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輕舒了一口氣,心說押寶押對了。
他趕忙附和,“可不是麼,要不然我能這麼評價麼。
局長,用東北話整上一句,馬永江這人可真不咋地!”
倆人一聊聊了半個小時,王城把檢查時馬永江種種作為說了一個遍。
到了最後,胡為民點了點頭。
“情況我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這樣,你去把馬永江給我叫過來吧。”
“好!”答應一聲,王城起身離開了胡為民的辦公室,徑直回了科室。
這段時間大調查搞得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科室里這些人全都變得老老實實起來了。
明明手頭都沒活,也都裝作很忙的樣子。
一個個手里的表格翻了又翻,看了又看,全都核查好幾遍。
要說最慶幸的當屬馬永江了,查完的問題沒等反饋,檢查就落幕了。
因此這次大調查只做了簡單問話,他撒了個謊,成功糊弄了過去。
心里多少有些得意,翻表格的手都比別人的頻率快。
看見王城進屋,馬永江笑臉相迎,“王、王副主任!”
“別副主任了,局長叫你呢!”王城聲音有點兒冷。
馬永江心里咯 一下,臉上一變,笑容更假,“現在嗎?我、我這就過去。”
他匆忙起身,踫翻了椅子。
慌忙扶起椅子,又把桌上的材料踫到了地上。
又慌忙撿材料,一不小心打翻了桌上水杯。
全辦公室的人都默默的看著這一幕。
張美茹想要上前幫忙,被孫佳麗偷偷拉了下衣角,又坐回位置不動了。
王城一旁靜靜的看著,也不著急也不催促。
等馬永江全部收拾完,王城這才同馬永江一起前往局長辦公室。
樓道上,馬永江的步伐很慢,慢到王城等了他三次才到了地方。
敲了敲門,听見里面答應,兩人方才推門走了進去。
“局長!”
馬永江哈著腰,臉上掛著諂笑。
胡為民心里一陣鄙夷。
要知道馬永江以前可是經常和他作對的,不但說話直而且性子執拗,鬧了半天是因為沒動到根本啊。
看看現在被事情牽扯到了,這不也知道害怕麼!
看王城反手關上了門,胡為民坐直了身子。
“馬永江,我問你調查當中兩次強索合同是不是你干的事兒?無憑無據就說人家有問題是不是你干的事兒?揚言不查出問題就不罷休是不是你說的話?”
“啊?”
馬永江有些傻眼了,扭頭看了眼一旁面無表情的王城,終于是點了頭,“好像是我干的,也是我說的。”
“好像?革命工作者向來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從來沒有模稜兩可。
少給我避重就輕,我就問你一句,事兒是不是你干的?”
馬永江都快哭了。
又瞅了一眼王城,平常不會為人,和這個新來的上級關系處的不好。
現在遇到事了,人家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馬永江沒有辦法了,硬著頭皮回答道,“是……我做的。”
桌子一聲巨響,“作為一個公職人員,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兒,說出這樣的話來?你的原則呢?你的操守呢?
平常你和我作對,我還以為你是一個剛正不阿的人,所以這次破格提拔你為副組長。
哪成想你拿著雞毛當令箭,竟然敢這樣為非作歹,濫用職權,顛倒黑白。”
馬永江後退了一步,口中狡辯道,“局長,我、我沒有啊!”
覺得差不多了,胡為民放緩了語氣。
“馬永江,接到上級命令,現在對你進行停職處理。
至于後續如何處理,等上級部門調查完畢再說。”
胡為民語氣冷的像此時外面的天氣。
“一會兒局里開會,就會把你的事情報上去,從今天下午開始,你就不用再來咱們稅務局了。”
胡為民話音落地,馬永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的臉色慘白,渾身顫抖,雙腿無力,就是喂兩片威猛先生片都救不了。
“局長,能不能不……上報?
不是已經……查過咱們局了嗎?
我……求求你,別……這樣,我再也不和你……做對了。”
又看向一旁的王城,“王……副主任,我求你幫我……說句話。以後你再發布任務,我……都支持。”
“行了!”
胡為民冷哼一聲,端起茶缸喝了一口水,水已經涼了。
“犯了錯就要認,知錯能改還是好同志麼!
你一會兒寫個檢討交給王副主任,等上報的時候一並交上去。
上面看你的認錯態度好,這事兒還是有轉圜余地的麼。”
馬永江絕望中抓住了一絲希望,趕忙點頭應下。
“局長我都听你的,你讓我干啥我就干啥。”
房門關上,胡為民把腿搭在了沙發上,側著一躺。
“不管事情如何,總是要交個投名狀的。
涂志明,我服軟了,認慫了,希望你別來整我啊!
特麼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了是吧?我是真怕了你了。”
馬永江那個檢討書一交,上面處理意見很快下來了。
性質惡劣,開除公職。
…………
對于這些後續涂志明是真不知道,他另有煩心事兒。
白龍馬要通過軍用飛機運到京城,董大爺想要跟著去。
原來涂志明那篇文章一發,港島和央視合拍西游記的事兒便傳遍了大江南北。
白龍馬沒等拍戲,先火了起來。
向陽大隊的人熱鬧了起來,一個個的沒事兒就往馬場跑,想看一看白龍馬的樣子。
這種場景讓宋老三意識到了涂志明所說的“富貴”在哪里。
“全國聞名,還拍過電影,將來電影拍完拉回西北,這馬不成了活廣告了麼?
以後誰想騎白龍馬我就收他的錢,一回收一塊錢,一個月就能收好幾百,那我不發大財了嗎?”
宋老三很有經濟頭腦,竟然想到了這一步。
明白了白龍馬的價值,宋老三變得鄭重了起來。
和眾多合伙人一商量,決定派人跟著劇組,專門照顧白龍馬。
董寬董大爺主動請纓。
老頭道,“你們都年輕,家里事兒多,都離不開家。
我家里孩子成人了,老伴兒身體也好,剛好也沒啥事兒。
再說白龍馬也是我訓的,最听我的話,我去最合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