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潔在屋內開始搜尋起來,很快就看到了桌子上的時間表。
一直等到旅館早餐時間,她才下樓和眾人匯合。
在短暫的溝通之後,現在她又是一個人了。
她清楚的知道,高祥,葛洪斌和王昌奇已經組成一隊,薛明淨很少和人組隊,唯一有希望和她組隊的,只有新人錢超多。
說真的,在酒店房間內時,一開始她是看不上錢超多的。
一個剛剛升上來的新人,根本不知道中級活動的恐怖和詭異,萬一在關鍵時刻掉鏈子,拖累了自己,那可就麻煩了。
可誰知王昌奇竟然將他的“履歷”傳播了出來,引起了軒然大波。
白玉潔完全沒有想到,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錢超多,竟然能力這麼強!
這種人物,如果不死,是有可能發展成在高級活動一爭高低的大神的。
她故意等到大家都離開,就是想和錢超多組隊,沒想到對方壓根沒有想理她的意思,這讓她很是苦惱。
有能力的人都有怪癖吧。
白玉潔無奈,思考了良久,才決定先回房間。
雖然先行動的人有可能找到有用的線索,但也會承擔著未知的風險。
她自認能力一般,從來沒有奢望過可以得到“逆轉”。
至于己方陣營和敵方陣營的交鋒,跟兩個幫派之間的對壘,兩家公司之間的競爭,並沒有什麼區別。
勝利了,是高層的人獲益,失敗了,對自己也沒有損失。
連下一場活動都可能過不去,談永生?
她只想呵呵。
白玉潔思考良久,還是決定一邊探尋線索,一邊想辦法和錢超多接觸上。
薛明淨也還可以,只不過他這個人太冷漠,獨來獨往慣了,讓人不放心。
遇到危險的話,怕不是他比自己跑的還快……
她毫不懷疑這種可能性。
……
來到二樓,一輛推車橫在過道中,停在了房間門口。
或許是保潔在打掃衛生,白玉潔想了想,打算從旁邊過去。
忽然,一陣“咚咚咚”的聲音從她身後的樓道中傳了出來。
咚咚的聲音很有節奏,像是有人在打籃球,不急不緩,一下一下。
大晚上的,誰在那里?
剛剛上樓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那邊有人啊。
難道是有其他玩家從這里經過?
這麼大張旗鼓的,他她)不害怕嗎?
白玉潔有些疑惑,暫時放棄了向前走,悄悄地來到樓道口。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樓道里的燈光早就亮了起來,散發著迷蒙的光暈,讓人心里踏實不少。
透過樓道門的縫隙,她看到一個影子投在了牆上,從台階上彈起來,又落下,彈起來,又落下……
誰這麼無聊?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她想轉身就走。
腳下卻不小心踫到了樓道門,發出一聲不大的響聲。
門那側似乎也听到了這個聲音,咚咚聲越來越近,影子被拉的很長。
他過來了嗎?
白玉潔好奇的俯下身子。
一顆活蹦亂跳的人頭轉了過來,臉上掛著獰笑,死死的盯著她。
人頭每跳一下,都在樓道中發出“咚”的一聲。
白玉潔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干干淨淨!
竟然是張婷的人頭。
人頭臉色慘白,高高躍起,又重重落下,每跳一下,臉上的血跡便多一分,此時早已血肉模糊,一片狼藉。
白玉潔渾身發抖,在巨大的恐懼面前連叫都叫不出來了。
她立刻轉身,瘋了一般向過道中狂奔。
“咚咚”聲也加快了節奏,緊緊地咬住了她的尾巴,似乎盯上她了。
白玉潔終于明白了,早上听到的那個開門聲,極有可能就是張婷干的,而那個落在地上的吧嗒聲……
毫無疑問,就是張婷的人頭!
她不禁臉色煞白,腳下速度更快了。
路過小推車的時候,她根本就沒有心思去打量,瞬間就從旁邊穿了過去。
她心中懊悔不已,為什麼自己要這麼好奇,非得過去看看,如果不過去,人頭怎麼會盯上她。
耳畔傳來呼呼風聲,她喘著粗氣,一刻也不敢停下,一直沖到了拐角處。
左右快速掃視一眼,此時再上樓已經來不及了,身後的“咚咚”響徹樓道,如奪命音符灌入耳中,讓人遍體生寒。
右手邊有一個雜物間,堆放著一些拖把,抹布等雜物。
白玉潔慌不擇路,立刻鑽了進去,利用雜物將自己的身影掩蓋了起來。
幸好她身材嬌小,不大的空間剛剛將她裝下。
一陣陣令人作嘔的味道傳來,這本就是堆放用完的拖把,床單等還沒來得及清洗的物品,味道當然好不到哪去。
白玉潔顧不上這些,蹲下以後,迅速伸出手扯開抹布,將自己的身形擋住,同時屏住了呼吸。
剛做完這一切,“咚咚”聲如密集的鼓聲,傳到了她的耳朵里,隨後消失不見。
它停下了!
白玉潔心里一緊。
它為什麼不走了,是知道我在這里嗎?
她心中忐忑不安,又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蹲伏,祈禱自己並沒有被發現。
應該……沒被發現吧?
她只覺得走廊內傳來一陣陰冷的氣息,好似有一雙惡毒的眼楮在搜尋,企圖找到那個隱藏者。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黑暗狹小的空間內,無法判斷過了多久,直到她的雙腿又酸又麻,如同有無數螞蟻在體內鑽來鑽去。
它走了嗎?
白玉潔有點扛不住了。
天色已晚,四周全部陷入了黑暗,樓道中的燈光透過縫隙照了進來。
已經過了這麼久,應該走了吧。
她這麼想著,情不自禁地移了下腳步,稍稍換了個姿勢。
這時,她脖子感到一陣癢癢的,就好像有人拿羽毛輕輕騷動。
她伸出手撓了撓,忽然感覺自己踫到了什麼。
白玉潔心中一顫,渾身血液幾乎凝固,僵硬的怔在原地。
她緩緩抬起頭,瞳孔驟然收縮,絕望之色在眼中浮現,不由無力的癱軟在地。
她的手剛剛踫到的,並不是什麼羽毛,而是漆黑的頭發……
一顆掛在頭頂的人頭,正帶著獰笑,直勾勾的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