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的沙礫仍在簌簌震顫,許願三人跌坐在滾燙的沙地上。藥不然劇烈咳嗽著,指縫間滲出的血沫泛著詭異的熒光,那是納米噬血蟲在他體內肆虐的痕跡。黃煙煙的龍鳳玉佩布滿蛛網裂痕,卻依然固執地散發著微弱金光,映照著她染血的側臉。許願手中的羅盤徹底停止了轉動,盤面的卦象永遠定格在“地火明夷”的凶兆上。
“快看飛舟殘骸!”藥不然突然撐起身子,指向遠處扭曲的金屬廢墟。原本刻滿星圖的船身外殼已經剝落,露出內層密密麻麻的管道與線路,這些銀灰色的機械脈絡中,竟流淌著暗紫色的液體——與九幽之主體內的能量如出一轍。更令人心驚的是,船體斷裂處露出的艙室里,漂浮著數十個浸泡在綠色液體中的人形培養艙,艙內赫然是五脈年輕弟子的克隆體。
許願的太陽穴突突跳動,父親遺留的記憶碎片在腦海中瘋狂翻涌。他踉蹌著走向殘骸,靴底碾碎了一塊發光的金屬片。俯身拾起的瞬間,金屬片表面浮現出全息投影︰畫面里,白袍老者正將一枚刻有五脈族徽的芯片植入某個克隆人的後頸,而背景牆上的巨型屏幕,實時監控著全球各地的考古遺址。
“他們在制造傀儡大軍。”許願的聲音沙啞如砂紙,將金屬片遞給同伴,“這些克隆體被注入了機械血脈,既能使用五脈鑒古秘術,又能被天機閣遠程操控。”他的目光掃過培養艙上的編號,瞳孔猛地收縮——其中一個艙體標注著“hb 07”,正是黃煙煙的生日。
黃煙煙握緊短刀,刀刃反射出艙內克隆人蒼白的臉。那具軀體脖頸處的胎記正在發光,與她自己的位置分毫不差。“原來我在武夷苗寨遇到的‘自己’,只是他們的試驗品。”她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短刀揮出,精準切斷了培養艙的能源管線。綠色液體噴涌而出,克隆人的身體在空氣中迅速干癟成一具干尸。
就在這時,廢墟深處傳來金屬摩擦的聲響。三個渾身纏繞著機械藤蔓的身影緩緩走出,他們的面容在月光下扭曲變形,時而化作五脈掌門,時而又變成天機閣成員。藥不然舉起改裝後的洛陽鏟,鏟頭的電磁槍發出警告般的嗡鳴︰“是納米聚合體!它們能吸收周圍物質重組形態!”
其中一個聚合體突然分裂成數百個金屬甲蟲,朝著三人撲來。許願揮動羅盤,盤面的太極魚眼射出黑白兩色光芒,形成旋轉的防護罩。甲蟲撞在光盾上發出刺耳的尖嘯,化作液態金屬順著防護罩滑落,卻在落地瞬間重新凝聚成尖銳的骨刺,破土刺向黃煙煙的腳踝。
黃煙煙凌空躍起,短刀舞出金色刀花,將骨刺盡數斬斷。她余光瞥見聚合體核心閃爍的紅光,那是類似芯片的裝置。“攻擊它們的能源中樞!”她大喊著將龍鳳玉佩拋出,玉佩化作流光纏住聚合體,在其體表灼燒出焦黑的痕跡。藥不然趁機扣動電磁槍扳機,藍色光束準確命中紅光,聚合體發出電子音般的慘叫,轟然炸裂成漫天碎片。
然而,爆炸聲未落,整片沙漠突然響起機械齒輪轉動的轟鳴。地下升起十二座青銅祭壇,祭壇中央懸浮著的水晶球內,封印著五脈失傳已久的鎮派法器︰黃家的鳳鳴劍鞘、藥家的九轉丹爐、許家的乾坤羅盤...這些法器表面布滿裂痕,卻依然散發著微弱的靈光。
“不好!”許願的羅盤突然發燙,盤面浮現出從未見過的卦象——“雷水解”與“山風蠱”重疊,預示著危機四伏的困局。他抬頭望向天空,烏雲中隱約可見天機閣另一艘飛舟的輪廓,船首懸掛的巨型鐘擺正發出詭異的嗡鳴,聲波所到之處,沙粒自動排列成古老的咒文。
藥不然從背包里翻出在九幽之主體內獲取的記憶芯片,插入洛陽鏟的接口。鏟頭的顯示屏亮起,密密麻麻的數據瀑布中,一段加密信息格外刺眼︰“月蝕之夜,昆侖墟啟,五脈歸位,九幽重臨。”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距離月蝕只剩三天,天機閣要在昆侖墟完成最終儀式!”
