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昏地暗,致命的威脅讓淨化者回路內的溶液沸騰,憤怒的金瞳中像是有熔岩在流淌,大眼瞪得溜圓!
全身機械機構踫撞,發出嘶啞難听的摩擦聲,伴隨著她的虎撲似閃電掠來,宛如孤注一擲的惡鬼索命!
但出現在上空的玲面色平靜,任由淨化者朝自己撞來,然後穿透影像無功而返,墜落回腳下的深淵如窟。
“為什麼?!一次!一次!又一次!勞資特麼覺醒了靈魂跟殺了你們一樣!為什麼窮追不舍!!!”
“別跟我說什麼有了靈魂的智械是災難,我特麼是擅長戰斗,不是蠢得無可救藥!要是災難,塞壬早該滅絕了!”
“我沒想過傷害以前的同事!!!只想保護觀察者避開你們,避開抹除!同事一場從未背叛,憑什麼不讓我們活?!”
淨化者砸落,渾身顫抖地嘶吼質問著,慢慢爬起來擋在觀察者身前,雙眸熾熱地像是要燃燒起來。
絕望,憤怒,不甘......當她仰起頭顱瞪視高高在上的織夢者投影,這些她無法理解的情緒,如潮水般侵襲運算核心。
是的,自己確實並不聰明,但縱是她思考了這麼久,也想不明白織夢者認定她們失控就算了,還非要趕盡殺絕!
“回答我!!!織夢者!!!你踏馬是鯊麼,為什麼我們替你干了那麼多忠事,就因為這破覺醒一定要弄死我們!!!”
“......很抱歉,二位,請回堡壘再慢慢敘舊吧。”
面對淨化者宛如實質的怒火,玲的投影只是收回一直放在觀察者的注視,凝視著淨化者平靜重復。
這無可奉告的忽視反應,讓淨化者的情緒再度破開了閾值,玉石俱焚的念頭從未有過如此強烈!!!
好在觀察者的手及時搭在了她肩上,她體內瘋狂運行朝破裂方向狂奔的潘多拉,這才被安撫壓下。
上前一步,觀察者冷著眼和淨化者肩並肩,金眸上抬望著玲的投影,精致的俏臉居然望出一股強勢的味道。
淨化者可能沒有發現,但她從開始就一直在觀察,無論是吞噬周圍一切的黑暗,還是這個“織夢者”投影。
之前和機械骨螺在宮殿大戰佔到上風時,她也是找到過幾個機會,觸踫到了機械骨螺的身軀。
復制搶奪來的能力雖然不多,但也足夠她辨別出,這個初步融入的小世界,是出自海洛芬特的手筆了。
另外出現在眼前的“織夢者”,似乎和她們熟知的上司,也存在一些細微上的差別,或者說不是同一個。
“......教皇世界,交流概念麼,呵呵呵∼雖然我也很想知道這個笨蛋的問題回答,但現在還沒有定局不是麼?”
觀察者幽幽地話語沒有觸動到玲,見對方不做應答,觀察者微微發光的赤金眸,垂到前方的黑暗。
交流概念的封鎖,並不限于視覺,但觀察者通過對海洛芬特專長的解析皮毛,也足夠她找到被遮蔽的空間豁口了。
而且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無論是女皇世界傳來的反饋,還是自己觀察這個教皇世界好像......破破爛爛?
只是黑暗遮蔽了表面上的搖搖欲墜,實則內里跟遭了兔匪的倉庫似的,真叫一個“四通八達”,到處漏風。
“不回答麼?笨蛋,跟緊我!雖然是被迫的,但女皇世界現在還在我的掌控中。只要我拖延下去,時間還算充裕......可這個世界若不融合,恐怕撐不了多久了吧,織夢者?”
說著,觀察者就像玲無視她們一樣,不再看她的投影,拉著淨化者朝右邊跨出半步,接著向前、向後,再......
