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廟屋檐垂落的銅鈴無風自動,林天握緊手中的玄鐵劍,劍鋒映出廊柱上斑駁的符咒那些本該金光流轉的鎮魔符,
此刻竟泛著詭異的青灰色。三日前村民報案說廟中傳出哭聲,
他本以為是尋常作祟的孤魂,直到踏入殿門的瞬間,濃重的血腥味幾乎讓他作嘔。
“出來!”劍指虛空,林天周身騰起淡青色劍氣。殿內供桌上的燭火突然詭異地倒卷,化作九條赤紅色火蛇撲來。
他足尖輕點神台,劍光如練劃破火幕,卻見灰燼中緩緩浮現出一個披頭散發的魔影指甲漆黑如炭脖頸處赫然纏著三道暗金色鎖鏈。
這是鎖魔鏈林天瞳孔驟縮。這種上古禁制本該封印在宗門藏經閣最深處,為何會出現在區區縣城城隍廟?
魔影發出桀桀怪笑,鎖鏈驟然崩斷,腐臭的氣息瞬間彌漫整個大殿,原本供奉的城隍神像竟開始滲出血珠。
玄鐵劍嗡鳴震顫,劍身浮現的雷紋突然黯淡。林天意識到不對勁時,腳下的青磚已裂開蛛網狀的縫隙,
地底傳來沉悶的嗡鳴,像是萬鬼齊哭。他猛然扯下頸間玉佩,
這枚刻著盤龍吞月紋的白玉是師父臨終所贈,此刻在魔氣侵蝕下泛起絲絲裂紋。
“以我血為引,啟鎮魔大陣!”咬破指尖,鮮血滴在玉佩中央的龍目上。剎那間,整座城隍廟地動山搖,
牆壁上褪色的壁畫突然活了過來,畫中神將手持巨斧劈向魔影。
玉佩迸發刺目白光,與玄鐵劍的雷芒、空中破碎的鎖魔鏈殘片產生共鳴,在殿內凝成巨大的太極圖。
魔影發出淒厲慘叫,身體開始崩解,但詭異的是,消散的魔氣並未逸散,反而順著地面裂痕鑽入地底。
林天望著不斷擴大的裂縫,冷汗浸透後背這魔影根本不是目標,而是用來破除城隍廟地下封印的祭品!
地底傳來的震動越來越強烈,隱約有金屬踫撞的鏗鏘聲,仿佛有什麼沉睡萬古的龐然大物正在甦醒。
“不好!”玉佩表面的裂紋急速蔓延,林天感覺靈力如決堤之水瘋狂流失。
他踉蹌著扶住神台,瞥見城隍廟匾額上威震四方”四個金字正在剝落露出後面斑駁的古篆睚眥沉睡之所,擅動者魂飛魄散,
地底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比雷聲更厚重,比山岳崩塌更震撼。玄鐵劍突然脫手飛出,插在地面劇烈震顫。
林天望著掌心即將碎裂的玉佩,終于明白自己落入了怎樣可怕的陰謀千年難遇的魔神甦醒,而他,成了打開封印的鑰匙。
玄鐵劍震顫著從青磚中拔出,劍身泛起的雷光在接觸地底滲出的黑霧後瞬間湮滅。林天踉蹌後退,後腰撞上供桌,
震落的燭台在地面拖出蜿蜒的火痕,卻被黑霧吞噬得一干二淨。
他頸間的玉佩突然發出蜂鳴,裂痕中滲出金色流光,在空中勾勒出殘缺的卦象。
乾三連坤六斷林天瞳孔驟縮。卦象正是師門古籍中記載的“困龍局意味著方圓百里的靈氣都在向城隍廟匯聚,
為地底沉睡的存在提供甦醒的力量。更糟的是,他體內被玉佩強行抽走的靈力竟順著地脈倒流,反而成了激活封印的燃料。
黑霧中傳來指甲刮擦岩壁的聲響,林天握緊已經黯淡無光的玄鐵劍,卻听見身後傳來衣袂破空聲。
七名黑袍人踏著殿頂垂落的蛛絲倒掛而下,為首者面罩上的饕餮紋泛著血光︰“不愧是青雲宗的天才弟子,連鎮魔玉佩都能激活。
“是你們設的局?”林天劍指對方,喉間泛起腥甜。他終于看清黑袍人袖口的暗紋那是三百年前被滅門的血煞宗標記。
為首者發出陰笑,抬手召出一柄白骨幡,幡面密密麻麻的人臉正在扭曲哀嚎︰“這城隍廟本就是睚眥沉睡的牢籠,而你,不過是我們喚醒魔神的最後一味藥引。
地底傳來的轟鳴震得人耳膜生疼,林天感覺腳下的地面正在下陷。
他突然想起師父臨終前的叮囑︰“若玉佩裂痕顯現龍紋,
需以自身精血為引,行‘逆鱗之法來不及細想,他反手一劍劃開手腕,滾燙的鮮血潑在玉佩之上。
玉佩發出龍吟般的清嘯,裂紋中竄出九道金龍虛影,纏繞著林天的手臂沒入經脈。他頓時感覺靈台清明,
體內被抽空的靈力竟化作灼熱的龍炎,順著地脈逆向沖擊。黑袍人驚恐地看著白骨幡寸寸碎裂,饕餮紋面具也開始融化︰“你瘋了!‘逆鱗’會讓你爆體而亡!
“那就一起死!”林天怒吼著將玉佩按向地面。整座城隍廟轟然炸裂,金龍虛影直沖雲霄,與地底涌出的黑霧激烈踫撞。
在天崩地裂的轟鳴中,他仿佛看見師父站在雲端,袖中飛出無數玉簡,化作金色鎖鏈纏繞向黑霧深處那道龐大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