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戰局扭轉無望,趙統領突然暴喝一聲,震得整個大廳嗡嗡作響︰
“兄弟們撐住!他們靈力消耗巨大,已是強弩之末!再加把勁,必能將其盡數拿下!”
隨後,他故作踉蹌地退到陰鷙男子身側,壓低聲音道︰
“老兄,你且纏住那使槍的小子半分鐘。待我施展"血影遁天術",必能扭轉戰局!”
陰鷙男子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但看到趙統領那不容置疑的眼神,還是咬了咬牙,點頭應下,
“趙統領放心!兄弟定當盡心竭力!”
說罷,狼王武靈瞬間暴漲,不要命地撲向張凡,利爪帶起淒厲的破空聲。
其余守衛見狀,仿佛受到了某種鼓舞,也紛紛不要命地圍攻上來。
張凡一時被逼得連連後退,長槍在身前舞成一道密不透風的光幕。
趙統領見狀,嘴角勾起一抹陰笑,雙手裝模作樣地掐起法訣,腳下卻悄悄踏出七星步。
就在張凡被陰鷙男子等人纏住的剎那,他突然咬破舌尖,口中噴出一口精血——
“血遁!”
血霧爆開的瞬間,他的身形竟如鬼魅般模糊起來。
“不好!他要逃!”
姚佩瑤最先反應過來,玉腕一抖,雙龍環破空而出。
然而,終究距離太遠,還是晚了一步,只絞碎了一縷殘存的血腥氣。
再看趙統領,早已閃至甬道左側那間房門的入口。
“卑鄙!”
小蝶怒喝一聲,想要追擊,卻被幾名不知狀況的壯漢拼死攔住。
趙統領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心中暗想︰
“一群蠢貨,真以為我會陪你們送死?”
他身形如鬼魅般閃入房間,轉眼便消失不見。
眼見趙統領竟要獨自逃命,原本還在負隅頑抗的三堂弟子瞬間炸開了鍋。
“姓趙的!你他娘的不講武德!”
一名攝魂堂弟子雙目赤紅,臉上青筋暴起︰
“兄弟們在前頭拼命,你這狗東西倒借機先溜了!”
“好好好!好個囚獄堂!好個趙王八!”
另一名蠱魅堂的弟子尖聲冷笑,
“在你們地盤上,你們居然先逃?今日老子就是死,也要撕下你一塊肉來!”
說著,揮舞著手中的大刀,朝著趙統領消失的方向逃去。
見狀,幾個機靈的弟子眼珠一轉,立即附和道︰
“對,不能讓他這王八蛋逃了!我去助師兄一臂之力!”
“算我一個!這狗賊必須付出代價!”
一個個嘴上義憤填膺地喊著,腳下不敢停留,往趙統領逃跑的方向挪動。
轉眼間,十幾名弟子“義憤填膺”地追了出去。
他們跑得一個比一個快,生怕落在後面當了替死鬼。
剩下的弟子面面相覷,有人狠狠地啐了一口︰
“呸!什麼報仇,一個個分明是想借機逃命!”
但也有人眼中閃過一絲懊悔,暗恨自己怎麼反應這麼慢,沒把握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整個大廳頓時亂作一團。
原本勉強維持的陣型徹底崩潰,有人破口大罵,有人丟下兵器,更有人直接跪地求饒。
囚獄堂的一名守衛突然爆發出一陣癲狂的大笑,笑聲中透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絕望︰
“我們都被當棄子了!哈哈哈……都他娘的是棄子啊!”
在這片混亂中,最受沖擊的莫過于正與張凡纏斗的陰鷙男子。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拼死拖住張凡,換來的竟是趙統領的臨陣脫逃。
他硬生生挨了張凡一槍,踉蹌後退數步,不可置信地望向趙統領消失的方向︰
“姓趙的,你……你妹的……”
話未說完,突然噴出一口黑血——竟是怒極攻心,導致經脈逆亂!
