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穎經過天尊像時，記起李前的叮囑，下意識駐足打量。
天尊站立著，一手拂塵，一手法劍，看起來超凡脫俗。
不過面龐模糊。
總署幫著重建大殿，小法師欣然應允，自然對天尊像翻來覆去研究，並進行一定程度的細節修改。
發現其面孔無論如何也不能雕刻精細。
李前檢查後，便多了藍星人不準拜天尊的規定。
當然，平日里上山的人不多。
主要是總署那邊，可能有人會悄悄拜天尊，畢竟超凡脫俗誰不向往。
說不定自己天賦異稟，天尊收為弟子。
唐穎盯了片刻，沒發現什麼，只覺大殿內有點冷，搓了搓手臂。
離開大殿，外面太陽一照，身心溫暖起來。
甦想還在殿前練劍。
唐穎等在旁邊，不太好意思開口。
甦想主動停下，指了指遠處，李晨正向這邊招手。
唐穎跑過去。
“你今天要留在山上吧，我去跟山下那個幾個說一聲。”李晨道。
“沒，沒事，我們本來計劃在這里待一天。”
“我剛好下山傳授武道。”
李晨轉身下山，腳步輕快。
“再過不久總署就要對外擴張了，不過我們超凡層面的戰力比較少，你天賦不錯，又是他的同學，可要好好努力。”
甦想從天尊殿拿出兩個蒲團，然後走到旁邊花樹下，示意唐穎過去坐。
天尊殿後院。
唐穎走開後，石桌邊的李前又摸出那塊鏡片。
跟唐穎說的，這東西對他無用，真假參半。
主要是背面的花紋，類似于一種文字，頗為特殊，他目前還看不透。
肯定具備一定價值。
琢磨一會兒，沒什麼收獲。
身後響起刻意加重的腳步，李前放下鏡片回頭，看到一襲粉色袍服的少女，個頭長高了點。
兩個小辮子垂下，左邊系著白玉鈴鐺，眉頭緊皺。
“成了嗎？”
李前明知故問。
小法師搖搖頭，又點點頭，走到石桌邊坐下，道︰
“你的猜測可能是對的，之前每次感悟，都陷入一片虛無，听到特殊的鈴聲，現在離開天音山，反而看不到純粹虛無，听不到鈴聲，悟道非常順利。”
她摘下白玉鈴鐺，只見鈴鐺外壁，浮現絲絲青色紋路，那是她對‘道’的感悟。
這件法器與之心意相合，伴隨悟道進程，法器也有了靈性。
雖然即將悟道，成為真人，有資格去追尋師傅腳印。
但從中暴露出來的問題反而令人細思極恐。
為何在天音山，天尊像周圍悟道，會看到虛無，听到鈴聲，妨礙領悟‘道’。
遠離後一切正常。
昔日師父發現了什麼。
那一夜電閃雷鳴，師父匆匆離山，是否跟天尊相關？
“我覺得，等你悟道之後再來看，再來听，或許才能發現某些真相，昔日天封真人設下靈魚、靈蜂的限制，應該不想讓你過早卷入某些事件。”
李前說出自己的分析。
天尊是‘術法訣道’體系的開創者，第一位得道尊者，卻很多年不曾顯化，或許出了問題。
天封真人正是感應到相關問題，前去追尋答案。
其中大概率存在未知風險，因而把小法師禁錮在山上。
可這其中的問題是，如果天尊真有異常，天封真人為何不撤去天尊像，防止意外。
即便忌憚，不好下手，也不應將小法師留在山上。
“我覺的你說的很對……誒，這是哪來的？”
小法師從紛亂思索中回神，看到李前放在桌面的鏡片，看到那些奇怪的文字或符號。
“認識？”
李前目露期待。
小法師盯著細瞧，拿起來觀摩，輸入法力，激發出三種效果，卻不驚艷。
半晌她道︰
“看著像法器，但又不太一樣，這些符號給我一種特別的感覺，似乎也是‘道’的一部分，可根本沒法參悟，像是虛假的。”
“虛假的……”
李前也有類似的感覺，只是沒小法師看的清晰。
這枚鏡片來自霧氣空間，那里很多尸骨，殘存一些器物碎片，看著似巨大墳墓，但卻有虛假之感。
但從那些黑柱文字，諸文明留言看，幻象空間才是相對虛假的那一個。
