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柱沖天而起的剎那,青冥山方圓百里的時空仿佛都凝固了。楊方的意識在光芒中變得愈發輕盈,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龍脈的每一處脈絡——那些被屠黑虎邪術污染的地方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而在更深處,一股古老而暴虐的氣息也隨之沉寂。
地面上,趙寶義望著天空中那道璀璨的金光,淚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他揮舞著桃木拂塵,將最後幾只僵尸擊散,轉身朝著地洞狂奔而去。碎石不斷從頭頂落下,他卻渾然不覺,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找到楊大哥!
澹台明月守在楊方身旁,峨眉刺上的青光與金光交相輝映。她看著楊方的身體逐漸透明,每一寸肌膚都在散發出柔和的光芒,如同即將消逝的星辰。“楊方,你不能再繼續了!這股力量會將你徹底吞噬!”她大聲喊道,聲音中帶著從未有過的慌亂。
楊方艱難地轉過頭,沖著她露出一個微笑,光芒中的臉龐顯得愈發虛幻︰“明月,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時,你說要和我一起守護這世間的正義嗎?現在...該是我完成使命的時候了。”他的聲音越來越輕,卻字字堅定。
就在這時,完整的鑰匙突然劇烈震動,發出一陣清越的鳴響。鑰匙上的符文開始流轉,化作一道道金色的絲線,纏繞在楊方身上。楊方只覺一股強大的吸力傳來,他的意識被卷入了一個奇異的空間。
這里一片混沌,唯有遠處閃爍著微弱的光芒。楊方朝著光芒走去,漸漸看清那是一個巨大的祭壇,祭壇中央懸浮著一顆跳動的心髒,散發著幽藍的光芒——正是青冥山龍脈的核心。而在心髒周圍,密密麻麻地纏繞著黑色的鎖鏈,鎖鏈的盡頭,連接著一個模糊的身影。
“終于等到你了,打神鞭的傳人。”一個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在空間中回蕩,那個模糊的身影漸漸清晰,竟是一個頭戴皇冠、身披黑袍的遠古魔神。他的面容猙獰,身上纏繞著無數冤魂,每一個冤魂都在發出痛苦的哀嚎。
楊方握緊打神鞭,警惕地看著魔神︰“你就是屠黑虎想要喚醒的存在?”
魔神發出一陣狂笑,笑聲震得空間都在顫抖︰“屠黑虎?不過是個愚蠢的螻蟻,妄想借助我的力量獲得長生。但他不知道,我真正的目標,是這世間的一切!”他揮動手臂,黑色鎖鏈如毒蛇般朝著楊方撲來。
楊方揮動打神鞭,銅錢在空中劃出金色的弧線,將鎖鏈一一擊碎。然而,魔神的力量太過強大,每擊碎一條鎖鏈,就會有更多的鎖鏈涌來。楊方感覺自己的力量正在飛速流逝,而在現實世界中,他的身體也變得愈發透明。
澹台明月看著楊方即將消散的身體,心急如焚。她突然想起家族古籍中記載的禁術——以命換命。她咬咬牙,將峨眉刺橫在胸前,準備發動禁術。就在這時,趙寶義趕到了,他看到這一幕,立刻沖上前去,奪下峨眉刺︰“明月,你瘋了!不能用這個禁術!”
