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海濤緩緩放下象牙筷，用餐巾輕拭嘴角“其實這個方法，祁雲韶你應該不陌生。”
祁雲韶瞳孔微縮，鎏金指套“叮”地磕在骨瓷碟上“難道是……”
她紅唇微張，隨即搖頭，“不可能！”
“在【深淵】里，沒什麼是不可能的。”樊海濤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鋒芒，“我也是機緣巧合遇見的。”當然主要還是因為沈安。
祁雲韶追問道“是s級的？”
樊海濤搖頭“不，只是a級。”
這番雲里霧里的對話讓古志強終于按捺不住，他一把拍在桌上，震得碗碟叮當作響“你們能不能說人話？什麼a級s級的，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沈安適時接過話頭“「潛能結晶」。”
古志強！！！
雷萬鈞眼中也露出震驚“你們居然找到了！？”
沈安心想這東西原本是鹿明的，不過也廢了他好一些腦細胞。
樊海濤的目光如融化的冰川，靜靜流淌在沈安身上。
所有人都以為是他找到的，卻不知道若非眼前沈安，他永遠不可能晉級到s級。
桌下的手悄悄握住了沈安的，十指緊扣的力度訴說著未盡的話語。
祁雲韶忽然展顏一笑“「花市」果然很有意思啊，比「京城」有趣多了。”
沈安順勢問道“能跟我們說說「京城」的情況嗎？听說那里也有「潛能結晶」？”
“確實有。”祁雲韶指尖輕撫鎏金指套，“不過都是a級品質，最多讓b級提升到a級罷了。”
她意味深長地看向樊海濤，“像他吃的那種完美級結晶，連「京城」都不曾出現過。”
這番話讓在座眾人神色各異。
古志強忍不住追問“那a級的有什麼副作用？”
祁雲韶紅唇微啟，吐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比喻“「京城」管它叫「人參果」。”
她環視眾人，“所有服用者都會與產出結晶的【深淵】綁定，終生無法離開。”
“即便如此，”她鎏金指套輕叩桌面，“還是有不少【殲滅者】寧願耗盡畢生貢獻點也要換取一枚。”
雷萬鈞眉毛微蹙“這不就等于把自己賣給【深淵】了嗎？”
祁雲韶但笑不語，只是目光在樊海濤和沈安之間意味深長地游移。
這對伴侶，一個稀有的s級oa，一個通過完美級結晶晉升的alpha，這樣的組合，饒是見多識廣如她也覺得新鮮有趣。
沈安垂眸抿了口茶，借著這個動作掩飾眼中的思緒翻涌。
他們空間里還躺著一枚a級的「潛能結晶蟬」，如今看來果然如祁雲韶所言，s級以下的結晶都帶著副作用的……
更讓他在意的是那個稱呼「人參果」，這名字莫名讓他聯想到《西游記》里那個詭異的果實。
如果s級【深淵】是其他書的的投影片段的話，是不是意味著其他s級也是？
沈安指尖輕撫茶盞邊緣，自己身處的abo世界本身也是一本小說。
可惜原著作者只顧著描寫鹿明的情愛糾葛，對【深淵】的設定潦草帶過，留下太多未解之謎。
想到這里，沈安不禁眉頭緊鎖，問出了心中疑惑“「京城」的s級【深淵】原住民，難道沒嘗試過入侵我們這邊？”
祁雲韶聞言輕笑一聲“來過喲。就像我們進入【深淵】會受到壓制一樣，他們來到這邊同樣要承受規則的限制。只不過還沒等他們有所動作，就已經被處理掉了……”
古志強忍不住說“你們這樣做，就不怕引發他們的報復？”
祁雲韶眸光一凜，鎏金指套在桌面劃出淺淺痕跡“難道要坐視不管？讓普通百姓承受後果？況且他們就算報復，似乎也會受到某種制約……”
她優雅地執起茶盞，在氤氳熱氣中輕聲道“或許是談判，或許是妥協這些決策，還輪不到我參與。”
沈安與樊海濤對視一眼，看來「京城」的s級【深淵】不僅危機四伏，連內部權力結構都錯綜復雜。
那照這麼听下來，他們「花市」的兩個s級【深淵】其實還挺簡單的？
古志強突然想到什麼，放下筷子問道“那「山市」的s級【深淵】里到底是什麼樣的世界？”
不僅古志強，其他三人也好奇的看向祁雲韶。
