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族的僚祭,是祭祀神靈的一個儀式。
可又不僅僅是一場普通的神靈祭祀儀式!
也是聆听那傳說中的“幽冥幻音鐘”前,不可或缺的莊嚴序曲!
徐神武雖不解這二者間究竟藏著怎樣的必然聯系,但他的心中,卻早已被那口連白公公都甘願放下尊嚴去偷窺的“幽冥幻音鐘“深深吸引。
徐神武迫不及待地想要完成這繁瑣的祭祀,只為早一點一睹那“幽冥幻音鐘”的真容!
容惜雪曾言,聆听“幽冥幻音鐘”之前,必須沐浴神光,以求護體。
否則,那“幽冥幻音鐘”的洗滌之力,讓人難以承受,甚至可能化為血水,消失于無形。
這話听起來雖讓人心驚膽戰,但徐神武卻並未放在心上。
徐神武畢竟已歷經鬼谷子洞中的那些奇異生物與詭譎泉水,這些在徐神武看來,不過是小菜一碟罷了。
此刻徐神武心中還有一件比較緊迫的事!
祭祀完畢之後,盡快向容惜雪請教那無子天書之事。
那神秘的七十三個字,如同七十三顆璀璨的星辰,閃爍在他的心頭,讓他好奇得抓耳撓腮。
徐神武渴望揭開它們的面紗,探尋那背後隱藏的秘密。
燎祭開始。
祭壇正下方的幾十人緩緩站起,他們口中吟誦著古老的語言,聲音悠揚而神秘。
人群中,幾人手持獸骨制成的大鼓,有節奏地敲擊著,鼓聲震天,仿佛能穿透雲霄。
那幾十人念完咒語後,圍成一圈,開始跳起了怪異的舞蹈。
他們的舞步雖然看似簡單,卻充滿了原始的力量與野性。
徐神武看著下方的怪異舞蹈,心中不禁暗自嘀咕。
這舞蹈怎麼看起來有點像平常圍著篝火隨便亂跳的那種?
都說古庸人善舞,可這也太……
不過,當徐神武目光掃過那些嬌俏的女子時,卻也不禁眼前一亮。
她們身姿豐滿挺拔,隨著舞步的起伏,身上的曲線也隨之搖曳生姿,倒是增添了幾分韻味。
徐神武心隨景動,竟也不自覺地跟著跳了起來。
然而,一旁的容惜雪卻仍然保持著那副毫無表情的模樣,仿佛對這一切都毫無興趣。
隨著鼓聲的加劇,匍匐在地的族人也開始伴著鼓聲齊聲呼喝︰“撒依而霍,撒依而霍。”
他們的聲音粗獷而有力,仿佛能喚醒沉睡的山川。
同時,他們也參差有節奏地跳起了那粗獷的舞蹈,整個場面充滿了原始的狂熱與激情。
然而,就在這時,徐神武的笑容卻突然僵住了。
徐神武看到一群人從洞側面抬出的東西。
那竟是幾十具尸體!
接著,跳舞的人群中堆起了一人高的枯木,準備將這些尸體焚燒。
徐神武渾身發毛,他難以置信地盯著容惜雪︰“你們要這樣燒人?”
容惜雪卻顯得不以為然︰“這些人是盤瓠、鬼方他們偷襲我族時殺害的族人。如果他們活著,也會願意這麼做。
這更顯得我們的虔誠。
而且,天神把你送到了我們的族人面前,給了我們希望。
這是他們的榮譽。”
徐神武沒听錯,他們要用死人祭天,而且話中意思,如果沒發生這種戰斗,是要用活人的!
一個修仙古族,居然還有這種陋習!真是……
徐神武當然沒有話語權,因為他不知道這里所謂的修仙,所謂的神靈是不是原本就是需要這些東西。
隨著容惜雪的話語落下,下方的鼓聲更加熾烈起來。
所有的人也都慢慢站立起來,一層層圍著已經堆在枯木上的人跳著篝火舞。
他們的聲音回蕩在天地間、山谷間、峭壁間,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礙,直達雲霄。
那聲音鑽進徐神武的神經深處,如同夢魘一般揮之不去。
“點火!”
