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從金庸到洪荒

第535章 老子的名字是自己刻的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醉清風明月 本章︰第535章 老子的名字是自己刻的

    青銅律尺懸在趙軒頭頂三寸處,像一柄隨時會落下的鍘刀。

    陸九淵半張金屬面孔泛著冷光,右眼中跳動著監正律典特有的幽藍火焰“無契之人,不入輪回,不列生死,當即抹除。”他聲線里不帶半分溫度,仿佛只是在宣讀一頁刻在青銅上的死文。

    荒村的風突然停了。

    那些被符咒驅動的“趙軒”傀儡們維持著舉酒的姿勢,連供桌上的紅燭都凝固成扭曲的蠟柱,只剩崖壁上“第九代”三個血字還在風中獵獵作響,像三張咧開的嘴。

    趙軒緩緩抬頭,嘴角的弧度反而更明顯了。

    他的瞳孔里映著律尺上密密麻麻的禁制符文,卻像是在看一場滑稽的戲碼。

    “你說我沒有名字……”他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根細針戳進陸九淵的神經,“可你有沒有想過,是誰給了你‘陸九淵’這三個字?”

    話音未落,他猛然抬手。

    掌心翻涌的風息卷過滿地灰燼,半空中竟浮現出一行若隱若現的殘跡——那是《名海錄》的虛影,泛黃的紙頁上“陸九淵”三個字被重重劃去,下方隱約可見更淡的墨跡“陸無歸,原屬野修,因緝拿無契者有功,賜名‘九淵’,入監正屬籍。”

    陸九淵的瞳孔劇烈收縮。

    他握著律尺的手指驟然收緊,金屬指節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這是他第一次露出破綻——那半張人類面孔上,右眉不可抑制地抽搐了兩下。

    他當然記得“陸無歸”,那個在名海邊撿貝殼的野孩子,那個連自己名字都寫不全的小乞兒。

    直到那柄青銅律尺砸在他額頭上,他才知道,原來“名字”是可以被賜予的。

    “你查過名海錄?”他的聲音終于有了裂痕。

    “查過七遍。”趙軒的拇指輕輕叩了叩自己心口,“第一遍,我發現所有‘注銷未遂者’的名字都被涂改成了‘無名氏’;第二遍,我看見你的名字被改過三次;第七遍……”他忽然笑出聲,“我發現所謂‘共名監正’,不過是群偷名字的賊。”

    “放肆!”陸九淵暴喝一聲,律尺上的符文突然爆發出刺目青光。

    這一次,律尺不再懸停,而是帶著萬鈞之力壓下——不是劈向趙軒的胸口,而是直接要碾碎他的識海。

    可就在律尺即將觸及天靈蓋的剎那,一聲悶哼從觀禮人群中炸開。

    是墨守真。

    這位前書院山長不知何時跪坐在地,左手死死攥著半截燒焦的竹簡,右手食指深深掐進掌心,血珠順著指縫滴在青石板上,暈開一個個暗紅的小太陽。

    他的喉管里發出破碎的聲響,像是有人在往他嘴里塞燒紅的炭塊。

    突然,他仰頭噴出一口血霧,那血霧竟在空中凝成一張半透明的網,精準地罩住了陸九淵的律尺。

    “初契碑……拓片殘魂……”墨守真的舌頭已經焦黑,每說一個字都要咳出半口血沫,“上古九大源姓未立約之前……人人皆可自命名!”

    話音未落,天際滾過一聲悶雷。

    那雷沒有雷光,只有純粹的漆黑,像一只無形的手撕開雲層,直劈向墨守真的天靈蓋。

    趙軒瞳孔驟縮,正要撲過去,卻見墨守真反而挺直了腰桿。

    他的白發在黑雷中根根豎起,衣襟被焦黑的氣流撕扯成碎片,露出胸膛上一道猙獰的疤痕——那是他當年自廢名燈時留下的烙痕。

    “老東西……活夠了。”他咧開染血的嘴角,露出殘缺的牙齒,“但有些事……總得有人說破。”

    黑雷劈下的瞬間,他猛地抬手,將竹簡中飄出的半枚玉牒虛影拍向趙軒。

    那玉牒不過拇指大小,卻帶著千斤重量,直接沒入趙軒眉心。

    劇痛如潮水般涌來,趙軒眼前閃過無數畫面混沌中矗立的巨碑,碑上刻滿歪歪扭扭的符號;赤著腳的先民圍著篝火,用獸骨在石頭上刻下“我”“火”“山”;還有一道蒼老的聲音在說“名者,命也,當由心出,非由天授……”

    “墨先生!”趙軒踉蹌著撲過去,接住即將倒下的墨守真。

    老人的身體已經涼了,焦黑的皮膚下隱約能看見血管里凝結的黑血——那是被“共名”規則反噬的痕跡。

    他的右手還保持著推的姿勢,左手心躺著半枚燒得只剩一角的竹簡,上面歪歪扭扭寫著“自名”二字。

    “安置好他。”趙軒將墨守真輕輕放在啟鳴台側面的青石板上,動作輕得像是在安放一件易碎的瓷器。

    他站起身時,眼底的光已經變了——不再是之前的戲謔,而是淬了火的鋼。

    他看向村中央那塊立了千年的“啞石”,那石頭原本灰蒙蒙的毫無生氣,此刻卻在他的注視下泛起一絲暖意,像是在回應某種呼喚。

    “風硯。”他突然開口。

    正在用佩刀劈砍襲來黑爪的哨崗守衛猛地轉頭。

    他的臉被刀疤分成兩半,左眼是渾濁的灰白——那是當年戰傷留下的痕跡。

    但此刻,他的右眼亮得驚人,像被點燃的燈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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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護陣。”趙軒抽出腰間的喚井笛殘片,那是他從初啼井里撈出來的,笛身還沾著井底的青苔。