黃煙煙的龍鳳玉佩突然脫離控制,飛向最近的青銅祭壇。玉佩與水晶球中的鳳鳴劍鞘共鳴,爆發出耀眼的金光。祭壇表面的咒文開始流轉,化作鎖鏈纏住三人。許願感覺體內的血脈之力被瘋狂抽取,羅盤自動懸浮在空中,與其他祭壇上的法器遙相呼應。
“他們在利用我們激活法器!”許願掙扎著掏出在飛舟殘骸中找到的金屬片,將其插入羅盤邊緣的卡槽。金屬片與羅盤產生共鳴,釋放出一股奇異的能量,暫時壓制住抽取的力量。藥不然趁機將九花玉露瓶中的藥液潑灑在祭壇上,綠色藥霧腐蝕著咒文鎖鏈,卻在接觸到水晶球的瞬間被反彈回來,化作毒針射向三人。
千鈞一發之際,沙漠中突然響起悠揚的塤聲。一道青影從沙丘後閃現,手中的青銅塤吹奏出古老的曲調。毒針在音波中紛紛墜地,咒文鎖鏈也開始崩解。來人是個身著粗布麻衣的老者,腰間掛著的玉佩刻著殘缺的天機閣族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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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脈的小娃娃們,”老者的聲音帶著歲月的滄桑,塤聲不停,“想阻止天機閣,就跟我來。”他轉身走向沙漠深處,身後留下一串發光的腳印。許願三人對視一眼,握緊手中的鑒古器物,跟上了老者的步伐。而在他們身後,十二座青銅祭壇的光芒越來越盛,飛舟上的巨型鐘擺擺動得愈發劇烈,遠處的昆侖山脈方向,隱隱有暗紅色的閃電劃破夜空。
沙漠的夜風裹挾著沙礫,將老者留下的發光腳印漸漸掩埋。許願三人緊跟其後,黃煙煙注意到腳印邊緣泛著詭異的幽藍,與蕭燕燕陵墓中尸 群的熒光如出一轍。藥不然悄悄將洛陽鏟改裝的掃描儀貼近地面,儀器屏幕上立刻跳出警告︰“檢測到量子糾纏波動,前方存在空間折疊現象。”
話音未落,老者突然駐足,青銅塤發出一聲尖銳的長鳴。沙丘在轟鳴聲中裂開,露出下方一座懸浮于虛空的青銅宮殿。宮殿四角立著人面鳥身的雕像,每尊雕像的瞳孔都是一顆緩緩轉動的齒輪,正將月光轉化為液態金屬,順著屋檐的龍首裝飾滴落成池。
“這是天機閣的‘萬象歸墟殿’。”老者摩挲著腰間玉佩,殘缺的族徽突然與宮殿大門上的紋路重合,“三百年前,我的先祖背叛天機閣,偷走了開啟昆侖墟的關鍵信物——‘周天星斗盤’。”他轉過身,布滿皺紋的臉上浮現出追憶之色,“那場大戰中,五脈先祖與我們里應外合,將天機閣的半數力量封印在這座宮殿下。”
許願的羅盤突然劇烈震動,盤面的卦象竟開始逆向推演。他注意到宮殿大門兩側的楹聯︰“觀星測斗算盡人間因果,改命移天笑看歲月枯榮”,字體中暗藏的星軌紋路與天機閣飛舟上的圖案完全一致。當老者將玉佩嵌入大門凹槽時,整座宮殿發出齒輪咬合的聲響,門內涌出的寒氣中,隱約可見數以百計的青銅棺槨懸浮半空。
“這些棺材里封存著天機閣歷代叛逃者。”老者踏入殿內,青銅塤的曲調轉為急促,棺槨表面的符文應聲而碎,“他們被植入‘逆命蠱’,一旦背叛就會被蠱蟲啃噬魂魄。”他指向最前方的水晶棺,里面躺著的年輕女子面容與木戶加奈有七分相似,“這是我的孫女,也是最後一任星斗盤守護者。”
黃煙煙的龍鳳玉佩突然發出悲鳴,玉佩表面的裂痕中滲出金色液體,滴落在地竟化作微型鳳凰,撲向水晶棺。棺內女子的手指突然顫動,脖頸處浮現出與木戶加奈相同的機械紋身。藥不然迅速掏出在飛舟殘骸中找到的解碼器,連接到棺槨的能量接口︰“她的生命體征還在,但意識被鎖在某個虛擬空間里。”
就在這時,宮殿頂部的齒輪開始逆向旋轉,所有青銅棺槨同時爆開。數百個渾身纏繞鎖鏈的虛影破土而出,他們的面孔在五脈弟子與天機閣成員之間不斷切換,手中的兵器則是各種鑒古器物的變異形態。許願揮動羅盤,盤面的太極圖化作防護罩,卻在接觸虛影的瞬間被腐蝕出孔洞——這些虛影竟是由九幽之主的怨念與機械能量融合而成。
“用五脈傳承的本源力量!”老者將青銅塤拋向空中,塤聲與龍鳳玉佩的鳳鳴、羅盤的卦象共鳴,形成金色音波。藥不然趁機將九花玉露與納米噬血蟲樣本混合,制成煙霧彈投向虛影群。綠色煙霧中,虛影的機械部分開始溶解,露出內部掙扎的魂魄。
