸到灰色霧氣,立刻裂開道縫,一半變成金屬色,一半化作能量體。
我們潛入調和泉的底部,泉眼周圍的排斥煞像團灰色的泥,泥里不斷傳出爭吵的聲音︰十二脈域的守脈者抱怨初始能太強,域外域的生靈指責現有脈流太固執。王胖子將始脈船的脈流池沉入泉眼,池底的融合紋路開始旋轉,灰色的泥在旋轉中逐漸分層,露出下面的調和晶——晶體內的兩域脈流正在激烈踫撞。
“得用雙方的善意才能淨化!”楊雪莉讓共生者傳遞來十二脈域守脈者的祝福,同時讓源初族送來域外域的友好意念。當兩種善意注入調和晶時,晶體內的踫撞突然平息,兩域的脈流開始像陰陽魚一樣旋轉,形成種全新的“共生脈流”。
排斥煞在共生脈流的照耀下化作透明的霧,霧中浮現出兩域生靈合作的畫面︰鐵疙瘩域的工匠教源初族鍛造合金,源初族的守脈者幫棉脈域改良絨花,將軍的忘憂稻與始脈樹的果實雜交,長出能同時結谷粒和能量珠的新作物。
調和泉重新充盈時,平衡塔的灰色霧氣完全消散,塔尖的共生陣爆發出柔和的光,光中飛出無數共生脈流組成的“和諧鳥”,鳥群飛過共生域的每個角落,飛過之處,排斥反應完全消失,合金與能量結構的連接處開出了融合的花。
共生域的守脈者送給我們袋“共生種”,種子種下後能長出同時具備兩域特性的植物。王胖子把種子撒在始脈船的甲板上,立刻長出株幼苗,苗上的花苞一半是合脈島的影稻花,一半是源初島的能量蕊,綻放的瞬間,周圍的初始能與十二脈域脈流產生了完美的共鳴。
“下一站去哪兒?”王胖子盯著羅盤上新出現的域外域星圖,突然拍了下手,“‘影外域’!記載說那里的影能同時映出十二脈域與域外域的未來,正好看看我的共生美食城能不能火!”楊雪莉的《萬脈同生錄》翻到影外域的頁面,書頁上的影能正在流動,隱約能看到里面的景象︰片由光影組成的平原,平原上的湖泊能倒映出兩域融合的無數可能。
始脈船的脈流池里,新的共生脈流正在生成,池底的紋路組成個新的符號,像兩只緊握的手——一只屬于十二脈域,一只屬于域外域。我的定脈箭在箭筒里輕輕顫動,箭身的阿武虛影與源初族的能量影重疊,形成個全新的守護印記。
遠處的平衡塔上,共生陣的光芒與界脈域的界核、合脈島的和解陣遙相呼應,形成個跨越所有已知與未知的巨大網絡。網絡的每個節點都在閃爍,像無數雙期待的眼楮,注視著我們即將踏入的影外域。
我知道,影外域的未來倒影里,或許會有融合失敗的警示︰共生脈流可能引發不可控的變異,新的排斥煞或許比之前的任何煞都強大,兩域的守脈者可能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才能維持平衡。但看著始脈船甲板上綻放的共生花,看著《萬脈同生錄》上新的空白頁,看著王胖子已經開始對著影能平原比劃美食城的布局,突然覺得這些警示更像是路標,指引我們避開彎路,走向更成熟的共生。
影外域的光影平原越來越近,平原中央的湖泊正在映出我們的身影︰王胖子在調試能同時烹飪谷粒與能量珠的烤爐,楊雪莉在記錄影能中閃現的新脈域數據,我和王瞎子站在湖邊,看著水中兩域生靈並肩勞作的倒影。湖面上的漣漪正在擴散,將這些倒影推向更遠的地方,像在為即將書寫的新故事,鋪平第一頁紙。
而始脈船的船頭,共生種開出的花朵正散發著兩域混合的香氣,香氣順著風,飄向影外域的深處,帶著融合的希望,等待著我們去見證那些尚未發生的可能。旅程,正朝著更廣闊的共生之境,繼續延伸。