    他用殘片尖端劃開五指,鮮血立刻順著指縫滴落,在啞石前的地面上濺出一串紅梅花。

    “柳念真,唱通靈曲。”

    跪在祭壇邊的少女抬起頭。

    她發間的白玉簪不知何時掉了,長發如瀑垂落,卻掩不住眼中的清明。

    九圈光環在她周身流轉,每一圈都對應著一個“注銷未遂者”的殘魂。

    她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哼起一首古老的歌謠,聲音清冽如泉,卻帶著某種穿透人心的力量——那是能與名源共鳴的通靈曲。

    趙軒走向啞石。

    他的腳步很慢,卻每一步都在地面上烙下血印。

    當他的指尖觸到啞石時,石頭突然震顫起來,像是沉睡千年的巨獸被喚醒。

    他舉起染血的手,開始書寫——不是“趙軒”,不是“第九代”,而是“我在此,故我有名”。

    第一筆落下。

    大地發出悶響,像是有人在地下敲了一面大鼓。

    啞石表面裂開細密的紋路,滲出淡金色的光。

    第二筆成形。

    空中浮現金色紋路,像是有人用金線在雲層里繡了一幅星圖。

    那些被符咒控制的“趙軒”傀儡突然開始顫抖,身上的符紙紛紛剝落,露出底下蒼白的臉——他們不是傀儡,是被抽走魂魄的活人。

    第三筆落下時,初啼井突然發出轟鳴。

    原本平靜的井水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托著,“轟”地沖上十丈高空,又散成漫天水幕,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暈。

    風硯的佩刀劈得更快了,他的刀背上纏著柳念真給的紅繩,每劈碎一道黑爪,紅繩就亮一分。

    當最後一劃完成,啞石突然爆發出刺目白光。

    所有人都下意識閉眼,再睜眼時,石頭已經變成了一塊黑底金紋的石碑,碑面文字正在游走重組,竟顯現出九重疊影——那是歷代“注銷未遂者”的殘魂!

    那個胸口烙著“第九代”的門外趙軒第一個上前。

    他不再像之前那樣瘋狂掙扎,反而恭恭敬敬地躬身,然後邁步走進碑體。

    緊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每一道魂影融入,碑文上便多一道符鏈纏繞,符鏈上的符文泛著幽藍的光,像是活過來的蛇。

    最後一道魂影融入的瞬間,碑底突然浮現出新的字跡“第九代,自立為始。”與此同時,趙軒心口一熱,那里原本空無一物的位置,此刻竟多出一枚暗金色的印記,形狀像朵未開的蓮花,又像塊未刻完的碑。

    “成功了?”柳念真的聲音帶著哭腔。

    她周身的光環已經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眉間一點朱砂,那是通靈者與名源共鳴過的印記。

    趙軒沒有回答。

    他盯著石碑,感覺有什麼東西從腳底升起,順著脊椎直沖天靈蓋。

    那是自由的感覺,是不再被任何“名字”束縛的感覺。

    他轉頭看向陸九淵,後者的律尺已經垂落在地,半張金屬面孔上寫滿震驚。

    “現在,”趙軒的聲音很輕,卻像重錘敲在每個人心上,“我有名字了。”

    百里外的孤峰上,素衣女子合上手中的《終契錄》。

    她的指尖撫過最新浮現的一行字“趙軒,自命名者,命格未錄,因果獨存。”山風掀起她的衣擺,露出腰間懸掛的半枚玉牒——和墨守真傳給趙軒的那枚,恰好能拼成完整的一輪。

    “三百年前那一局……終于有人走出了棋盤。”她輕聲嘆息,身影漸漸消散在雲海中。

    唯余一朵白蓮飄向荒村方向,花瓣上還沾著晨露,在陽光下閃著微光。

    荒村的夜來得很快。

    趙軒守在墨守真的尸體旁,用他的外衣蓋在老人身上。

    柳念真在不遠處燒紙,火光映得她的臉忽明忽暗。

    突然,風硯提著刀走過來,他的刀背上還沾著黑爪的殘屑。

    “要守夜嗎?”他甕聲甕氣地問。

    趙軒剛要開口,遠處傳來一聲尖利的哭喊“我的紙錢!我的紙錢全變成欠條了!”

    是鄭七婆。

    她蹲在村外的墳堆前,手里舉著一疊泛著冷光的紙,每張紙上都寫著“欠共名監正因果三斗”。

    月光照在那些字上,泛著詭異的青灰色。

    趙軒眯起眼楮。

    他知道,這只是開始。

    但此刻,他低頭看向自己心口的逆命銘印,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守。”他說,“守個新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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