激戰正酣時,宮殿深處傳來星斗盤啟動的轟鳴。許願透過煙霧望去,只見第二道大門緩緩開啟,門內懸浮著的星斗盤直徑足有十米,盤面瓖嵌的星辰竟是活生生的蠱蟲,每只蠱蟲的背甲都刻著不同的生辰八字。老者的孫女漂浮在星斗盤中央,機械紋身延伸成鎖鏈,將她與星斗盤牢牢綁定。
“不好!天機閣啟動了‘命盤改運’大陣!”老者的聲音帶著絕望,“他們要通過篡改五脈傳人的生辰八字,徹底掌控血脈之力!”他的話音未落,星斗盤突然迸發出強光,許願三人的影子被投射在牆壁上,生辰信息正在被逐一改寫。
黃煙煙感覺體內的力量正在流失,龍鳳玉佩的光芒黯淡如燭火。她突然想起祖父日記中的記載︰“五脈本源,生于混沌,成于執念。”咬破舌尖,她將精血噴在短刀上,刀刃燃起的金色火焰中浮現出黃家先祖的虛影。許願與藥不然心領神會,分別將羅盤與九轉還魂鼎殘片浸入鮮血,三股力量交融成光柱,射向星斗盤。
光柱與星斗盤踫撞的瞬間,空間開始扭曲。許願在混亂中看到無數平行時空的畫面︰天機閣統治下的世界,五脈淪為傀儡;九幽之主甦醒後吞噬文明;還有...他們三人成功封印天機閣的未來。老者的孫女突然睜開雙眼,機械紋身化作流光注入星斗盤,盤面上的蠱蟲開始自相殘殺。
“快走!星斗盤要爆炸了!”老者抓住三人,青銅塤吹奏出破界之音。宮殿在轟鳴聲中崩塌,眾人被音波卷入時空裂隙。當他們再次落地時,發現置身于昆侖山脈腳下。遠處的雪峰間,一輪血月正緩緩升起,山脈深處傳來齒輪轉動的聲響,宛如遠古巨獸的心跳。而在他們身後的虛空中,隱約可見天機閣飛舟的影子,船頭站著的金面人舉起權杖,杖頭的五顆寶石正在吸收血月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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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侖山脈的寒風裹著雪粒呼嘯而過,許願三人落地時險些被卷入冰裂縫隙。老者的青銅塤在時空穿梭中出現裂紋,吹奏出的音調變得斷斷續續,卻依然在空氣中激起陣陣漣漪,震碎了附近懸垂的冰稜。藥不然的洛陽鏟突然發出刺耳警報,鏟頭顯示屏上的輻射指數瘋狂攀升,數值已經遠超歸墟和天機閣飛舟的檢測記錄。
“這里的地磁異常得離譜。”藥不然扯開衣領,脖頸處的血管因納米噬血蟲的活動而微微凸起,泛著詭異的青色,“你們看那些雪——”他指向不遠處的雪坡,原本潔白的積雪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鐵灰色,表層凝結出細密的金屬結晶。
黃煙煙握緊龍鳳玉佩,裂痕中滲出的金色液體與冰冷的雪接觸後,竟化作一群振翅的火鳳虛影。這些虛影朝著山脈深處飛去,在半空中勾勒出若隱若現的星圖軌跡。許願的羅盤指針開始逆時針飛旋,盤面的卦象如同走馬燈般變換,最終定格在一個從未見過的組合︰“澤風大過”與“水火既濟”重疊,卦象邊緣纏繞著血色鎖鏈。
“是凶兆,而且...”許願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他看到羅盤背面浮現出一行小字,那是用契丹文寫成的警告——“昆侖之墟,九幽之喉,星斗歸位,萬劫不復”。老者突然劇烈咳嗽,鮮血濺在雪地上,竟凝結成齒輪狀的冰晶︰“我們還是來晚了...天機閣啟動了‘地脈心髒’。”
就在這時,遠處的雪峰傳來驚天動地的轟鳴。山體表面裂開蛛網狀的縫隙,露出內層交錯的青銅管道,這些管道中流淌著暗紅色的液體,如同巨型生物的血管。管道匯聚之處,一座懸浮在雲層中的機械要塞緩緩顯現,要塞表面布滿會轉動的星圖,每一個星軌節點都連接著地面上的青銅祭壇。
“那是天機閣的‘紫微垣’要塞。”老者指著要塞頂端的金色建築,那里豎立著一根通天光柱,光柱頂端漂浮的,正是完整形態的周天星斗盤,“三百年前,我們將星斗盤拆分藏匿,就是為了阻止他們啟動昆侖墟的終極封印。”他的話音未落,要塞突然發射出數百道紫色光束,光束擊中地面的瞬間,冰層下升起十二座刻滿人面蛇身圖騰的祭壇。
許願感覺體內的血脈之力正在被瘋狂抽取,低頭看見自己的影子在雪地上扭曲變形,逐漸變成天機閣成員的模樣。黃煙煙的龍鳳玉佩發出龍吟般的聲響,強行將他的影子拉回原形。藥不然迅速掏出在萬象歸墟殿獲取的記憶芯片,插入洛陽鏟︰“這些祭壇在構建一個巨型聚能陣,我們得找到陣眼!”