影外域的光影平原在腳下呈現出奇妙的疊加態——踩上去時像踏在合脈島的沙灘上,抬腳的瞬間又化作源初島的能量沙。平原中央的“雙映湖”能同時映照出十二脈域與域外域的未來,湖面上的倒影會隨觀察者的心境變化︰王胖子看到他的共生美食城前排起長隊,一半是十二脈域的熟面孔,一半是長著能量觸角的域外域生靈;我低頭時,湖水中的阿武正與個透明的源初族人擊掌,兩人手里都舉著定脈箭形狀的能量體。
“是‘心境倒影’。”楊雪莉的《萬脈同生錄》懸浮在湖面上方,書頁上的文字正在與倒影產生共鳴,“記載說影外域的影能是‘共識之力’的具象化,所有生靈共同相信的未來,會在湖底形成‘實影’,最終成為現實。”她指著湖中心的漩渦,“但漩渦里的‘逆影煞’會扭曲共識,讓倒影變成恐懼的模樣。”
漩渦中的逆影煞確實在作祟︰王胖子的美食城倒影突然燃起黑色的火,食客們化作排斥煞的樣子;我看到的阿武影像被灰色的霧籠罩,手里的定脈箭變成了超脈域發生器的形狀。王瞎子將探龍針插入湖岸,針尖的光在水中形成道屏障,暫時穩住了倒影︰“這煞是兩域生靈對融合的恐懼凝結的,比排斥煞更狡猾,能鑽進人的潛意識。”
影外域的守脈者是群“雙影人”,他們的身體一半是實體,一半是影子,影子部分能自由進出雙映湖。族長的影子在湖面上鋪開,顯露出逆影煞的核心位置——在湖底的“共識晶”旁,晶體內封存著兩域最早達成的和平約定。“只要讓共識晶重新發光,逆影煞就會失去力量。”族長的實體部分遞給我們塊“映心石”,“石頭能顯化內心最真實的共識,不管表面有多恐懼。”
我們潛入雙映湖底,湖水中的逆影煞像無數條灰色的蛇,纏繞著共識晶,晶體內的和平約定正在逐漸褪色。王胖子的三態鐮在水中揮出光弧,鐮刃帶起的星脈稻脈流暫時逼退了蛇群,但被斬斷的煞體很快又重新凝聚。“得用真正的共識才能徹底擊潰它們!”楊雪莉讓我們集中精神,想象兩域生靈最和諧的畫面——我想到合脈島的石壇旁,十二脈域守脈者與源初族人圍著共生脈流跳舞,王胖子正給能量觸角太長的域外域食客遞烤串。
這些畫面化作金色的光,注入共識晶的瞬間,晶體內的和平約定突然亮起,逆影煞的蛇群發出淒厲的嘶鳴,在光中化作透明的泡沫,泡沫破裂後,湖水中浮現出更多兩域合作的影像︰鐵疙瘩域的合金與初始能結合,造出能穿越所有脈域的飛船;棉脈域的絨花與域外域的能量藤雜交,結出能治愈脈流紊亂的果實;李茂貞的將軍在共生域教源初族人種忘憂稻,他的學生用初始能催熟了稻穗。
共識晶完全甦醒後,雙映湖的水面變得像面巨大的鏡子,鏡中浮現出域外域更遙遠的星圖——那里有無數個類似共生域的存在,每個都閃爍著不同的融合脈流光芒。雙影人族長告訴我們,這些是“待連域”,只要十二脈域與現有域外域的融合穩定,就能通過雙映湖的鏡橋抵達那里。“但鏡橋需要‘共識之力’維持,每次有人懷疑融合的意義,橋就會縮短一截。”
離開雙映湖時,湖底的共識晶射出道光束,在影外域的天空中形成座光橋,橋的另一端連接著個被紫色霧氣籠罩的域——“紫霧域”,那里的霧能催化共識的形成,讓模糊的約定變得清晰。王胖子踩著光橋往前走,他的腳印在橋上開出融合花,一半是影稻花瓣,一半是能量蕊︰“胖爺我倒要看看,這紫霧能不能讓我的美食城菜譜更豐富!”