祁雲韶紅唇輕抿“其實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等我離開後你們進去一看便知，那是個以機器為主的世界。”
沈安腦海中立刻浮現出賽博朋克的場景，變形金剛般的機械生命體，或是巨型機甲縱橫的鋼鐵都市。
畢竟能掌握空間與傳送技術，怎麼也該是這種級別吧？
但若真是這種，他們能打得過嗎？
其它人腦海里想的都是什麼機器人之類的……
祁雲韶狡黠一笑“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哦，是洗衣機、微波爐、水果機這類家用電器。”
古志強？？？
雷萬鈞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樊海濤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似乎想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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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安整個人都僵住了，他是不是幻听了？
那些普普通通的家用電器，怎麼可能衍生出空間傳送技術？
難道「天理教」里還有天才，從洗衣機說明書里破解了次元奧秘？！
居然能夠從這些家電中獲得這些技術嗎？
震驚！！
看到他們的反應，祁雲韶也是一臉笑意，她至今還記得自己第一次進入那個【深淵】時，看到滿街亂跑的電器時的錯愕。
祁雲韶眯著眼笑道“很不可思議對吧？那些機器外殼上刻滿了數字和符號，就是它們的「文字」……”
接下來的時間里，祁雲韶詳細講述了關于這個奇特【深淵】的種種發現。
在座幾人听得入神，不時提出疑問，她也知無不言
“首先，那些符號體系我們完全陌生，至今沒能破譯出完整的技術原理……”
“其次，那些家電根本拒絕交流，你總不能指望和一台冰箱進行友好對話吧？”
“最棘手的是第三點，那個世界沒有太陽，卻充斥著詭異的電力場。待久了，連s級都會出現思維紊亂。”
說到此處，她無奈地攤手“最諷刺的是，我們至今想不通「天理教」那群瘋子是怎麼做到的。”
總不能總結結論說只有瘋子才能與這些家電交流吧？
窗外的月光為這場荒誕的談話鍍上一層冷色。
祁雲韶優雅起身，裙擺上的金絲鳳凰在燈光下熠熠生輝“總之，這個離奇的【深淵】世界就交給你們繼續探索了。明日我們便要啟程回京復命。”
其他人也跟著站起來，舉起茶杯“祝你一路順風！”
祁雲韶笑著說“今晚謝謝你們來送行，認識你們真的很開心。”
吃飽喝足……不對，主要是喝了一肚子茶的幾人準備告辭時，祁雲韶突然叫住沈安和樊海濤。
她難得收起笑容，認真地說“沈安，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京城」那邊很可能會邀請你們過去。但那邊的情況，比你們想象的復雜得多。”
沈安不自覺地握緊樊海濤的手“明白了。如果真要去「京城」，我們一定會先去找你。”
祁雲韶這才露出滿意的神色“隨時歡迎。隨便打听下就知道我住哪兒，反正我平時閑得很。”
兩道流光劃破夜空，朝著「花市」方向疾馳而去。
祁雲韶獨立樓台，望著漸行漸遠的光點，眼中閃過一絲憂色，「京城」那些眼高于頂的s級們，可不會像她這般好相處。
夜風拂過她火紅的裙裾，鎏金指套在欄桿上叩出清脆的聲響。
不知為何，她竟有些期待這個s級的oa將來會在「京城」掀起怎樣的風浪呢？
這場送別宴雖已落幕，卻仿佛拉開了更大舞台的帷幕。
這一趟來的可真值啊∼
?????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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