當他們靠近最近的祭壇時,地面突然裂開,鑽出三個由冰雪與機械融合的守衛。這些守衛的身體由冰晶組成,關節處卻瓖嵌著齒輪與鎖鏈,手中的武器是用五脈鑒古器物改造的——青銅劍刃上布滿電路,羅盤表面延伸出激光發射器,藥鼎的蓋子變成了旋轉的鋸片。
黃煙煙率先發難,短刀上的金色火焰劈開守衛的冰刃,卻在觸及機械部分時被電流反噬。她踉蹌後退,許願及時甩出羅盤,盤面的陰陽魚化作鎖鏈纏住守衛的脖頸。藥不然則將九花玉露與昆侖雪水混合,制成腐蝕性極強的噴劑,噴在守衛的關節處。冰晶與金屬在腐蝕中發出刺耳的聲響,守衛的身體開始崩解,但碎塊落地後又迅速重組。
“它們的核心在胸口!”老者突然將青銅塤擲出,塤聲震碎守衛的上半身,露出里面跳動的藍色能源核心。黃煙煙抓住機會,短刀刺穿核心,守衛轟然倒塌。然而,當她拔出短刀時,刀刃上的金色火焰竟開始熄滅——祭壇正在吸收周圍的一切能量。
此時,紫微垣要塞傳來鐘聲,周天星斗盤開始逆向旋轉。許願的羅盤與星斗盤產生共鳴,盤面的卦象自動排列成陣,顯示出整個聚能陣的弱點。“陣眼在中央祭壇,但...”他的聲音被突然響起的機械轟鳴淹沒,要塞底部打開,無數機械飛鳥傾巢而出,這些飛鳥的翅膀是青銅古鏡,尾羽是甲骨碎片,眼中閃爍著紅色激光。
藥不然將洛陽鏟改裝成電磁炮,擊落幾波機械飛鳥,但更多的飛鳥組成陣型,投射出籠罩整片區域的能量網。黃煙煙的龍鳳玉佩與玉佩虛影重新融合,化作金色鳳凰沖向能量網,卻在接觸的瞬間被束縛住。許願握緊羅盤,調動體內全部血脈之力,羅盤表面的許家族徽發出強光,與黃煙煙、藥不然的力量形成三角陣型。
就在他們即將突破能量網時,紫微垣要塞頂端的星斗盤突然爆發出強光。許願在光芒中看到了可怕的景象︰昆侖山脈深處,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正在形成,漩渦中心隱約可見九幽之主的頭顱。而在要塞內部,白袍老者與金面人正在將五脈弟子的克隆體投入光柱,這些克隆體的血脈之力被轉化為星斗盤的能源。
“不能讓他們完成儀式!”許願大喊,“我們必須在星斗盤完全激活前...”他的話被老者的驚呼打斷。老者望著天空,瞳孔中映出星斗盤的變化——盤面上的星辰蠱蟲開始排列成五脈掌門的生辰八字,而在生辰八字下方,一行小字正在顯現︰“以血為墨,改寫天命,九幽復甦,萬法歸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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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地面的十二座祭壇開始噴射出暗紅色的液體,這些液體在空中匯聚成巨大的人面蛇身虛影。虛影張開血盆大口,朝著許願三人咬來。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老者突然掏出一枚刻滿裂紋的玉簡,玉簡上的紋路與許願的羅盤產生共鳴。“這是開啟真正封印的鑰匙...”老者將玉簡遞給許願,自己則舉起破損的青銅塤,吹奏出最後的絕響。
玉簡插入羅盤的瞬間,許願感覺無數記憶涌入腦海。他看到了五脈先祖與天機閣首戰的場景,看到了被篡改的歷史真相,更看到了昆侖墟深處那扇連接九幽的大門。而此時,紫微垣要塞的攻擊愈發猛烈,機械飛鳥組成的軍團、地面祭壇的能量炮,還有星斗盤投射的命運光束,將三人逼入絕境。
黃煙煙的龍鳳玉佩徹底碎裂,化作無數金光融入短刀;藥不然的身體開始透明化,納米噬血蟲在他體內瘋狂游走;許願的羅盤表面布滿裂痕,盤面的卦象卻前所未有的清晰。三人對視一眼,同時將鑒古器物舉起。在昆侖山脈的風雪中,在天機閣的陰謀下,在九幽之主即將甦醒的威脅前,他們準備用最後的力量,賭上五脈的未來...
