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洛聞言，眼眸中流轉著淡淡的金光，唇角微微勾起。
“回去之前，尚有一段時日，這個世界正在新生。”她的聲音如同山間清風，帶著一絲暖意，“你想不想，去體驗一下真正的人間煙火？”
系統小精靈撲騰著半透明的翅膀，歪了歪腦袋，小臉上滿是好奇“人間煙火？我也可以嗎？”
它誕生于數據和規則，見證過世界的生滅，卻從未真正作為其中的一份子，去感受那些最質樸的喜怒哀樂。
“當然可以，”虞洛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了點它的額頭，“你想做什麼，我們都可以去試一試。”
“真的嗎？！”小精靈的眼楮瞬間亮了起來，像兩顆璀璨的星辰。
它在虞洛的手背上興奮地轉了個圈，開始掰著手指頭盤算，“我看山下的集市，那個賣糖葫蘆的，一串串紅彤彤的，看起來好甜！還有那個捏面人的老爺爺，幾下就能捏出個孫悟空！還有還有，那個攤煎餅果子的，刷刷刷幾下，又香又脆！”
它越說越激動，最後挺起小胸脯，豪氣干雲地一揮手“我們都嘗試嘗試！”
虞洛被它的模樣逗笑了，溫言道“好，都試試。”
說罷，她神念微動，自神域空間中引來一截瑩白如玉的蓮藕。
金色的神力如絲線般纏繞其上，那蓮藕迅速伸展變化，不過眨眼之間，就塑造成一個約莫十五六歲少女模樣。
少女穿著一身淡綠色的布裙，梳著雙丫髻，一雙眼楮又大又圓，靈動狡黠，與系統小精靈的幻化形態有七八分相似，透著一股機靈可愛勁兒。
虞洛自己也收斂了神光，身上的金紋神袍化作一件樣式簡單的青色長衫，絕世容顏變得清秀平凡，走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我們去試試。”虞洛對著剛獲得身體，正新奇地打量著雙手的系統道。
…
很快，蠻國邊境的一座小縣城里，街角多了一個賣燒餅的攤子。
烤燒餅的小姑娘靈動可愛，旁邊一個相貌平平、穿著青衫的女子給她打下手。
“新鮮出爐的蔥油燒餅！又香又脆 ！”系統學著之前見過的商販，有模有樣地吆喝起來。
很快，一個路過的女子被香味吸引過來，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攤子，見小姑娘長得喜人，便掏出幾個銅板“小妹妹，給我來一個嘗嘗。”
“好 ！”系統信心滿滿地從烤爐里取出一個烤得金黃的燒餅，用油紙包好遞了過去。
那女子接過，道了聲謝，邊走邊咬了一口。
沒過多久，女子又捂著嘴，快步走了回來，臉上滿是怒氣。
她啪的一聲將手里的燒餅拍在案板上，那燒餅撞在木板上，發出梆的一聲悶響。
“我說小姑娘，你這是賣的燒餅還是賣的石頭啊？存心想硌掉我的牙是不是！”
系統當場就懵了，小臉漲得通紅，有些驚慌失措。
她求助似的看向旁邊的虞洛，小聲解釋道“我都是按照標準烤的呀，火候、時間、用料，任何一個細節都沒少，怎麼會出差錯呢？”
虞洛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對女子溫和一笑，遞過去幾個剛出爐的燒餅“大娘，實在對不住，我們第一次做生意，手藝不精。這幾個您拿著，就當是賠罪了。”
女子本是一肚子火，但見這兩人態度誠懇，一個嚇得快哭了，一個又溫溫柔柔地賠禮，氣也消了大半。
她接過燒餅，又瞥了一眼案板上那個硬邦邦燒餅，沒好氣地道“你們這手藝可真不行，讓我來！”
說著，她直接卷起袖子，走到烤爐邊。
只見她三兩下將面團揉捏拉扯，撒上蔥花和油鹽，動作行雲流水，充滿了某種難以言喻的韻律感。
貼進爐壁，控制火候，不過片刻，一股濃郁的焦香混著蔥油的香味便彌漫開來。
等她將燒餅取出，只見那燒餅表面金黃酥脆，布滿了細密的氣泡，背面卻潔白松軟。輕輕一掰，熱氣騰騰，香氣撲鼻。
女子自己咬了一口，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遞給系統“嘗嘗，這才是燒餅！”
系統呆呆地接過，咬了一小口，眼楮瞬間瞪圓了。
外皮的焦香和內里的柔軟完美結合，蔥油的咸香恰到好處，好吃得讓人想把舌頭都吞下去。
“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系統滿眼都是小星星，崇拜地看著女子。
女子卻渾不在意地擺擺手“我以前在梁國住，鄰居會做這個。看著看著就會了，難道還需要特意學嗎？”
說完，她拿著虞洛送的幾個燒餅，心滿意足地走了。
攤子前，系統和虞洛面面相覷。
片刻後，系統深吸一口氣，將手里剩下的半個燒餅吃完，眼中燃起了熊熊斗志。
“這次誰都別勸我，我要開始練了！”
虞洛看著她干勁十足的模樣，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系統的努力很快有了回報。
它擁有最強大的計算和分析能力，在經歷了最初的失敗後，迅速調整了每一個變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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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三天時間，她們的燒餅攤子前就排起了長龍。
那燒餅外酥里嫩，蔥香四溢，成了縣城里一道不可錯過的風景。
不少人慕名前來，寧願排上半個時辰的隊，也非要吃上一個。
就這麼熱火朝天地干了半個月，系統已經成了遠近聞名的燒餅西施。
這天，她又摩拳擦掌地對虞洛說“燒餅我已經徹底掌握了！我們去另一個城市賣煎餅果子吧！”
第二天，想買燒餅的顧客們來到街角，只發現攤子已經不翼而飛，只在原來的位置上，用石塊壓著一張寫得清清楚楚的燒餅秘方。
眾人面面相覷，一個老主顧拿起秘方，長長地嘆了口氣“這麼好的手藝，說走就走了，可惜以後吃不到這麼美味的食物了！”
…
幾日後，蠻國與梁國接壤的另一座邊城，一個煎餅果子的攤位悄然支起。
系統穿著一身利落的短打，手持竹蜻蜓，在滾燙的鐵板上刷地一下攤開面糊，動作已經頗為嫻熟。
打雞蛋，撒蔥花，翻面，刷醬，放上薄脆，一氣呵成。
“下一個！”系統喊得中氣十足。
看著攤位前再次逐漸匯聚的人流，系統一邊忙活，一邊扭頭對旁邊無所事事的虞洛道“宿主，你看我這生意多好！要不，你也支個攤位？”
虞洛正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切，聞言不由得一怔。
她捏著下巴想了想，目光掃過街上來來往往的各色行人，眼底的笑意越來越深。
“也好，”她點了點頭，“賣東西確實挺好玩的。不過，我賣些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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