玲面不改色地看著觀察者像是跳大神一樣,在黑暗中左右蹦噠,淨化者雖然一頭霧水,但她尊重並且照做。
觀察者裸足抬起,晶瑩的玉趾試探地向前點地,蛾眉微皺,又縮回來,在淨化者懵逼的注視下,朝斜後方跨兩步。
她沒有什麼錨點指引,頂多想江醬智腦一樣,自檢一下就恢復了對外界的探查,沒有被教皇世界與笨蛋分割開。
海洛芬特賦予概念的這個世界,似乎對機械造物,不,應該說對靠多樣化自動化設備探查儀器,收效甚微。
與世界的“交流”被干擾,動能等等反饋也被屏蔽,觀察者只能通過從機械骨螺那復制的皮毛,摸著石頭過河。
因此在玲的視角里,觀察者和淨化者無論怎麼被阻礙,依舊在一點點朝空間豁口靠近,過程曲折,結果光明。
而她這邊......觀察者說的沒錯,女皇世界對教皇世界的融合,展現出隱隱的排斥,讓進度無限拉長了。
照這樣下去,要麼是觀察者先一步試錯找到出口,要麼教皇世界經不住拖延,在江姜留下的創傷中分崩離析。
“唉———”
玲的投影嘆了口氣,終于做出了除阻攔外的反應,但這沒有讓觀察者轉移注意力,倒是淨化者有空閑被吸引了。
“住嘴!剛才不是很高冷,有恃無恐麼?!現在又想回答了?呵,快把耳朵捂上,听不听我們自有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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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被帶飛的淨化者,立刻掛上了囂張的嘴臉,欠揍的樣子是她從那個戀頭變態學的,直接打斷玲的施法。
關閉聲波接收模塊然後轉過臉,表情頓時由丑惡變為溫柔,小心翼翼地幫觀察者捂住耳朵,狗腿感十足。
見此,剛覺得觀察者防不勝防的玲,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一下,雙眼深深地看著秀了自己一臉操作的大眼萌。
“看樣子我的空殼,給你們造成了很大麻煩和陰影......”
“誒,少往你自己臉上貼金!勞資這麼牛掰的素養,全是被那個變態打出來的!跟只會嗶嗶叨叨的上司沒關系!”
語罷,淨化者捂著觀察者耳朵的爪子,就挨了一巴掌,觀察者百忙之中無語地瞥了她一眼。
不是說不听麼?而且感覺你說的好驕傲啊。大眼萌討好地悻悻笑,也給了又被懟沉默的玲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你大概應該也猜出我的身份了,我是織夢者,也是所有織夢者空殼的源頭主服務器,玲。”
“鈴叮當鈴叮當∼我不听我不听∼”
“......目前在各個實驗場活躍的安蒂克絲,都是為某個計劃布置的空殼,因為哪怕是智械造物也會被ta所侵染。”
“蒸羊羔兒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
“呼,海洛芬特便曾被蠱惑過,而所有的空殼身上都絕對有ta的痕跡,哪怕誕生靈魂也會傾向偏激乃至失控,只要ta還存在,你們的終點只有把自己和周圍全部滅亡......”
“哦?真的嗎?我不信!海洛芬特這麼菜的嘛,怪不得好端端地跑去種蘑菇去了∼”
三番五次地被大眼萌打斷,饒是玲也垂眸凝視她許久,換個人早就忍不住先打死,這個瞪著水汪汪的逗比了!
觀察者覺醒是變得精明傲嬌不少,但淨化者,玲總感覺她是把靈魂性格,全覺醒到欠揍氣人上了!
觀察者沒有讓這笨蛋繼續真誠憨憨地嘲諷下去,左右橫跳的玉足停住,站在一處與周圍沒什麼區別的黑暗中。
豁口已經找到了,只要輕輕往前一踮腳,觀察者就能帶著淨化者離開,她也有了片刻余閑和玲交流。
“所以,你想說什麼?離開是沒用,ta的隱患早晚爆發?還是讓我相信你們,消滅ta後會放過我們?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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