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程南希臉色不好,喬書羽不敢招惹,乖乖的抬手解開襯衣扣子。
今天他去拍了一個代言,臉上的妝還沒卸,身上的衣服也是商家送的,很精致。
本就長了一張勾人的臉,還打扮的這麼妖艷,程南希看著他解,腦子不自覺的便想入非非,臉紅而不自知。
“上吧!”
程南希被他突然發出的聲音嚇了一跳,眼瞼低沉,嗓音低沉的發號施令︰“趴下!”
喬書羽竟然十分配合。
看到對方白皙的後背上出現一道醒目的血紅印子,程南希輕咬著薄唇,心疼溢滿心間。
“可能會有點疼,你忍著點!”
“上吧,我不怕疼!”
程南希嘴角抽了抽,總覺得這人在開黃腔,但她拿不出證據來。
藥是程南希自己調配,專治外傷,還有祛疤功效,只是上藥的時候可能會有點疼。
她已經很輕,但喬書羽還是忍不住嘶了一聲。
“忍著點!”她湊近了,聲音輕柔,邊上藥邊輕輕的吹,好讓藥效盡快發揮作用。
喬書羽一開始感覺疼,後來癢,慢慢的開始發熱。
“怎麼出汗了?”程南希嘀咕一句,抽出手來將空調溫度調低後繼續給他上藥。
上好藥,程南希邊收拾藥箱邊叮囑︰“雖然傷口不深,但里面有淤血,上了藥最好不要沾水!”
“好!”喬書羽坐起身將襯衣重新穿好,十分客氣的道︰“謝謝你幫我上藥!”
“要不是你幫我擋了一下,這棍子便該落在我身上,是我該謝謝你!”
“不用謝,換做是陌生人,我也會上去幫忙!”
程南希听出他是故意這般說,好讓自己相信他根本不在意自己。
可他越是這般,越是欲蓋彌彰,嘴硬不承認而已。
“總之,今天還是謝謝你及時出現!下次,可能我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吧!”
後面半句是她故意說的,目的是想把話題往下引。
果然,喬書羽接茬︰“對方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打你?”
還說不在意自己?才一句便啪啪打臉。
程南希心里知曉即可,也沒揭穿他︰“應該是以前得罪了什麼人!”
喬書羽蹙眉︰“以前在肖家?”
“應該是,我才來京城沒多久,不可能剛來便有人想置我于死地!”
“那打你的幾個人呢?這種事必須報警!”
程南希笑看著喬書羽回答︰“已經交給警察了!”身子湊近幾分又說︰“喬書羽,還說你不在意我?”
喬書羽視線躲閃︰“好歹我們是一個村子出來的,多關心一下不很正常?”
“你說什麼便是什麼,我還是那句話,你逃不掉!”
喬書羽挪了挪位置,盡量遠離程南希︰“你這樣有什麼意思?”
“那怎樣才有意思?”
“好聚好散,不見面最好,再見當是陌生人!”
程南希又笑了,她笑的時候沒人能抵擋的住她那雙眼楮散發出的魅力。
所以喬書羽別過頭不去看。
“你就會嘴硬,你要是能做到,也不至于躺在我的沙發上。”
論嘴皮子,喬書羽除了耍流氓調戲人就沒贏過程南希。
“隨便你怎麼說,藥已經上好,你的感謝我也收到,我該回去了!”
喬書羽剛站起身,整個人晃了晃有些站不穩,他朝程南希看去,見她也是這副模樣。
“糟糕,是地震!”
晃動還在繼續,屋子里響起 啪啪的聲音,程南希沒經歷過這樣的事情,有些慌亂。
“怎麼回事?”
喬書羽已經抓住她的手往門口跑,邊跑邊回答她︰“是地震,快,往外面跑!”
天花板開裂,灰塵往下掉,喬書羽拉著人直接走樓梯,他們住在六樓,如果能在坍塌之前沖到外面的開闊地便算安全。
這種強度的地震喬書羽也是第一次見識。
腳下是晃動的,根本踩不穩。
兩人才下到三樓,地面突然下沉,他們所待位置瞬間塌陷,渺小的人如同紙翼一般掉落。
失去知覺前,程南希腦子里閃過許多畫面。
一個穿著漂亮裙子的小女孩被關在屋子里練鋼琴,桌子上擺了好多好吃的,小女孩卻只敢挑擺在她面前她最討厭吃的茄子,堂姐誣陷她在學校談戀愛被家人扇耳光,家人讓她去酒宴陪酒,被趕出家門……
那些畫面中的女孩是誰?看見她難過,自己的心為什麼也會跟著難過?
——
程瀟做了一個夢,夢里自己穿著一身粗布衣裙,有人打她,有人罵她,還讓她用冰冷的井水洗衣服,肚子餓了,丟給她發餿的窩窩頭吃,渴了只能喝涼水,沒人在意她的死活……
她白天干活,晚上偷偷看醫書,遇到不認識的字便做下記號,等下次師傅來的時候教她……
學醫時要練手,她一針一針的往自己身上扎,毒藥、解藥不停的吃,有好幾次差點死在房間里也沒人發現。
她在莊子里把自己偽裝成一顆柔弱的小白蓮,忍受折辱和刁難。
這麼多年,她從未忘記過要好好長大,不為別的,她要對得起她母親豁出性命生下她那一份恩情。
……
痛,心髒位置好痛,程瀟感受到脖子上的玉佩發燙,她猛地從夢中驚醒。
“姑娘,您怎麼了?”小玉听見動靜從外面沖進來,發現自家姑娘額頭上全是細汗,一張絕色的小臉顯得十分蒼白。
“沒事,做噩夢了而已,你出去吧,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進來!”
小玉擔憂的喚了一聲︰“姑娘?”
“听話,出去!”
這是小玉第一次見姑娘這般臉色︰“姑娘,小玉就在院子里守著,您有事一定叫我!”
“好!”程瀟抬頭沖人露出一抹笑,想讓人放心。
等小玉退出房間,程瀟才握著滾燙的玉佩呼喚程南希。
“希希,希希……你那邊發生了何事?希希,能听到嗎?”
盡管程瀟不抱希望,可當玉佩那邊真的半點動靜也沒傳來,她臉上還是布滿了失望之色。
之前自己出事,危及生命,程南希那邊便是如自己現在這般感受,玉佩發燙且心絞痛。
“希希,程南希,你到底怎麼了?你別嚇我!”
程瀟很想安慰自己,可事實上她很清楚,程南希一定出了很嚴重的事故,危及生命,才會對自己的呼叫毫無反應。
可恨,她此刻唯有擔憂,連一丁點忙都幫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