昆侖山脈的風雪驟然變得粘稠如血,許願手中的羅盤與玉簡共鳴出刺耳嗡鳴,盤面浮現出的古老卦象開始燃燒,化作飛灰融入漫天風雪。藥不然的皮膚下,納米噬血蟲正沿著血管爬向心髒,他卻突然扯開衣襟,將九轉還魂鼎殘片按在胸口︰“就讓這些蟲子,嘗嘗藥家丹毒的滋味!”殘片表面的藥鼎紋路亮起綠光,體內的納米蟲群發出高頻尖嘯,竟開始互相吞噬。
黃煙煙的短刀吸收了龍鳳玉佩的最後力量,刀刃延伸出三丈金色劍罡。她縱身躍起,劍罡劈開迎面而來的機械飛鳥,那些由青銅古鏡構成的翅膀在劍光中扭曲成照妖鏡,映出天機閣成員們隱藏在面具下的真實面容——其中赫然有五脈中失蹤多年的族老。“原來他們早就... ”黃煙煙的聲音被要塞發射的紫色光柱打斷,地面的祭壇受光柱牽引,開始緩緩升空,朝著紫微垣要塞匯聚。
老者的青銅塤吹出最後一個音符,整座山脈的冰層突然龜裂。無數冰棺從地底升起,棺內封存著的,是歷朝歷代守護昆侖墟的五脈精銳。他們的武器上凝結著冰霜,鎧甲縫隙中卻爬滿機械藤蔓。“這是天機閣三百年前設下的‘凍魂陣’,”老者咳著血沫解釋,“唯有...”話未說完,一道激光貫穿他的肩膀,金面人不知何時出現在眾人頭頂,手中權杖頂端的五顆寶石流轉著詭異的光芒。
許願將羅盤高高舉起,玉簡自動懸浮在空中,展開成一幅殘缺的星圖。他的瞳孔中映出星圖缺口,那形狀竟與黃煙煙短刀的劍格完全吻合。“煙煙!藥不然!”許願大喊,“用你們的血脈之力,補全星圖!”黃煙煙將短刀刺入星圖邊緣,金色劍罡化作畫筆;藥不然咬破指尖,綠色的丹毒血液在空中勾勒出符咒。三人的力量在風雪中交融,形成的巨幅星圖緩緩升起,與紫微垣要塞的周天星斗盤遙遙對峙。
就在此時,地面的十二座祭壇轟然炸裂,暗紅色液體匯聚成的人面蛇身虛影張開巨口,吐出無數由五脈鑒古器物組成的鎖鏈,纏住三人的身體。許願感覺體內的血脈之力正被鎖鏈瘋狂抽取,羅盤上的卦象開始反向推演——本該預示生機的卦象,此刻卻全部轉為大凶。他突然想起玉簡中的記憶︰“昆侖墟的封印,需要以五脈傳承為祭品。”
“我們就是封印!”許願嘶吼著將羅盤按在胸前,許家族徽迸發的金光順著鎖鏈蔓延。黃煙煙和藥不然心領神會,龍鳳玉佩殘片的力量與九轉丹毒同時注入鎖鏈。那些由青銅劍、羅盤、藥鼎組成的鎖鏈開始扭曲變形,竟逐漸拼成一個巨大的五脈族徽。紫微垣要塞中的白袍老者見狀,瘋狂地將更多克隆體投入光柱,周天星斗盤的旋轉速度達到極致,整個昆侖山脈開始傾斜,仿佛要倒插入地底的黑色漩渦。
藥不然的身體已經透明得近乎虛幻,他突然掏出在萬象歸墟殿找到的記憶芯片,接入洛陽鏟的改裝系統。“看我的!”洛陽鏟頂端展開成全息投影,顯示出天機閣核心數據庫的地圖。他的手指在投影上飛速滑動,“原來他們的能源中樞,藏在...”話未說完,金面人揮杖擊碎投影,一道星圖鎖鏈纏住藥不然的咽喉。
黃煙煙的劍罡斬向星圖鎖鏈,卻在觸及的瞬間被反彈回來。她注意到金面人面具下露出的脖頸——那里布滿與木戶加奈相同的機械紋身,而紋身的紋路,竟與周天星斗盤的星軌完全一致。“你果然是...”黃煙煙的話被許願的驚呼打斷。許願的羅盤突然自行轉動,盤面的卦象組合成一個從未見過的圖案︰五脈族徽被鎖在九幽漩渦中,而鑰匙,竟是他們三人的血脈。
老者掙扎著爬起,將懷中的殘破羊皮卷拋向許願。羊皮卷展開,露出昆侖墟的真正地圖。地圖上,除了已知的祭壇和要塞,還標注著一個被重重鎖鏈封印的地點——“地脈之心”。那里位于昆侖山脈最深處,連接著地心與九幽,正是啟動終極封印的關鍵。“帶著這個...”老者的聲音越來越弱,“去找五脈秘藏的... ”話音未落,他的身體化作點點星光,融入星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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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微垣要塞的攻擊愈發猛烈,機械飛鳥組成的軍團遮天蔽日,地面的冰棺開始解凍,里面的五脈精銳卻已被改造成天機閣的傀儡。