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掌域拓紋
撕開的虛空裂口處,覆滿綠苔的巨掌懸在半空,掌心肌理溝壑里忽然有星芒流動,涼潤的氣息順著裂口飄進祭壇。苔蘚碎屑剝落時,露出底下暗銀色的光脈,光脈像藤蔓般延伸,織成二十八道星軌。整只巨掌漸漸虛化、擴大,轉瞬就籠罩了祭壇穹頂,原本亮著的星宿銀線,開始逐節熄滅,眾人足下傳來冰層碎裂的脆響。
赤霄想召回五行輪盤里的火精魄,丹田祭壇卻突然劇震,五色石基座表面的火蓮紋迸發赤芒,與穹頂星軌的線條相互牽引。朱厭體表晶甲的龜裂聲驟然密集,背部銀紋明暗交替,獸瞳死死盯著星軌交匯的焦點 —— 那里正凝聚出白虎巨獸的模糊輪廓,帶著遠古的威壓。
軒轅少主雙臂快速結印,三枚青銅卦錢精準釘入玄武玉柱,柱身藍光大盛,映亮北方水宿區域。光暈里浮出細密銘文,文字的轉折走勢,竟和赤霄火蓮紋十分相似。姜清雪突然按住眉心,像是感應到什麼,冰魄絲絛無風自動纏上她手腕,末端直指東方蒼龍星軌的核心光斑。此時苔蘚巨掌五指猛然收攏,掌心星軌應聲坍縮成光球,球心迸出萬縷金絲,金絲掃過的地方,都凝成冰鏡般的晶體。
第二節?誓銘溯光
晶體鏡面里,映出洪荒戰場的景象︰冰原崩裂的深淵中,白虎巨獸前爪深插岩漿,獸首昂起發出無聲咆哮,背脊銀鬃燃起黃金光焰。光焰脫離獸軀,凝成三丈高的明光文字,每個字符邊緣都滲落光塵粒子,像緩緩燃燒的光瀑,落在鏡面上沒入無痕。
赤霄腕間的火蓮紋驟然灼燙,紋路浮出體表,牽引著穹頂落下的金絲,將明光文字拓印在冰鏡背面。朱厭突然人立而起,左前爪按向光鏡中的白虎虛影,就在爪尖觸踫鏡面的瞬間,鏡中文字中央裂開豎瞳狀的空隙,空隙里露出半截折斷的青色龍角,角上還纏著淡光。
軒轅少主袖中龍鱗佩嗡嗡震鳴,佩上雕刻的蒼龍竟活了過來,龍楮死死盯著冰鏡里的斷角。姜清雪腕間冰魄絲絛瞬間繃直,絲絛尖端刺破光鏡表面,鏡內場景驟變 —— 斷角突然放大千倍,角尖密布的符號,竟是逆鱗拓印的太古星象圖!朱厭身上的晶體鱗片崩飛數塊,飛濺的碎鱗沒落地就被光鏡吸收,鏡面邊緣裂開鋸齒狀縫隙,第三根沾著藍霜的弩箭虛影,正從縫隙外緩緩推進鏡中。
第三節?鱗咒顯影
弩箭尖端的藍霜不斷蔓延,所過之處,太古星象圖的符號逐級凍結,青色龍角表面的星點接連黯滅。每熄滅一顆星,朱厭眼部的晶甲就脫落一片,獸瞳里滿是焦躁。赤霄見狀,引丹田祭壇撞向冰鏡,祭壇土靈核陡然炸開黃雲,雲氣裹住凍結的符號,強行逆轉它們的運轉軌跡。
太古星象圖重新旋動,三百六十顆星位拖曳著光尾,拼成盤龍狀陣法。龍心逆鱗的位置,浮起甲骨文 “鎮” 字,字體表面覆蓋著與初代白虎光塵相似的流炎。軒轅少主咬了咬牙,割破手掌,將熱血拍在龍鱗佩上,玉佩立刻射出血光,注入甲骨文,文字突然拆解成七枚古篆,懸浮在半空。