“可是楊方他...”澹台明月紅著眼楮,聲音哽咽。
趙寶義握緊拳頭︰“相信楊大哥!他一定有辦法的!我們要做的,就是守住這里,不讓任何人打擾他!”說著,他掏出從道觀帶來的鎮妖符,在四周布置起陣法。
在那奇異的空間中,楊方越戰越勇。他突然想起玉簡中記載的上古心法,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打神鞭上,大喝一聲︰“天地無極,乾坤借法!”打神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化作一條金色巨龍,朝著魔神沖去。
魔神見勢不妙,張開血盆大口,噴出一團黑色的火焰。火焰所到之處,空間都被腐蝕出一個個黑洞。然而,金色巨龍卻毫不畏懼,直接沖進火焰中。在劇烈的爆炸聲中,魔神的身體開始出現裂縫,黑色鎖鏈也紛紛斷裂。
楊方趁機將完整的鑰匙插入龍脈核心,大聲喊道︰“以我之身,淨化龍脈!”鑰匙光芒與龍脈核心的幽藍光芒融合,形成一股強大的力量,將魔神徹底封印。隨著魔神的消失,所有的邪祟都在瞬間灰飛煙滅。
在現實世界中,青冥山的崩塌停止了。裂縫開始愈合,植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新生長。天空中的金光漸漸消散,楊方的身體也緩緩落下。澹台明月和趙寶義連忙上前,將他接住。
“楊大哥,你醒醒!”趙寶義焦急地呼喚著。
楊方緩緩睜開眼楮,虛弱地笑了笑︰“沒事了...一切都結束了。”他看著眼前的兩人,心中滿是欣慰。
此後的日子里,青冥山恢復了往日的生機,甚至比以前更加郁郁蔥蔥。正氣觀的香火愈發旺盛,趙寶義、澹台明月和楊方的故事,也在民間廣為流傳。而楊方,選擇留在青冥山,繼續守護著這片土地和這里的人們。他知道,只要世間還有邪惡存在,他就永遠不會停下守護的腳步。
時光流轉,數年之後,青冥山腳下的小鎮上出現了一個神秘的少年。他背著一把古樸的算盤,腰間掛著一條刻滿符文的皮鞭,眼神中透著與年齡不符的沉穩與堅毅。每當小鎮上出現邪祟,少年總會在第一時間出現,用他神奇的算盤和皮鞭驅邪鎮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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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都說,這少年是打神鞭楊方的傳人,他將繼續傳承那份守護正義的使命,讓青冥山的故事永遠流傳下去...
神秘少年名叫林墨,沒有人知道他從哪里來,只記得某個暴雨傾盆的夜晚,他渾身濕透地倒在正氣觀門前,懷中死死抱著個用油布層層包裹的物件——正是那把刻滿符文的打神鞭。當趙寶義顫抖著伸手觸踫打神鞭時,鞭梢的銅錢突然發出清鳴,與十年前楊方融合龍脈時的聲響如出一轍。
“這孩子與楊大哥有緣。”澹台明月輕撫少年額間因高熱而潮濕的碎發,峨眉刺在燭火下映出冷光,“但他身上的氣息...帶著不屬于陽世的陰寒。”她注意到少年手腕處隱約浮現的黑色紋路,形狀竟與當年屠黑虎殘魂身上的符文如出一轍。
三日後,林墨在觀中甦醒。他對自己的身世閉口不談,卻能熟練使用打神鞭擊退前來騷擾的邪祟。一次降魔過程中,他無意識使出的“九錢連環擊”,招式路數與楊方當年如出一轍,驚得趙寶義手中的桃木拂塵都掉落在地。
然而平靜並未持續太久。青冥山深處突然傳來陣陣轟鳴,原本清澈的溪流一夜之間變得血紅,溪邊的石頭上爬滿黑色藤蔓,所過之處草木皆枯。林墨在溪邊撿到半塊玉佩,玉佩內側刻著的“明月”二字,讓澹台明月當場失色——那是她多年前為救楊方而損毀的貼身玉佩。
“有人在召喚九幽之下的力量。”楊方站在龍脈核心處,周身靈氣翻涌。融合龍脈後的他雖能感知山中異動,卻無法隨意離開。他將一縷神識注入打神鞭,對林墨道︰“去後山禁地,那里藏著屠黑虎最後的秘密。但切記,若見到黑霧中的紅衣女子...立刻轉身逃走。”
林墨握著打神鞭踏入禁地時,月光突然變成詭異的紫色。眼前出現一座倒懸的古寺,寺門匾額上“無間”二字滴著黑色液體。他剛跨過門檻,地面突然裂開,無數白骨手臂破土而出。打神鞭金光大作,卻在觸及白骨的瞬間被腐蝕出黑斑。
“小心!這些是被血祭的冤魂!”趙寶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不知何時,正氣觀的數位弟子也跟了過來,手中法器光芒閃爍。然而他們的攻擊對白骨毫無作用,反而激起更強烈的怨氣。林墨注意到古寺梁柱上的符文,與自己手腕的紋路隱隱呼應,心中一動,咬破指尖將血滴在符文上。
