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你直接就把我藏在寶庫最深處的酒給喝了！？”奧丁的整張臉都憋得通紅，似乎是把大幾千年來所有悲傷的事情都想了一個遍，才勉強沒有笑出來，但是語調已經開始上揚了，“整整一瓶，全部喝完了？”
“嗨，那咋了？喝你口酒而已嘛……你作為眾神之王不會舍不得吧？”李成風坐在輪椅上，對著老丈人笑了笑，“別說，雖然現在看來代價有點大，但是喝的時候不管是口感還是味道都相當不錯……話說你們當初就沒嘗嘗嗎？”
“我們沒有在地上隨便撿到東西之後往嘴里塞的習慣……”
“……”
李成風沒有回話，只是默默地伸出了一根中指。
然後迎著海拉有些怪異的眼神，收了回去。
“咳咳，我雖然喝了，但不管怎麼說這玩意也是老丈人你的收藏品，所以你多少能知道這玩意的底細吧？”
“我要是能知道這東西的底細……你覺得還能留到現在，進了你的肚子嗎？”奧丁苦笑一聲，“你也就是仗著自己是六維生物所以能夠瞎折騰……你但凡是個弱一點的神，這瓶酒差不多能喝死你三十萬多次！”
“臥槽，這麼凶殘？”
“這酒，我並沒有喝過，但是我的父親，前眾神之王博爾曾經喝過……但他也不是直接飲用，而是取了一滴，然後兌在了阿斯加德最高處的泉水之中飲用……”
“哦？然後呢？”
“然後我就繼位了……”
“臥槽。”
李成風渾身上下一哆嗦。
這個話題多少有點地獄了。
一滴稀釋過後的酒，直接把前任阿斯加德神王給干廢了？
“雖然並沒有讓我的父親直接死亡，但卻讓他飽受痛苦……最終消失在了茫茫星海之中。”奧丁的神情並沒有太多的悲傷，畢竟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這件事我也記得……但你並沒有告訴我，祖父失蹤是因為這玩意。”海拉周身氣勢微微鼓動，“當初祖父對待我很好……比你這個父親要好太多了。”
“我的父親，確實是一個比我更好的人。”奧丁並不是順著自己的女兒說話，他當真是這樣想的，“而他在離開的前一天，向我表達了自己的憂愁，而這其中最讓他擔心的，就是我和你，我的女兒。”
“祖父……關于你和我的憂愁？”
“他發現了，阿斯加德眾神，並非是這宇宙之中全知全能的真神，在我們之上，還有許多不可言說的存在。”奧丁的獨眼之中，流露出了一絲……恐懼，“當初我對于這件事嗤之以鼻，因為我與你縱橫整個九界，除了中庭有所抵抗之外，其他的地方完全就是砍瓜切菜……所以我決定，在征服九界之後，去尋找那些所謂‘不可言說’的存在，然後征服他們……”
“你……去作死了！？”海拉的聲音也驟然增大，“難不成……”
“沒錯，就是他挑戰那些存在之後，回來就變成了你口中的仁愛大帝。”李成風捂了捂自己的嘴，“說真的，我務必敬佩你父親的勇氣……無知者總是無所畏懼。”
“那一天，我穿上了我最強大的盔甲，拿著無敵的岡格尼爾，突破了包裹著九界的維度，來到了世界樹的本體之上……在那巨大到無與倫比的宮殿之中，我遇到了那些存在，我向他們揮舞著岡格尼爾，發動了進攻……”奧丁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我就躺在了那里，盔甲破碎，幾近死亡……從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們征服一切的腳步應該停止了。”
奧丁長出一口氣，將曾經的經歷，完整的告知了自己的女兒。
雖然海拉早就對此有所猜測，但听到奧丁親口說出來的時候，還是會感覺到不可思議。
……畢竟在當年，海拉雖然有野心，但也將自己的父親視作整個宇宙中最強大的存在。
這也是奧丁突然化身仁愛大帝之後，海拉無法接受的原因。
不過震驚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現在的欲望與死亡女神，早就已經超越了奧丁，達到了一個奧丁都無法想象的層次。
躺在地上的兩張餅……我是說被揍成餅的索爾和洛基兩個人自然也是把所有對話收入耳中。
他們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波動。
畢竟他們兩個都是後征服時代出生的阿斯加德王子，奧丁在他們眼中一向都是那個所向無敵但仁愛九界的存在。
而後來，他們又在地球接觸到了很多遠超常人理解的存在……所以對奧丁當初被圈踢的經歷也並不覺得意外。
這個宇宙，乃至整個多元宇宙，真正的強者數不勝數。
奧丁其實能夠排的上號……
但也只是如此了。
“當初你所面對的存在，正是在整個主宇宙之中維持宇宙平衡的宇宙天神組。”李成風看著奧丁的獨眼，面色略微嚴肅了起來，“他們是純粹概念的化身，是一種抽象實體，他們曾經在宇宙之中留下無數足跡。拿地球來說，永恆族和變種人就是他們所創造的，最初亞特蘭蒂斯的陷落也是他們的手筆……其實輸在他們手上，並不是你的恥辱……按照你的巔峰狀態來開，是可以在最弱的天神組手中支撐相當長時間的……但很遺憾，你遭受到了圈踢。”
“真的？”
“真的。”李成風對于這種事，從來不撒謊，“說起來你也真是倒霉，天神組們正在開會，結果你一腳踹開大門就要去踢人家的場子……群毆你之後還給你留了一條命，你就偷著樂去吧！”
“原來如此……”
“關于天神組的話題，我們就聊到這里好嗎？畢竟我們來這里可不是為了那群怪人。”
“不……李成風，我們還真得提起天神組來。”奧丁站起身，神色不斷變換，“因為我發現這瓶酒的地方……有著一具無比巨大的骸骨……原本我沒有多想，但後來遇到天神組之後，我才想明白，當初的骸骨，屬于天神組……”
“這瓶酒……”
“應該是天神組的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