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法殿的地下牢房中,沈旭很是幸運地分到了一個單間。
和其他丹鼎城的核心建築不同,執法殿分為五個部門,分別負責丹鼎城不同區域。
而他就被關在專門負責鼎元大道的執法殿的總部的地牢中。
這里的牢房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牢房,稍微有點修為的修士都能從中打破牢籠,但基本上沒人會這麼干。
從這里出去了又如何,又能逃到哪里去。
逃走後被抓回來就會被關進等級更高的牢房中,那里的囚犯無不都是實力強大殺人不眨眼的主。
況且能被關在這里的人,罪行都不太嚴重,何必冒那個風險呢!
躺在硬邦邦的稻草上,百無聊賴的思索著今晚牢飯的味道會是如何。
他也沒有辦法,對于風雨樓內部之事他可以說毫不了解,現在連罵人都不知道罵誰!
就在這時,他旁邊牢房內的一位中年男人悄悄靠近了他所躺的牆壁,“兄弟看你這麼年輕,因為什麼進來的?”
“沒辦法,傷了人。”沈旭有些無奈地回答。
“那你的膽子足夠大的,丹鼎城禁止私斗的。
不過你也不用過于擔心只要那人沒死,你賠點錢估計很快就會出去。”
“說起來都是淚,老大哥你因為什麼進來的?”
“我呀!那就說來話長了……”中年人背靠著牢牆開始訴說他故事。
沈旭則緩緩閉上眼楮,靜靜听著中年人的訴說。
不得不說中年人的經歷很有意思,他本在丹市經營著一家藥材鋪,販賣著一些價格低廉的靈藥和一些常見的藥材。
雖然在丹鼎城算不上大富大貴,但也算的上小康之家,前兩年家中還添了第二個孩子,修煉天賦很不錯,他準備把家里的全部資源都傾斜到那個孩子身上。
本來一切都往好的地方發展,但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有一天突然有一個渾身都籠罩在黑袍中的年輕人,來找他購買流螢草。
那是一種寧州較常見的靈草,清晨凝結在其花朵上的露珠不會消散,會在傍晚發出流螢一樣的光彩。
本來他以為是一場普通的交易,但年輕人所要的數量讓他大吃一驚,他要整整三萬株,而且購買的價格要比市價貴上三成。
在反復確定他沒有听錯後,中年人立即大喜,雖然流螢草單價不高,但如此大的數量還是能讓他賺的盆滿缽滿。
故在明明知道這樁交易有問題的情況下,他還是收下了年輕人的定金,然後開始動用人脈在整個丹市以高市價一成的價格收購流螢草。
很快他便湊齊了三萬株流螢草,而年輕人也沒有騙他按照約定一分沒少地將錢付給了他。
並且他還提出了繼續收購流螢草的計劃,依舊是同樣的價格,有多少他收多少。
對于可以賺錢的事情他自然不會錯過,自然滿口答應了下來,繼續收購流螢草。
可他那麼大的動作自然瞞不過其他人,于是在其他同行的威逼利誘下說出了事情的真相。
其他的藥材商雖然有些不信,但還是抱著試試看的方法囤積了一批流螢草。
結果那個年輕人依舊遵守了承諾全部買下了他們的流螢草,並且說他還收購其他幾種靈藥,價格同樣高三成,有多少要多少。
于是整個丹市的藥材商瞬間陷入了癲狂,他們開始瘋狂地從寧川域的各地購買那幾種靈藥。
有的人甚至去搶其他人倉庫里的靈藥。
丹市的管理者很快便注意到這種亂象,立即制止了這樣行為,並順藤摸瓜找到了中年人,把他抓到了這里。
盡管他極力解釋他和那個年輕人沒有關系,但執法殿似乎並不相信他的說辭。
他已經在另外一個地方待十幾天了,今天又被帶來了這個地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去。
“額……”
听完中年人的講述,沈旭立即意識到他似乎接觸到了風雨樓其中一件任務的核心人物,而且好像是執法殿專門給他送來的。
執法隊把他抓來難道就為了這!
而且他也有些搞不懂買靈藥的那人的目的,在中年人的講述中,那人似乎並沒有獲得什麼好處。
難道他是賣其他藥材的商人?
“老大哥,你說要是你出去後,那人還會來找你嗎?”
“我當然希望他來找我,畢竟我家還有那麼多靈藥都指望著他收購,他不來我和我的家人都要流落街頭了。
但現在執法殿對這件事查的那麼嚴,他們肯定也在找他,我實在是怕他真的不來了。”中年人言語中滿是擔憂。
“沒事的,你們的買賣都是在丹鼎城的規則之下進行的,沒有任何違規的地方,他們抓走你就已經不佔理了,又豈能再干預你們的交易。
除非那人是丹鼎城的通緝犯,否則你們的交易肯定可以正常進行。”
突然間,沈旭意識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中年人和那人進行的確實是正常的交易,即使價格也不過高了三成而已,丹鼎城完全沒有必要過問。
但丹鼎城不僅抓了中年人送到了他的面前,還委托了風雨樓調查,顯得對這件事極為重視,背後肯定有什麼隱情。
“鄔痕,有人要見你,跟我們走吧!”這時從外面走來了一位紅袍男人。
他身邊的兩位侍衛給他打開了門。
“我能問一下是誰要見我嗎?”沈旭從牢房內走出對著紅袍男子問道,他感覺針對他的人也是時候該露面了。
“不該打听的不要打听,無論你在外面是什麼身份,這里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紅袍男人冷聲道。
“這麼橫的嗎?而且似乎還知道我的身份的樣子。”沈旭心中一沉,看來此行凶多吉少。
跟隨著男人沈旭順著來時的路逐漸走出地牢,來到位于鼎元大道附近的執法堂中。
此時夜幕已然垂下,月色遍灑在中庭之內。
雖然位于丹鼎城的核心之地,但這里卻顯得有些安靜,月光下整體呈黑色的高大建築顯得格外的肅穆。
不遠處鼎元大道的喧囂不斷傳到這里,和這里的寂靜形成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