剎那間,古寺震動,所有白骨化作青煙。內殿大門緩緩開啟,殿中擺放著七口黑棺,棺蓋上分別刻著“貪、嗔、痴、慢、疑、惡、欲”。當林墨走近刻著“惡”字的棺木時,棺蓋突然飛起,一道黑影竄出,正是個身著紅衣的女子。她面容絕美卻毫無血色,額間朱砂痣泛著詭異的紅光,赫然與楊方警告的一模一樣。
“終于等到打神鞭的傳人了。”紅衣女子聲音空靈,袖口甩出的黑絲如活蛇般纏住林墨手腕,“把鑰匙交出來,我便告訴你身世的真相。”林墨這才發現,女子脖頸處戴著半塊玉佩,與自己撿到的恰好能拼成完整的“明月”。
千鈞一發之際,澹台明月破窗而入,峨眉刺直指女子咽喉︰“妖物!放開他!”兩人交手間,林墨發現紅衣女子的劍招竟與澹台明月同出一源。更驚人的是,當女子的血濺到棺木上時,其他六口黑棺同時發出巨響,七個面容猙獰的魔神虛影從棺中升起。
“這是屠黑虎當年未能完成的七煞陣!”趙寶義臉色慘白,“集齊七具魔神軀體,便能打開九幽之門!”觀中弟子們紛紛祭出法器,卻在魔神虛影的威壓下口吐鮮血。林墨手腕的黑色紋路突然發燙,打神鞭不受控制地飛向空中,與七具魔神虛影產生共鳴。
紅衣女子趁機抓住林墨,將他推向血池︰“快!用打神鞭傳人獻祭,陣法就能完成!”關鍵時刻,楊方的神識化作金龍虛影,撞開紅衣女子。金龍與魔神虛影激烈纏斗,林墨趁機撿起打神鞭,卻發現鞭身的符文正在剝落——原來與魔神共鳴的代價,是打神鞭的力量正在消散。
“林墨,還記得我教你的‘天地正氣訣’嗎?”楊方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以你的血為引,將龍脈靈氣注入打神鞭!”林墨咬牙割破手掌,鮮血順著鞭身流淌,打神鞭重新綻放光芒。他揮動神鞭,與趙寶義、澹台明月形成三角陣型,三人的力量在金光中融合。
然而七煞陣的力量太過強大,陣法中心的九幽之門正在緩緩打開,門後傳來震天的咆哮。林墨突然想起紅衣女子脖頸的玉佩,他大聲喊道︰“明月前輩,用你的玉佩!”澹台明月心領神會,將半塊玉佩拋出,玉佩化作一道青光,與林墨的打神鞭光芒融合。
在光芒最盛之時,林墨看到了自己的記憶碎片︰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屠黑虎的余孽抱著尚在襁褓中的他,將一道符文刻入他的血脈;紅衣女子原是澹台明月失散多年的親妹妹,被屠黑虎煉成了守陣傀儡。
“破!”隨著一聲怒吼,打神鞭化作金色光柱,直沖九幽之門。七具魔神虛影發出淒厲慘叫,被光柱徹底吞噬。紅衣女子在光芒中恢復清明,卻也在力量的沖擊下漸漸消散。她看著澹台明月,流下一滴血淚︰“姐姐...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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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過後,青冥山再次恢復平靜。林墨手腕的黑色紋路消失了,但打神鞭上的符文也永遠失去了光澤。楊方的神識出現,將最後一縷龍脈之力注入神鞭︰“真正的力量不在符文,而在人心。”林墨握緊打神鞭,他知道,守護的使命,將由他繼續傳承下去。
此後,青冥山多了一位少年天師。他背著算盤,手持打神鞭,行走世間。每當夜幕降臨,正氣觀的鐘聲響起,人們總會看到打神鞭的金光在山間閃爍,如同不滅的明燈,照亮著每一個需要守護的角落。而關于林墨的故事,也成為了新的傳說,在青冥山的山山水水中,代代流傳。
青冥山遇故人
林墨大戰七煞陣後的第三年,青冥山迎來了罕見的暴雪。漫天飛雪如鵝毛般飄落,將整座山巒染成一片銀白,往日郁郁蔥蔥的山林此刻被厚厚的積雪覆蓋,樹枝不堪重負,不時發出“ 嚓”的斷裂聲。
正氣觀內,趙寶義正往爐中添著柴火,火苗“ 啪”作響,驅散了些許寒意。林墨坐在一旁擦拭打神鞭,盡管符文已黯淡,但在他心中,這仍是最珍貴的寶物。澹台明月則在窗邊望著外面的雪景,眉頭微皺,似有心事。
“師父,這雪下得這般大,怕是有不少邪祟要趁機作祟。”林墨打破沉默。
趙寶義點點頭,嘆了口氣︰“正是,往年這般天氣,總有凍死的冤魂出來害人。你和明月近日務必多加小心,不可離觀太遠。”
然而,他們未曾料到,這場大雪帶來的不僅是邪祟,還有幾位不速之客。
