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場邊的老槐樹下,十幾口大木桶排列在一起,蒸騰著濃郁的食物香氣。
桶壁凝結的水珠在烈日下閃閃發亮,揭開蓋子時,寒氣撲面而來!
“冰、冰鎮豆漿,這叫冰鎮豆漿啊!”王狗剩捧著陶碗的手直哆嗦,發現碗里下面有一層碎冰,“不過,這麼熱的天氣,哪來的冰?”
陳岩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
教官踢了踢腳邊的竹筐,“咱們荒山信徒還用玉瓶收洪水呢!你們不是都听說過嗎?弄點冰算什麼,這兒還有更好的!而且你們絕對沒吃過!”
筐里滾出幾個翠紋黑籽的大西瓜,刀鋒剛踫上皮。
嚓一聲就裂成兩半,紅瓤上冒著絲絲白氣。
“先說好了!”蔣大山舉著切瓜刀高喊,“今日沒逮到土匪的,只準看不準吃!”
校場頓時哀鴻遍野,幾個年輕士兵捶胸頓足︰“都怪趙鐵柱跑太快!我們剛到寨門,他就把匪首捆成粽子了!”
被點名的趙鐵柱正捧著西瓜大快朵頤,聞言得意地晃了晃腦袋,西瓜汁都落到皮甲上。
“急什麼?”陳岩踹了腳鬧得最凶的小個子,“黑雲寨只是開胃菜。往南三十里有青雲寨,往西五十里有流匪聚集,可都藏著肥羊呢!”
士兵們的眼楮頓時亮得嚇人,有人已經開始摩拳擦掌。角落里有個瘦弱少年怯生生舉手︰“教、教官,我跑不快,也能攢貢獻點嗎?”
“看見那堆箭靶沒有?”陳岩指向校場西側,“明日開始增設箭術考核,射中紅心者,照樣領冰鎮酸梅湯!”
歡呼聲驚飛了槐樹上的麻雀。
凌賢搖著羽扇從帳中走出,望著這群不久前還面黃肌瘦的漢子,如今個個精神抖擻,連脊梁都比往日挺得直。
“真好啊,就喜歡這種生機勃勃的景象,投靠荒山是我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軍師走了回去,同樣在冰盆上面優雅的吃起了西瓜。
嗯,真甜!
遠處傳來一群漢子被訓練的哀嚎聲。
…
休沐日的清晨,新兵們正三三兩兩蹲在溪邊洗衣。忽然地面微微震顫,溪水蕩起細密的波紋。
“這是,地龍翻身?”王狗剩拎著濕漉漉的褲衩跳起來。
遠處走來個穿靛青布裙的婦人,腰間系著條暗紅汗巾,烏發用木簪隨意綰著。
她左手提著個磨盤大的石鎖,右手還拖著長長的木棍,所過之處塵土飛揚。
“這娘子……”趙鐵柱瞪圓了眼,“莫不是來送豆腐的?”
哄笑聲中,林安娘已走到校場中央。“砰”地扔下石鎖,震得地面都顫了顫︰“我叫林安娘,荒山的一位普通管事。”
她腳尖一挑,三百斤的石鎖竟如毽子般飛起,“今日來試試你們的斤兩。”
新兵們面面相覷。
有個滿臉麻子的壯漢擠出人群,嬉皮笑臉道︰“小娘子要怎麼試?不如……哎喲!”
話未說完,他整個人突然騰空而起,林安娘揪著他腰帶隨手一甩,竟將人扔出三丈遠!
校場死寂一瞬,隨即炸開了鍋。
“一起上!”王狗剩抄起木棍高喊,“還能被個娘們……”
“啪!”
林安娘反手一巴掌拍碎身旁的箭靶,木屑紛飛中,她身影如鬼魅般穿梭。
沖在最前的十幾個漢子還沒看清動作,就捂著肚子跪倒在地。
有人想要掄起石鎖,卻根本都拎不動!
然而,對面的林安娘已經五指如鉤,將石鎖拽回來, 嚓一聲在鎖上留下五道指痕!
“一群弱雞!”林安娘一腳踏碎青石板,“就這點本事,也配穿新一軍的皮甲?”
陳岩抱臂站在點將台上,笑得見牙不見眼︰“現在知道為什麼訓練時要穿鐵砂背心了吧?”
新一軍還有人不服,但是看到林安娘土豆將旁邊的破舊磨盤捏的粉碎,最後一絲反抗意志也聲煙消雲散。
這種恐怖的力氣,誰能比?
當即,就有人嗷嗷直叫,哭爹喊娘地主動加練去了。
夕陽西下,林安娘拍拍手上石粉,從筐里挑了個最大的西瓜揚長而去。
校場東倒西歪的新兵們望著她的背影,不約而同摸了摸自己的腦殼。
還好,沒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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