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再次出聲︰“十個億一次,十個億兩次,十個億……”
“慢著,我出十二億!”
到底對方還是加了價。
“白爺爺,要不咱們不要了?”
白爺爺搖頭︰“不行,希希,這件東西,我必須帶回去!”
對程南希小聲說完,他渾厚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出二十憶!”
在場的人見他加價加的這麼猛,沒人敢跟,萬一一會兒對方不加,把自己套進去,拿不出來這麼多錢,那可就丟人丟到家了。
中年男子沉寂了一會兒,二十憶也就是四千萬,這對于一幅畫來說價格確實已經到頂。
可是他不甘心,想要又怕對方再次加價。
通常來說真心想要展品的人不會這般離譜的喊價,說他不想要他又一直咬著不放,所以,中年男子實在猜不出對方到底是真想要還是不虛晃一槍。
“二十一億!”
他又加了一億,想再看看對方還加不加。
“三十億!”
三十憶已經是六千萬。
喬書羽也跟著緊張︰“一幅畫而已,至于嗎?”
“你別管,听白爺爺的!”
中年男子慌了一下,又加了一億。
白爺爺直接漲到五十億!
“五十億,老人家已經出價到五十億,還有沒有加價的?五十憶一次,五十憶兩次,五十憶三次,成交,恭喜這位老先生獲得本場拍賣會最後一件拍品,現在請老先生決定,是現場展示鑒定還是拿回去自行鑒定!”
程南希發現他說的話有一個坑。
“只有現場鑒定你們才能保真嗎?”
對方很有底氣的回答︰“當然不是,只要是我們拍出展品,無論何時何地,都保真!”
程南希聞言,當場要求︰“我們不展示,但下來需要鑒定真假後再帶走!”
“本該如此!”
眾人紛紛離開展廳,中年男人朝他們走過來,準確的說,是朝程南希走來,喬書羽立刻將其擋在身後。
“你想干嘛?”
“小伙子,我只是想跟這位漂亮的小姐道一聲恭喜!”
“有什麼好恭喜的?我們不認識,還請你別來找茬,遵守拍賣會規則!”
中年男人也不氣惱,只是看著程南希叮囑︰“看幾位應該不是國人吧,拍了好東西,可要好好帶回去才是!”
說完,不卑不亢的轉身離開,仿佛真的只是過來跟他們道一聲恭喜。
“這人誰啊?白爺爺,你認識嗎?”
白爺爺搖搖頭。
“幾位,你們所拍的展品已經送到會議室,請隨我來!”
這是讓他們去付錢了!
四人跟著工作人員走,當看到兩樣東西時,程南希和白爺爺同時奔向自己拍得東西。
程南希將玉佩拿在手里仔細查看,發現確實跟自己脖子上戴著的玉佩一模一樣。
到底為什麼又出現一塊?
她馬不準是不是程瀟手里那一塊,只能等沒人的時候跟對方商議。
“程丫頭,你快幫我看看,這幅畫到底是不是真的?”
其實听白爺爺激動的語氣便能知曉,他已經斷定是真的,問程南希,只是想確保萬無一失,畢竟是花了將近一個億所得。
一個億的畫,就算再珍貴,那也拍出了天價。
“好!”
程南希只看了一眼,便回復白爺爺︰“是真的,恭喜白爺爺順利拍到自己想拍的珍品!”
喬書羽掀了掀鼻子,有些不解的問︰“你都沒仔細看就斷定它是真跡?”
夏朝幾千年歷史,這上面的標注竟是二零二六。
“看紙張,這樣的紙後世沒有人能復刻出來!”
“為什麼?”喬書羽、白爺爺、他的助理以及領他們來的工作人員,皆是一臉疑惑。
“你們湊近了聞,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白爺爺︰“就是墨汁的味道,還有什麼?”
“里面還加入了兩樣獨一無二的東西!”
“什麼東西?”
都好奇,但程南希沒打算說。
“白爺爺,你只要信我它是真的就行!”她不希望這樣的紙張被復刻,也不希望有人用這樣的紙張來作畫。
白爺爺跟她在古玩方面打了這麼多交道,他知曉小丫頭身上藏有秘密,所以,此刻她不願意說,自己也沒有要追問的意思。
反倒是喬書羽,滿臉都寫著好奇。
“不許問,問了我也不說,我說了你也不懂!”
