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不同該怎麼說呢,就像是最初被他們融入身體的那尊與原本神魔一般無二的神魔虛影融入身體之後,在體內重新熔煉,在體外重生。
重新生成的神魔虛影並不太大,與他們兩個的身體相差無幾,樣貌與兩人近乎一般無二,就像是兩人的靈魂離體顯化一般!
這等變故讓大多數人都摸不著頭腦,不過楊崇吟和陸戰修都神色激動起來,似乎,這是一種極為了不得的變化!
重新生成的神魔虛影越來越凝實,凝實之後迅速增長,片刻之間變成一丈來高,而後各自一聲憤怒的咆哮,再度融入兩人的身軀,而後就可以看到兩人的氣息肉眼可見地向上猛漲了一截!
這種變化讓屠魔山谷內外所有人的神情都為之一振,當即就有人大聲喊了出來︰“無上神魔煉體術,兩位師兄居然同時達到完滿境界,真是我輩修行者的楷模!”
這等天賦,確實是宗門中肉身修行數一數二的天才!
肉身修行上,兩人幾乎不相上下,林渡鶴已經有明顯的感覺︰若只憑近身搏殺,恐怕短時間內很難分出勝負,兩人都沒有一招致勝的能力,若是拔劍或者使用靈識攻擊——算什麼本事,不是輸不起嗎?
少年,自有少年的驕傲,兩人似乎都下意識地避免使用近身搏殺以外的任何本領!
負責擂台安全的長老有些緊張起來,就連遠處的楊崇吟和陸戰修的後背也離開椅背!
這兩人,無論誰折損了,都是神殿難以承受的損失!
但是,搏殺進行到快三百招的時候,天空猛然間出現一片雷雲,一道道閃電在雷雲中醞釀,引而不發,整個擂台宛如暴風雨來臨前的海面,隨後,‘嘁 ’一聲炸雷,一道閃電當空劈下,讓正在打斗中的兩人各自身形震蕩,出現片刻的痙攣,而後幾乎同時從痙攣中恢復,再度沖向對方!
站在兩人的角度可以看到,雷雲深處似乎有一個空洞,通向無限深遠處,似乎是另外一片奇異的世界,或者一個奇異的地方。
那里,似乎有什麼令人期待的事情發生,打斗中的兩人手上的動作也為之一緩,隨即,就看到無數道閃電同時肆虐,在他們的頭頂交織出一片雷霆之海。
片刻之後,雷霆海的中間,出現了一粒黃豆大小的金色斑點,無比璀璨!
這是什麼?
楊觀雲與林渡鶴都心存驚愕,這時,就听陸戰修大聲道︰“你們兩個再加把力,這是天道獎勵,星河神冠,這是天道對你們修行到某一境界極致的獎勵,但是,獎勵只有一個,你們必須都要全力爭奪!”
兩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道︰
“各憑本事!”
“各憑機緣!”
隨即,手上的動作越發激烈起來,而隨著兩人的爭搶與渾身散發氣息的強大,那顆金色的光點迎風見長片刻之間,成為一頂金光璀璨、光芒四射的冠冕,盤旋在兩人頭頂,不住下壓!
星河神冠,天道獎勵,到底會花落誰家?
天地奇緣,唯有緣者、有能者得之
“搶!”
兩人不約而同沖入了雷霆之海,霎時間,整個擂台恍若變成了一方獨立的放大了無數倍的天地,兩人瞬息之間沖入高空,在漫天雷霆之中奮力沖向金色神冠,一青一紅兩道身影在高空中不斷糾纏。
一道道雷霆糾纏過來,,將兩人完全吞沒!
痛,噬心刻骨的劇痛將林渡鶴完全包裹起來,這種痛楚比之先前吸收神魔之血凝練神魔虛影時猶有過之,伴隨著劇痛的,還有雷電帶來的痙攣,每一道雷電劈到身上,都讓全身的肌肉為之震顫,出現那麼片刻的失神,根本無法憑借意志將其克服!
這時,就體現了靈識修為強大的好處,在雷霆之海中,兩人周圍都有無數道閃電糾纏,形成兩團巨大的雷霆之巢,但是每次被雷電劈到,林渡鶴都能先楊觀雲極短的時間提前醒來,就是這片刻的先機,讓他更快集結星河神冠。
天大的機緣就在眼前,若不爭奪就是對自身修行最大的不負責任,楊觀雲如何能容忍自己的失敗?血衣鎮獄功全力施展,劈退一道道雷電,在付出了比林渡鶴更加嚴重的傷勢後,他也成功接近星河神冠。
“再來!”
“加把勁兒!”
兩人同時低吼,八荒狩魔功與血衣鎮獄功同時爆發,在一道道雷霆中不斷交手,雷霆之巢隨著兩人手上的動作不斷撕扯張拉變形,形成各種各樣的形狀。
看來即使到了現在,兩人依然沒有分出勝負,而星河神冠此時已經完全形成,在他凝結而成的瞬間,天地輕微震蕩,隨著兩人的爭奪,星河神冠亦在雷霆之海中不斷飄搖,似乎天地意志都在為兩人的勝負而舉棋不定。
可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那懸于天空的星河神冠突然 嚓一聲,裂為兩半,而後各自形成一頂神冠,懸在兩人頭頂三丈之處,不斷旋轉。
兩人相視一笑,林渡鶴沖天而起,憑借著自己靈識的強大,以一種極為悍勇的姿態克服了雷霆帶來的痙攣,憑著自身的意志沖到跟前,伸手摘下星河神冠戴到自己頭上,神冠隨即消失不見,變成額頭上一朵金燦燦的蓮花!
對面的楊觀雲就沒那麼幸運了,他在雷霆之海中奮力搏殺,足足比林渡鶴慢了近一息的時間,才抵達星河神冠附近,而此刻,林渡鶴已經摘下神冠!
所有旁觀者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因為,一個極為可怕且極有可能成為現實的問題擺在面前︰林渡鶴會不會干擾楊觀雲奪得神冠,會不會搶奪第二頂神冠,會不會破壞楊觀雲的機緣!
修行者,多自私陰刻之輩;
修行之路,強者為尊,弱肉淪為強糧;
大道之行,留給世間的,不過是一道道孤獨的背影!
他,會怎麼選?
就連楊觀雲都極為緊張地看了林渡鶴一眼!
大長老楊崇吟更是從看台上站了起來,雙手扶著面前的欄桿,身體前傾,臉上的表情也緊張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