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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師兄。”
來人一道清光閃爍,足踏風,身似影。
“誒,是你啊,葉師弟,你怎麼來了。”
認出來來人。
王春風有些詫異。
都是一宗弟子,逢人說幾聲師兄道兄,道一聲師弟道友也沒有錯。
來人正是葉林。
對方雖是記名,但記名弟子也是弟子,自然也是師弟。
王春風作為劍脈中的有名人物,不少師兄弟其實和他關系都不錯。
葉林也知道這個王師兄的性情。
“王師兄,還是要多謝上次你救了我一命,這次師弟是過來酬謝師兄一番。”
王春風正想推辭,畢竟在他看來,都是同門師兄弟,他也記得葉林,觀感還不錯。
“誒,王師兄千萬別推辭,我預訂了飲仙樓那邊的八珍宴!”
宗內有仙坊有仙城也不足為奇,這里很多弟子也有很多山峰,有些重巒疊嶂,峰回路轉地方,還有無數空間陣法。
陣中藏陣,樓中有殿,殿內有洞天之觀景是到處都有。
飲仙樓就是其中一座宴客仙樓。
不少弟子閑暇無事會來這里小飲一杯。
當然,最難得的還是這里的八珍宴。
山珍海味,凡俗有凡俗的定義,修行界也有修行界的定義。
不夠珍稀,不夠寶貴的天材地寶,都算不得山珍海味。
真正的山海宴。
樓內。
葉林又感謝了這位師兄。
到來這里多年,葉林也心知,這里的門人很多,修行冷漠弟子也多,但也並非人人都是不擇手段,心狠手辣之人。
若非在外那會兒, 正好踫到這名師兄,葉林險些就栽倒在了外頭。
生死懸命一線中,他也隱約當中知曉了,天機玄玉是一方無上至寶,但至寶給出來的機緣,不是所有都能拿到手的。
若是只是靠著這份至寶想要走遠,終究會在某日行走大道上,稀里糊涂葬送了道途。
因而,他也心思謹慎了不少。
不過喝到一半之時。
窗外有一道靈光閃爍著,落在窗台,化作了一張篆著靈紋的符。
葉林好奇望過去。
王春風打眼一看,笑起來, “是我師弟的消息。”
道了一聲。
卻是伸手接過。
他看了起來。
然後眸光一凝。
“原來如此啊。”
“幸好有師弟提醒,不然的話,我還真不知,原來還有這一層緣由在。”
上古有資格知曉那幾尊魔主的道的,終究也是少數,更別提,如今的天陽地界的道看不出來魔氣,也改頭換面一番。
單單听名字,一些修士真的不會聯想太多。
葉林听到這里,已經收回來了好奇的目光。
雖然他的確好奇這位師兄口中的師弟是何人。
不過,一想到自身也算是被王春風喚作師弟,這樣一想,師弟之名太多,沒有具體名號,卻是不好通曉是哪一位弟子。
他心思一轉。
听到這話。
“天陽地界?”
“嗯, 葉林師弟啊,你可還記得八荒。”
王春風唏噓一聲。
然後,葉林神色一尷,也嘆口氣,酒水都變得沒滋沒味起來。
“師弟怎麼會忘記。”
應該說,去過八荒的天驕,都不會忘記八荒。
他們現在還需要抽出時日前往八荒,就為了身上那一層修行因果。
太厚重。
想要繼續前行,那就只能一點點煉去自身的因果。
大道修行路上,講究道心輕盈通明,也講究路越走越清,越走越堅。
他們現在半只腳在泥潭里面,不把泥潭清理干淨,想走得快,想走得穩當,和其他修士對比起來。
難度太高。
這樣一說。
再提及到天陽地界。
“難不成,天陽地界也是……”
他脫口出來。
眼角猛然抽搐一下,只覺得天意雖高緲,但這些出現的變數天地,一個兩個的天意,不似九天,反倒都像是胡蘿卜背後還藏著大棒。
猝不及防敲人一聲。
不過這也怪不了其他人。
自身想要機緣,八荒的確也給了。
就是交易的砝碼,兩邊有些不大一樣,可這種被坑一把的滋味,算是不少天驕的人生第一次了。
“不知道,但小心一些總是沒錯的。”
王春風也沒有肯定。
畢竟,陸清話語中也沒有添油加醋。
只是如實說了這個背景來由。
要不要去,想不想去,抉擇權還是在自身身上。
阻人機緣,猶如擋道。
不過陸清也相信王春風的道心,對方經歷了一趟八荒,真要是想博什麼機緣,去八荒,有可能都比前往天陽,再背負起來一層不知道哪里來的因果要好上一些。
陸清在山中。
他從黃天回來之後。
又穩固了這一番感悟,便也專門回去道宗一趟, 謝過了玄天鐘的出手。
之後時日,天陽地界的動靜也如同一股風,從東天洲出現,然後出現在其他地洲,又傳到了九天四海之外的地方。
不過,這次,倒是冷靜的修士有不少。
有些修士也不一定是想博機緣,而是八荒無生靈,如今天陽卻是有上古道統,上古遺存之風頗為濃郁。
也和當今的修行道不同。
當然,還有一些九天的小勢力, 還發現了對面地界還有自己的祖師爺留下來的道統。
這樣的一些糾葛淵源,也讓天陽地界一些消息不斷流傳出來。
又過了半年時日。
陸清听到了一聲嗡的水聲。
空間漣漪波動,歲月長河浪花漸漸翻卷。
長河上,陸清看向當下的歲月長河。
一片片浪花中閃爍著紀元光影,也閃爍著一尊尊頂天立地的恐怖人影。
而天陽歸來恰逢其時。
因為,早在幾載春秋之前,修行界一些修士就有所耳聞。
仙道道統這邊要召開什麼論道會。
不斗法,只論道。
談的是玄理,論的是大道,辨的是道心。
這等的論道,不比斗法來得輕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