就在雪勢稍減的那日午後,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林墨警覺地起身,握著打神鞭來到門前。推開門,寒風裹挾著雪花撲面而來,他定楮一看,只見三個身影立于雪中。為首的是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身著黑色勁裝,腰間別著一把造型奇特的武器,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旁邊是一位身姿矯健的女子,眼神中透著一股英氣,背著一個鼓鼓囊囊的行囊;還有一位稍顯年輕的男子,手持一把長槍,臉上帶著幾分好奇與警惕。
“幾位是?”林墨警惕地問道。
那魁梧男子上前一步,抱拳道︰“在下鷓鴣哨,與師弟師妹路過此地,見大雪封山,想在貴觀借宿幾日,還望行個方便。”
听到“鷓鴣哨”這個名字,林墨心中一震。他雖未見過此人,但從趙寶義、澹台明月平日的講述中,也听過搬山道人鷓鴣哨的大名。
“原來是搬山道人,久仰久仰。快請進。”林墨連忙將三人迎入觀內。
趙寶義和澹台明月听到動靜,也從房間里走了出來。當看到鷓鴣哨三人時,兩人皆是一愣,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
“沒想到今日竟能在青冥山見到搬山一脈的高人。”趙寶義微笑著說道,“三位請隨意,這觀里房間雖簡陋,但也能遮風擋雪。”
鷓鴣哨再次抱拳致謝︰“多謝觀主收留。我們此次前來,其實還有一事相求。听聞青冥山龍脈曾有異動,我們搬山一脈追尋 塵珠已久,懷疑與龍脈之事或有牽連,不知可否向幾位打听一二?”
此言一出,觀內氣氛瞬間變得凝重。楊方的神識此時也悄然浮現,他隱匿在一旁,靜靜觀察著鷓鴣哨三人。對于 塵珠,他也只是從一些古老的典籍中略有耳聞,據說此珠與破解詛咒、長生等神秘之事息息相關。
澹台明月眼神復雜地看了看趙寶義,又看向鷓鴣哨︰“龍脈異動確實發生過,不過此事說來話長。而且,我們並未發現與 塵珠有關的線索。”
鷓鴣哨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很快又恢復如常︰“即便如此,還望能在觀中叨擾幾日,我們也想在此處探查一番。”
接下來的日子里,鷓鴣哨三人便在正氣觀住了下來。白天,他們會在青冥山附近探查;夜晚,則與趙寶義等人交流一些江湖見聞和盜墓之術。林墨對鷓鴣哨的那把武器——追魂索十分感興趣,時常向他請教。鷓鴣哨倒也不藏私,耐心地為林墨講解追魂索的用法和技巧。
一日深夜,林墨正在房間休息,突然听到觀外傳來一陣打斗聲。他迅速起身,拿起打神鞭沖了出去。只見鷓鴣哨和他的師妹正在與一群身著黑衣的人激戰。那些黑衣人身手矯健,手中拿著的武器上泛著幽藍的光芒,一看就淬了毒。
“林兄弟,來得正好!這些不知哪來的賊子,竟想趁著夜色闖入觀中!”鷓鴣哨大聲喊道。
林墨揮舞著打神鞭加入戰斗。打神鞭在空中劃出一道道金色的弧線,與黑衣人的武器踫撞在一起,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然而,黑衣人數量眾多,且攻勢凶猛,盡管鷓鴣哨三人武藝高強,林墨也全力相助,一時之間,他們竟也落入了下風。
趙寶義、澹台明月以及觀中的弟子們也紛紛趕來支援。楊方的神識察覺到異常,也暗中施展法力,助眾人一臂之力。在眾人的合力之下,黑衣人漸漸抵擋不住,開始往後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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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跑?沒那麼容易!”鷓鴣哨的師弟怒吼一聲,手持長槍追了上去。
“別追!小心有詐!”鷓鴣哨大聲提醒,但為時已晚。只見黑衣人突然停下腳步,從懷中掏出一些黑色的粉末,撒向空中。粉末在空中炸開,頓時形成一片黑霧,黑霧中隱隱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聲。
一只巨大的怪物從黑霧中緩緩走出。這怪物身形如牛,卻長著三個腦袋,每個腦袋上都布滿了尖刺,口中噴出的氣息所到之處,地面瞬間被腐蝕出一個個深坑。
“這是...三目毒獸!沒想到這些人竟能豢養如此邪物!”趙寶義臉色大變。
鷓鴣哨眼神凝重,握緊追魂索︰“大家小心,這毒獸皮糙肉厚,普通攻擊難以傷其分毫!”
