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大家埋怨著同僚,詛咒著紀檢委干部的同時,兩名紀委干部,突然在一位胖胖的領導身後停下。
大家用余光一瞥,這不是閆副局長嗎?
一位紀委干部沉聲說道︰“閆豐臣同志,請你跟我們去喝杯茶,聊聊你的情況吧!”
一位紀委官員,將工作證和一份文件,放在了閆副局長面前。
這人面若冰霜,仿佛生來就不會笑一般。
閆豐臣抬頭看了紀委干部一眼,心跳的都到了嗓子眼,額頭的汗水,也瞬間滑落下來。
他哆哆嗦嗦地掏出手帕,擦了擦汗水,也沒看對方證件,手顫抖著,簽上了自己的字。
閆豐臣身體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兩名紀委人員,一左一右,架著閆豐臣的胳膊,走出了會議室。
送走了紀委的四名干部,周局長這才說道︰
“今天的會議開的有點長,散會後大家將精力用在工作上,不該議論的,不要議論。相信閆豐臣同志,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很快就會回來的。
所有干部如蒙大赦,出門後,回過神來,便開始拿同僚打趣︰
“老張,你看你的臉,現在還蠟黃著呢!”
“老劉,你還說我呢!看看你褲襠,尿了沒有?”
周局長陰沉著臉︰“都回去好好反思、反思自己!”
這些僥幸逃過一劫的官員們,對局長的話,並沒有什麼抵觸情緒。
一個個邁著輕快的步伐,就像被攰蝦ㄐ@那鄄耍 志 窕婪え鵠礎 br />
五里街。
雪睿用輪椅推著趙教授散步回來,遠遠地,就听到門前傳來“當當當”的梆子聲。
到了跟前,雪睿微笑著掏出錢,說道︰“嫂子,來一斤豆腐。”
大城市經濟發達,賣豆腐的也聰明,農村都是叫賣,而他們,用敲梆子,又是力氣,聲音傳的又遠。
“好 姑娘。”賣豆腐的應了一聲。
拿起刀片,一刀切下去,切出了有三四斤重的一塊豆腐方。
雪睿趕忙說道︰“要不了這麼多,一斤就夠了。”
賣豆腐的婦女,一邊上稱,一邊說道︰“咱這是南山鹵水豆腐,不是石膏豆腐,留著慢慢吃唄!”
“再新鮮的豆腐,放久了也會壞掉啊。”雪睿收起笑容。
“好好好,”她轉頭對趙教授說,“老爺子,你女兒可真會持家啊!”
這時,一位老太太端著盤子走了過來,遠遠地就喊道︰
“這是趙教授家的保姆,叫雪睿。這孩子不僅勤快,還特別有眼力見,趙教授可真是有福氣啊!”
雪睿沒有說話,買了一斤豆腐,付完錢後,就推著趙教授回家了。
賣豆腐的大嫂好奇地問︰“大娘,這小保姆長得可真俊俏,在這兒工作很久了吧?”
買豆腐的大娘回答道︰“時間可不短了,具體多久我也說不清楚,反正經常能看到她。”老太太隨口答道。
給老太太稱完豆腐,大嫂敲著梆子,不緊不慢地向北走去。
皮小武正在家里看著報紙,焦急地等待著。這時,一位名叫成子的年輕人,敲門走了進來。
“怎麼樣?雪睿是在趙教授家嗎?”他迫不及待地問道。
“皮經理,沒錯,雪睿就是趙教授家的保姆,她在那邊工作很久了。”成子說著,拿起杯子倒了一杯涼開水,“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賣豆腐的是成子雇的,他輕輕松松,就獲得了雪睿信息。
“很久是多久啊?”皮小武想知道確切的時間,這樣才能向大伯交差。
成子摸過桌上的煙,抽出一支點燃,狠狠地吸了一大口。
然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說道︰“操,具體時間,我怎麼去問啊?除非去問趙教授。”
皮小武想了想︰“嗯,你先去忙你的吧!”
他本來就不想深入調查,只要能確定雪睿的身份是真實的,就可以向大伯交代了!
在他看來,大伯實在是過于謹慎了,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一個小小的出納而已,還不是會計。
紀委對閆豐臣的談話,因為提前向公安局申請,並調閱了東大路派出所,對趙東民的審問筆錄。所以,審問起來非常順利。
當天下午,還沒到十二小時的“談話”期限,只用了半天的時間,就有了結果。
原來,鮑副市長的秘書褚宏文,得知甦東晨的新店開業後。拿了五百塊錢,找到閆豐臣,要求他對甦東晨進行報復。
閆豐臣一開始並不想理會他,但是想到鮑副市長的秘書,往往代表著副市長。又覺得一個個體戶而已,只是給他找點麻煩,就接下了這個活兒。
紀委忙活了一通,就揪出了這麼個小角色,感覺有點雷聲大雨點小,案子暫時告一段落。
當天晚上,甦東晨回家,就接到了童凌菲的電話,得知這個消息後,就覺得其中有問題。
褚宏文不過是個小秘書,他哪來的膽子,敢找環衛局的副局長,做這種違法亂紀的事呢?
而且,他剛剛因為拆了甦東晨的房子,賠償了八百塊錢,現在又拿出五百元,雇人破壞甦東晨開業。
單算這五百元,也是褚宏文差不多半年的工資。況且,他知道甦東晨背景不一般,現在又拿出半年工資來惡心對方,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這麼做。
甦東晨斷定,閆豐臣的交代有假,或者說不徹底!
然而,明泉市紀委,可不是他家開的,不會听他使喚,更不會听他指手畫腳。
現在案子辦得這麼快,說不定,是童凌菲在里面做了工作。或許人家,知道童凌菲和他家的關系,甚至了解他的家庭背景,所以才把案件辦得如此迅速。
這時候,如果他再提出疑點,讓紀委繼續追查,就有點得寸進尺了。
再說,紀檢委是專門負責這項工作,對付貪官污吏,官員違紀,有著豐富的經驗。你這時候指手畫腳,人家能高興嗎?
于是,他對童凌菲,也沒有說別的。
晚上,甦東晨又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烙起餅來,他在想,褚宏文會不會是被人驅使?
想到這里,他馬上想到了一個人,鮑宇唐!
“鮑副市長,鮑宇唐!”他念叨著,這會不會是父子啊?
他決定,明天去找人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