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志明一手摟著秀芝，另一只手拿著狼牙搓動。
這兩顆狼牙被他把玩了小兩年了，晶瑩剔透的泛著寶光。一看就不是凡品。
秀芝伸手接過看了看，“和蒙族人身上戴的不一樣，你這不像狼牙了，好像是玉做的。”
隨即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下地從窗台的角落拿起衣物，接著回到了炕上。
“志明哥你看！今早上來看病的蒙古人給我的。”
涂志明伸手接過，卻是一塊巴掌大的石頭。
石頭上一個個褐色的圓點，好像是人的眼楮。
“天眼石？”涂志明認出來了。
“這個叫天眼石嗎？”秀芝在一旁道，“上面這些圓點是挺像人的眼楮。”
天眼石，又稱“眼楮石”，是一種在蒙古地區較為罕見的寶石。其獨特之處在于石頭表面分布著一個個圓點，宛如人的眼楮，因此得名。
這些圓點其實是石頭內部礦物質沉積和氧化形成的自然紋理，經過億萬年的地質變遷，形成了這種獨特而神秘的圖案。
看涂志明手中把玩，秀芝笑問道，“這個值錢嗎？”
涂志明搖搖頭道，“不值啥錢，就是一個玩物。不過挺好看的，你留著玩兒吧。”
天眼石按品質在後世價格不同，少則幾百多則幾十萬。
這東西需要看對象，遇到喜歡這些的，多少錢都能買。
遇到不喜歡的，花十塊錢都嫌多。
這事兒一提醒，涂志明想起新疆、蒙古戈壁上躺著那些寶貝來了。
要不要弄點和田玉、瑪瑙之類的攢著呢？
唉，發財的門路太多了，都不知選擇哪些好了。
秀芝張嘴打了個哈欠，看來是困了。
兩口子開始鋪被子脫衣服，準備睡覺。
秀芝把衣兜里的兩個信封拿了出來，看了看把其中的一個遞給了涂志明。
涂志明想起來這是小陳幫他買的郵票。
當即把信封里的郵票倒在了炕席上，想看看小陳又給他帶來了什麼驚喜。
“天安門放光芒！”
“教員為日本工人朋友題詞！”
……
涂志明麻了。
…… ……
自從上回涂志明開了個口子招了董小翠之後。
這個口子就有點兒關不上了。
小七隊兒嫁出去的閨女得了信兒，紛紛回村要求進工廠。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工廠就擴編到了八十六個人。
人多了，問題也來了。
廠房不夠用了，機器也不夠用了。
缺機器買機器，缺廠房當然要蓋廠房。
海老大這段時間忙活壞了，幾次跑到涂志明家里搬兵。
可他趕的不巧，每次來都能踫到倆口子再給人看病。
自從王大拿被收拾了之後，涂志明兩口子醫術高明的事兒就像長了翅膀，怎麼也壓不住了。
最開始，每天也就來個六七個人。
慢慢地，他倆的名聲越來越響亮，來的人也越來越遠，越來越多
這天早上，涂志明剛從床上爬起來，就瞅見已經有病人在等著了。
秀芝正在診療室里忙得腳不沾地，他趕忙麻溜地刷了牙、洗了臉，過去把秀芝換了下來。
秀芝則去喂雞鴨、照顧孩子，還得忙著做早飯。
早飯剛做好，董大娘就來了。秀芝匆匆扒拉了幾口飯，又去把涂志明換下來吃飯。
一上午，來了十幾個病人，兩口子忙得暈頭轉向，等忙活完，秀芝看了看手表，都已經十點多了。
兩口子到院子里坐在小凳子上休息。
秀芝長舒了一口氣，說道︰“真沒想到王大拿那家伙，一個人居然有這麼大影響。
以前他到處說咱們壞話的時候，一天也來不了一兩個病人。
現在倒好，差不多每天都有十幾二十人，都快忙不過來了。”
涂志明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我現在都有點後悔收拾王大拿了，這一天天的，忙得我腳打後腦勺。”
“開飯館的還能怕大肚漢？當大夫的哪能怕病人多呀？”
董大娘笑著說道，“你們這是在積德行善呢，來的人越多，積的德就越大。”
董大娘扶著涂晶晶學走路，涂晶晶晃晃悠悠地往前挪。
秀芝在一旁激動得直鼓掌，“志明哥，快看，晶晶會走路了！郭羊球還不會走呢，咱閨女倒先學會了，咱閨女可真聰明！”
三個人輪流牽著涂晶晶走路，一個個興奮得不行。
玩鬧了一會兒，董大娘對涂志明說道︰“剛才海老大來找你了，看你在給人看病，到了院門口又走了。”
涂志明點點頭，和秀芝打了個招呼，出門去了皮革廠。
不過這次所見和以往大不相同。
車間里，工人的工作熱情明顯不高。
以往手腳麻利的他們，如今動作遲緩，像是被抽去了力氣。
很多人不叫就不動，非得班組長催促幾遍，才不情不願地動一下，還有個工人甚至靠著牆根打起了盹 。
不過這些人對他還是很熱情的，見到了他一個個打起了招呼。
涂志明面沉似水，招呼道︰“班組長互相通知一下，全體工人集中在院子里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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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辦公室，海老大不在，不知老頭去忙什麼了。
涂志明坐在椅子上耐心等候，時間差不多了，他走出了門。
院子里，一群婦女嘰嘰喳喳地聊得熱火朝天，就跟菜市場似的。
涂志明咳嗽了兩聲，沈春燕喊了一聲“安靜”，院子里這才安靜了下來。
涂志明臉上掛著微笑，對眾人說道︰“目前咱們廠有四條生產線，生產四種不同類型的服裝。
現在先讓各小組匯報一下，看看還有沒有工人不熟悉本環節業務的情況。”
“沒有了，我班這組的人都學會了。”
“我們組也都學會了。”
……
十六個班組全都匯報完畢。
涂志明滿意的點點頭，“那好了，既然大家對業務都熟悉了，那咱們可以進行下一步改組了。”
“改組？什麼改組？”
“不知道啊，之前沒听說過。”……
又是一陣喧鬧，眾人又都抬頭看向了涂志明。
涂志明大聲道，“我宣布，紅星皮革廠生產車間做如下調整。
在場工人分為十六個生產組。
每組設裁剪一人，縫扣子及後期檢查一人，皮質縫紉兩人，布面縫制一人。
每組設兼職組長一人，由原來各生產環節的班組長擔任，組長每個月多領兩塊錢的崗位補貼。
另外設立一個供料組，每四組由一人供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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