張凡看著趙統領消失的方向,眼神中閃過一絲寒光。
他深知若讓此人逃脫,日後必定會後患無窮。
手中長槍猛地一抖,槍尖化作一道寒芒,直刺陰鷙男子的咽喉。
陰鷙男子還沉浸在背叛的震怒中,忽見眼前寒光暴漲。
他本能地想要躲避,卻已經遲了。
只听“噗嗤”一聲,長槍瞬間貫穿了他的咽喉。
尸體轟然倒地時,那雙充血的眼楮仍死死盯著趙統領逃遁的方向。
張凡猛地抽回長槍,甩去槍尖上的血跡,轉頭用扶桑語對三人快速說道︰
“後ゾ任オギ!俺ゎ追よ!”
這里交給你們,我去追!)
話音未落,他身形已如離弦之箭一般,朝著趙統領逃遁的側房疾掠而去。
正在這時,身後卻突然傳來姚佩瑤急促的呼喚︰
“等等!”
那聲音里帶著一絲不自然的輕顫,讓他硬生生止住沖勢。
他回身望去,但見姚佩瑤雙頰泛著不正常的紅暈,眼神中更是透著一絲迷離與掙扎,仿佛在極力克制著什麼。
一旁的小蝶則是呼吸紊亂,胸脯劇烈地起伏著,額間細密的汗珠在燈光下閃著晶瑩的光芒。
若是在平時,張凡定會注意到二人的異樣。
但此刻他追敵心切,並未多想,只當是二人激戰後的疲憊所致。
他掃視了一圈,但見場中殘敵不過二十余人,且大多都已丟盔棄甲,戰意全無。
料想以三人的實力,收拾這些殘兵敗將根本不在話下。
張凡眉頭微蹙,目光在二人異常的神態間游移,開口問道︰
“ジよウギ?”
怎麼了?)
姚佩瑤朱唇輕啟又合,最終只是搖了搖頭︰
“ス……スモザパスゆ,仕掛んズ黾@頦膜堡蓼埂 br />
沒……沒什麼,小心機關……)
她不自覺地攥緊了手中的雙龍環,強忍著體內那股越來越難以壓制的燥熱。
張凡雖然覺得姚佩瑤的反應有些異常,但戰機稍縱即逝,只是點頭應道︰
“やや,れ前ギグパ黾@頦膜堡恚 br />
知道了,你們也當心!)
說罷,身形一閃,瞬間便沒入了昏暗的房門,只留下滿地的血跡和逐漸彌漫開的甜膩香氣。
剛一踏入房間,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混雜著脂粉與血腥的渾濁氣息,燻得他險些作嘔。
房間極為簡陋,一張大通鋪佔據了房間的大半空間,上面雜亂地堆放著破舊的被褥。
四周的牆壁上掛滿了各種淫蕩的器具,皮鞭、鐵鏈、繩索等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冰冷而邪惡的光芒。
二十余名衣不蔽體的女子如同貨物般陳列在大通鋪上。
有人被精鋼鎖鏈呈“大”字形吊在半空,雪白的肌膚上滿是鞭痕;
有人昏迷不醒地癱在角落,身下洇開一片可疑的暗紅;
更有人見到他闖入,條件反射般擺出屈辱的姿勢,空洞的眼楮里滿是麻木。
然而,更多人則是發出驚恐的尖叫,像受驚的幼獸般蜷縮成一團。
“這群畜生……簡直罪該萬死!”
張凡咬得牙關咯咯作響,太陽穴突突跳動。
但眼下追捕趙統領要緊,他強壓下心中的怒火,目光如電般掃過房間——
地上一串新鮮的血跡蜿蜒至牆角。
他一個箭步上前,發現衣櫃後竟藏著一道暗門。
那暗門隱藏的極好,與周圍的牆壁融為一體,若不仔細查看,很難發現。
血跡在暗門處戛然而止,顯然趙統領就是從這里逃走的。
“跑得掉麼?”
張凡抬腳猛踹,暗門轟然洞開。
陰冷的甬道里,隱約傳來一陣踉蹌的腳步聲。
他反手將長槍橫在身前,縱身躍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