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撒謊吧?”
高欽皺著眉頭,“屋內確實沒有村長的尸體,但村長兒子並沒有像很久之前就死了。而且,他體內也沒有黑色的蟲子。”
這小子穿的花里胡哨,看起來吊兒郎當,也不知道說的是真的還是胡謅的。
他的話,究竟有幾分可信度?
“這我就不知道了。”王文龍嘲弄似的攤了攤手,“我要是想騙你們,完全可以編造一個完美的理由,何必跟你們說的這麼離奇呢?哎,有時候說真話,往往不被相信,只有謊言才不傷人。”
李果認真听完,面上沒有表情,一直沉默,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如果沒別的事,我就走了。”
王文龍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
他倒退著走了幾步,見李果沒有追他的意思,撤出安全距離後,急忙掉頭就跑,很快就消失在黑夜里。
高欽認真思考的一陣,抬起頭來。
“李小姐,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不如我們結伴同行吧?”
李果的臉在夜晚少了一絲俏皮,多了幾分妖嬈。
“好。”
除了尋找線索外,她還要確認周然是不是真的還活著。
高欽摸了摸下巴,“剛剛王文龍說,村長是從一戶人家出來的。你說,他去那里干什麼?”
“想這麼多干嘛,過去看看不就行了。”李果很干脆。
“也對!”
兩人執行力很強,立馬就開始了行動。
……
王文龍快速離開,直到再也看不見兩人的身影,才長舒了一口氣。
他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早就被打濕了,也不知是熱的,還是嚇得。
找到一個隱蔽的路口,略微休息一會,恢復了一些體力,他準備去找那對姐弟倆。
對,在那個方向!
王文龍一轉身,看到旁邊忽然出來一個人影,嚇了他一大跳。
“誰?”
他立刻低聲喝道。
“是我!”
周然氣喘吁吁的從黑暗中露了出來。
她的額頭全都是汗,臉色緋紅,胸前劇烈起伏,很是波濤洶涌。
“王先生,宋耀輝他,他……”
“他怎麼了?”
王文龍眯了眯眼楮。
“他在房子里,被房頂掉下來一大塊石頭壓住了腿,現在動不了了,我廢了半天勁,怎麼都搬不動,你能不能幫我一下。”
“你讓我幫你?”他神色古怪。
“怎麼?”周然愣了一下,“你不願意?”
“哈哈,你是不是忘了我叫什麼了?”王文龍不可思議的問。
“王……王文龍啊,不對嗎?”周然面露不解。
“啊,對對對。”
王文龍仿佛听到了特別好笑的事,“我真不知道該說你聰明,還是該說你傻……”
他一邊踱步,一邊說,不知不覺已經走出了好幾米,“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幫你,還敢出來找我,你就不怕我現在趁你落單而……”
話音未落,王文龍忽然拔腿就跑!
周然頓時怔怔的愣在原地。
忽然,她的喘息,臉紅全部消失不見,眼神變得惡毒,面無表情的盯著王文龍的背影。
……
媽的!
王文龍心髒砰砰直跳,一邊拼命向前跑,一邊在心底惡狠狠的罵著。
在周然開口的一瞬間,他就已經猜到她是鬼變的了。
正常的周然怎麼可能會來求他?
只是,“她”為什麼會說宋耀輝被房頂石頭砸倒了呢?
難道……
他明白,十有八九宋耀輝已經遭毒手了。
哼哼!
周然啊周然,我還要感謝你!
不是你,我怎麼會這麼快就判斷出來是鬼變得呢?
他七拐八拐,不時緊張的看向身後,直到確認並沒有東西跟上來,這才松了一口氣。
休息了一會,站起身,盯著眼前這座破舊的小屋。
應該就是這里了。
殺別人可能還會遭遇反抗,再說了,誰知道屋里有幾個人?
別再被反殺了,樂子可就大了。
這對姐弟就不一樣了,听孫佳樂說,他們家里似乎就只有一個生病臥床的母親?
那再好不過了……
他眯了眯眼楮,上下打量,尋找著從哪里可以方便進去。
……
祠堂。
孫佳樂帶著一絲懼意,“錢先生,周小姐,你們听這是什麼聲音?”
周然雙手抱胸,一臉嚴肅的說︰
“听著怎麼這麼像瀑布呢?算了,先別管了,還是先想辦法通關才是正事。”
過了沒幾分鐘,聲音詭異的停了。
按理說,詭異活動不會做無緣無故的事,但現在無法去探究,三人也只能暫時放棄。
“門打不開。”
錢超多將眼楮靠上去,透過縫隙看向廂房內。
黑布隆冬的,什麼也看不見。
“哎,”他忽然直起身子,“你們還記得,厲鬼是怎麼出現的嗎?”
孫佳樂點頭。
她是親眼看到,厲鬼從地下詭異的冒了出來。
按理說,它有這種能力的話,試問有哪個玩家能躲過它的追殺?
無論躲在哪里,只怕都會被它一一找到殺死。
還是說,它真的是在復仇?
“周小姐,你在祠堂取畫時,進入幻境遇到的鬼,和在村長家里遇到的是同一只嗎?”錢超多問道。
“是同一只,”周然回想著說,“渾身上下加上腦袋都是腐爛的,散發著一股惡臭。”
“那就沒錯了,”錢超多說,“殺死村長兒子的也是它,而它既然跟這幅畫有關,那極有可能說明它就是林萱。我覺得,我們應該弄清楚,林斌把這幅畫掛在這里,究竟有什麼含義。”
“總不能是為了羞辱村里人吧。”孫佳樂說。
把林萱的畫像掛在祠堂,受村里的香火?
錢超多搖搖頭,“恐怕沒這麼簡單。不過這也能從側面反應出,林斌對村里的人,應該非常痛恨。”
“那可不,”孫佳樂恨恨的說,“平時對村里人這麼好,沒想到自己出了事,整個村里沒有一個願意站出來幫他的,結果導致女兒慘死,任誰都會心理扭曲吧……”
錢超多眼前一亮,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孫佳樂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我……我沒說錯吧?”
“沒有,說的很好,你接著說。”
“我覺得都不止痛恨這麼簡單了!”
“那是什麼?”
“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