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雙方僵持不下之際,那女子突然掙扎著爬起身來,她衣衫不整,頭發凌亂,眼神中充滿了絕望與仇恨。
小蝶見狀,連忙解下自己的外衫想要為她披上。
可當看清小蝶身上那件繡著特殊紋樣的白袍時,女子瞳孔驟然緊縮,仿佛看到了世間最可怕的東西。
她猛地一把將小蝶推開,力氣大得驚人,小蝶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滾開!”
她嘶啞的嗓音里帶著破碎的哭腔,雙臂緊緊環抱住顫抖的身軀︰
“你們……你們這些披著人皮的惡鬼!終有一日……終有一日要遭天打雷劈!”
高覺泰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大人您看,這賤婢確實冥頑不靈,這才調教了這麼一會兒,就如此不知好歹……”
“住口!”
姚佩瑤的佩刀陡然迸發出凜冽的寒芒,
“這就是你囚獄堂的手段?用淫辱來逼供?以凌虐來馴人?”
她越說越激動,刀鋒直指地上瑟瑟發抖的壯漢,厲聲喝道,
“盟規明明白白寫著禁止奸淫婦女,你們卻視若無睹,肆意妄為!今日,此人必須死,以正盟規!”
此言一出,暗室內的空氣瞬間凝結。
那個被踹倒的壯漢此刻終于認出了幾人血刃堂弟子的身份,嚇得面如土色,褲襠處洇開一片腥臊的濕痕。
高覺泰聞言,臉色驟然陰沉下來,他著實沒想到姚佩瑤竟會如此強硬。
關于這條盟規,他身為管事,當然清楚。
可實際上,這條盟規早已名存實亡。
從盟主到各個堂口的堂主,對于此類事情向來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鬧得太過,便任由底下人胡作非為。
他在心底暗自咒罵起來︰
“不過是區區幾個血刃堂的內門弟子而已,論資排輩還在我之下,竟敢這般咄咄逼人!”
“真以為你們血刃堂就能在盟中一手遮天了?前些時日被攝魂堂和蠱魅堂聯手打壓的教訓,這麼快就忘了?”
“哪天堂主也得帶領我們去你們血刃堂鬧上一鬧,好挫挫你們的銳氣!”
然而,這番話他也只是敢在心中說說,是萬萬不敢宣之于口的。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臉上勉強擠出一絲恭敬的笑容︰
“大人明鑒,此人雖冒犯尊駕,但罪不至死。不如交由在下處置,定會給諸位一個交代。”
姚佩瑤卻絲毫不買他的面子,她冷哼一聲,手中的大刀微微一震︰
“不必了,盟規就是盟規,豈容爾等肆意踐踏?”
“我血刃堂雖不插手囚獄堂事務,但維護盟規人人有責。今日,我必親手斬他!”
高覺泰見姚佩瑤如此不留情面,心中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心中暗道︰
“呵呵,我高覺泰好歹也是囚獄堂的管事,在這囚獄堂里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今日這般低聲下氣地求你,已經給足了你面子!你居然還要得寸進尺,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眼中陰鷙一閃,終于撕破臉皮,寒聲道︰
“好一個血刃堂!真當我囚獄堂是軟柿子不成?”
話音未落,他周身靈力驟然爆發,一股陰冷凶煞的氣息如潮水般席卷整個暗室,牆壁上的火把劇烈搖曳,光影交錯間更添幾分肅殺之意。
“今日你敢動我的人,就別想走出這地牢!”
那名壯漢見狀,獰笑一聲,立即從地上躍起,目露凶光,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動手的架勢。
孫昊陽和小蝶也毫不示弱,各自擺開架勢,隨時準備迎戰。
一時間,暗室內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一場沖突一觸即發。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際,
“止バボ!”
住手!)
一道低沉冷冽的聲音驟然響起,宛如寒刃出鞘,瞬間斬斷了場中緊繃的氣氛。
眾人皆是一怔,循聲望去,只見張凡緩步走出,目光如刀,冷冷地掃過高覺泰和壯漢。
張凡神色淡漠,輕蔑地盯著高覺泰,用生硬的撢國話,斷斷續續地說道︰
“囚獄堂……若想自取其辱,我不介意……教教你們……什麼叫規矩。”
他的語氣並不激烈,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壓,仿佛在陳述一個簡單的事實。
高覺泰眼中凶光一閃,本能地就要發作。
可當他的目光觸及張凡衣襟上那枚暗紋櫻花時,渾身的氣勢頓時一滯。
血刃堂那條不成文的鐵律在腦海中轟然作響——扶桑人,哪怕是末流弟子,地位也遠在其他同階弟子之上。
但眾目睽睽之下,若是就此認慫,日後,他在囚獄堂還如何立足?
他握緊的拳頭松了又緊,緊了又松。
最終,還是咬了咬牙,沒有勇氣徹底撕破臉。
“大、大人……”
高覺泰的聲音不自覺地發顫,
“在下……在下也不想……只是……只是貴堂弟子這般咄咄逼人,實在是欺人太甚!”
張凡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故意用蹩腳的撢國話繼續道︰
“面子……我給。你滴,冷靜滴干活!”
那滑稽的用詞和腔調,仿佛是一個剛剛學會說話的外鄉人,讓人忍俊不禁。
“噗——”
這滑稽的用詞讓姚佩瑤差點破功,她急忙用袖子掩住嘴角。
身後的孫昊陽更是渾身一抖,連忙假裝咳嗽掩飾笑意。
高覺泰則被這突如其來的轉折搞得一愣。
他張了張嘴,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接話,最後只能憋出一句︰
“是……是……大人教訓得是……”
張凡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故意擺出居高臨下的姿態,用帶著濃重口音的撢國話繼續道︰
“你滴……明白就好!”
看著眾人困惑不解、又帶著幾分忍俊不禁的表情,張凡突然夸張地清了清嗓子,擠眉弄眼地做出個猥瑣的表情,用更加蹩腳的話說道︰
“這個的,小事滴干活!花姑娘滴,我們大大滴不在意!”
他邊說邊比劃著下流的手勢,還故意舔了舔嘴唇,與先前正氣凜然的形象判若兩人。
接著,又用夾雜扶著桑詞匯的撢國話繼續道︰
“男人嘛,撒庫拉滴季節,心癢癢滴正常!”
他拍了拍高覺泰的肩膀,湊近耳邊壓低聲音︰
“不如……私密馬賽滴干活?你滴明白?”