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從自律機械的嗡聲里,冒出的幾道悅耳女聲,讓黑高雄當即臉色一變。
強勁的風聲,從四面八方同時掠來!
幾道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影,從擁擠的自律機械里,幾下跳躍就落到了她們頭上。
皮膚上針扎似的刺痛感,瞬間讓黑高雄疲憊的神經再度恢復響應。
搖搖欲墜的軀體下,再度強行榨出一股氣力,心智波動如爆氣一般擴散。
艦裝被敵人奪去拆解,新的武器尚未復原,黑高雄只好縴手強行向前虛抓。
升騰的心智波動吹起額角的發絲,露出紅光閃爍的眼眸,黑高雄厲聲喝道︰
“惡即斬斷唔!”
“啪!”
心智匯聚至黑高雄的掌心,延伸拉長凝實,可又一只縴手率先穿過升騰的爆氣。
金眸愕然瞪大,抖動的瞳孔里倒映出一團陰影,聲嘶力竭的唇瓣被縴手捂上。
赤城危笑地手持電脈靈沖彈,從天而降,宛如一頭狡猾凶戾的妖狐。
將灰撲撲半個拳頭大的炸彈,蠻橫地塞進黑高雄的櫻口中。
冰冷生硬的觸感頓時充斥了口腔,下一刻,黑高雄的視野就被翻舞的狐尾籠罩。
“砰!”
平沙落雁,妖狐擺尾,黑高雄只感覺自己被一次性抽了九巴掌,乃至倒飛而出!
甚至,高聳的胸口傳來沉悶劇痛,讓她呼吸一滯,大腦缺氧地眼珠上翻。
雪頸咽動,差點把口中頂住牙關的硬物,咬碎蟒吞下去!
偌大的圓錐體表面,平穩落地的赤城,此刻彎折腰肢側著身,九條狐尾簇擁在腿上。
一條修長勻稱的長腿,高高抬起,縴細的足尖停留在黑高雄剛才站著的地方。
蓬松的狐尾散開,玉腿彎曲,緩緩放下,赤城居高臨下地望著墜落限制器的黑高雄。
“ 、噗!”
一聲隱約的清脆踫撞響起,緊隨其後的,是常人無法捕捉到的高能波頻。
直至靈魂的波頻,讓黑高雄的神經瞬間潰敗,大腦仿佛在頭蓋骨里果凍似的回彈。
自由落體過後,從腳趾到每一根筋肉都在抽搐的黑高雄,重重砸到自律機械群中。
銳利的金眸渙散,徹底失去了意識。
<eta艦娘呢,牙口就是好,竟把炸彈外殼都咬爆了,省的我啟動了∼”
打完收工,赤城雙臂抱胸,垂眸俯瞰被自律機械控制起來的囚犯。
鎮壓了一次越獄,讓她心情十分愉悅,九條蓬松的尾尖尖,在身後地面上掃來掃去。
<eta艦娘,臉上的表情變化精彩萬分!
另一邊,黑特倫托也沒有掀起太大水花。
被和赤城同時躥來的馬里蘭,一個肘擊也撞飛出去!
隨後在空中經歷幾次,克利夫蘭級與科羅拉多級的即興排球拍擊,當場骨折昏迷。
癱軟地倒在地上,被自律機械抬走進行緊急治療,以免導致半身不遂。
“呵呵呵∼指揮官大人真是的,要不是親眼所見,大鳳鳳還不知道有金屋藏嬌呢∼”
“......這個詞是這麼用的嗎?”
“抱歉,唯獨這個畫風上,指揮官格外讓人放心呢,更何況智腦大副和船......鎭?”
看著旁邊面色不善,一臉探尋欲望的大鳳。
靈光一閃的哥倫比亞突然有了一丟丟,不太健康的大膽猜測。
導致她下意識地看向重櫻獸耳娘堆里,某對已成婚艦的狐狸精姐妹。
強勢病嬌的赤城,弱柳扶風的天城,要是以後跟著指揮官上chuan,那豈不是唔!
“奇怪?船前輩的引擎區,還有蒸汽這麼老式的動力爐嗎?好像有東西燒開了?”
性格較真的丹佛,元氣滿滿地踮起腳尖,四下打量地眺望遠處。
灰色的短馬尾,在假小子腦後一翹一翹。
大姐克利夫蘭和三姐蒙彼利埃,也被四妹丹佛的話吸引,好奇地東張西望起來。
全然沒有發現落在姐妹們最後的二姐,哥倫比亞罕見地隱藏在昏暗處,低著螓首。
一張平日里陽光燦爛的俏臉,此刻紅得滴血,小眼神還偷偷地微瞥遠處的赤城。
對于,重櫻艦娘內部,武藏她們對赤城為何今天那麼老實的疑惑。
哥倫比亞感覺自己察覺到了真相......敢情真的是在憋大招啊!太、太那啥了!
“話說,姐姐∼親愛的現在應該返回了吧∼啊啊,赤城現在極缺指揮官元素呢∼”
“噫!”
撩撥心尖火的聲音傳來,是赤城特有的嗓音,讓哥倫比亞略顯失態地後退半步。
微瞥了一眼,被三個姐妹包圍的白鷹輕巡,赤城不以為然地收回視線。
笑靨如花地撲進天城懷里,乖巧地撒嬌,惹來天城無奈抬起縴手,輕彈她的雪額。
“問問智腦大副吧,好了,這次越獄應該不是最後一次,看看是否需要幫忙留守?”
“滴,請放心天城女士,不會有下次了,船的環境不太適合生物活動。”
昏暗的機械邊框上,智腦的機械音,應聲在天城身邊響起。
在她蛾眉微挑,感慨這里真是智腦大副的主場時,也不由本能地環顧四周。
下方耀眼龐大的心智巨方,被密集交錯的傳送帶和機械邊框覆蓋。
如同一個幽深的熒光叢林,湛藍的光暈越是璀璨,周圍蠕動的陰影就越是深邃。
結合船上唯一的休息室規模,天城也不得不承認,船前輩確實沒考慮過生活區。
“另外,根據本機的另一個載體匯報,船長目前返回實驗場β,請各位注意空間列車的動靜,必要時,可能那邊更需要接應。”
“這樣麼,也不知道主上是怎麼原路返回的,好,赤城,還有各位我們該走了。”
之前沒有看到胡德閣下,天城縴指點點下巴,暗自嘀咕主上應該是回去接人。
嗯,希望主上別把人家忘了,畢竟他貌似特喜歡迫害胡德閣下這類型的樣子......
與此同時。
伴隨著江姜號的遁走,寂寥再次重臨了銀灰的大地。
潔白的光芒,照耀在月壤上的溝壑裂痕上,莫名有種久違的溫馨安逸。
遠古復甦的柔和已經消退,一直蔓延到江姜按著【指揮官】,轟出的深壑為止。
湛藍的光柱溢散成粒子,如霧團般匯聚到溝壑邊上,也就是那些煉金“植物”上方。
模糊的人形輪廓,重新在空間中展現出來,周身的湛藍光暈,如汪洋泛起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