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慘絕人寰的一幕,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新來的幾個信徒心上!
梁姝鳳眸圓睜,銀牙緊咬。
“畜生!”
眼見那兩個稚童就要被灰霧追上,梁姝再也顧不得其他。
她心念一動,周身銀光乍現,身影瞬間從原地消失!
下一剎那,她已出現在兩個孩子身前。
一手一個,將他們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
銀光再閃,梁姝已抱著兩個驚魂未定的孩子回到了破廟之內。
那被灰霧吞噬的老婦人,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模糊的視線中仿佛看到了孫兒孫女安然無恙的身影。
她那死死圓睜的雙目,終于緩緩閉上。
最後一絲執念似已消散,臉上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安詳。
牛大牛二牛三見狀,亦是熱血上涌。
他們雖無梁姝這般神出鬼沒的手段,卻也有一身蠻力!
“救人!”牛大怒吼一聲,蒲扇般的大手一伸,便將一個險些被灰霧卷到的老漢拽進了廟門。
牛二不甘示弱,雙臂齊出,如同撈魚一般,又從人群中搶回了幾個婦孺。
破廟的門檻,此刻仿佛成了生與死的分界線。
然而,並非所有人都抱有希望。
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被救回來之後,卻面如死灰地癱坐在角落,眼神空洞,口中喃喃自語。
“沒用的,沒用的……”
“那疫妖太強大了,我們都得死,所有人都得死……”
他聲音不大,卻帶著濃濃的絕望,不斷感染著廟內本就惶恐不安的災民。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牛三不知何時來到少年身邊,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
少年被打得一個激靈,茫然地抬起頭。
牛三瞪著他,聲音堅定。
“瞎說什麼喪氣話!”
“只要是山神娘娘想救的人,就一定能救回來!”
說罷,牛三不再理會那少年。
他從懷中鄭重地取出一尊不過巴掌大小,卻雕刻得栩栩如生的山神木雕。
木雕古樸,線條流暢。
隱隱散發著一股令人心安的氣息。
他將木雕小心翼翼地擺放在這破廟搖搖欲墜的供桌正中央。
隨後,牛大、牛二、牛三兄弟三人對視一眼,齊齊跪倒在地。
他們額頭觸地,口中念念有詞,皆是祈求山神庇佑之語。
虔誠無比。
就在這時,無數灰色霧氣,已經如漲潮般,迅速涌到了破廟門口。
霧氣中,隱約可見無數扭曲的影子在掙扎,發出無聲的咆哮。
廟內眾人,皆是面色慘白,瑟瑟發抖。
不少人已經閉上了眼楮,等待死亡的降臨。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那尊小小的山神木雕之上,驟然爆發出一道柔和卻不容侵犯的金色光芒!
“嗡!”
金光如水波般蕩漾開來,形成一個巨大的金色護罩,將整座破廟嚴嚴實實地籠罩其中。
灰色的死亡霧氣洶涌而至,撞在金色護罩之上。
卻如同遇到了無形的壁壘,紛紛消融潰散,再難寸進!
廟內原本哭喊哀嚎的災民們,一瞬間都看傻了眼。
他們紛紛停止了哭泣,有的張大了嘴巴,有的揉著眼楮,呆呆地望著這神跡般的一幕。
金色光芒柔和而溫暖,驅散了他們心中的寒意與絕望,帶來了一絲久違的安寧。
廟外,那赤紅身影的疫妖,依舊優雅地轉動著手中的血色紙傘。
他緩步輕移,緩緩自破廟前飄過。
那雙不含絲毫情感的眸子,掃過四周。
完全沒有察覺到這被金光籠罩的破廟有何異樣。
金光之下,廟內的一切都仿佛被隔絕于另一個世界,不為外界所知。
疫妖紅唇輕啟,帶著一絲慵懶與殘酷的嗓音,緩緩傳遍了這片滿目瘡痍的大地。
“向我臣服,或者,死亡!”
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穿透了混亂和哭喊,清晰地傳入每一個幸存者的耳中。
伴隨著他的聲音,更為濃郁的黑霧從他身上彌漫開來。
向四周席卷,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敗氣息。
廟外的災民中,一個被瘟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男子,渾身潰爛流膿,再也無法忍受那深入骨髓的痛苦與絕望。
他听到疫妖的話,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的掙扎。
最終,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
“啊!”
男子發出一聲嘶吼,竟主動沖出人群,踉踉蹌蹌地朝著疫妖的方向跪了下去。
“我,我願臣服!求大人饒命!求大人救我!”
他不住地磕頭,額頭很快便鮮血淋灕。
疫妖嘴角勾起一抹詭異而滿足的笑容,血傘輕抬。
“很好。”
一縷漆黑如墨的霧氣,如同一條靈活的毒蛇。
從傘尖射出,瞬間鑽入了那跪地男子的眉心。
“啊啊啊!”
男子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淒厲慘叫。
他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發生恐怖的變化。
原本干瘦的身體迅速膨脹起來,轉眼間便胖了一大圈,仿佛被吹脹的皮球。
皮膚迅速變為死寂的灰白色,上面鼓起一個又一個密密麻麻、令人作嘔的膿黃水泡。
有些水泡甚至當場破裂,流出腥臭的黃綠汁液。
他的五官扭曲變形,雙眼猛地向外突出。
眼白徹底消失,變成了兩顆渾濁不堪的巨大蛤蟆眼,閃爍著麻木與凶殘的幽光。
不過短短數息之間,一個活生生的人,便徹底變成了一只令人望而生畏的怪物!
破廟之內,透過金色光罩的縫隙,目睹了這駭人一幕的百姓們,無不駭然失色。
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胃中翻江倒海,幾欲作嘔。
“天啊……”
“那,那是什麼……”
“他,他變成了怪物!”
恐懼如同瘟疫般在他們心中蔓延。
這哪里是臣服,這分明是變成了另一種更加恐怖、更加沒有神智的怪物!
與其如此,還不如死了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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