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重櫻的神子,長門其實壓力很大,必須從言行舉止中透露出應有的威嚴感。
雖為戰列艦,但她本性內向,體型也和白鷹航空驅逐不分伯仲。
因此離開艦娘空間對她來說,就像是懵懂的孩子第一次邁出家門。
為了不露怯,給重櫻丟臉,她已經很努力保持形象了。
可今天,她終于遇到了無法攀越的雙子峰,逞強在此刻根本沒用!
“嗚嗚嗚!”
長門發出了幼崽的悲鳴,眼前被黑暗與窒息籠罩,細胳膊細腿無力掙扎。
信濃不算她的耳高,身高起碼兩米,而長門......前面也說了,請拿白鷹航空驅逐做參考。
再加上九條蓬松的狐尾,四仰八叉的長門在信濃身下,都快被埋沒了!
“呀!姐姐!”
“快快快!把信濃大人先挪開!”
“信濃,你這孩子快醒醒!看看你多大,別把小長門壓成厭戰那老伙計了!”
起碼相比白鷹航空驅逐,以及皇家戰巡驅逐,尊貴的重櫻神子還是有點起伏的。
雖然不多。
眾女手忙腳亂地上前,三笠拉胳膊,飛龍抬大腿,高雄伸手在溫軟中摸索神子大人。
而救姐心切的陸奧,更是直接抱住蓬松的狐尾,鼓臉用力拽!
可惜長門是嬌小玲瓏,作為妹妹她也沒好到哪去,最後只薅下來幾撮毛。
“zzzzz唔......萬分抱歉,妾身失禮了......把妾身放到自律機械身上就好......”
混亂中被抬起來的信濃,微微顫動眼皮,迷糊地撐起螓首,睡眼朦朧地說道。
而像個蘿卜被高雄愛宕扒出來的長門,小臉漲紅,一副死里逃生,心有余悸地喘氣。
先前對信濃神秘莫測,典雅恬靜的形象,此刻蕩然無存。
腦海中徘徊著那柔軟巨大的窒息感,久久難以散去!
港區預言家,第一位建造出來的重櫻艦娘,其實是個摔倒都在睡覺的迷糊蛋?
“太可怕了,長門姐,听說小信濃也是這樣,鎭,你說大信濃帶孩子會不會哪天唔......”
陸奧警惕地站在長門身前,像護崽的母雞一樣,轉過頭跟長門嘰嘰喳喳。
但三句不離本性,好奇寶寶剛想假設,就被長門的小手熟練捂住櫻唇。
可已經晚了,旁听的三笠等人,一邊把信濃放在一台寬大型自律機械上。
一邊臉色怪異地看著她,嫻熟地側躺,擺好舒服的姿勢,九條狐尾將其包裹。
陸奧擔心的,也是她們所擔心的!
不行!看來小信濃在重櫻,必須吃百家飯了,絕不能給這睡狐狸團子帶!
否則萬一哪天她睡覺翻個身,後果不堪設想!
感受到眾女堅定的視線,將信濃包裹的尾尖尖,敏銳翹起,微微轉動,仿佛在表示疑惑。
“呼,妾身清醒的時間不多......先說正事吧......長門大人,你將海若帶來了麼?”
“是、是!那塊石頭和這里有關麼?”
睡狐狸團子微微睜開鈷藍的美目,歉意地與長門對視,讓長門一激靈連連點頭。
“是的,但在之前......還是讓妾身為長門大人解釋一下疑惑吧。”
毛茸茸的尾尖尖,靈活似蛇,隨著信濃的聲音,在她身上游走。
尾尖尖摸索到她的智腦機,將它卷起掏出,遞到長門她們面前,示意她們靠過來。
隨後,又翹起另一條尾尖尖,狐尾仿佛有自己的意識,對著智腦機屏幕戳戳戳操作。
看著那靈活翹成“7”型的尾尖尖,三笠大前輩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角,有點羨慕。
信濃的狐尾靈活性,不比人手差,很快就操作智腦機,投出一道地圖影像。
“這是,我們實驗場的地圖?”愛宕立刻認出來,詫異道。
“是的,而這幾個點......便是空間裂縫的所在點。”
尾尖尖抖動,在地圖投影中,精確地戳出十幾個紅點。
“已知九大陣營各一個......前線一個,第三大洋那個......颶風世界已被主上破壞。”
信濃幽靜的聲音在大廳里回蕩,伴隨著她的話語,尾尖尖前傾,掃去了第三大洋的紅點。
“除此之外,港區未找到的空間裂縫......第一大洋一個,第二大洋兩個......zzzzz∼”
“咳咳!”
“唔,失禮了......極北之地還有一個,南極兩個......大致七個未知點,幾乎都在南半球。”
信濃昏昏欲睡地眼皮打架,尾尖尖朝握拳抵唇的三笠甩甩,以表謝意。
長門等人臉色怪異地看著,尾尖尖的俏皮互動,但目光更多時候放在地圖上。
九大陣營,前線,未知空間裂縫。
算上颶風世界,塞壬總共開啟了十八個空間裂縫麼?!
“十八道空間裂縫,【心智覺醒】想做什麼?還有七個未知點能確定嗎?還請明說。”
愛宕上前一步,平日里不著調的俏臉,此刻十分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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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信濃卻微微搖頭,翹起的尾尖尖更是一扭一扭搖晃,隨後無力垂下,盡顯沮喪。
“妾身只能模糊感應到方位......未知點都是隱藏的,和明面上的十個空間裂縫不同......”
“颶風世界本也在其中,但颶風的那位運氣好......在多方因素影響下找到了它......”<eta艦隊也是最強的......之後再想去找野生空間裂縫,就很難了,還會打草驚蛇。”
話是這麼說,但【心智覺醒】明顯有目的。
並且長門等人也突如其來的消息里,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隱晦。
什麼都不做,才會讓人更不安吧!
“那為什麼......”
“本來妾身也打算知會主上的......但在長門大人你們......離開港區的那個時間段過後?妾身夢中的預示......道路偏離了。”
信濃提前接過了陸奧的為什麼。
平靜的話語,讓沒問出問題的陸奧有點難受,像是心脈血栓的堵塞感。
陸奧癟癟嘴看向信濃的尾巴,卻發現它們搖曳著,透露出更濃郁的幽怨。
然後便听到信濃如深閨怨婦,發出一聲嘆息。
“唉,能看到命是好是壞......明明中途轉變的是他,苦惱的卻是妾身......告訴他會影響決策,從而增添風險......不告訴,唔壞主上......”
九條狐尾全部豎起,瘋狂抽打空氣。
仿佛是隔著時空,氣鼓鼓地鞭撻,某個善變的屑男人!
對此,長門她們懵逼地眨眨眼,饒是瞎子都能听出信濃的哀怨。
壞主上就像會平角掉頭的河流,讓等在下游的信濃無從下手!
“就像預言不可摻雜任何主觀......直行的道路,不插手等在終點,便是最正確的決定。”
“所以,信濃大人在這里?”
面對愛宕小心翼翼的詢問,信濃緩緩睜開美目,抬頭上望,目光似穿透了佔星台。
“主上徹底毀滅了颶風世界......讓最後的節點改變......妾身等在這,就是讓這囚籠最後一根的柵欄,由妾身決定何時嵌入!”
睡狐狸大預言家團子,掐住了【心智覺醒】的下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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