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讓龍非離放棄保護程瀟,他又做不到。
“繼續派人守在城外!”
得到繼續的命令,夜一壓根沒表現出驚訝,只是……
“主子,要不您跟程姑娘要一批武器?這樣兄弟們也能多一些安全保障!”
龍非離怒瞪了夜一一眼︰“夜一,她有武器的事情,本王叮囑過你們,絕不許外泄!”
夜一頓時渾身一冷,膝蓋發軟般的跪下︰“主子息怒,主子請放心,屬下絕對沒有外泄!”
“剛剛的話,以後不許再提!”
夜一雖然不解,但主子既然不願意掃動用程姑娘手里的東西,想必定是有他的考量,他只需要遵守便行。
“是!”
“出去!”
夜一離開,龍非離坐在案前,手指放在太陽穴位置按揉,他很疲憊。
現如今的局勢,內憂外患,皇兄不信任,程瀟不安分,胡人、渝國、魏國虎視眈眈,形勢一觸即發。
只是,他不知到底內憂先來,還是外患先行動。
可無論是哪一種,沒有龍家軍的他,都怕,怕自己努力了那麼久,到頭來還是護不住自己想護之人。
“來人!”
“主子!”
“可有查探到喬華屹的消息?”
“屬下查到,當初程家流放,程姑娘被要求同去,等程姑娘離開,他也離開,後有人在京城見過他,但屬下將京城翻了個遍,也沒找到他人影!”
“可有進出城或是住店記錄?”
“都沒有!”
龍非離劍眉冷豎︰“一個大活人,難道憑空消失了不成?繼續找!”
“是!”
程瀟拜托他之事,他格外用心。
一部分是想幫她,另外一部分,他總覺得程瀟尋找此人定有重要的事情。
最近,不止程瀟沒休息好,龍非離也沒睡好,他總是被噩夢驚醒,醒來後便再也無法入睡。
此刻,他腦袋昏沉,但卻毫無睡意。
“主子,你都練三個時辰,不能再練了!”
從書房出來不過剛剛申時,現在太陽都已都落山,主子還在校練場揮舞長槍。
夜一知曉自己勸不住,想離開去找人,卻被龍非離察覺制止,長槍揮舞的聲音伴隨著凌冽的呵斥傳來。
“不許去找她!”
“主子!”夜一哀怨一聲。
龍非離停下,將手中的武器丟給他︰“本王不練了!”
夜一頓時松口氣,將武器放回架子,跟上去︰“主子,我讓人給您備水沐浴!”
第二天清晨,程瀟終于聯系上程南希。
“對不起啊,讓你擔心我,我沒事,就是體力不支,昏睡過去,現在已經基本上恢復!”
知道她沒事,程瀟擔心的問︰“國那邊沒找華夏麻煩吧?”
雖然她現在來了古代,但華夏依然是她的國,她在乎它的安危。
“拍賣會是他們邀請參與,出了事,明面上他們自是不敢找麻煩,暗地里肯定會。”
程瀟恨的牙癢癢︰“島國人簡直太過分,幸好沒讓他們將畫作搶了去,否則,戰禍起,國門破,不知道又有多少士兵、百姓因此遭難!希希,好樣的!”
“程瀟,是你好樣的,要不是你幫忙出主意、遞武器、傳裝備,我和喬書羽壓根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
“瞎,咱們配合也不是一次兩次,你幫我,我幫你,互幫互惠嘛!”
听到程瀟笑,程南希也跟著笑了笑,然後說起正事︰“程瀟,畫作在你身邊嗎?”
“在,你現在這哪兒,方便傳給你嗎?”
“我在軍醫大的醫院,喬書羽和白爺爺也在,你傳給我吧!”
程瀟翻身下床,打開衣櫃,手摸著畫作便傳了過去。
“希希,你為何知曉畫作如何開啟?”
畫作的秘密是張書記告知,但程南希卻知曉開啟畫作的方法,這很不正常。
“我曾在一本古書上看到過這種畫中畫的記載!”
程南希回答完,又說︰“程瀟,我懷疑這幅畫很可能是你畫的!”
程瀟一驚︰“不是,希希,你在跟我開什麼玩笑?”
她雖然會作畫,但能作出價值一個億的畫作絕無可能。
“沒跟你開玩笑,你是不是沒打開畫看?上面留下的日期是二零二六夏!“
程瀟滿臉的不可思議︰“怎麼可能?現在還沒到二零二六!”
對面的程南希也是不敢信︰“對啊,還沒到二零二六,日期後面是一個蕭,沒有三點水,你有想到什麼?”
“‘蕭夫人’留下的?可這個人分明就是我杜撰出來的!”程瀟覺得,事情在往越來越詭異的方向發展,而且,貌似已經不受他們控制。
不對,應該是從未受過他們控制。
這個問題還沒解決,玉佩里又傳來程南希另外的話語︰“程瀟,我還傳了一個小包給你,你打開看看!”
程瀟幾乎是跑到衣櫃前,將小包翻開來看。
“玉佩,跟我們身上一模一樣的玉佩?”
“對,一模一樣,也是在國拍賣會上所得。”
程瀟將玉佩拿在手里與脖子上的一一比對︰“太巧合了!”
“何止巧合,簡直就像是有人故意把這些東西送到我們跟前!”
“希希,我覺得我們必須抽時間好好捋一捋!”
“恩,我先把畫作拿去給白爺爺!”
——
三天後,白爺爺病房門口安排了特種兵把守,程南希和張書記在里面。
“程丫頭,開吧!”
第一次听說畫中畫,也是第一次有幸能見識畫中畫,白爺爺激動的心情可想而知。
程南希朝張書記看去,見他點頭,這才朝畫作走去。
休息三天,白爺爺勉強能下地,他拄著拐杖,看著程南希將一碗清水朝畫作潑去,神奇的一幕發生,那畫中山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一條一套彎彎曲曲的地貌圖緩慢呈現。
“太神奇了!”連張書記也忍不住嘖嘖稱奇。
“這是一種特殊的畫紙,制作過程中加入人血和檸檬汁制成,畫出來的畫隱匿之後,可再次作畫!”
“人血?”
程南希很認真的回答︰“對,人血,只能用人血,而且是一人的,不能換人,也不能沾染一點點水漬。”
正是因為這般,所以她當時才沒有在國的會議室為喬書羽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