容惜雪一聲嬌呼劃破雲霄。
眾人仿佛著了魔一般,各個興奮得紅光滿面,仿佛燒的是他們自己一樣。
火焰熊熊升起。
幾個人使用法術,生出火球,點燃枯柴!
那枯柴夾雜著滋滋聲,如同惡魔的低語,在火焰的吞噬下愈發響亮。
火光沖天,兩人高的火堆仿佛要將天際都染成血紅。
一股令人作嘔的焦臭隨風飄散,徐神武只覺嗅覺仿佛被鈍刀切割,痛苦不堪,卻又偏偏無法逃避,那感覺就像是自己正被烈火焚燒一般。
一具一具尸體被無情地投進了火堆。
身上的圖騰獸皮衣服瞬間被烈焰吞噬,頃刻間,尸體上的附著物全部消失,只剩下赤裸裸的身軀。
皮膚在火焰的炙烤下迅速收縮,緊繃得如同鼓面。
再過片刻,整個人開始發脹,緊繃的皮膚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撕扯,開始擴張,就像被吹起的氣球一般,體積逐漸增大。
緊接著,幾具尸體都出現了詭異的變化。
兩腿微微張開,且往上曲弓,上半身也略微仰起,兩只手也往外曲張,呈現出一種難以名狀的姿態。
這一幕,既詭異又恐怖,讓人心生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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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啪啪一聲,仿佛是地獄之門被猛然推開。
污濁的粉紅血霧,如同噴泉一般往上噴涌。
皮膚在火焰的舔舐下迅速燃燒,很快,頭骨便顯現了出來,白森森的,透著一股死亡的氣息。
接著,整個肚皮和胸膛都燃燒了起來,看上去就像是被猛獸掏空了肚皮一般,空蕩蕩的。
兩邊是兩排肋骨,之間還有肌肉連接著,不停地有油吱吱地冒著,順著往下流,直至骨骼都被燒斷、燒裂成塊狀的碎片。
而那腦袋,則縮成了花生般大小,焦黑焦黑的,冒著滾滾黑煙。
滾滾黑煙如同被無形之手牽引,繚繞升騰,不急不緩地匯聚向那座祭壇。
祭壇之上,歲月刻下的圖騰仿佛在這一刻甦醒。
它們不再是冰冷的石刻,而是化作了活生生的靈,貪婪地吞噬著每一縷黑煙,猶如深淵吞噬光明。
黑煙觸及圖騰,瞬間綻放出詭異的幽光,如星辰隕落,又如幽冥初開,交織出一幅幅令人心悸的畫面。
但這一切只是瞬息,當最後一縷黑煙被祭壇徹底吞噬,圖騰再次沉寂,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幻夢。
祭壇恢復了平靜,卻隱隱透出一股更加深邃、不可言喻的力量。
仿佛有某種古老而強大的存在,在這詭譎的儀式中悄然覺醒,等待著下一個輪回的開啟。
徐神武早已被這一幕惡心得狂吐不已,之前吃下的半飽食物,此刻都原封不動地吐了出來,直到差點把腸子都吐出來。
心里那個悔啊,那個恨呀,暗道︰“這下可好,有段時間不用進食了,徐神武確定一定及肯定。”
容惜雪卻仿佛視而不見,依舊平靜如常。
直到那最後一絲火焰將最後一截軀體吞噬殆盡。
容惜雪才嘰嘰咕咕地說了一通古庸語,然後雙手一舉,下面的鼓聲頃刻間停止。
接著,所有族人又開始玩起了人浪,此起彼伏地拜祭、磕頭、念經,場面既莊嚴又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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