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鑄大門,官差想進進不了,工人想出出不去,雙方都想砸門,鬧得不可開交。
程瀟拿著大喇叭,高聲道︰“事情已查清,是五名工人受惡人指使故意操作不當導致身體受損,我會把他們移交官府,到時,官府會出文書證明非我紡織廠之過。艷娘,開門放他們離開!”
她不怕官差,也沒必要扣押工人,讓艷娘帶人來守住大門也只是拖延時間而已,她需要將事情經過弄清楚後才放這些工人回去,否則,任由他們出去胡言亂語,紡織廠以後怕是真的沒人敢來上工。
眾人一听是那幾人故意為之,頓時明白不是機子故障,那就說明他們干活很安全,不存在危脅。
有後悔之人大著膽子詢問︰“姑娘,我們不想走了,還能留下嗎?”
“我也想留下,這麼好的活兒,輕松工錢也高,我不想走!”
“那幾個挨千刀的,居然誆騙我們,想讓我們丟掉飯碗。”
“姑娘,我們願意留下,還請你給我們一個機會!”
程瀟半眯著眼瞼,像是在思考。
他們自認為學到了技術,要是廠子離了他們,定是開不下去。
“抱歉各位,我這人不用無信之人,簽了合同你們都能說離開便離開,以後,紡織廠再發生點什麼困難,你們勢必還是會跟今天一樣不顧廠子死活,你們這樣的人,不配留用,艷娘,開門,請他們離開!”
“是!”
厚重寬大的鐵門打開,領了銀錢本該離開的工人站在一旁,此刻十分的不舍。
出了這個門,還想找到這般好的活兒簡直是做夢。
程瀟有自信離了這些人她的廠子一定還能開下去並不是沒有原因,試想一下,誰家請人會給工人提供整潔的住宿、做工上層的工作服?又有誰會專門為工人開設吃飯的食堂?要是生病了,都不用花錢去醫館看病,廠子里就有專門給工人看病的大夫。
這些還只是他們實際已經體會的員工福利,那些寫在合同里面的佳節慰問、加班補貼、困難補助等等福利更是聞所未聞。
艷娘是莊子上的管事,做事狠厲果斷,脾氣倔強,從認程瀟為主後,便打定了主意程瀟便是她這輩子唯一的主子。
“各位,請吧!”
送走了工人,艷娘將官差請進來,剩下的事情也不用程瀟出面,艷娘和葉主管兩人直接把事情始末交代的明明白白。
官差把五人帶走,並說了回去後會嚴懲誣告之人。
“艷娘,你跟著去官府走一趟,雖然這件事不是我們的錯,但,我們也不能平白遭人誣陷!”
“是,姑娘!”艷娘沉聲應答。
她明白姑娘的意思,要盯著審出幕後之人,還紡織廠一個清明。
安排好後,程瀟又讓人去了一趟太子府。
“你說你家姑娘約我去明陽樓吃酒?”
“是的太子殿下!”
盡管秦南楓一臉疑惑,不知程瀟搞什麼名堂,還是答應了敷衍。
晚上,明陽樓最好的包間,窗外能賞月,能看萬家燈火。
程瀟端坐的一偶,秦南楓處理政事後來的稍晚。
“兩位,你們菜上齊了,請慢用!”
小玉退下,程瀟親自替其倒好美酒。
“來晚了,是不是該自罰一杯?”
一杯酒,秦南楓倒也不介意︰“認罰!”
話落,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你請我吃酒,是有何事?”
程瀟輕笑︰“沒事就不能請你吃酒嗎?”
“倒也不是,只是見你最近很忙,竟舍得花時間陪我喝一杯,純屬好奇!”
“秦南楓,我想離開魏國了!”
秦南楓一听,品了半杯的酒頓時變的難喝,他放下酒杯問︰“為何?你答應本宮的事情還沒做完?”
他一直相信程瀟是信守承諾之人。
所以,他總覺得還有時間,說不定待著待著,她就不想離開魏國了。
自己和龍非離相比,並未有哪里比他差。
“沒必要再留下去,其實,知曉你的為人後,我便覺得沒必要再留下去!”
秦南楓不解︰“此話何意?”
“你是太子,你的品行決定了魏國的未來,只要齊國不挑釁,大概你們永遠打不起來。”
龍非離也不是一個愛打仗之人。
“你倒是把我和龍非離都想的太好!”
程瀟幽幽道︰“好與不好,大家都在努力讓百姓過上和平、富足的日子,有這樣的心思,不愁治理不好國家。”
“就不能留在魏國嗎?”秦南楓問的小心翼翼,他是真心想要讓她留下。
“在哪里都一樣,我只想賺錢,無心參與你們任何一國的政事,相處這麼久,你應該能看出我的志趣來!”
正是因為秦南楓知曉,才會擔心自己沒有能力留下她。
因為作為一個愛財的商人,在哪里做生意其實都一樣。
“可是,就真的非龍非離不可嗎?留下來,本宮也可以給你你想要的生活!”
話說到這里,程瀟知曉,有些事情她不能再假裝看不到︰“你說錯了,我想要的生活,從來都是我自己努力得來,我不需要誰給我。而且,我不是我非龍非離不可,而是,他非我不可!”
秦南楓不明白︰“他是辰王殿下,他怎會非你不可?”
作為齊國尊貴的辰王殿下,他不相信對方以後會只娶程瀟一名女子。
程瀟直言︰“未來,若他是辰王,那他此生便只有我一位辰王妃,若他是普通人,也只有我一個妻子。”
“程瀟,你想的太簡單了,生在皇家,很多事都會身不由己!”
“秦南楓,那只是你的見解,對我而言,只要他願意跟我在一起,我就不會讓他有為難的那一天!”
這就是實力,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就算天皇老子來了,它也得給她程瀟讓路。
秦南楓被她的氣場鎮住,竟絲毫不懷疑她話中的真實性。
有點狂妄,但,她有狂妄的資本。
神女也好,仙女也罷,只要她想,只怕隨隨便便一出手便能將他們四國中的任意一國瞬息間瓦解,從此在這片大陸上消失不見。
秦南楓把她困住後不是沒有動過歪心思。
但通過那場連續一個多月的暴雨後,他一下便覺得自己即便是皇子,在程瀟面前也沒有與之對抗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