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宮內,鎏金燻爐吐著馨香,織金紗帳在穿堂風中輕輕搖曳,將滿室燭光篩成細碎金斑。
淑妃倚在紫檀木雕鳳榻上,十指丹蔻深深掐進錦緞軟枕。
一襲妃紅金海棠花鸞尾宮裝,卻掩不住眉宇間的陰郁。
“父親,我還是覺得有蹊蹺!同那個所謂山神合作之後,我兒就變得瘋瘋癲癲!”淑妃猛地攥緊手中帕子,帕角繡著的蘭草被擰得變形,“那荒山來的所謂山神,定然使用了手段,故意針對我兒!”
鎮國大將軍一身玄鐵鎧甲未卸,護心鏡映著宮燈在胸前投下冷冽光斑。
腰間佩劍的皮鞘在銅燈下泛著幽藍冷光,劍柄瓖嵌的寶石隨他動作忽明忽暗。
他摘下飾有紅纓的鳳翅盔,露出鬢邊如霜的斑白,沉聲道︰“我已派人暗訪青州,那荒山確有古怪。山神廟周圍十里,連積雪都比別處薄三分。”
他取出一卷竹簡,上面記著密密麻麻的字跡︰“但這位山神娘娘賜下的種子,確實只有荒山才有種植,縱覽前朝史書,也從未見人提起過。”
“這位山神娘娘確實非常古怪,明明是今年才出現在青州,卻短短時間內,獲得數萬人的信仰。”
“我懷疑,她很有可能和燕國國師一樣,也是一個妖邪,為百姓的信仰而來!”
淑妃霍然起身,鬢邊步搖劇烈晃動︰“果然!我兒定是被妖法所惑!”
鎮國大將軍點頭,他也是這麼覺得,外孫突然發瘋,和那所謂的山神脫不了關系。
而且,他也不想再造就一位手眼通天,甚至掌管國家大權的燕國國師!
只不過,之前已經和這位山神約定好,推廣荒山高產糧種,不能出爾反爾。
所以,朝廷在推廣糧種的時候,並沒有多麼熱絡,在他刻意暗示之下,戶部侍郎隨意將這個任務分派出去。
反正朝廷能做的已經做了,如果推廣不成功,也不關他們的事情,畢竟那都是百姓的選擇,不是嗎?
百姓不選擇這種糧食,難道還能強求?
“父親,這個山神娘娘手段了得,即便知道一切都是她做的,我們也沒辦法,無法為我兒報仇啊!”淑妃淚流滿面。
鎮國大將軍卻搖搖頭︰“女兒,你錯了。”
“這世界上有這麼多奇人異士,還有比燕國國師更加厲害的妖邪,區區一個新出現的山神算什麼?”
“這個山神娘娘扮作燕國國師和太子合作,一定不想讓那位國師知道這件事情,她肯定沒辦法對付燕國國師!”
“所以,想要對付山神娘娘,為太子報仇,很簡單!我們只需要將一些真相,告訴那位國師,自會有人出手對付那所謂的山神!”
試想,那些厲害的妖邪,誰願意被別人取代身份呢?
那位山神已經觸到燕國國師的逆鱗,還能囂張幾時?
“希望如此吧。”淑妃覺得這是個好辦法,卻總是心髒跳動,覺得沒有那麼順暢。
她轉頭看向身後。
太子身上的雲紋錦袍早已皺如殘葉,披散的烏發間隱約可見歪斜的累金冠。
他赤足踩過滿地撕碎的奏章,突然抱著木劍前喃喃自語。
“父皇,父皇,我已經殺了你,你怎麼還不說話呢?”
“你快起來,陪我一起做功課,陪我念書啊!”
“母妃,母妃呢?哈哈,母妃也死了,大家都死了!死了,死了……”
砰!
鎮國大將軍一個抬手,將太子劈暈。
“爹!”淑妃有些焦急,差點被逶迤的裙擺絆倒,眉間攢金絲花鈿仿佛火光一樣跳動。
“沒事的,讓他一直咒我們,也不太好。”鎮國大將軍面色嚴肅。
這都什麼跟什麼,他還好好活著呢!
哪里死了?一點都吉利!整天瞎說話!
“我去派人聯系燕國國師!”他信步離開。
…
荒山神廟。
虞洛正坐在湖泊旁邊,同系統下棋。
突然,青玉棋子停了下來,素白的指尖染上一絲金光。
“風雨來了。”她同樣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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