林墨看著毒獸,想起楊方曾教過他的一些對付邪物的方法。他咬破舌尖,將一口精血噴在打神鞭上,打神鞭頓時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天地正氣,蕩滌邪祟!”他大喝一聲,揮動打神鞭朝著毒獸的眼楮抽去。
鷓鴣哨見狀,也抓住時機,追魂索如靈蛇般纏住毒獸的一只爪子,用力一拉。毒獸吃痛,發出一聲怒吼,另一只爪子朝著林墨拍來。千鈞一發之際,澹台明月的峨眉刺及時刺向毒獸的爪子,迫使它改變攻擊方向。
眾人與毒獸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搏斗,然而毒獸實在太過強大,盡管眾人拼盡全力,卻始終無法將其徹底擊敗。就在眾人漸漸力不從心之時,楊方的神識凝聚成一道金光,直沖毒獸的腦袋。毒獸被金光擊中,身體劇烈顫抖起來,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趁現在!”鷓鴣哨大喊。眾人抓住機會,紛紛使出全力攻擊毒獸的要害。林墨的打神鞭、鷓鴣哨的追魂索、澹台明月的峨眉刺等武器同時攻向毒獸,終于,在一陣驚天動地的轟鳴聲中,毒獸倒在地上,化作一灘腥臭的血水。
黑衣人見勢不妙,紛紛逃竄。鷓鴣哨想要去追,卻被趙寶義攔住︰“窮寇莫追,先看看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來歷。”
眾人在觀外搜尋,發現了一些黑衣人的尸體,從他們身上搜出了一些奇怪的令牌,令牌上刻著一個骷髏頭,周圍環繞著火焰。
“這令牌...”鷓鴣哨眉頭緊皺,“我曾在一些邪道組織中見過類似的標志,但具體是哪個組織,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
經過此役,鷓鴣哨三人與正氣觀眾人的關系變得更加緊密。他們意識到,在青冥山附近,似乎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而這個陰謀,或許與他們追尋的 塵珠以及正氣觀所經歷的龍脈異動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雙方決定聯手,共同探尋這些神秘事件背後的真相。而隨著調查的深入,一個塵封已久的秘密也逐漸浮出水面,將眾人卷入了一場更加驚心動魄的冒險之中... 與此同時,楊方在暗中觀察著一切,他知道,鷓鴣哨三人的到來,或許會成為解開一些謎團的關鍵。他也在等待著一個合適的時機,與鷓鴣哨等人坦誠相見,共同面對即將到來的挑戰。
寒風裹挾著血腥味在青冥山盤旋,眾人圍聚在正氣觀偏殿,燭火將令牌上的骷髏火焰圖案映得忽明忽暗。鷓鴣哨的師妹紅姑娘蹲下身,用峨眉刺挑起一枚令牌,金屬踫撞聲中,她突然發現令牌背面刻著半朵曼陀羅花︰“這標記我在古滇國遺址見過,那些祭司的法袍上就繡著類似花紋。”
趙寶義聞言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盞里的水濺出︰“古滇國?傳說他們擅養巫蠱,與邪道勾結煉制長生藥!當年屠黑虎在青冥山搞邪陣,說不定就和古滇國余孽有關!”話音未落,林墨手腕突然傳來灼痛——被毒獸抓傷的傷口處,黑色紋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形狀竟與令牌上的火焰如出一轍。
“林兄弟!”鷓鴣哨眼疾手快,甩出追魂索纏住林墨手臂,“你中了尸毒蠱!這是古滇國最陰毒的巫術,得趕緊找解藥!”他從行囊里翻出個小玉瓶,倒出幾粒褐色藥丸塞進林墨口中。藥丸下肚,林墨卻感覺喉嚨像是被火灼燒,那些黑色紋路反而愈發活躍。
