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不識貨!還搞偷襲電我!”他甩著發麻的手,氣急敗壞地罵道
“這破棍子到底什麼材質,居然還是個導體!
能導電!失策了,失策了!”
辛夢兒看得是心驚肉跳,她完全無法理解徐神武的腦回路。
那可是殛龍雷靈,他居然拿著根破棍子去捅人家的家門口?
沒被一道雷劈成焦炭,已經是邀天之幸了。
這位小郎君的行事風格,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紫霧翻涌,似乎傳來一陣更加輕蔑的波動。
這次的電擊,更像是一種戲耍,好像在說︰就這點東西,也配讓本尊出手?
連續兩次“友好交流”都以慘敗告終,徐神武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了。
懷柔政策和利益誘惑,似乎都行不通。
他盯著那片油鹽不進的紫霧,眼神閃爍,顯然還在盤算著什麼。
他眼珠一轉,一個新的“絕妙”主意涌上心頭。
“軟的不行,硬的不成,威逼不行,利誘總可以了吧?”
他自言自語地嘀咕著,摸出一枚品相極佳的雷鳴果。
這果子紫金兩色交織,表面電光繚繞,散發著精純而磅礡的雷霆之力,一看就不是凡品。
看著這枚果子,徐神武的眼珠子又開始滴溜溜地轉動起來。
“龍兄!”徐神武再次開口,這次的語氣充滿了“誠意”︰
“剛才多有得罪,是小弟不對!這枚果子,蘊含天地雷霆精華,算是我給您賠罪的!您嘗嘗鮮!接好咯!”
說罷,他運起全身力氣,擺出一個投擲的姿勢,將手臂掄圓了,瞄準了紫霧最濃郁的中心區域,用盡全力將那枚雷鳴果狠狠地扔了出去!
紫金色的雷鳴果在空中劃出一道絢爛的拋物線,像一顆流星,拖著長長的電光尾巴,一頭扎進了翻滾的紫霧之中。
這一次,紫霧沒有再釋放意念沖擊,也沒有再彈出細微的電弧。
徐神武臉上露出了期待的表情,在他想來,這殛龍雷靈本身就是雷電的聚合體,對于這種精純的雷霆靈果,應該會像饕餮見了美食一樣。
一口吞下,然後對他這個“投喂者”的態度有所改觀吧?
然而,下一秒發生的事情,徹底擊碎了他的幻想。
就在雷鳴果飛入紫霧的一剎那。
“轟隆——!”
沒有絲毫預兆,一道水桶般粗細的金雷,憑空出現在紫霧上空!
它不是紫色,也不是銀色,而是金色!
這道金色神雷精準無誤地劈在了那枚剛剛飛入霧中的雷鳴果上。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沒有四散的能量沖擊。
在那道金色雷霆之下,雷鳴果就像一個脆弱的泡沫,直接被劈得瞬間蒸發,湮滅于無形!
連一丁點渣滓,一縷青煙,都沒有剩下!
整個過程,干淨利落,充滿了絕對力量的碾壓感。
徐神武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他清楚地感覺到,那道金色神雷在湮滅了雷鳴果之後,那股毀滅性的鎖定感,若有若無地在他身上掃了一下。
那是一種警告,一種赤裸裸的、不帶任何感情的警告︰
再敢打擾,下場就和那顆果子一樣。
“就是一個果子,要不要用這麼粗的雷?”徐神武嘀咕了一句。
辛夢兒看著那不斷掙扎咆哮的雷靈,以及紫色霧氣中的電閃雷鳴,道︰
“‘殛龍雷靈’乃滅世刑雷本源所化,其意志何其暴戾?
縱使被封印,其毀滅的意志不滅!
現在看來,在漫長的封印歲月中,它不斷地沖擊封印,試圖掙脫束縛!”
她指那幾株紫金色的植株︰
“想必這些靈植,經由鎮雷柱過濾中和後逸散出的能量日積月累的滋養,才能孕育出‘雷鳴果’這樣的果子。
所以這雷靈根本看不上!”
“好吧!……當我沒說。”
這一次,徐神武是真的怕了。
這殛龍雷靈的恐怖,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這根本不是能用小聰明和投機取巧來對付的存在。
威逼不行,利誘不成,送禮還被當成垃圾一樣銷毀。
這頭殛龍雷靈,簡直是油鹽不進,軟硬不吃。
要不唱首歌?
還是算了,誰知道它會不會發瘋!
他果斷地轉過身,再也不看那片紫霧一眼,心中打定了主意︰
這鬼東西,愛誰誰要去,反正小爺不伺候了!
還是老老實實摘果子,抱幼崽來得實在。
“行了行了,別浪費了,那可是雷鳴果!”
狐媚兒翻了個風情萬種的白眼道︰“它不稀罕,稀罕的人多的是,趕緊摘果子抱孩子走人!
這地方老娘一秒鐘都不想多待!”
徐神武從善如流,動作麻利得像個專業采果賊︰“玉影劍,干活!”
只听“唰唰唰”幾聲輕響,劍光一閃,那幾株雷鳴果樹,瞬間被剃了光頭!
無論是熟透了的果實,還是青澀的半熟果,甚至是那些剛剛鼓起、尚在孕育雷霆之力的花苞,都在一瞬間離了枝頭。
狼血藤,在空中精準地將每一顆果實、每一朵花苞卷住,然後飛速地拖拽回來。
他雙手翻飛,動作嫻熟得讓一旁的狐媚兒都暗自咋舌,這小子不去當個采花大盜真是屈才了。
辛夢兒看著那些連花骨朵都被一掃而空的果樹,只覺得心疼又無奈、嘴角抽搐︰“你這…竭澤而漁啊。”
“姐姐,難道你打算給它圈養起來,等成熟了再用!”
這雷鳴果乃是天地靈物,如此粗暴地采摘,幾乎斷了此地的根。
但她也明白徐神武那句反問的含義——這個鬼地方,誰會想來第二次?
能一次性解決,就絕不留任何後患或念想。
處理完戰利品,徐神武的目光轉向了那道岩縫。
母豹的氣息已然消散得一干二淨,那頭剛出生沒多久的雷紋豹幼崽顯然已經感知到了這世間最殘酷的別離。
它不再發出威脅性的低吼,只是蜷縮成一個銀白色的毛團,細弱的“嚶嚶”聲從岩縫深處傳來。
它的小身體隨著抽泣一抖一抖的,可憐到了極點。
徐神武沒有粗暴地伸手去抓,而是再次催動狼血藤。
在他精妙的控制下,迅速編織成一個結構穩固又帶著幾分彈性的藤蔓小窩。
藤蔓小窩探入岩縫,輕輕地、緩慢地從下方將那團顫抖的小毛球“抄”了起來。
“小家伙,別怕。
以後跟我混,保證比你媽……呃,比你豹媽活得滋潤!
頓頓有肉吃,天天有架打。
我還可以給你介紹兩個小伙伴,一個傻乎乎的,一個挺能吃,你們肯定合得來。”
他口中的小伙伴,自然是指還在那兩只愛咬他褲腳的小鐵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