紫霧域的霧確實有催化作用,我們剛踏入域內,身上的共生種就突然開花,花瓣上的紋路自動組合成新的共生脈流符號。域內的生靈是群“霧凝族”,他們能在霧中凝結出任何需要的工具,看到我們時,立刻用霧凝成十二把椅子,椅子的材質正好匹配每個人的脈流特性——我的椅子扶手上纏著星脈稻的秸稈,王胖子的椅面鋪著棉脈域的絨花墊。
“但最近的霧變得很粘稠,”霧凝族族長用霧凝成個沙盤,沙盤中的紫霧域正在被灰色的區域侵蝕,“是‘疑霧煞’在搞鬼,它們會放大兩域的分歧,讓剛形成的共識破裂。”沙盤里的灰色區域浮現出具體的景象︰十二脈域的守脈者抱怨源初族人太隨意,不遵守現有脈流規則;域外域的生靈指責我們太固執,不肯接受初始能的變化特性。
我們跟著族長來到紫霧域的“共識壇”,壇中央的“融識火”正在微弱地跳動,火焰的顏色本該是十二色與初始能銀白的混合體,現在卻偏向了單調的灰色。疑霧煞就藏在火焰周圍的霧里,每吸收一份分歧,就會噴出更多灰色的霧,壇邊的融合符文已經有一半被霧覆蓋。
“得用具體的合作成果才能驅散疑霧!”楊雪莉翻出《萬脈同生錄》上新記錄的共生技術,“鐵疙瘩域的合金與初始能結合的飛船設計圖、棉脈域與能量藤的雜交數據……這些都是現成的共識證明!”她將古籍攤在共識壇上,書頁的金光與融識火產生共鳴,灰色的霧開始消退,露出下面的融合符文。
王胖子突然拍了下大腿︰“胖爺我有個更好的主意!”他讓霧凝族用紫霧搭了個臨時灶台,自己則從始脈船的儲物艙里翻出十二脈域的食材和域外域的能量珠,現場做起了“共生烤串”——星脈域的稻星裹著源初島的能量醬,鐵疙瘩域的星鐵碎末撒在影脈域的無影魚上。烤串的香氣在紫霧中擴散,聞到的疑霧煞突然停止了噴灰,部分灰色的霧甚至化作了透明的水汽。
“食物才是最好的共識!”王胖子將烤串分給周圍的霧凝族和聞訊趕來的源初族人,兩域生靈咬下烤串的瞬間,共識壇的融識火突然暴漲,十二色與銀白色的火焰交織成螺旋狀,直沖紫霧域的天空。火焰經過的地方,灰色的疑霧完全消散,露出域內的“連域橋”——橋的另一端,正是之前在星圖上看到的待連域之一。
霧凝族送給我們個“凝霧囊”,囊中的紫霧能凝固任何共識畫面,需要時打開囊口,畫面就能具象化。王胖子立刻用它凝固了自己的美食城藍圖,藍圖在空中展開時,連域外域的生靈都在圖上標注了想吃的菜品。楊雪莉的《萬脈同生錄》新頁上,紫霧域的記載旁多了幅插圖︰王胖子舉著共生烤串,站在共識壇中央,周圍的十二脈域守脈者與域外域生靈正踫杯歡笑,杯中的酒一半是忘憂稻酒,一半是初始能釀的瓊漿。
離開紫霧域時,連域橋的另一端傳來隱約的歌聲,歌聲的旋律混合了十二脈域的民謠與域外域的能量波動,像在歡迎我們的到來。王胖子扛著三態鐮走在最前面,嘴里哼著新編的調子︰“走過了十二脈,闖過了域外域,烤串香飄萬脈間……”他的影子在連域橋上拉長,一半映出合脈島的沙灘,一半顯露出待連域的奇異地貌。
待連域的名字叫“聲脈域”,域內的山脈是天然的共鳴腔,風穿過山谷的聲音能化作可見的“聲脈流”,不同的旋律會凝結成不同形狀的晶體——歡快的調子是星形,悲傷的旋律是月牙狀,兩域融合的和諧音則會變成十二面體的“共鳴晶”。聲脈域的守脈者是群“聲紋人”,他們的聲帶能模仿任何听過的聲音,族長一開口,就同時發出了王胖子的呼嚕聲、楊雪莉翻書的沙沙聲和我的定脈箭震動音。
“但最近的聲脈流越來越混亂,”族長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像金屬摩擦,“山谷里的‘噪波煞’在吞噬和諧音,只留下刺耳的噪音,共鳴晶已經很久沒出現了。”他指向聲脈域深處的“萬音谷”,谷口的聲脈流呈現出扭曲的螺旋狀,“煞的核心就在谷里的‘音脈泉’旁,泉水中的和諧音快被吸干了。”
我們跟著聲脈流走向萬音谷,沿途的聲脈晶體不斷炸裂,碎片中傳出斷斷續續的爭吵聲︰十二脈域的守脈者堅持用傳統方式記錄聲脈流,域外域的生靈則想用人腦直連的方式保存,雙方的分歧被噪波煞放大,變成了互相指責的噪音。王瞎子突然用探龍針敲擊身邊的岩石,岩石發出的清越聲響暫時壓制了噪音,周圍的聲脈流恢復了短暫的平靜。