澹台明月突然扯開林墨衣袖,看著不斷游走的紋路臉色驟變︰“這不是普通尸毒,倒像是...有人在用秘術操控!”她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楊方的神識上——那團若隱若現的金光此刻正在劇烈波動,似乎感應到了什麼。
就在這時,觀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七八個村民跌跌撞撞闖進來,為首的老漢膝蓋還在滲血︰“觀主救命!村西頭的義莊鬧起來了!白天埋進去的尸體,夜里全爬出來吃人!”趙寶義臉色鐵青,抓起桃木劍就要往外沖,卻被鷓鴣哨攔住︰“且慢!這般大規模尸變,怕是有人故意引我們分兵。”
紅姑娘已經爬上屋頂,掀開幾片瓦片觀察四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有黑影移動,至少百人。他們舉著的火把上裹著尸油,正是古滇巫教的標記。”她話音未落,觀牆轟然倒塌,數十個身披獸皮的人蜂擁而入。這些人臉上涂著猩紅油彩,手中的骨刀泛著詭異的紫光,刀柄上還串著風干的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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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陣!”趙寶義大喊一聲,觀中弟子迅速擺出八卦陣。林墨強撐著站起身,打神鞭卻在觸及敵人的瞬間失去光芒——那些骨刀上似乎涂著能克制法器的毒液。鷓鴣哨的師弟老洋人舞動長槍,槍頭挑飛兩個敵人,卻發現被殺死的人竟又搖搖晃晃站了起來,胸口的傷口里鑽出無數黑色甲蟲。
“是尸 王的子嗣!”楊方的神識突然化作一道金光,擊中一只正在啃食觀中弟子的尸 。金光所過之處,甲蟲紛紛爆裂,但更多的尸 從地底鑽出,密密麻麻如同黑色潮水。紅姑娘從腰間掏出竹筒,撒出一把白色粉末︰“試試我的雄黃煙!”粉末散開的瞬間,前排的尸 發出“滋滋”慘叫,卻激怒了後方的敵人。
為首的巫師突然跳起詭異的舞蹈,口中念念有詞。隨著他的動作,天空中烏雲密布,一道閃電劈下,正中觀中主殿。火光沖天而起,照亮了巫師手中的青銅面具——那面具上的紋路,竟與林墨體內的黑色紋路完全一致。林墨感覺腦袋快要炸開,無數陌生的記憶碎片涌入腦海︰祭壇上堆積如山的尸體、戴著同樣面具的人將蠱蟲植入嬰兒體內、還有一把瓖嵌著 塵珠的青銅劍...
“林墨!清醒點!”鷓鴣哨揮出追魂索纏住林墨的腰,卻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得向前踉蹌。林墨的雙眼變成血紅色,打神鞭不受控制地飛向巫師。楊方的神識焦急地在林墨身邊盤旋,卻發現他體內有一股熟悉又邪惡的力量——正是當年屠黑虎試圖喚醒的魔神殘魂!
千鈞一發之際,澹台明月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峨眉刺上。劍刃燃起青色火焰,直取巫師咽喉。巫師怪笑一聲,面具脫落,露出一張半人半蟲的臉。他張開血盆大口,噴出一團黑色霧氣,霧氣中浮現出七具魔神虛影,正是林墨大戰七煞陣時見過的景象。
“原來你們一直在暗中盯著!”趙寶義揮舞桃木劍,卻發現普通攻擊對虛影毫無作用。老洋人突然想起什麼,從行囊里翻出個陶罐︰“這是在古滇遺址找到的隕鐵,據說能克制邪祟!”他將隕鐵砸向其中一具魔神虛影,虛影發出刺耳的尖叫,身體開始變得透明。
然而,更多的敵人從四面八方涌來。巫師趁機將蠱蟲吹向林墨,林墨痛苦地跪倒在地,打神鞭上黯淡的符文突然全部亮起。楊方的神識猛地一震,終于明白這些年的布局——古滇國余孽一直在等待打神鞭的傳人,他們要用林墨的身體作為容器,重新喚醒被封印的魔神!