許願將羊皮卷收入懷中,羅盤與玉簡的力量開始不穩定地波動。他知道,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黃煙煙握緊短刀,劍罡重新凝聚;藥不然的洛陽鏟充能完畢,電磁炮口泛著藍光。三人對視一眼,朝著昆侖山脈最深處——那個標注著“地脈之心”的危險之地,毅然決然地沖了過去。而在他們身後,周天星斗盤的光芒已經籠罩整個昆侖墟,九幽之主的虛影在黑色漩渦中若隱若現,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
寒風如刀,將三人的身影割裂在昆侖山脈的峭壁之間。許願手中的羅盤與玉簡持續共鳴,盤面的裂紋中滲出暗紅血絲,在風雪中凝結成指引方向的血線。藥不然的洛陽鏟電磁炮每發射一次,鏟身就多出一道焦黑的灼痕,納米噬血蟲在他體內的活動頻率越來越快,皮膚下隱約可見綠色熒光的脈絡。黃煙煙的短刀在斬殺機械飛鳥時,刀刃上的金色劍罡逐漸黯淡,龍鳳玉佩最後的力量正在被飛速消耗。
沿著血線指引,他們來到一處被青銅鎖鏈纏繞的峽谷。鎖鏈上布滿古老的符咒,每一道符咒都封印著一縷幽藍色的火焰,這些火焰在風雪中搖曳,卻始終不曾熄滅。許願的羅盤突然發出蜂鳴,指針直指峽谷底部——那里有座被冰雪掩埋的祭壇,祭壇中央插著一柄斷劍,劍身上的雲紋與黃克武的佩刀如出一轍。
“是黃家先祖的‘鎮岳劍’!”黃煙煙瞳孔驟縮,短刀上的金色劍罡自發飛向斷劍。當劍罡觸及斷劍的瞬間,冰層轟然炸裂,塵封千年的祭壇顯露真容。祭壇四周的石壁上刻滿壁畫,描繪著五脈先祖與天機閣首戰時的慘烈場景︰許家先祖以羅盤引動天雷,藥家先祖用丹爐煉出毒霧,黃家先祖揮劍斬斷星斗盤的鎖鏈……而在壁畫的盡頭,畫著一個巨大的齒輪,齒輪中心瓖嵌著一顆跳動的心髒,標注著“地脈之心”。
就在此時,峽谷上方傳來金屬摩擦的聲響。紫微垣要塞的底部打開,數百個機械傀儡蜂擁而下。這些傀儡的身體由五脈鑒古器物拼接而成︰青銅鼎化作軀干,羅盤構成頭部,玉簡組成四肢,每一個傀儡的胸口都瓖嵌著一塊發光的芯片,芯片上刻著天機閣的族徽。
藥不然將最後一支九花玉露注入洛陽鏟,鏟頭噴射出的綠色藥霧與機械傀儡接觸的瞬間,爆發出劇烈的腐蝕反應。但更多的傀儡從空中躍下,它們手中的武器組合成各種詭異的形態︰青銅劍與玉簡融合成激光刀,羅盤與藥鼎拼接成能量炮。許願揮動羅盤,盤面的陰陽魚眼射出黑白光束,暫時壓制住傀儡的攻勢,卻發現光束的威力正在逐漸減弱。
黃煙煙沖向祭壇中央的斷劍,試圖將其拔出。然而,斷劍紋絲不動,反而從劍身上延伸出鎖鏈纏住她的手腕。許願見狀,立刻將玉簡貼在斷劍上,玉簡的契丹文與劍身上的雲紋產生共鳴,鎖鏈開始緩緩松開。就在斷劍即將脫離祭壇時,一道紫色光柱從天而降,金面人手持權杖凌空而立,權杖頂端的五顆寶石光芒大盛。
“五脈的螻蟻,還在做無謂的掙扎?”金面人的聲音經過變聲器處理,帶著金屬的冰冷,“你們以為找到了地脈之心就能扭轉局勢?”他揮動權杖,地面的青銅鎖鏈突然活了過來,纏住三人的身體。許願感覺體內的血脈之力被瘋狂抽取,羅盤的指針開始逆向旋轉,指向金面人的面具。
千鈞一發之際,藥不然將改裝後的洛陽鏟插入地面。鏟頭的顯示屏亮起,顯示出天機閣核心數據庫的實時畫面︰在紫微垣要塞的最深處,白袍老者正在操作一個巨大的機械裝置,裝置的中心是一個巨大的齒輪,與祭壇壁畫上的“地脈之心”一模一樣。更令人震驚的是,齒輪上插著五根鎖鏈,鎖鏈的另一端分別連接著五脈掌門的克隆體。
“他們要用克隆體的血脈之力,強行啟動地脈之心!”藥不然大喊,“那些克隆體的心髒,就是打開九幽大門的鑰匙!”他的話音未落,金面人的面具突然裂開,露出的赫然是許願父親許平秋的臉——但那雙眼楮,卻閃爍著機械的紅光。