喬書羽特委屈的癟了癟嘴,脆生生的答︰“行,我不問!”
能在這里工作的人,自然腦袋瓜轉的夠快,見他們品鑒完畢,將賬單拿出來分別遞給程南希和白爺爺。
“兩位確認一下這份購買合同,如果沒有異議,便簽上你們的名字,支付拍品價格後,便可以將其帶走了。”
程南希認真看完,發現並無不妥,又遞給白爺爺讓他幫忙把關確認無誤,這才簽下自己的名字︰“怎麼支付?”
“小姐想怎麼支付都可!”
“那就微信吧,人民幣可以嗎?”
“當然可以,合同上面有換算好的金額,小姐按照上面的金額支付即可!”
工作人員說完,從一直抱在手上的文件夾里面拿出一張事先打印好的二維碼。
程南希掏出手機還沒湊近,喬書羽的手機便發出滴的一聲響。
他將手機屏幕遞給工作人員確認︰“是這個金額,對吧?”
“是的,先生!”
“ok,付了!”
工作人員打電話確認後,才將另外一張購買協議遞給白爺爺。
白爺爺只顧著看畫,讓助理確認付款。
等的過程,程南希將玉佩拿在手里把玩,問身旁的喬書羽︰“你干嘛搶著付?”
“我答應送你!”
程南希動了動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剛剛那個表情,是不是怕我付款失敗?”
程南希還真點了點頭,氣的喬書羽磨牙瞪她。
不過,他很快換上了痞痞的壞笑,湊近了程南希說︰“雖然沒有付款失敗,沒有丟面子,但是,那確實是我全部家當,以後我就真成了一個窮光蛋。所以,希希,你可要養我!”
喬書羽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來,程南希確實有些驚訝,之前在沙灣村她只覺得對方家庭富裕,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富裕的含義。
“怎麼養,養狗狗那般養嗎?”
喬書羽瞪大了眼楮︰“我把你當寶,你把我當狗?”
程南希挑眉︰“怎麼,不願意?”
“哪能,願意,願意!”
程南希噗嗤一笑,見沒人關注他們,手指學著對方以前總調戲自己的樣兒,戲謔道︰“那你是想我的小奶狗還是小狼狗?”
喬書羽倒也樂的陪她玩兒,頂著一雙好看到犯規的桃花眼反問︰“兩者有什麼區別?”
不都是狗狗?
“笨,名字不一樣含義肯定也不一樣了。小奶狗,必須對我的話言听計從,不得違抗,小狼狗表面溫柔內心狼性,對所有人都狠但必須對我忠心。”
“嘖嘖!”
程南希笑著繼續︰“相同之處嘛,都是我的狗,且要喊我一聲姐姐!”
喬書羽一听臉上表情微收,不滿的嘀咕道︰“我比你大,還沒听過你喊我一聲哥哥呢,你竟然讓我喊你姐姐?”
“不願意啊?那我不養了,你還是去當別人的狗吧!”
這怎麼能行?
喬書羽立馬露出一雙狗狗眼,拽著程南希的胳膊委委屈屈的搖晃︰“就當姐姐的小奶狗!”
程南希被他逗的咯咯直笑,听聞笑聲白爺爺拋給他們一個沒眼看的表情︰“小年輕撒狗糧能不能避著點我這個孤寡老人?把東西收拾收拾,咱們走吧!”
喬書羽回神,這才想起自己下午還有拍攝,一看時間,已經快十二點。
等他們從拍賣會展館出來,程南希忙給白爺爺解釋︰“喬書羽下午在這里還有工作,白爺爺,我們可能要晚點回,你和田助理先回可以嗎?”
“當然可以,不過你倆的機票我讓小張訂好了,你們自己改簽一下!”
“好,那我送你們去機場!”
白爺爺擺手︰“別送了,有小田在,你去陪你的小奶狗!”
程南希聞言鬧了個大臉紅,嗲怪道︰“白爺爺,您怎麼還偷听人家講話啊?”
