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陰子和他手下們的腦中同時閃過無數個念頭,但沒有一個能夠合理解釋眼前這奇葩怪誕無比的舉動。
就連王有財也懵了。
他絕望地看著徐神武,心里哇涼哇涼地!
完了,全完了。
這位大哥……是被逼瘋了嗎?
還是他打算放棄抵抗,用這種方式羞辱敵人?
可這有什麼用啊!
兩人已經被集火了啊!
風依舊在呼嘯,吹動著徐神武凌亂的紅發。
就在對方法術攻擊到位的瞬間。
“噗嗤!”
一聲好像是利刃刺入軟肉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是第二聲,第三聲!
“噗嗤!噗嗤!”
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只見三條約莫有嬰兒手臂粗細的……藤蔓,竟然就那麼硬生生地,從徐神武攤開的雙手掌心之中“鑽”了出來!
那不是什麼幻術,更不是什麼障眼法!
那是真實不虛的血肉撕裂!
可以清晰地看到,徐神武的掌心皮膚被一種力量向外頂起、撐開、綻裂,鮮紅的血肉翻卷,卻詭異地沒有流下一滴鮮血。
那三條血色的藤蔓,就像破土而出的邪異竹筍,從他血肉模糊的掌心傷口中探出頭來,並且在瘋狂延伸!
它們一離開徐神武的身體,就像三條尋找獵物的毒蛇,在半空中不安地扭動、蜿蜒,發出“嘶嘶”的聲響。
這一幕,徹底擊穿了在場所有人的認知底線!
“啊!!!”
一聲淒厲到變了調的慘叫,。
發出這聲慘叫的,是離得最近的王有財。
他看得最清楚,也因此受到的沖擊最為巨大。
他親眼看到那藤蔓是如何撐破血肉、鑽出手掌的全過程。
那種景象,讓他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手……手……手心里長……長藤了?!”
王有財嚇得魂飛天外,雙腿一軟,再也支撐不住肥碩的身體,一屁股癱坐在了懸崖邊上,碎石被他的體重碾得咯咯作響。
他伸出顫抖手,指著徐神武那兩只已經變得面目全非的手掌,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到底是什麼?!
妖魔附體?
還是中了什麼惡毒無比的詛咒?
人的身體里怎麼可能長出這種東西來?!
這不合常理!
這違背天道!
難道老大被魔騰寄生了?
任何生物被如此恐怖的東西寄生,宿主應該在瞬間就會被吸成人干,化為一灘膿血才對!
可是……
王有財驚恐的目光,從那三條舞動的藤蔓,落在了徐神武的臉上。
他看到了什麼?
徐神武的表情依舊平靜,或者說,比剛才更加平靜。
他的眸子里倒映著那三條從他體內長出來的藤。
他看起來……屁事沒有!
這比看到藤蔓本身還要讓王有財感到戰栗。
與此同時,對面的幽陰子等人,也從最初的呆滯中反應過來。
他們雖然離得稍遠,看不清掌心撕裂的細節,但那三條憑空出現血色藤蔓,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什麼鬼東西?!”
“他……他體內長藤蔓?!”
“妖術!這是妖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幽陰子等人也徹底懵了,臉上的獰笑被驚駭和難以置信取代!
眼前這一幕,比那能變大的‘大風吹’還要詭異百倍!
完全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疇!
這小子到底是人是妖是人妖?
難道他是一個專門搞擦邊的邪修?
為了流量不要命?
“擦!這不對!
連我都不敢在擦邊的邊緣摩擦,他又算個甚!”
然而,更讓他們驚掉下巴的一幕發生了!
徐神武根本無視他們的震驚。
三條血色藤蔓 “唰”地一聲激射而出!
一條纏住王有財的肥腰,將他捆得像個粽子!
另外兩條則射向懸崖對面的峭壁,纏住峭壁上一棵歪脖樹!
“不要亂動!閉眼!”
徐神武只來得及對嚇傻的王有財吼了一句,隨即雙腿一蹬懸崖邊緣!
嗖——!
在幽陰子等人目光注視下,徐神武背著巨大的包裹,腰間“掛”著被藤蔓捆住、驚恐尖叫的王有財。
整個人像一個超大號的、長著血色觸手的人形蜘蛛,飛向那懸崖對面的峭壁。
不過這次不是向上攀爬,而是朝著深不見底的深淵下方,急速地……墜落!
幽陰子等人的法術攻擊,落到了崖壁上,沒有產生任何攻擊效果,都被崖壁的岩石吸收。
幾人跑向懸崖邊緣看去,只見徐神武 “噗嗤!噗嗤!”利用血色藤蔓交替纏住下方更遠處的崖壁岩石凸起或者崖壁上生出的樹體!
就這樣利用藤蔓的伸縮和錨定,在近乎垂直的峭壁上,以一種令人眼花繚亂、膽戰心驚的方式,高速地向下“之”字形跳躍、滑降!
每一次跳躍都跨越數丈甚至十數丈的距離!
那速度,比猿猴還要敏捷,比鬼魅還要飄忽!
轉眼間,兩人的身影就被下方翻涌的雲霧吞沒!
最可氣的是,他還唱著歌︰
“走羊結,呆鳳催,呆鳳催,牙幾催!
催走我桑內,那丁痛,那丁悲!
羊薄雨桑瑟,鳳總黑灰,當錯得內!
仿發系听句定!”
不過,有一說一,這歌還是有點味道!
幽陰子等人發瘋一樣的攻擊,卻都被崖壁吸收。
幽陰子和他的一眾手下,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呆呆地站在懸崖邊,伸著脖子往下看,臉上的表情從憤怒變成了茫然,又從茫然變成了荒謬。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人的體內怎麼可能生出滕蔓!
這……這合乎天道嗎?這合乎常理嗎?!”
幽陰子世界觀崩塌了,語無倫次。
“這人到底是誰啊!
他是不是帶資進組?
他是不是認了干媽!”
幽陰子望著深不見底、雲霧翻騰的斷魂涯深淵,第一次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我的寶貝!
我的棍!
我的‘大風吹’,呆鳳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