“父親?!”許願的聲音帶著不可置信的顫抖。許平秋的嘴角揚起冰冷的弧度,伸出機械手臂抓住許願的脖頸︰“兒子,你太天真了。從你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天機閣計劃的一部分。”他的手掌中彈出一根金屬針,針尖閃爍著幽藍的光芒,“現在,該讓你的血脈發揮真正的作用了。”
黃煙煙的短刀帶著金色劍罡斬向許平秋,卻被對方輕易擋下。藥不然趁機將電磁炮對準許平秋的胸口,發射出的藍色光束卻在觸及對方身體的瞬間被吸收。許平秋的身體開始變形,機械紋路覆蓋全身,背後展開一對由星圖組成的翅膀。他揮動翅膀,召喚出無數星圖鎖鏈,將三人牢牢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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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絕望的時刻,許願突然想起羊皮卷上的最後一句話︰“五脈同源,血祭昆侖。”他咬緊牙關,咬破自己的手腕,將鮮血滴在羅盤上。黃煙煙和藥不然立刻會意,同時劃破皮膚,三股不同顏色的血液在祭壇上匯聚,形成一個巨大的五脈族徽。族徽光芒大盛,竟將許平秋的星圖鎖鏈震碎。
祭壇四周的青銅鎖鏈開始逆向旋轉,斷劍發出龍吟般的聲響,自動飛入黃煙煙手中。斷劍與短刀融合,化作一柄金色巨劍,劍身上浮現出五脈先祖的虛影。許願的羅盤與玉簡徹底融為一體,形成一個發光的球體,球體表面的卦象不斷變化,最終定格在“水火未濟”——這是預示變革與新生的卦象。
藥不然將所有剩余的藥劑混合,制成一枚巨大的炸彈。他將炸彈固定在洛陽鏟上,啟動自爆程序︰“我來拖住許平秋,你們去摧毀地脈之心!”說罷,他沖向許平秋,洛陽鏟與對方的機械手臂踫撞出耀眼的火花。許願和黃煙煙對視一眼,握緊手中的武器,朝著紫微垣要塞的方向狂奔而去。而在他們身後,藥不然的炸彈轟然爆炸,火光映照著許平秋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以及逐漸開啟的地脈之心的大門……
爆炸的氣浪將許願和黃煙煙掀飛數十米,兩人在雪地上翻滾著撞進一處冰裂縫。黃煙煙懷中的巨劍在踫撞中迸發出刺目金光,照亮了裂縫深處堆積的古老骸骨——這些骸骨身上纏繞著半透明的鎖鏈,每一根鎖鏈上都刻滿了五脈的族徽。許願的羅盤球體突然脫離掌心,懸浮在骸骨上方,球體表面的卦象開始逆向推演,最終凝成一個血紅的“劫”字。
“這些都是試圖封印地脈之心的先輩。”黃煙煙的聲音被裂縫外傳來的機械轟鳴打斷。許平秋的機械羽翼劃破天空,燃燒著星圖火焰的羽翼每扇動一次,就有無數機械傀儡從雲層中墜落。其中一個傀儡胸口的芯片突然亮起,投射出全息影像︰白袍老者正將五脈掌門克隆體的心髒挖出,放入地脈之心的齒輪凹槽。
藥不然的身影在爆炸的煙塵中若隱若現,他的左臂已經完全透明化,納米噬血蟲在皮膚下組成了類似九轉丹爐的圖案。“快走!”他將洛陽鏟改裝的電磁炮最大功率開啟,炮口凝聚的能量球映照著許平秋冰冷的面容,“我撐不了多久!”電磁炮發射的瞬間,藥不然的身體開始崩解,化作無數綠色光點融入能量洪流。
許平秋揮動手臂,星圖鎖鏈組成的盾牌將攻擊盡數反彈。許願和黃煙煙趁機沿著冰裂縫向前狂奔,巨劍劈開沿途的冰障,羅盤球體則自動識別著通往地脈之心的路徑。當他們穿過一處布滿發光苔蘚的洞穴時,洞壁上的壁畫令兩人毛骨悚然——畫中五脈先祖被釘在巨大的齒輪上,他們的鮮血順著齒輪紋路流入地心,而齒輪中心的地脈之心,竟是一顆跳動的機械心髒。