是一段可重復觸發的類夢境世界。
霧氣空間，倒像虛實間的橋梁，驛站，不因幻象空間重啟而改變。
或許，某些真相不應在幻象空間探索，那片霧氣空間也可能給出答案。
李前思索起來。
過去不久，李前離開了天音山，直接返回現實。
他要將今天總署產生的信息帶回現實，另外轉運人員。
唐穎悠悠轉醒，坐起身，望著亮度緩緩提高的房間，神情懵逼。
她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細節非常非常豐富，可伴隨睜眼，正飛快遺忘。
他努力去記憶，最終也只記得充滿霧氣的冰冷空間，和跟李前見過面。
忽然想起什麼，看了眼時間，快夜里十點，剛好過去十二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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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工作人員敲門，然後推門進入，檢查各個儀器並記錄。
之後詢問她記得的內容，最後說道︰
“現在可以自由活動。”
唐穎尿急，匆匆離開房間。
片刻後走出洗手間，剛才的工作人員在門外等候。
“還有什麼事情嗎？”
唐穎問。
“接到最新通知，你在里面表現良好，現在正式邀請你加入總署。”
工作人員說道，遞出平板，上面是電子合同，按個手印或簽名就可以。
上面個人信息、資質等，都已經提前填好。
唐穎想起自己在那個夢里，見到了李前，應該和他有關，遂簡單閱讀合同後，簽上了自己名字。
接下來，她詳細了解了一些事情。
諸如進入夢境的時間，每天早上10點和晚間22點。
需要提前10分鐘和智輔報備並到達指定的場所。
唐穎閱讀場所名錄，包括國內全部大城市，以及國外大半的城市醫院。
有些是軍部或者研究所、療養院等地方。
兩小時後，處理完各種事情，和生理需求，唐穎再次躺在了那張床上。
熟悉的感覺傳來，徐徐睜眼，看到霧氣繚繞和聳立的黑柱。
不久前的記憶鮮活地灌入腦海，唐穎呆了片刻。
“喂，那邊有人嗎？”
側後方忽然傳來人聲。
唐穎猛地回頭，看到遠處有人朝這邊張望，她立刻蹲下，躲在骨頭和黑柱後面。
她一時不敢回答。
還好，那邊的人喊了兩聲，並沒有走過來。
輕車熟路，唐穎迅速將自己嚴嚴實實裹起來。
“要不要一起？”
那邊的人也做好準備，又朝這邊呼喊。
唐穎也听到李前的嗓音，這讓她的緊張有所緩解，探頭回答道︰
“你先走！”
“呃，抱歉，不知道是女生。”
那男生頓了下，道歉，邁步先走。
唐穎等了會，才按照李前指引，找到路標，慢吞吞來到那座骨頭迷宮。
這地兒還有人在排隊，而她走的女性專用通道。
女性不多，沒有排隊。
唐穎想著，在耽擱的話，進入那邊山洞可能人更多，換衣服的地方都沒有。
一咬牙，進入排隊人群。
周圍確實有些異樣眼光，在她烏黑長發，和秀氣的雙足停留，但沒多少邪念。
笑話，此刻李前可是盯著的。
而且每個人都精挑細選，素質方面沒的說。
和之前一樣有人接引，而不出所料基地人很多。
唐穎順利拿到自己的衣服和物品，出門便看到喬康、宋勝等幾人正等自己。
“今天去大槐村吧。”
喬康笑容燦爛地問道，征求意見，態度溫和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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