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傻柱的嘲諷,閻埠貴好似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
“傻柱你這話可就不對了,這越是簡單的食材,就越能體現一個廚子的本事,老話說得好,會做肉的廚子不是什麼好廚子,只有會做素菜的才是。”
傻柱听得腦門直冒蒸汽,氣的都想扔下大勺不干了。
一旁的街坊鄰居也有些不樂意了,吃這玩意跟回家吃有啥區別,這份子錢算是虧到姥姥家去了。
賈張氏擠到閻埠貴跟前,伸出手說道,
“閻老摳,你把我家的份子錢還我,就這些破菜你也好意思收錢。”
閻埠貴听到居然跟自己要錢,這不是戳他心窩子嘛,想得美!
“賈張氏你可不要胡攪蠻纏,哪有交了份子錢還要回去的,再說你家就交了兩毛錢,還想吃啥。”
“那還沒有誰家辦婚宴,連點肉腥都看不見的呢。”
“誰說沒有,這不是還有一盆魚嗎?魚也是肉啊。”
賈張氏見閻埠貴油鹽不進,氣的直接往地上一坐,作勢就要施法。
這可讓閻埠貴有些麻爪了,可不能讓她喊吶,自家大喜日子招魂,這多晦氣。
趕忙招呼著二大爺過來幫忙,此時劉海中也有些黑了臉。
自己身為院里二大爺,十分豪氣的隨了五塊錢,結果就吃這?
但是自己被叫了又不能當做沒听見,這種破事傳出去,對院子的名聲也不好。
“賈張氏,有什麼事回頭再說,現在安靜點,別壞了咱們院子的名聲,你孫子以後還得娶媳婦呢。”
秦淮茹從人堆里擠了出來,趕忙拉起了賈張氏,隨後對閻埠貴一臉歉意道,
“三大爺對不住,我婆婆這人你也知道,心直口快的,您多擔待。”
閻埠貴听完後,臉色更黑了,其他人听著也是忍不住的低聲笑著。
說賈張氏心直口快,那不就是說閻埠貴擱不對嘛。
閻埠貴也知道自己理虧,冷哼一聲,轉頭就走。
賈張氏在後面惡狠狠的盯著閻埠貴,嘴里小聲嘀咕個不停,看樣子是不肯善罷甘休了。
隨後宴席的氣氛很是低沉,大家都知道了中午的伙食,顯然也不怎麼期待了。
要不是心疼已經交了的糧票和份子錢,他們都想回家自己吃了。
當閻解成樂呵呵的帶著于莉回來,看到現場的氣氛,則是不由一愣。
傻柱坐在灶台旁無精打采的,這些菜讓他連打包的欲望都沒有。
他完全是按軋鋼廠食堂大鍋菜做的,不對,還比不上軋鋼廠的大鍋菜,因為油少啊。
這麼點油,倒進鍋里,全被菜吸完了,出鍋的時候連個油花都看不見。
于莉和于父于母以及于海棠,看到這一桌子大鍋菜,都有些發愣。
要不是看到閻解成和閻埠貴都坐在這,他們都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
這全桌最值錢的,可能就是那瓶酒了。
閻埠貴還想讓楊浩坐主桌,楊浩連理都沒理,他可丟不起這個人,直接跑到許大茂那桌坐下。
草草的吃了兩口,楊浩便找了個借口,溜回了自己家。
相比于這樸實的婚宴,他寧願自己回家隨便對付兩口。
而注意到楊浩身影的妞妞,見楊浩溜回了東跨院,小眼楮滴溜溜一轉,頓時跳下了凳子,跟在了楊浩後面。
楊浩剛拿出幾個肉包子,陡然听到開門聲,回頭一看,就看到妞妞從門外悄悄擠了進來。
一大一小兩人對視一眼,默契的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後又笑了起來,看起來就像是一大一小兩只偷吃的狐狸。
婚宴結束的很快,因為桌子上的飯菜跟她們平時吃的沒什麼兩樣,所以這場變成了純純的干飯局。
于莉一家臉色很是不好,于海棠想要發作,被于母悄悄的摁住。
不管怎麼說,結婚證領了,婚宴也辦了,就算是為了于莉,他們也不能在今天發飆。
閻解成全程很是尷尬,他想過自己父親摳,但沒想到這麼摳。
不過要是讓他知道,今天就算是這樣,所有的花銷閻埠貴也都給他記著賬,不知道他能不能哭出來。
到了入洞房的環節,當得知婚房居然是一間倒座房,于家眾人的表情又精彩了幾分。
合著說是有婚房,就是倒座房啊。
于母直呼自己被騙了,拉著于莉的手直抹眼淚。
本來還以為閻家是個書香門第,這怎麼滿嘴沒一句真話。
當天晚上,或許是劉海中為了報復,安排劉光天和劉光福兩兄弟,在閻解成門外待到半夜,時不時就弄出點動靜,嚇得閻解成和于莉根本不敢嘿咻。
閻解成此時算是自作自受,有心想要出去攆兩人滾蛋,但是畢竟是自己听牆角在先,自己理虧哪還敢出去攆人。
于莉見自己丈夫窩囊成這個樣,心里又氣又惱,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新婚之夜竟然會是這個模樣。
原本于莉還對婚姻抱有一絲期待,可是現在看著閻解成這副沒出息的樣子,她只覺得滿心絕望。
于莉咬了咬嘴唇,猛地起身,一把拉開門。
劉光天和劉光福本來正坐在窗戶下面,被突然出現的于莉嚇了一跳。
“你們倆要是再賴在這里,明天我就去街道辦告你們耍流氓!”
兩個半大小子頓時被于莉這架勢鎮住了,他們哪里見過這陣仗啊,爬起來撒腿就跑。
于莉回到屋里,也不理閻解成,就這麼背對著他躺了下來。
東跨院,
“這三大爺怎麼這麼摳啊,今天這婚宴吃的真寒酸,感覺跟吃食堂一樣,我都有些心疼咱們隨的那一塊錢份子錢了。”
楊浩听著自己媳婦的抱怨,淡淡的笑了笑,他能說中午吃的肉包子真香嗎?
不敢,根本不敢說。
為此他還特意囑咐了妞妞,千萬不能說漏嘴。
又過了幾天,一個半大小子,用手扶車推著一車柴火,出現在了四合院門口。
這人正是楊向東,他的傷養好之後,就又開始了送柴火的行當。
沒有招呼任何人,就這麼扛著一捆捆的柴火,摞到了東跨院的角落,隨後就離開了。
院里坐著的大媽,也只當他是來送柴火的,看了幾眼,便沒有過多理會。
傍晚,楊浩回到東跨院,走了幾步突然停下,總感覺好像有些不對,左右打量了一下。
臥槽,哪來的柴火,我這是踫上海螺姑娘了?那不應該是給我做飯暖被窩嗎?搬些柴火干啥?
楊浩晃了晃頭,將這個不靠譜的猜想甩了出去。
再一想,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半大小子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