地面突然劇烈震動,數十個由冰川與機械融合的守衛破土而出。這些守衛的頭部是破碎的青銅鏡,鏡面中不斷閃現五脈弟子驚恐的面容;手臂是變形的玉簡,末端延伸出旋轉的鑽頭;身軀則由昆侖玉石與電路板拼接而成,胸口瓖嵌著的紫色水晶,與紫微垣要塞發射的光柱同頻閃爍。
黃煙煙的巨劍斬出金色劍罡,劍罡卻在觸及守衛的瞬間被吸收,轉化為攻擊向兩人反彈。許願立刻調動羅盤球體,球體表面的卦象化作防護罩,將攻擊盡數化解。他注意到守衛胸口的紫色水晶與地面的青銅鎖鏈存在能量共鳴,大喊道︰“攻擊鎖鏈節點!”
兩人的攻擊同時落在鎖鏈上,水晶應聲碎裂。守衛們的身體開始崩塌,但破碎的零件在空中重新組合,形成一個巨大的機械巨像。巨像張開布滿齒輪的巨口,噴出的不是火焰,而是無數刻有天機閣符號的青銅針。許願的羅盤球體旋轉著釋放出引力場,將青銅針全部吸附,轉化為攻擊反推向巨像。
當巨像轟然倒塌時,地脈之心的轟鳴愈發震耳欲聾。前方的岩壁裂開,露出通往核心區域的階梯。階梯兩側的石柱上纏繞著發光的藤蔓,這些藤蔓的葉片竟是五脈鑒古器物的微型投影——青銅鼎、羅盤、玉簡、玉佩、短刀,所有投影都在流淚,淚水滴落在階梯上,化作腐蝕性的液體。
黃煙煙將龍鳳玉佩殘片貼在巨劍上,玉佩發出最後的光芒,在階梯上形成金色通道。兩人剛踏上通道,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小心!”藥不然的身影由無數綠色光點重新凝聚,他的右手握著從許平秋身上扯下的機械羽翼碎片,碎片表面的星圖紋路正在與羅盤球體共鳴。
“我用納米蟲重構了身體,但撐不了太久。”藥不然將碎片嵌入洛陽鏟,鏟頭展開成能量分析儀,“地脈之心的齒輪每轉動一圈,昆侖墟的封印就削弱一分。現在距離月蝕還有不到半小時,天機閣要在陰氣最盛時...”他的話被紫微垣要塞傳來的巨響打斷,要塞底部完全打開,露出內部如同蜂巢般的機械結構,最深處的地脈之心齒輪已經啟動了四分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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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沿著階梯狂奔,在即將抵達核心區域時,通道兩側的石壁突然打開,涌出數百個機械傀儡。這些傀儡的面部是五脈弟子的克隆體,但身體卻是精密的戰斗機器,手中的武器組合成各種致命形態︰青銅劍與激光束結合的光刃、羅盤與導彈發射器拼接的炮台、藥鼎與毒氣罐相連的噴射器。
許願的羅盤球體懸浮在空中,自動生成八卦陣圖,將傀儡的攻擊引導至互相踫撞。黃煙煙的巨劍化作流光穿梭在傀儡群中,每一次揮砍都有金色劍罡炸裂傀儡的核心。藥不然則將洛陽鏟插入地面,激活改裝後的電磁脈沖裝置,強烈的電流波癱瘓了半數傀儡,但更多的傀儡從天花板降落。
當他們終于沖破傀儡的包圍時,地脈之心的全貌展現在眼前︰直徑百米的齒輪裝置佔據了整個空間,齒輪表面刻滿五脈族徽與天機閣符號,五顆跳動的心髒瓖嵌在齒輪的關鍵節點。白袍老者站在齒輪頂端,正在將最後一顆心髒——許家掌門克隆體的心髒——放入凹槽。
“來得正好。”老者的聲音通過擴音器響徹整個空間,他手中的權杖指向三人,“就讓你們親眼見證,五脈傳承如何成為打開九幽大門的鑰匙!”隨著他的話語,地脈之心的齒輪開始加速轉動,整個昆侖墟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地面裂開的縫隙中,隱約可見九幽之主的手臂正在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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