“和諧音不是消除分歧,是讓分歧共存!”他的聲音與岩石的共鳴產生奇妙的疊加,形成種新的旋律,旋律經過的地方,炸裂的晶體碎片開始重新組合,雖然形狀與原來不同,卻形成了更復雜的結構。楊雪莉立刻讓《萬脈同生錄》記錄下這種旋律,書頁上的音符自動排列,形成首“和解曲”,曲譜同時包含了十二脈域的音階和域外域的能量頻率。
萬音谷的音脈泉旁,噪波煞像團黑色的雲,雲中不斷射出尖銳的聲波,聲波擊中泉邊的共鳴晶,晶體就會崩解成噪音碎片。王胖子突然扯開嗓子,唱起了合脈島的民謠,他跑調的歌聲雖然算不上和諧,卻帶著種質樸的熱情,噪波煞的黑雲竟出現了絲裂縫。
“就是這個!”聲紋人族長眼楮一亮,“用不完美的真實旋律對抗刻意的和諧,噪波煞最害怕真實的情感!”他讓所有聲紋人一起開口,有的唱十二脈域的童謠,有的哼域外域的能量波動,有的甚至發出了嬰兒的啼哭、脈流魚躍出水面的濺水聲——這些真實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形成道溫暖的聲牆,將噪波煞的黑雲層層包裹。
我舉起定脈箭,將和解曲的旋律注入箭身,箭射出的瞬間,聲脈流突然形成道金色的音柱,音柱穿過噪波煞的黑雲,將里面的和諧音解放出來。被解放的和諧音與真實的聲音融合,在音脈泉上空形成道巨大的彩虹,彩虹上的每個色帶都是不同的旋律,卻完美地交織成首宏大的交響樂。
噪波煞在交響樂中化作無數細小的聲脈粒子,被音脈泉吸收,泉水中立刻涌出大量的共鳴晶,每個晶體里都封存著不同的聲音記憶︰將軍在合脈島教源初族人唱忘憂稻歌,鐵疙瘩域的工匠與域外域的能量師討論飛船設計,王胖子在共生美食城給能量觸角太長的食客講笑話,對方的笑聲震碎了三個酒杯。
聲紋人族長送給我們個“聲脈螺”,海螺能收集任何听過的聲音,需要時可以釋放出來,甚至能根據需要混合不同的聲脈流。王胖子對著海螺打了個飽嗝,海螺立刻將飽嗝聲與聲脈域的和諧音混合,變成了段滑稽的小調,听得周圍的聲紋人哈哈大笑。
離開聲脈域時,萬音谷的交響樂仍在繼續,旋律順著連域橋傳到其他待連域,遠處的星圖上,又有三個待連域的輪廓變得清晰——“味脈域”“觸脈域”“嗅脈域”,分別對應著味覺、觸覺和嗅覺的脈流融合。王胖子的眼楮立刻亮了︰“味脈域!胖爺我的下一個目標!”他的聲脈螺里突然傳出烤串滋滋作響的聲音,與聲脈域的交響樂形成了奇妙的和聲。
聲脈域的連域橋上,我們的影子被聲脈流拉長,每個影子都在哼著不同的調子,卻又默契地保持著和諧的節奏。楊雪莉的《萬脈同生錄》新頁上,自動生成了聲脈域的結語︰“聲音的意義,不在于絕對的和諧,而在于不同的旋律能找到共鳴的頻率;就像守脈者的旅程,不在于消除所有差異,而在于讓差異成為彼此豐富的養分。”
始脈船的甲板上,共生種的花朵已經結出了果實,果實的表皮上布滿了聲脈流的紋路,輕輕一踫,就會播放出雙映湖底的共識畫面——兩域生靈圍坐在篝火旁,王胖子舉著烤串站在中間,他的影子在火光中與所有身影重疊,分不清哪一半屬于十二脈域,哪一半來自域外域。
我知道,味脈域的探索或許會遇到新的挑戰︰十二脈域的味覺與域外域的能量味可能產生強烈的排斥,就像有人覺得苦瓜清爽,有人卻無法忍受;觸脈域的觸覺脈流也許會放大兩域的體感差異,合脈島的微風在域外域生靈看來可能像刀割。但聲脈域的交響樂還在耳邊回響,提醒著我們差異本身就是種豐富,就像不同的音符才能組成完整的樂章。
王胖子突然指著味脈域的方向,聲脈螺里傳出陣陣誘人的香氣,那是十二脈域的食材與域外域的能量味混合的獨特味道,聞起來既熟悉又新奇。“走了走了!”他抓起三態鐮,鐮刃的光芒在聲脈流中劃出道音符形狀的弧線,“胖爺我倒要嘗嘗,這味脈域能調出什麼神仙味道!”
始脈船緩緩駛入味脈域的邊界,域內的空氣中漂浮著無數透明的“味粒子”,粒子接觸到皮膚,會在舌尖產生對應的味覺——飄過星脈稻的粒子是清甜,掠過初始能的粒子帶著微微的電流味,兩域粒子踫撞的瞬間,竟產生了種從未體驗過的醇厚口感,像同時嘗到了合脈島的米飯和源初島的能量漿。
旅程,正隨著這奇妙的新味道,朝著更豐富的融合之境,繼續延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