姜清雪果斷扯斷冰魄絲絛,絲絛化作寒氣注入古篆,七枚文字凝成北斗形狀,壓向弩箭。箭桿上的藍霜遇寒氣暴漲,將前兩枚古篆凍成冰坨。冰坨碎裂時,濺出的青光里,赫然顯出玄武玉柱內龜蛇纏繞的圖騰!朱厭猛撲向冰鏡,額間裂開一道豎痕,金紅異光從豎痕中噴涌而出,光束擦過弩箭藍霜的剎那,箭簇悄然鍍上龜甲狀的霜花紋。
第四節?霜蝕裂弩
鍍上霜紋的弩箭驟然停滯,龜甲狀霜紋順著箭簇漫向箭桿,箭桿表面浮出細密裂痕。冰鏡內的斷角星象突然倒旋,三百六十顆星位逆向流竄,沖擊力讓北斗古篆劇烈震顫,剩余五枚文字的邊緣,綻開蛛網般的青紋。
赤霄丹田祭壇騰起土黃光柱,光柱穿透冰鏡,直抵星流核心,強行定住倒旋的星位。軒轅少主袖中的龍鱗佩應聲炸裂,碎片化作青龍逆鱗虛影,精準嵌進甲骨文 “鎮” 字缺失的筆畫凹槽。逆鱗嵌入處涌出碧濤,將凍結的符號盡數溶解,水流還在鏡中織成淡藍光網。
姜清雪十指交錯結印,冰魄絲絛的殘片凝成七枚冰稜,疾射向弩箭的裂痕。冰稜剛踫到霜紋,箭桿內就傳出琉璃迸裂的脆響,藍霜沿著裂縫反噬箭身,弩箭虛影劇烈扭曲,尾羽燃起幽藍冷焰。朱厭額間的金紅光束突然轉向,裹住燃燒的弩箭,箭簇霜紋遇光沸騰,蒸騰的霧氣凝成玄武仰首吐息的剪影。
第五節?血灼歸源
玄武吐息的剪影張口,吞掉了弩箭的幽藍冷焰。霜紋在剪影內急速流轉,最終凝結成一顆冰晶珠,墜向地面。晶珠剛落地,祭壇五方玉柱同時轟鳴,青龍柱頂的蒼溟戟虛影暴漲,戟刃劈向冰鏡中的星象圖核心,帶著破風的銳響。
星象盤龍陣應聲碎裂,崩飛的星點匯入初代白虎的光塵血誓,明光文字熔成赤金岩漿。岩漿流經朱厭拓印在鏡面的爪痕時,突然化作白虎形態的能量流,從鏡內反向灌入朱厭額間的豎痕,戰寵發出一聲舒暢的低吼。
赤霄身上的火蓮紋脫離體表,浮空後舒展蔓延,織成赤色光網,兜住飛濺的星點。軒轅少主咬破舌尖,噴出血霧,血珠融入赤網後燃起金焰,焰心顯化出與苔蘚巨掌相同的掌紋脈絡。姜清雪召回冰稜,稜體裹著玄武吐息的殘影,撞向金焰掌紋,掌紋忽明忽暗,苔蘚巨掌的五指開始劇烈抽搐,掌心星軌網絡浮現焦黑灼痕。
第六節?星軌重築
焦黑灼痕不斷蔓延,穹頂的星軌逐段崩塌,懸在上方的巨掌虛影分崩離析,碎成漫天苔蘚狀光塵。光塵沒來得及飄散,就被祭壇地面的銀線吸附,銀線網絡重新亮起,地面的冰晶層融成清泉,倒灌入玉柱基座,滋養著柱體。
朱厭仰天長嘯,背部晶甲盡數剝落,新生的銀鬃上,浮動著與初代白虎相同的流炎紋。額間豎痕凝成赤金星芒,星芒射向北方玄武柱,柱體的裂痕在光中慢慢彌合,柱內龜蛇幻象昂首游出,鑽進穹頂的壁宿星宮,與星象融為一體。
赤霄抬手召回火蓮紋,紋路歸體時帶回流光,丹田祭壇表面浮出完整的白虎星圖。他凝視掌心,那道金焰掌紋已烙進血肉,正隨脈搏緩緩搏動。此時正東青龍柱突然傳出龍吟,蒼溟戟虛影掙脫玉柱束縛,戟尖直指墟淵方向,戟刃震顫著剝落青銅碎屑,碎屑在空中拼出半幅殘缺陣圖 —— 陣眼處,赫然缺失朱厭額間的星芒印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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