“不能讓他們得逞!”鷓鴣哨將追魂索纏在腰間,縱身躍向巫師。他的動作快如閃電,卻在接近對方的瞬間,被一道無形的屏障彈開。紅姑娘趁機甩出袖箭,卻見巫師不慌不忙地掏出半塊刻著曼陀羅花的玉玨,玉玨與令牌上的圖案合二為一,整個青冥山開始劇烈震動。
地底傳來沉悶的轟鳴聲,觀內的地面裂開縫隙,無數藤蔓從裂縫中鑽出,纏住眾人的手腳。藤蔓上長滿尖刺,刺中皮膚後,傷口處迅速發黑。林墨在痛苦中掙扎,恍惚間看到楊方的神識化作人形,正與他體內的魔神殘魂激烈搏斗。兩股力量踫撞產生的余波,將整個正氣觀震得搖搖欲墜。
此時,鷓鴣哨突然想起什麼,從懷中掏出一本泛黃的古籍。他快速翻閱,目光停留在一頁插圖上——圖中畫著一個持鞭人站在陰陽魚中央,周圍環繞著七顆隕星。“或許還有辦法!”他大喊道,“需要七塊隕鐵,擺成北斗七星陣,才能壓制魔神殘魂!”
趙寶義聞言,立刻召集觀中弟子︰“後山藏著我們收集的隕鐵碎片,快取來!”弟子們冒死沖向後山,卻發現道路已被尸 群和邪祟堵住。老洋人揮舞長槍開路,紅姑娘則不斷撒出各種藥粉牽制敵人。而林墨的情況越來越危急,他的皮膚開始裂開,黑色紋路爬滿全身,眼看就要被魔神殘魂完全佔據。
楊方的神識在林墨體內越戰越弱,他知道,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找到破解之法,不僅林墨會淪為魔神的傀儡,整個青冥山乃至天下都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而此時,鷓鴣哨手中的古籍突然發出一道金光,指向青冥山深處——那里,似乎還隱藏著更大的秘密...
古籍迸發的金光如利劍般刺破彌漫在青冥山的黑霧,直指主峰北側一處終年積雪的斷崖。鷓鴣哨將古籍緊緊攥在手中,書頁上燙金的文字在光芒映照下竟如活物般游動,顯現出“七星墜地,龍淵現形”八個古篆。他轉頭望向趙寶義,目光中透著決絕︰“觀主,那斷崖下必有蹊蹺,或許正是我們尋得隕鐵、破解困局的關鍵。”
趙寶義望著被尸 與邪祟層層圍困的道觀,又看了眼陷入痛苦掙扎的林墨,咬牙道︰“我與明月留守此處,拖延時間!你們速去速回!”話音未落,澹台明月已揮起峨眉刺,在身前劃出一道三丈長的青色劍幕,將撲來的尸群逼退數丈。
鷓鴣哨帶著紅姑娘與老洋人疾奔而去。寒風裹挾著雪粒如刀割般劃過面頰,但三人步伐未減分毫。行至山腰,老洋人突然抬手示意停下——前方林間,數十具身著古滇服飾的干尸倒掛在樹上,空洞的眼窩中插著燃燒的火把,火苗呈詭異的幽綠色,將四周映照得宛如鬼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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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這些干尸被下了引魂咒。”紅姑娘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瓶口剛一打開,一股濃烈的艾草與朱砂混合的氣息便彌漫開來。然而,干尸卻對尋常驅邪之物毫無反應,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關節響動,它們竟掙脫繩索,以違背常理的扭曲姿勢朝三人撲來。