白爺爺胡子一瞪︰“我可沒偷听,是你們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打情罵俏,怪誰?”
自知理虧,剛在展館內有點得意忘形,兩人低著頭接受批評教育。
“我可沒怪你們的意思,年輕人嘛,我懂!”
“白爺爺,您別說了!”
小丫頭難得害羞,白爺爺還不得調侃調侃?
“好好好,不說了,我們打車直接去機場,你們忙你們的去!”
“白爺爺您慢點!”
將人送上車,程南希看向喬書羽,嘟嘴到︰“都怪你害我被白爺爺取笑!”
喬書羽委屈︰“這次分明是你調戲我!”
“我不管,就是你的錯,以後不許在公共場合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
這話喬書羽可不認同︰“哪是亂七八糟的話?咱們是談戀愛,正常的情侶秀恩愛,白爺爺那是羨慕嫉妒恨!”
噗!
程南希被他沒臉沒皮一本正經的樣子逗笑。
“走吧,小奶狗,姐姐陪你去工作!”
喬書羽拍攝,程南希就安靜的坐在一旁看手機。
她不玩游戲,一般都是看點有用的東西。
來這里後,她是真的學到了很多,也真心覺得手機就是人類史上最偉大的發明之一。
一機在手,天下佑我,這句話誠不欺人。
程南希正在讀一本電子版醫書,楊秘書的電話打進來。
“喂!”
“什麼?”
“好,我馬上趕過去!”
掛了電話,程南希看了一眼還在拍攝的喬書羽,打字發消息,然後遠遠的沖對方揮了揮手機,簡單的比劃了幾下。
喬書羽本就關注著她,所以很容易便對視上了。
他看到小丫頭讓他一會兒看手機,說她要先離開。
盡管擔心發生了什麼,但現在這麼多工作人員在,他也不好撂下工作離開,便只能沖人點了點頭。
知曉喬書羽看懂,程南希立馬朝外面跑。
拍攝地位置繁華,打車很容易。
楊秘書已經將田助理的電話號碼發過來,她坐在出租車後排,復制了號碼撥過去。
了解事情經過後,程南希後悔不已。
她該親自送白爺爺去機場的,她怎麼忘了這是在國呢?
“師傅,麻煩你開快點!”她用一口流利的英語催促司機。
“ok!”
白爺爺,你一定要挺住,千萬不能有事!
國某醫院。
程南希剛下車,滿臉淤青的田助理便小跑過來。
大概是牽動了身上的傷,他疼的咧嘴。
“田助理,你沒事吧?”
“沒事,都是一些皮外傷!”
“白爺爺怎麼樣?”
“進了搶救室,現在還不知道情況!”
“走,先進去再說!”
搶救室外,田助理將他們遭遇搶劫的全過程一一告知。
“那些人明顯就是沖著畫作來的,我懷疑是拍賣會上與我們搶拍的那位中年人所為。”
程南希蹙眉︰“報警了嗎?”
“報了,不過警察說找回來的機會很渺茫!”
“為什麼?機場停車場難道沒有監控?”
“有,但是對方戴了面罩,而且,他們說在國發生搶劫是常有的事情,只能自認倒霉!”
這什麼狗屁歪理?治安不好竟被他們說的如此冠冕堂皇。
“程姑娘,現在怎麼辦,畫作要是找不回來,老爺子即便被救回來,怕也會當場氣暈過去。”
程南希安慰對方︰“你先別著急,先等白爺爺從手術室出來,畫作的事情,我來想辦法!”
“好!”
被一個比自己小很多的女孩子安慰,田助理慌張的心情竟然奇跡般的緩和了一些。
程南希讓田助理在這里守著,自己去一旁給楊秘書打電話。
“程南希!”
“張書記,怎麼是您?”
“是我,程南希,丟失的畫作很重要,我想拜托你,一定要把畫作找回來!”
程南希為難,她對國一點都不熟悉,在人生地不熟的國外,想要找到一件死物,大概比登天還難。
“你有什麼困難,我會讓人全力配合你!”
“張書記,我能問一下,那幅畫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
只有知曉畫中秘密,她才能判斷搶畫之人到底存有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