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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察覺到這一縷天意的意思。
天道至公，法度自然。
這一絲天意一出現。
陸清心頭那一道疑惑也得到了解答。
“你的意思是，這一道歸虛流光，是意外形成？”
天意無所動。
但陸清目光陡然再看手中流光之時，又看到了一片無盡歲月之前的天機。
他頓時反應過來。
這是天意烙印在天地當中，無數載歲月之前的天機。
他此時此刻看到的是，這片流光出現的過去天機。
仿佛周圍所有大山，不遠處那些動靜全部都完全拋落在了現世當中。
陸清視野驟然拉高，頃刻當中仿佛跳脫出來，站在了一片長河岸邊。
看著水面中出現了一道道光影。
虛幻不真實，又有一股渺渺至高的感覺涌上來。
他看到了水面中。
驚鴻一現的上古紀元如同巨大的泡沫裂開。
分崩離析，璀璨光華完全鋪滿了水面。
緊接著。
一絲絲隱隱出現的火球墜落長河，哀鳴一聲。
驟然當中，長河也被一股火光激蕩起來了陣陣浪花。
也就是這個時候。
虛無之上，那些光華一道落在了火光當中。
歲月動蕩。
至此，一片流光緩緩誕生出現。
陸清心神一動，不過前後幾個呼吸的時間。
他卻是從這個天機一線當中，看到了那上古最後崩裂的無盡恐怖輝煌。
長河動蕩。
那一片片激蕩起來的浪花，陸清甚至還能看到一些無比不甘心的仙光中，有人影咆哮，也有身影怒吼。
但這些在那些光華當中全部湮滅。
沒有落下。
陸清深深閉合雙目，再度睜開時，心境一道通明掃去這一抹天機影響。
他萬萬沒有料到，到來這里之後，還能看到上古紀元劫滅的最終一幕。
仙光無力，天靈殞滅。
難以想象。
窮盡所有修士的目光來看，都是無法想象的事。
這一幕可以讓天下無數修行者道心破碎，道行跌落。
天意輕輕一動。
陸清這次算是看明白了。
“你說，這道機緣是有緣者得之？”
陸清拂袖收入這道流光。
面色不變，但心中一動。
有緣者得之，嗯。
陸清覺得自己應當算是有緣人。
畢竟卦象沒有生出來之前，自己就心生一道感應。
“有緣者很多 ，能者居之。”
下一秒。
天意又傳過來一絲動靜。
陸清感知到，很心安理得，有緣者，他是，能者居之，這會兒機緣已經落在他手上了，怎麼不算能者居之。
當然也不妨礙陸清微妙覺得這個避凶技能的霸道，畢竟這次出發前來，能開出凶卦，若是天機不變的話，陸清到底能不能拿到手，也要打一個未知數。
畢竟這個危機凶險不是出現在機緣身上，而是在機緣之前的凶險。
要是陸清到來朱雀天地之前，就被困住一片歲月當中。
自然也不可能拿到機緣。
陸清心念一動，七日已過。
他也準備要離去這片朱雀天地了。
雖然到來七天，但陸清也大致借助幾人口中的話語，以天機一道窺著當下這方天地的情況。
總的來說，這塊地方說一聲圖騰祖靈，圖騰觀想盛行絲毫不夸張。
那一道道圖騰，數量之多，夸張到只要走出去，只怕九天那些神道修士看到了，都會滿臉驚愕，一頭霧水。
他們神道居然還有那麼多香火神道修行者？
雖然這些圖騰形態各異，能力也不同，發揮的血脈作用也不同。
但落在九天神道修行者眼里，這些接受祭祀提供庇佑的做法，不就是妥妥的一方香火神靈的做法。
“這麼多的圖騰，倒有點像是神道那些野神毛神，不過這中部過來的五個部族的圖騰，位格上一看就不可能是普通香火神。”
沒有任何前綴，只是天地最為普遍大道法則之一，風雨雷雲石。
就能看出來，這圖騰只怕同樣不容小覷。
這方天地存在很多古怪的地方。
不過陸清不是一個探究欲望十分強烈的修行者。
即便這里有可能還存在其他機緣。
但他到來這里的目的已經達成，他沒有忘記自己前來這里就是為了這一道，與自己最為貼合的機緣而來。
既然正確的天機已經到手，其余那些陸清沒有動心思。
主要是，這片天地還有能夠被修士感知到的天意，單單這一點來看，陸清心頭已經迅速把這個地方，從自己的心頭劃掉。
別看如今還好好的，但陸清並不相信莫測難明的天意。
他還回來了對方這個機緣一道因果，那個叫姜恆的少年人，很明顯就是一個極為不尋常的天命之人。
陸清沒有現身接觸，也沒有繼續做其他舉動。
他打開之前離開的傳送朱雀陣。
陣法光澤輕輕動了動，一絲微渺光芒一閃。
他身影就消失在這里。
天意流淌的一道道天機當中，忽然斷去了一縷天機。
姜恆不知道感受到了什麼，莫名抬起一道目光來，視線深處看向陸清離去的方向，原先少年人的那一股忐忑不安瞬間消散。
瞳孔充斥著漠然感，又有一股至高無上的法則無情。
“氣數，天機，此人難明。”
周圍十幾個人影也像是定身這里，沒有察覺到一絲一毫的異常。
下一瞬，歲月重新開始在這片區域流淌起來。
姜恆嘆口氣，看向天外那些動靜，“也不知道那些外來的強者，什麼時候離開。”
陸清離開得悄然無風。
唯有幾天過後，這里忽然停下交手之後，聯手搜刮了一圈又一圈，最後只能不得不承認。
至寶有靈，許是主動蒙塵。
離開的陸清重新回到了天域。
水州這片地方水道道韻在這里分外活躍。
陸清昔日也是最為熟悉這一道。
煉入五行之後，這一些天地中無處不在的道韻也同樣一一被他所感知。
“朱雀天意。”
他微微搖了搖頭，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道印法寶身上。
天意無欲無念，但陸清卻也不怎麼打算和對方接觸太多。
九天界內天意不會被修行者感悟參修，反倒沒有那麼多奇怪的感覺。
“歲月烙印，既然要進去這里面，也不能不了解這一片歲月那一個時候具體情況。”
不同于立身歲月長河，歲月烙印是可以進行干涉的，不過想要打破歲月烙印的固定那一段歲月，極難極難。
陸清也不是想要做去尋機緣的人。
他純粹是，想借助這一片過去的歲月天地，來完成自己法寶的煉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