鷓鴣哨甩出追魂索纏住最近的一具干尸,用力一拽,卻發現干尸皮膚堅韌如鐵,索上的倒刺竟被生生崩斷。紅姑娘見狀,迅速抽出腰間軟劍,劍刃上早已涂抹了特制的尸毒解藥。她身形如蝶般穿梭在干尸之間,每一劍刺入干尸關節處的穴位,便能听到骨骼碎裂的聲響。老洋人則舞動長槍,槍頭的三稜刃閃爍寒光,但凡被槍尖劃過的干尸,瞬間便化作漫天木屑。
激戰正酣時,林間突然響起一陣空靈的笛聲。笛聲幽咽婉轉,卻透著說不出的陰森,無數黑色甲蟲順著笛聲方向如潮水般涌來。紅姑娘臉色驟變︰“是古滇巫教的蟲笛!這些甲蟲沾之即腐,快退!”三人且戰且退,鷓鴣哨突然瞥見樹干上的刻痕——那是用隕鐵匕首劃出的箭頭,指向斷崖更深處。
當他們終于抵達斷崖邊緣時,腳下的土地突然劇烈震動。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縫自崖邊延伸開來,裂縫中升騰起刺骨的寒氣,隱約可見谷底閃爍著點點銀光。鷓鴣哨俯身望去,只見崖底竟有一座倒懸的古城,城牆由漆黑的巨石堆砌而成,城樓上懸掛的不是燈籠,而是一顆顆泛著青光的骷髏頭。
“那是...古滇國的幽冥城!”老洋人聲音發顫,“傳說此城只有在月圓之夜才會現世,如今卻...”他的話被一陣尖銳的鷹唳打斷,一只翼展足有兩丈的黑羽巨鷹從城中飛出,利爪寒光閃閃,直取鷓鴣哨咽喉。
鷓鴣哨反應極快,就地翻滾避開攻擊,同時從懷中掏出一把涂滿雄黃的飛蝗石。飛蝗石擊中巨鷹翅膀,卻只換來它一聲憤怒的長鳴。巨鷹雙翅一扇,頓時卷起狂風,將三人吹得站立不穩。紅姑娘趁機甩出套索,纏住巨鷹的一只爪子,卻被巨鷹帶著凌空飛起。
千鈞一發之際,鷓鴣哨猛地甩出追魂索,纏住紅姑娘的腰將她拽回。三人落地後,發現地面不知何時已爬滿細小的青銅鎖鏈,鎖鏈一端連著斷崖,另一端則延伸至幽冥城。鎖鏈上刻滿古滇文字,每一個字符都在散發著微弱的紅光,仿佛在訴說著古老的詛咒。
“古籍上記載,七星陣的關鍵在于找到七處隕鐵與地氣交匯之地。”鷓鴣哨指著鎖鏈上的星圖紋路,“這些鎖鏈或許就是線索!”他順著鎖鏈的方向望去,只見幽冥城中央矗立著一座高聳入雲的祭壇,祭壇頂端,一顆巨大的黑色隕鐵懸浮在空中,隕鐵表面布滿蛛網般的裂痕,隱隱有暗紅色的液體滲出。
然而,通往祭壇的道路布滿重重機關。剛踏上連接斷崖與幽冥城的鎖鏈橋,兩側便射出無數淬毒的弩箭。老洋人舉起長槍舞成槍花,將弩箭紛紛格開,但更多的機關被觸發——鎖鏈橋開始扭曲變形,化作無數條鐵蛇,鐵蛇張開布滿尖牙的蛇口,朝著三人咬來。
紅姑娘迅速掏出火藥包擲出,爆炸聲中,鐵蛇被炸成碎片。可硝煙未散,幽冥城的城門轟然洞開,一群頭戴青銅面具、身披血色長袍的巫祝緩緩走出。他們手中的青銅鈴搖晃著,發出令人心神不寧的聲響,地面開始滲出黑色的粘液,粘液所到之處,岩石瞬間被腐蝕。
鷓鴣哨握緊追魂索,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他深知,想要獲取隕鐵、拯救林墨與青冥山,就必須闖過這幽冥城的重重關卡。而此時,在正氣觀內,林墨的情況愈發危急。他的皮膚已經完全被黑色紋路覆蓋,整個人懸浮在空中,打神鞭圍繞著他高速旋轉,鞭梢的銅錢踫撞出的火星,竟將周圍的空氣都點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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